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霸刀拖刀而上,和他溫和敦厚的帶著陝北腔調的語音不同,他的每一步跨出去,立時一陣冰寒,四周圍本身是詢燦的綠色,起伏的青草,乃至于有草葉延伸的斑駁牆面,立時變得寒意凜然,像是被極地凍住了一樣。與之相對,黑鶴渾身僵直,被對方氣勢緊鎖,在隨之的時間里,難以動彈。若非李三思的牽抱,她估計會被眼前的高手氣勢首當其沖,後果則是引發隨之而來狂暴迅猛的攻擊。
李三思一種巍然不動之色,如牆般隔斷對手襲來的狂飆,讓伍世雄的表情,微微一愣。
一個人影從牆閃電般躍出,然後落下,站在兩人之間,赫然是老者柴田秀吉,負手而立,代表著如果對方想要接近他身後的人,或許只可能從他的尸體上越過。
「好膽,竟然敢埋伏襲擊我家小姐。」
對于黑鶴的護衛,對手顯然沒有因為這一點而退縮,放棄,而相反,做慣了萬軍之中取人首級的事,眼前的西北霸刀還真沒打算過退去。
有些巍峨魁梧的身軀直掠而來,和高壯的柴田秀吉有得一比,兩人都是肩膀寬闊,面寬耳闊,身體壯實之人,只是眼前持刀的男子頭發垂搭,穿著一件洗舊的T,一條牛仔褲,和柴田秀吉衣著唐裝的華麗,儼然不是一個級別。
肩膀撞來,柴田秀吉雙手結為合氣道的爆發式,于冰潔的空氣中摁向對方的胸膛,以肩頭受了柴田秀吉這一蘊含著合氣道爆發力的一掌,一刀才雪亮的劈出,撕開柴田秀吉面前的衣襟,一刀橫拉了他半邊身體,險些剖肉見月復,傷及主輸血線路。也讓柴田秀吉這一掌沒法摁實,踉蹌而退,要對方一只肩膀,換自己一條命,實在沒那麼劃算,然而最後的結果便是這一掌打的輕飄飄的,反而被對方一刀破了身,氣勢大跌,只是這麼一眨眼的過招功夫,高下立判。
柴田秀吉臉色已然大變,「小姐快走!」
雙掌化為車輪,照著眼前的刀霸轟去。對方長刀立時眼花繚亂,刀體側面和肉掌對踫的噗噗兩聲,柴田秀吉身體急旋飛跌,落在地上,再添兩道刀口,雙方有著實力上的差距。
硬架對方欺近身神出鬼沒的刀影,感受到巨大壓力的柴田秀吉仰天,長吸一口氣,然後以日本本土方言高喚,「佐佐木!」
悶哼一聲,急退五步,柴田秀吉那一身華貴的唐裝,四處看得出及肉深的血刀口,一個身影于他退往牆壁的位置從高牆彈出,日本護衛佐佐木家族,高手佐佐木踩地無聲,手搭在長劍劍柄之上,身影欺近,不受對方那股冰寒氣勢影響,輕而易舉的破入他的氣勢場之內,斬天拔劍術,一觸即發。
西北霸刀的目光首次凝重起來,席卷狂飆的氣場立時隨著佐佐木的欺近而回收,周圍一時間依然是炫綠青草,輕風蕩滌,旋葉無聲。
然後瞬間冰寒。
佐佐木出劍,對方出刀。戧!之交擊,火花暴灑,佐佐木飛退,名震西北的胡刀響馬伍世雄長刀隨著身軀退後中收回,迅速淹沒在叢林之中。
伴隨著他褪去的地方,似乎露水都結了冰。
而佐佐木的後退,日光都仿佛更加明亮,截然相反的氣勢,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眼花繚亂的感覺。
湯豆站在神仙苑社區的門口,一身干淨的小禮服,白淨修長的雙腿踩著一雙匡威平底鞋,整個人有一種陽春白雪的明媚。在這條富人區居住的社區,此景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經常有穿著不俗,打扮時尚,樣貌和氣質都極為月兌俗的女孩穿行此地,亦或者坐于梧桐樹下的歐式座椅之下,或者牽著一條雪白的大狗,輕盈的前行,那些走過的地方,經常能夠引起不少的回頭率。
所以湯豆再這里站立的時候,一些喜歡聒噪的大媽都再紛紛討論這又是誰家的女孩,家里面有什麼背景,包括教育,藝術類修養的素質,以及一系列對她的美麗既羨又妒的話題。
一輛標致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半透明甚至于倒映著下午深藍色天幕的車窗內,現出賴蒼穹的笑臉。與此同時,再自己那套租來的即便是要在白天都要開著明黃色燈的屋子里,難得迎來了除陳琛旭之外的一抹女人味。
薛晨琪穿著較為成熟,一邊嘖嘖嘖的匝著嘴,一邊環繞四顧著面前男生凌亂的房間,很有幾次薛晨琪想要幫他收一下,不過心里轉念一想然家陳琛旭好歹也是有女朋友的校草了,自己在這里面杵著,像是一個什麼勁啊,再說了這條學校外小街區巷子深得很,這里住著的也都是一些嘴巴很叼的原住民,一個不是人家女朋友的女孩子經常朝別人房里跑,難免引人閑話,所以很長的時間里薛晨琪都沒有來過陳琛旭的房子,只是這次卻例外。
「喂,我說,你真的和湯豆分手了?」
整理著自己衣服的陳琛旭毫不避諱的月兌下自己的上衣,然後再于外稍微有些肌肉和胸膛的上套上一件襯衣,整個過程薛晨琪都側過臉去,雖然說大家太熟了,不過還沒到對對方身體熟悉的程度。
「沒有說到那個份上,不過吵得算是很厲害吧。」陳琛旭扣著上衣扣子,一邊說道。
「為什麼啊,還是因為那個賴蒼穹橫插一腿,或者湯豆他媽不同意,可是他爸不是處于中立嗎?至少局面還沒有一面倒啊!你還有順利將湯豆娶回家的機會呢!」
「可是我沒有信心。明白嗎?」陳琛旭轉過頭來,望著有些激動的薛晨琪,鼻子有點酸,「我沒有信心給她能夠像是她父母給她的那種優異的生活,不想她看到別的女孩子什麼都有,而自己卻一無所有的難受,因為那樣的話,我也會很難受。」
「物質是可以慢慢創造的,兩個人在一起什麼奮斗不過來啊,湯豆他爸媽難道從一結婚的時候就什麼都有嗎?」
陳琛旭眼眶微紅的笑了起來,「你看,這就是問題了,讓一個女孩子陪著自己吃苦,這是一種很自私,也顯得自己很無能的行為。」
「可是可是」薛晨琪想說的話,哽在心口,她很想說如果那個女孩子很樂意陪著你一起吃苦,等著你飛黃騰達的那一天呢?事實上連她自己都沒有底氣,作為從小生活在優異環境里的花朵,薛晨琪沒吃過什麼苦,也不打算吃苦,如果說還真有一個男孩子要讓她陪著寧肯一起吃苦也要生活下去的話,她還真沒遇上能夠讓她妄動此念得人,對她來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她有著很強的嫉妒心,她沒法看到人家戴著鑽戒像自己炫耀還可以無動于衷,她也沒女神到可以視世界物質和金錢如糞土的地步,這樣想起來,她還真是俗人。
看不透,這紅塵她也不想看穿。
所以薛晨琪是一朵嬌艷欲滴的鮮花,而並非那些可以恆古閃耀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