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曲大師的大名,張毅是慕名而來,素聞曲大師將畢生精力都獻身丹道,我十分敬仰,凡事都有開始,像您這樣的大師,怎能沒有徒弟呢?」張毅說。
曲鏡山將丹頂墨石參推到張毅面前︰「如果這就是你的條件,兩位請回吧。」
「曲大師請听我把話說完,」張毅說,「我知道曲丹師您醉心丹道,根本無暇傳授徒弟,但只要您收我做徒弟,至于學到多少就看我自己的造化,何況……我這三斤重的丹頂墨石參,您踏遍整個珍寶星宿也尋不到,只有擁有了稀世材料,您才能煉出來絕世寶丹,您在丹道之上便能更上一層樓,再說,收我做徒弟對您也沒有什麼損失,這種兩全其美的好事,您又何必拒絕呢?」
「送客!」曲鏡山沉著臉起身說道。
張毅長嘆一聲,收起丹頂墨石參,和唐猛起身往外走,他邊走邊搖頭︰「如果這絕世難求的丹頂墨石參落入煉丹庸才之手,可真是浪費啊!」
兩人走到門口,張毅有意無意地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是兩粒粉紅色的丹丸。
在打開盒子的瞬間,一股濃郁的香氣即刻飄滿了整個大廳。
曲鏡山的鼻翼急劇地煽動了幾下。
「哦,還忘了它,」張毅扣上盒子再次痛心地搖搖頭,喃喃說道,「可嘆空有寶貝無人識啊!」
「等等……」曲鏡山忽然叫住即將離去的兩人。
「曲大師還有什麼吩咐?」張毅問道。
「你……」曲鏡山小眼楮貪婪地盯著張毅手中的盒子,欲言又止地說道,「你拿的東西可以讓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張毅爽快地答道。
曲鏡山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他瞧了又瞧,嗅了又嗅,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這兩粒是?」
「丹頂墨石丸,」張毅答道,「您是大行家,您當然知道,這可是萬金難求之物,它的功效勝過丹頂墨石參十倍百倍之多,您說這算不算得上是寶貝?」
曲鏡山用力點點頭。
唐猛真想大笑一場,他在一旁忍得肚子抽筋,張毅弄出來的這兩粒玩意兒,沒想到還真把這個比狐狸還狡猾的老東西給唬住了。
「這東西如果落入庸人之手,即便他肯出再高的價錢,那也是浪費,令我心痛啊!」張毅說著,從曲鏡山手中取回那兩粒丹頂墨石丸,他十分珍惜地撫mo著盒蓋,沉思良久,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又說,「既然曲大師喜歡,那我就送給您吧!」
「這……這怎麼可以。」曲鏡山愕然。
「讓這寶貝落入庸人之手是一種罪過,只有您這樣道行高絕的丹師才應該是它的主人。」張毅誠懇地說。
「無功不受祿,我怎可奪人所愛?」曲鏡山說,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張毅手中的盒子。
完啦,團長這一把賭大了,他是想以退為進,但是這只「大老鼠」如果真的收下了,我們豈不是輸到家了,唐猛心里替張毅著急。
「我意已決,您就不要再推遲了。」張毅斷然將盒子塞入曲鏡山手中。
「這個……這個……」曲鏡山的表情變化不定,他最後一跺腳說道,「我曲鏡山也不能白收你的東西,你想學煉丹可以,但我有個條件,我只傳授配料,不傳授煉制,煉制涉及陣法與煉爐,太過復雜,我也沒時間教你。你答應就答應,不答應就算了。」
曲鏡山終究是個老狐狸,他心中極想得到那兩顆丹頂墨石丸,但又不想欠張毅人情,他很清楚張毅是在誘他,于是他才提出傳授一半的要求,既然傳授了,他得那兩顆丹頂墨石丸就不算要,他不欠人情。張毅呢,學會一半,另一半煉制學不到,終究是白學,他曲鏡山不吃虧。
「好,我答應。」張毅馬上答道。他心里盤算,用兩顆煉出來不知道是什麼東東的丸子換煉仙丹的配料方子,當然劃算,至于煉制之法,下棋要一步步來,總不能一步到位。
回到墨香園,張毅關上門就潛心研究剛剛到手的《鏡山筆錄》,曲鏡山並未食言,這復制本是他煉丹時的筆記,上面詳細記錄了煉丹所需的配料,如何辨認篩選配料,配料的有效加工以及配制比例、功效等,甚至有的地方還涉及到一點點煉制時煉爐的火力控制和下料的先後順序。
第二天一大早,張毅列了張采購清單,讓白玉虎去操辦,中午之前一定要幫他全部買來,價錢無所謂。
李墨海對煉丹了解不多,略知一二,他見到那張清單上的物品知道張毅想要煉仙丹,然而他不解的是張毅沒有煉丹爐,沒有配套的陣法,他如何煉呢?
張毅研讀了一整夜的《鏡山筆錄》。曲鏡山人長得不敢恭維,煉丹的技術卻是十分了得,張毅越看越投入,越看越興奮,猛龍與天嘯的決斗就在眼前,如果自己能煉幾顆丹藥出來,那也多一分勝算啊,上次在風刀崗煉丹頂墨石丸的經歷給了他信心,反正失敗了也無所謂,何不再研究一下銀缽,用它煉丹試試呢?看過《鏡山筆錄》,他發現,煉丹與煉丸,只是層次的高低,其實大方向差不了多少。
快近中午時,滿頭大汗的白玉虎大包小包地帶回了一堆東西,煉丹的材料樣樣都是珍稀之物,不是誰有錢就能買到的,所以,即便是在奧美薩特這樣的大地方,清單上的物品他也只購到了十之六七。
張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有總比沒有強,先煉了再說,他把自己在風刀崗煉的丹頂墨石丸也投入了新購的四耳銀壺中。這丹頂墨石丸,他共煉了三顆,送給曲鏡山換《鏡山筆錄》用了兩顆,他還剩一顆。一顆就一顆吧,現在最要緊的是銀缽能否把它們煉成仙丹,至于材料多點少點,那僅是仙丹效力高低的問題而已。
這次張毅將多出十倍的仙氣注入銀缽之內,銀缽依舊是懸浮在四耳銀壺之上並化作無數字符,張毅緊張得手心冒汗,終于等到銀缽的光芒消散。
打開四耳銀壺,在壺底靜靜地躺著兩顆又黑又小的丹丸。
「這……這是仙丹嗎?」張毅越看越沒信心,這黑丹的表面凹凸不平,與上次的丹頂墨石丸差太遠了,用了那麼多的材料,費了那麼大的勁,最後弄出這麼兩顆玩意兒,真是有些丟人。
唐猛闖進屋看到這兩顆丹丸,鼻子都笑歪了。
「我看你這仙丹還是扔了吧。」唐猛一把搶過去。
張毅又給奪了回來,單是買材料就花了多少列國幣,怎麼能扔了呢?算是留個紀念吧,怎麼也是處*女作嘛。
「只要能煉出來就是成功了一半,你那銀缽是個寶貝,你要好好研究,」李墨海寬慰張毅說,「煉丹與修仙一樣,不能速成,那個丹師不是煉個幾十年才成器啊,凡事得一步步來,你現在能走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令人鼓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