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墓,靈華大殿
話說夜月剛剛邁入大殿,那名紅衣男子便是搶在夜風行之前開口道︰「夜月師弟,別來無恙啊,久聞你轉世歸來,今日親眼得見,果然不假,可見你還真是福大命大,不過如此教訓,還望弟弟牢記啊,修為不佳切莫逞強,下次搞不好就沒這麼好運了。」眼神之中有些輕蔑,言語當中多帶譏諷。
靈龍一族向來以最強一脈自居,年輕一輩更是輕浮自傲,夜月這麼多年也是見怪不怪了,心想懶得搭理此人,便是笑道︰「真薛兄教訓的是,此次南行還望多多照顧。」
听著夜月這番話,真薛更是得意,這時涵雪領著嵐熙、宇軒走了進來。宇軒見到夜風行負手站在殿上,便是猜得此人正是堂堂天龍一脈族長,抱拳行禮道︰「弟子宇軒,特奉掌門玄天真人之命,拜會夜老前輩,此次南行還望貴族大力協助,這位是師妹嵐熙。」
「弟子嵐熙,拜見夜老前輩。」嵐熙雖是頑皮,不過在玄陽宮還是受過禮法,當下也是上前行禮。
夜風行展顏一笑︰「免禮,免禮,百年未見,貴派掌門身體可好?」
「掌門身體安康,謝夜老前輩掛念。」
「這般,我就安心了,于你介紹些人。」夜風行緩步走到真薛身前,「這兩位是本族靈龍一脈,真薛與真茜。」
宇軒上前抱拳道︰「在下宇軒,見過真薛師兄、真茜師姐。」
真茜倒是笑了笑,真薛依舊一副倨傲的神情,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夜風行也不好責備,只好接著介紹,「這位是夜月,另一位本人孫女涵雪。」
「方才多謝涵師姐引路。」原來宇軒與嵐熙沿著小徑直走,正好遇上涵雪趕往靈華大殿,說明來意之後,涵雪便是領著二人過來了。
「哪里,哪里,舉手之勞,宇軒師兄見笑了。」
宇軒禮貌的笑了笑,便望向了夜月。夜月看著宇軒如此盯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嵐熙卻是在一旁冷哼了一聲,宇軒見得場面有些尷尬,便上前說道︰「南行一路,凶吉未卜,還望夜月師兄全力相助。」
夜月對于嵐熙的不屑態度,倒是滿不在乎,客套的答了句︰「不敢當,不敢當,還需宇軒兄多多照顧我才是。」
宇軒與夜月寒暄了一會兒,兩人之間便也少了幾分生疏,嵐熙卻在一旁嘟著嘴,有些不開心。
「既然爾等都已經相互認識了,便是即刻啟程,爾等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他日必然是要擔當重任的,這次南海之亂,鮫人雖是蠻力無謀,不過爾等也不能掉以輕心,如若不成必先保其自身周全,切不可逞一時之勇,魯莽行事。」夜風行看著眼前這些晚輩,論其修為自然不用勞心,不過年輕氣盛的個性,夜風行還是有些擔憂。
眾人也是拱手行禮道︰「牢記于心,定當不辱眾望。」
夜風行微微的點了點頭,大袖一揮︰「去吧!」
眾人闊步邁出了大殿,便御空飛行消失在了天際……
晚霞漸漸染紅了西天,殘陽如血映紅了微波茫茫的南海,海岸邊本應是炊煙裊裊,如今只剩下些許破舊的茅屋,少了昂然的生機,多了無限的幽怨,唯有那習習海風,在訴說著這里生過的一切。
靠海邊的一間茅屋,被整個掀開來了,殘存的斷牆上掛著半件破爛的布衣。宇軒走上前拿在手里瞧了瞧,片刻之後宇軒面相悲憤,捧著布衣的雙手,漸漸有些顫抖起來,從這半件布衣的大小上,能夠分辨得出是一個孩童的,撕破的邊緣了,早已被鮮血染得通紅。
宇軒咬著牙說道︰「這群孽障,連小孩也不放過。」
夜月看了看那件布衣,然後拍了拍宇軒的肩膀道︰「鮫人凶殘無性,怎會分辨得出來,還望宇軒兄看得開些。」
宇軒微微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這時樹林間傳出一聲驚叫,眾人相互望了望,便一齊沖進了樹林。
只見一名婦女護著一個孩子,癱在地上瑟瑟抖。從小孩有些哽咽的啼哭聲中,不難看出這孩子哭了些時段了。三只半人半魚的妖怪,正在慢慢向著二人靠近,怪物八尺來高,一看便是那禍亂的鮫人。
宇軒方才被夜月壓住的怒火,此時赫然而怒。宇軒一聲怒喝︰「妖孽!休得傷人,吃我一記‘乾坤訣’。」金光一閃,一個巨大太極八卦圖立在宇軒身前,每個卦位之上懸著一口寶劍,八口寶劍形態各異,有長有短,有粗有細,或是筆直或是曲折,這時陰陽太極之中飛出無數劍影,直接刺向三只鮫人。
只听得幾聲怒吼,三只鮫人便是渾身血肉模糊,倒在了血泊之中。婦人見此情景,領著驚魂未定的孩子,走到眾人面前,雙膝跪地,磕頭道︰「謝仙人搭救,謝仙人搭救啊。」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涵雪走上前把婦人與小孩一道攙了起來,輕輕拂去了小孩身上的泥土,「大娘,我們是風靈島與蓬萊之人,特來此處除滅那禍亂的妖孽,出手相救本是我們份內之事……」
不等涵雪把話說完,婦人轉憂為喜,「你們,你們是仙島來的神仙,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大娘,我們一定會救你們,你先告訴我那些妖怪的情況。」
「好好好,各位仙人跟我來,我領你們去我們村子那邊。」說完婦人便牽著孩子走在前頭帶路。自從鮫**亂,漁民們只好紛紛逃到了樹林子里,簡單的用木頭搭了些屋子,做遮風避雨之用,如今他們無法捕魚,只好靠打獵林間野兔等動物過日子了。
漁民一听夜月他們是仙島來客,立即歡呼雀躍起來,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雙手合十對著天空直拜。為了招待夜月等人,這些漁民們便是把平日舍不得吃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夜月對于吃從來都是來者不拒,不過深受宗派禮數教導的宇軒,卻是有些不自在,與這些漁民一再強調「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不過最終還是拗不過這些樸實好客的漁民們。
夜漸漸深了下來,大家早已睡去,初夏的夜晚,如此幽靜淡然,月光如流水一般瀉在樹葉和草地上,有些朦朧。
涵雪獨自一人,蹲坐在附近一塊草地上,這里樹較為稀松,抬起頭便能看著茫茫夜空。夜色清朗,月輝如紗,映的涵雪顯得更美了。
「你也沒睡啊。」涵雪望著天空輕輕的說道。
林間月光與樹陰的交匯處慢慢走出一個人來,銀如絲隨風飄逸,長袍輕擺如此灑月兌。夜月走到涵雪身旁緩緩坐下︰「恩,有些睡不著,你是在想那些鮫人的事嗎?」
「月,你說,為什麼不同的世間生靈萬物,為何不能和睦同處,為何就一定要相互廝殺,有時就連同族之人,也要相互算計,難道從未厭倦嗎?」
夜月心中一驚,掠過一絲涼意,抬起頭嘆了口氣,不知如何回答。
倆人沉默了片刻,涵雪突然盈盈的笑出聲來︰「月,是不是覺得,覺得我的想法很天真,其實我也只是想和我娘一樣,和自己心愛的人,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不奢求什麼長生不老,不在乎什麼仙術道法。」
說到這里,涵雪把頭輕輕的倚在夜月的肩頭,「我們以後去一個遠離塵世的地方,蓋一座小茅屋,與世無爭,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你說好嗎?」
晚風輕起,夾雜著絲絲芳香,夜月輕輕了點了點。兩人這般相依著,良久也未曾說一句話,或許再說什麼也是多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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