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這幅繃畫布畫的李三思和蘇紫軒,雙目中不由自主的表現出驚訝的神色,蘇紫軒曾經真正見過的一些國際畫家和畫師也是不少,從小的時間斯托克公爵就喜歡用各類的藝術來燻陶蘇紫軒,更何況因為斯托克家族在歐洲大陸根深蒂固的關系和名氣,軍方和權位人士或許和他們家族聯絡的並不算多,不過藝術家大師們斯托克公爵家族向來都是廣為接納,斯托克家族在愛丁堡郡外郊的莊園中就有多位歷代藝術大師親自贈予斯托克家族的多種派別油畫,其中就有威廉。特納親自送與斯托克家族的《特拉法爾加角的戰役》,這幅在時間較為知名,多次都被博物館借予出去環球畫展的畫作,正是紀念十世紀初鷹法兩過在特拉法爾加角海戰之時,當時擔任海戰指揮官的斯托克公爵粉碎了拿破侖並非天下無敵的神話,結束了拿破侖侵略鷹國的夢想,並且造就了一個海洋帝國鷹帝國地位的誕生。
這幅畫具有極高的紀念意義,亦是斯托克家族淵源甚長顯赫歷史中奪目光輝。
與之等等這些畫作,大多都是斯托克家族的父輩們歷來收藏的珍貴藏品,即使是在家族經濟遭到巨大重挫,在家族長老們的逼迫下,斯托克公爵也都沒有動過這些動輒價值數千萬鷹鎊的畫作用來注資,解月兌大部分公司的窘境,這亦是許多家族成員對斯托克公爵不滿的癥結所在。
而在從小就在藝術環境的沉浸下長大的蘇紫軒來說,眼前由這位老者所完成的畫作,早已經突破了普通畫家形,調,色差比,甚至于比數學還要嚴格的西方著墨上色的,這種有著東西放合壁色調的畫幅,將一切想要表達的主題躍然紙上,入目之間,直達人心。
畫幅以綠的為開篇,遠處的沙灘和日暈般接天連碧的天光做遠景,無數充滿著生機和希望的聯排房舍層次豐滿的退疊在山坡之間,很有幾分魔幻色彩,不似學院派的嚴謹規範,恰有幾分印象派的懵松,卻恰到好處的勾勒一種讓人看一眼就深陷其間的意境。
蘇紫軒就站在綠色地毯般的草坪中間,沒有過多多余的動作和姿態,閑庭信步的模樣,就足以讓人生出想要走入這幅繪卷中,體會和她一起步行的美好,那一定通往了一個有美酒和沒有心疼的地方。
至于李三思,的確在這位老者應諾中出現了,原出一個穿著褲衩,手扶著一塊沖浪板的男子,依稀從暮光中看得清楚他的面部表情和輪廓,恰似一副充滿生機的畫面。
老者畫完,像是滿足了最大程度的渴望一般,悠閑而立,仿佛放下了一切,準備飄然欲仙的那些蜀山高人,身後老者的助手倒是忙著打理畫架和他作畫的現場,看到這些從幾輛路虎車出來的助手們,倒是讓李三思對這位老者的身份產生了些許好奇,也從這幅畫的實力上明白這老者並非是一個三流為了騙點錢的畫家,亦不會在乎他給予不給的那一千塊錢。
這樣更好,似乎代表著李三思一千塊錢差不多可以省了。
蘇紫軒雖然對于國際畫家這方面知之甚多,不過也想不到眼前的老者是誰,畢竟這個世界何其浩渺,人外有人這些事情並不是單純的說說而已,更何況諸多名望知名的畫家,蘇紫軒亦不是一一見過,所以看不出這位老者的身份,也不足為奇。
「從這幅畫充滿著的澎湃生機看起來,老頭子你生命力挺旺盛的,剛才還給我說什麼時日無多之類的話,完全是準備騙取我們的同情心答應讓你作畫的啊!」
老者掃了李三思一眼,滿頭的金發沾染上了亂七八糟的顏色,顯得落拓不堪,倒是可惜了他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衣服,老者抹了抹鼻頭,像是滿足了毒癮的人那般,長長的舒了口氣,「真是難忘的一對人,你們真是我這趟重回路海的難忘之旅。」蘇紫軒拿著油畫,對老者鞠了個躬,「您是這張畫的創造者,可是這幅畫,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看到李三思捏緊的拳頭,老者口風一轉,「當然,我不過隨口說說,我們不妨把它稱之為《地中海的東方女神》,最為貼切這幅畫的意境。」
「蘇倫何德何能,能夠得到老先生這般的p紫軒輕輕垂首,「還不知道老先生的名字。」
「你叫蘇倫,是一個很美的名字…名字只是一個人的標志,來到這個國度,我的心也空靈飄渺起來,所以這不過是一幅即興尋夢之作,說句實話,追求淑女是紳士不懈的夢想,若是我再年輕個幾十歲,相信我也會追逐小姐裙下的…」
「呃…這個問題我們先不深入了,來談談這幅畫開價…」李三思挽過老者的脖子,一副親昵的神態,「看過了您的畫,剛才一千塊錢的開價的確太過于貶低你了……」
老者微微點頭,一副很悠然自得的神態,顯然拍馬屁這種東西,拍在哪里都是對的,無論對方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佬,還是搖頭晃腦的東方人。
「那麼我主動漲三倍的價錢,三千塊錢怎麼樣,吶,你嘴巴張那麼大干什麼,這是一種行為上對于成交的暗示嗎?嗯,我明白了,那就三千塊錢成交。」
「如果說一千塊錢是貶低我的話,那麼你現在貶低了我三次。」老者錯愕一笑,「我只是一個畫者,而非商人,錢這種東西相對于我而言,意義並不是很大,這幅畫我無償送給這位女孩,正如同所有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一樣,失去了這幅畫,我將時刻在夢中緬懷。」
敢情你還打算日夜做夢想念蘇紫軒啊!?李三思在這幅畫要還是不要之間思量。
不過在出于對這個老家伙會不會趁著夜晚把這幅畫枕著睡的考慮之下,李三思權衡利弊還是決定將其收納走人。
直到李三思兩人離開海濱公園,遠去之後,老者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年代不同了…如果還能多活五十年該多好啊呵呵,上帝,我是否很貪心呢?你給了我卓越顛峰的一對敏銳捕抓所有值得去描繪事物的雙目,也給了我一支好用的筆,只可惜,你收回了我最珍貴的時間啊…年輕真的…很好…那幅畫,就這樣被那小子拐走了,那最起碼也值五百萬美金的畫啊…唉,逗女孩子開心,代價還真不算低…這次也門畫展,我看是交不出更讓我感動的作品嘍…」
TD人工島酒吧。
從來不會這麼安靜的等待一個人,因為夏筱晶不習慣體會這種宿命的味道,可是又要用怎麼樣的形態來解釋,一個從很早以前就開始,在一個有著爛漫夏天和飄逸秋天的小島國家全日制普通學校中,所暗戀,所喜歡著,甚至于在大學,在這麼多年的日子里,也沒法磨滅的那個少年,如今卻在這樣的時間地點環境下相見,還一起經歷了那些刺激而足夠銘記一生的事件。
曾經有一種卑微的說法,一旦畢業,相隔兩地的戀人,必定會抵敵不住空間和時間,以及現實生活和工作的迥異而分手。
那麼隔著國界,相隔著連你的位置在哪里都是一個高度機密的工作,相隔著萬水千山迥同俗異的生活,我們是不是本就應該像是歌里面唱過的那樣,相知相識相愛的人,不如相望的時候,淡淡微笑而過。
人影出現在酒吧門口,夏筱晶站了起來,她今天的打扮很清純可人,出奇的上了淡妝,又有一種清麗月兌俗的美。
面對著迎面走來連酒吧里很多人都側目的尼奧,尼奧顯然被夏筱晶的打扮微微的怔了怔,緩緩來到他的面前,在她的對面坐下,要了一杯檸檬水。
「我是陳遠樹,夏筱晶同學,我記得你曾經偷偷在我的教室門口偷听里面最後打掃衛生出門的我,也會悄悄地將電單車停放在和我一樣的車棚,更會故意的每天裝成是偶遇的和我走在一起,還有,我們一起騎車的話,你會裝作為同桌多買了一瓶可樂,可惜他有各種各樣的理由離開了,于是就放在了我的車籃里面,這一切,我說的對嗎?」
夏筱晶難得臉頰紅一次,「哈…你原來都知道了啊…你為人也太不老實了,太狡猾了吧!知道我的用意,卻還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還以為男人都這麼笨的呢!」
陳遠樹,亦或者尼奧笑得很開朗,「如果我揭穿了你的話,你還能夠像是現在這樣的淡定和我說話嗎?就像是我告訴過你的那樣,夢想有的時候是有束縛的,自由這種東西對于風箏來說太過于沉重,越大的自由,代表著它將越悲哀的隕落,事實上,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不自由。夢想是一種上了年紀的人都不願意去談論的東西,不是因為他們不屑一顧,而是知道今生永遠和夢想無緣,對于回憶起來可以刺痛人心的東西,人們往往是嗤之以鼻的。」
夏筱晶臉頰紅暈嫣然,然後點點頭,「是的,陳遠樹同學,我想我們兩個人都不缺少這種叫做夢想的東西,我知道你所做的事情為國為民,今天大概就是我們最後見面的日子了吧,那麼,再見了。」
望著夏筱晶微紅而清麗的臉,尼奧伸出手,虛展在夏筱晶面前,「我不知道,我們還是否還有再次見面的日子,不過我很期待,有那樣一天的到來。」尼奧突然嘆了一口氣,「告訴我,筱晶,你現在最想和我說的一句話,是永別嗎?」
望著尼奧俊朗的面容,還有這只伸展在自己面前,在幾天前撫摩過自己胸部的手,夏筱晶嬌柔一笑,伸出手去,和尼奧相握,「如果你不是做著著一行工作的話,我現在真的很想給你說,永別了。」
「不過現在,我只想說,請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陳遠樹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