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人生 第一百八十九章 康橋邊

作者 ︰ 三帝

《回歸》劇組在西國首都又呆了半個月,結束了這里的拍攝任務。下一站是顛國的康橋,王晶的戲由這里開始。

劇組啟程前,解東與張雷見了面。

「你安心拍戲吧,把操盤手和胡萊留下。另外,那個叫李東來的女孩會直接到劇組找你,你要安排好,盡量讓她愉快地演戲,達到高興為目的。至于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好,我不能事事插手,再說,這樣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女人你比我了解。」張雷道。

「我這次來O洲的目的就是拍戲?」解東問。

「暫時是這樣安排的,戲拍好了也是成績,你太辛苦了。」

「不必假惺惺,康橋你不過去了?」

「需要時我會過去的。」

就這樣,解東帶著需要在劇中擔任群眾演員的其余小組成員與王晶率領的劇組告別張雷來到了《回歸》的主要拍攝地,康橋。當然,解東帶著他的小組是與王晶的劇組分開走的,到了康橋,他們的住宿地也分開安排。

攝制組剛剛安定下,解東小組所在的酒店里就來了一位頭發短短,衣服緊緊,怎麼看都不像華人的亞裔女孩,說她不像華人是因為氣質,皮膚也過于白皙,說她是亞裔,是因為她的五官和頭發的確是東方的產品。

她這麼快就找來一定是張雷把消息傳給了她,是不是直接傳遞不得而知,但解東不能見她。從遠處打量了她幾眼,解東把高強派了過去,讓他帶著她去見王晶。

看著他們離去,解東就在心里罵張雷︰明知道我不能隨意暴露真容,為何不把她直接介紹給王晶?安得什麼心?

哦,也許這鳥人是想讓我先認識一下這個女孩,以便在拍戲時不要把她當做一般的群眾演員,要格外關照一下?可能吧,心思如此細密的張雷不會做出這麼不動腦袋的事情,也知道我會「合理地保護自己的尊容」。

李東來的角色已經確定,就做王晶即女一號的同班同學,不過是暫時把她從音樂系調到了物理化學系。因為王晶在劍橋時攻讀的是這個系,解東寫劇本時直接就把女一號設定在這個系。

劇組來到康橋的第三天,《回歸》在康橋邊正式開機。

一個在O洲各地拼搏,帶著一身滄桑的男主角輾轉來到了康橋,在康河邊第一次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戀人。

一棵高大的垂柳下,王晶身著一身樸素的,帶有古典東方特色的學生裝在同學李東來的陪伴下,神情激動復雜地看著河對岸的男一號。

李東來的裝束與王晶基本相同,不過短短的頭發換成了有辮子的長頭發,解東差一點沒認出她來。

「他,他就是你的戀人?」李東來手指對岸的解東對王晶說,「可是他干嘛戴著個眼罩啊?」

周圍響起了一片笑聲。

導演喊停,「你,那個同學,按照我們預設的台詞,不要亂加台詞。」

李東來雙肩一聳,做了個鬼臉,「對不起,這一句應該在心里的,讓我給喊了出來。」

「繼續。」導演又下令開機。

「他,他就是你的那個戀人?」李東來又重新開始。

「停!」導演再次叫停,「那位同學,要進入戲中,不能大咧咧地這樣問,要考慮到當時的年代,當時的氛圍,看看你身上的衣服。給你三分鐘的時間,進入戲中。」

李東來只是說了一句台詞,就被導演兩次叫停,有點抹不開面子,開始認真審視自己的服裝,而且裝模作樣地蹙起了眉頭。

「好,開始。」

「他,他就是你的那個戀人?」這次李東來基本上達到了要求,細聲、膽怯,還有一絲絲的神秘。

王晶點頭。

「他身上好像有傷啊,你看,還吊著一支胳膊。」

王晶的眼圈漸漸發紅,「我難以想象,他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接下來你要咋辦?」

王晶淒楚地搖頭,「我不知道。」

「你看,他眼里好像落淚了。」

特寫解東戴眼罩的眼楮,爾後是王晶的眼楮,再爾後就是康河悠悠的流水。

「OK。下一組鏡頭準備。」導演下令。

接下來的這組鏡頭要在康河的彭特上拍攝,男女主人公乘坐彭特在水上漂游,用景與人的結合來抒發相見後的復雜感情。

李東來在這組鏡頭里也有一個任務,那就是站在岸邊,眼含熱淚地注視著漸行漸遠的彭特,來烘托愛情的偉大與現實的殘酷。

可是,李東來的眼淚沒有流出來,而是帶著一絲嫉妒,高聲道︰「喂,我也要上去,等等我。」

導演沒有喊停,男女主人公已經進入戲中,醞釀出的感情不能隨意被打斷。

小船兒悠悠向前,解東有點迷惘的眼神向岸邊看去,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的視線中一閃而過,再仔細尋找時,只有岸柳婆娑地隨風掃過幽靜的河水。

解東的異常驚動了身旁的王晶,她也隨著解東的視線看向岸邊。

正在觀察鏡頭的導演道︰「靠,亂套了。」

………………

帶著不很圓滿的拍攝結果,劇組收工了。導演留下了李東來,「你跟我回劇組,今晚上我給你加加班。」

李東來肩膀一聳,「很好,能再見一見男主角嗎?戴著個眼罩很酷也很神秘,一只手就能把女一號托到船上,好發達的肌肉啊。」

導演有點暈,「我一只手不行,不過兩只手還是能把你托起來的,你今晚就只能面對我一個,OK?」

李東來攤開了雙手,「那就試試吧。」

導演心道︰我今晚搞不明白你,那明天我這個導演就辭職。

夜晚,解東一直被王晶囚禁在她的房間內,不允許他回到自己的駐地。

「我在這里不方便的,劇組的人出出進進的,讓他們看到我不就前功盡棄了?」解東提出了抗議。

「那你就始終戴著眼罩吧。」王晶態度堅決。

「臉上總戴著個東西不舒服的。」

「那,那就摘下來吧,我這個房間沒有許可,誰也進不來的。」王晶還是心軟了。

「這就是說,我明天到拍攝場地以前就只能呆在這個房間內,連走廊也去不了了?」

王晶鄭重地點點頭,「你自作自受。」

「這,這是從何說起?」

「哼哼,你說呢?」

解東不再言語,他做不到理直氣壯。康橋啊康橋,你既是我的福地,同時也是我的囚牢。雖然我可以在一番漏*點後慷慨激昂︰我這不是背叛!但直面王晶,這心里還是感到了一絲愧疚。

「不要發呆了,趕緊洗漱,然後睡沙發,明天的拍攝還很緊張。」王晶催促道。

嘿嘿,以後面對王晶,我就只有睡沙發的份兒了。

躺在沙發上,看著里間屋透出的淡淡的柔和的燈光,解東想到了白天在康河邊見到的那個身影。一定不會錯,肯定是李蔓偷偷跑到了現場。

唉,公主看得這樣嚴密,我還有機會再見到她嗎?不過,這公主是怎樣得知李蔓現在正在康橋讀書的?我沒有告訴她,看情形,張雷也不應該通知她,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與我相識的兩個女人竟然先後都在這里完成她們的學業,然後再走向她們的人生。

困意漸漸襲來,解東閉上了眼楮。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慢慢靠近他睡的沙發,解東以為是在做夢,沒有睜開眼楮。

腳步聲又重新響起,遠離了他的身邊。解東睜開了眼楮,他確信剛剛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身旁。

解東重新閉上眼楮,腳步聲再次臨近他的沙發。

「男人就那麼不可信嗎?」是公主的聲音。

解東突兀地睜開了眼楮,公主身穿睡衣就立在他的身旁。

解東的心髒緊了一下,然後閉上了眼楮。

………………

第二天的拍攝現場,李東來的表現明顯有進步,不再總是鬧笑話。看來昨晚導演的教還是很有成績的。不過,一到拍攝的間隙,她總是願意往解東身邊跑,想方設法地要窺視到解東的真面容。

她的這個舉動被王晶看到了,走到她面前,王晶淡淡地說道︰「他現在不是你研究的對象,你需要研究的是我,過來,我們倆對對台詞。」

李東來抗議︰「現在是休息時間。」

「你沒有休息時間,半路插進來還想休息嗎?」王晶的口氣不容商量。

李東來在這個劇組里最感興趣的是解東,而最懼怕的就是這個不怒自威的女一號。听王晶的口氣不善,不敢再聳肩攤手,乖乖地隨著王晶到了一旁。不過她沒有忘記在離開時丟給解東一個解釋不清楚的媚眼,還眨動了兩下。

解東裝作沒看見,把臉轉到了一邊。

下一組鏡頭里有個纏綿戲,康橋邊,柳樹下,男女一號摟在一起激吻。

拍這個戲王晶和解東應該都沒有心理障礙,他們之間太熟悉了。兩個人相隔一米遠的距離,彼此深望,然後走到一起,深情地擁抱,再然後就是甜蜜地吻在一起。

導演下令開機,解東與王晶摟在了一起,然後……那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解東的視線里,解東有瞬間的呆愣……而負責夸張表演的李東來已經提前張大了嘴巴,捂住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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