郎博望著眼前的女子,曾經有一段在她離開的時間里,郎博夜不能寐,似乎一切生活的重心都
自此消失,一個人像是身處于宇宙外層空間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向心力,在那些雅典的神殿,那些
希臘的海岸,張開著繁星夜幕的愛情海邊緣,郎博都曾經淚流滿面的望著那些繁華滄桑而明媚的燈
火風景。
只因為身邊不見了那個人,那個早已經深植在新房之上,像是一顆大樹般,將無數密密麻麻的
根系和枝椏種入血脈錯綜復雜心房的人,她的離開,就像是將這一棵樹連根拔起,自己的心髒牽扯
著那些根系,力圖去駐留一些什麼,卻無能為力,只有心髒不斷被扯痛,扯傷,撕扯得傷痕累累揪
著心的疼痛。
而現在,面對這樣的問話,面對這個重返自己懷抱的女子,他又要如何去對自己救贖,對她原
諒?
艾瑪看到了郎博的猶豫,這樣的猶豫帶著刺,好不費力的戳入她的心房。
艾瑪探頭出去,紅唇追向郎博的嘴唇,郎博躲開。
頂了頂,艾瑪再次探頭,郎博再度躲開。
兩個人沉默,然而沉默間卻有一種叫做悲傷的東西,在漫無目的,無處宣泄的漸次累積。
艾瑪受了傷的雙目很敏感,捕捉著郎博臉上任何一處不動聲色然而卻足以驚心動魄的因為表情
變幻而浮起的紋路。
艾瑪再次倔強的抬起頭來,像是一個帶著傷,卻要鼓著飛羽凋零的翅膀,不斷朝著雷雲密布的
雲空探頭的乳燕。
郎博猛地低下頭來,和艾瑪的嘴唇咬合在了一處,紅唇和略帶干澀的唇瓣相交,空氣中有種甜
津津濕漉漉的味道。
斯拉格傻眼,現場的蘇紫軒,黃珊欣,夏筠晶也一同傻眼,不過夏筠晶更多的則是注意在斯拉
格的身上,他的那支短小的手指著尼奧,然而卻沒有人懷疑這只手的威力。
「什麼嘛,郎博大叔還有這麼漂亮性感的女朋友啊……」黃珊欣撇了撇嘴,大有一中多好的
良家婦女被糟蹋了的語氣。
「真是每個人都有秘密呢。」蘇紫軒首先錯愕,然後似乎很快的掌握到了現場的情況,微微的
笑道。
「這是和中國92式七名的斑 蛇,」斯拉格眼皮子垂了垂,掃了手中短小精干的手一眼,以
一種虛浮的神奇表情看向對面目露異光的尼奧,「它最大的特點便在于能夠在五十米之內擊穿身穿
防彈衣的警察,被譽為軍警克星,如果你不相信我的槍法,你大可嘗試一下他的威力。」
斯拉格似乎面對誰都是那樣一副愛理不理,玩世不恭的神態,面露笑意,這種妖異的笑容的確
讓很多他的對手恨之欲死,咬牙切齒。
尼奧似乎並沒有為此動氣,更沒有表現出一個正常人面臨槍口下那對于未知洞口的恐懼,只是
收了收自己的手,輕輕地拉扯了一下凌亂的衣袖袖口,「我只給你們三十秒敘舊時間,之後,如果
你們同樣選擇對抗,那麼我會毫不留情。」
「三十秒的時間,好大的口氣……」斯拉格輕聲一笑,「若不是因為故友有交代,我真相和
你賭一把,究竟是我的槍快,還是你的速度更甚一籌。」
然後斯拉格呼呼呼的旋轉了手中的班 蛇一圈,朝著腰間一抹,就如同通當初不知道如何出現
的那樣,手又無從知曉的消失。
盡管尼奧一直不停的提防著面前的敵人究竟有什麼層出不窮的手段和戰術,然而看到斯拉格的
這麼一幕,還是讓他感覺到了一種荒誕的詫異。
不清楚目前眾人關系的斯拉格沒有繼續說下去,反倒是蘇紫軒代替了他說話,「別誤會,我們
是收到了李三思的消息而來,目的是阻止你對他們的攻擊,事情之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的地方。」
李三思趕到早已經一片狼藉的會所,會所大堂的值班經理正拉著一票人在蘇紫軒黃珊欣等人面
前點頭哈腰的說著什麼。
看到李三思到來,經歷過之前連番變故,性子中高昂的一面被收斂磨去,變得有些沉默的聶晴
坐在休息間椅子的一角,抬起頭來看了李三思一眼,默然不語。
全場看得出受到了劇烈的毆斗,貝克特五人組除了一個同樣在角落里,略帶著恨意的表情望著
尼奧和李三思的橫川藏布之外,其他受傷頗重的人人蹤全無,郎博也同時不在現場,斯拉格雙手環
抱地站在蘇紫軒身後,眼楮略帶輕視地看向正面的幾個會館代表方的經理。
尼奧手肘膝蓋支在膝蓋之前,雙手交握,身上有血跡和搏擊的痕跡,坐于休息椅之上,他的身
邊沒有人挨著,唯獨只有夏筠晶默然而安靜地坐在身邊。
黃珊欣月兌離出來,迎向李三思,「哼,這群前來找碴的會所方,剛開始還一個個想要打架的模
樣,等到我讓我爺爺的公司打了個電話過來之後,他們立馬一個個比腌黃瓜還要干焉下來!」
會所方在知道賠償有著落之後,自然很識相的將說話的空間讓出給李三思這個一出現就引起全
場注意的人身上,沒有再干擾蘇紫軒等人。
蘇紫軒雙目明媚地看著李三思,然後徑直走了過來。
聶晴也因為蘇紫軒這麼一個動作,而自然地恢復了一些生氣,背脊直了些,帶著注意的神色看
了過來。
「貝克特組織的三個人正在會所醫療室中,沒有重大的生命危險,郎博正陪著他的舊女友,目
前大概沒時間來給我們解釋這一切了。」
「舊女友!?」李三思驚詫到嘴巴同時大張。
斯拉格擺擺手,從旁邊而來,「這個……我可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