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陽樓分贓大會一開始兩位美女就表現出了極端不滿理由是戰利品中即沒有渴望已久的肥皂、洗水也沒有朝思暮想的牙具、衛生紙而最多的就是武器。
男生們同樣不爽因為面前的武器不是魂牽夢繞的自動步槍、單兵反坦克導彈甚至連二戰時的38大蓋都不是而是帶有強烈歐洲中世紀風格的甲冑刀矛。至于食物除了腌肉、麥酒之外就還有一點螞蟻都瞧不上眼的面渣。
如果不是得到了三座遮風擋雨的帳篷和一些生火用的火石竇天他們差點集體抓狂。
只有小白狗對這些東西表現的很滿意。他叼了一把短劍放在竇天腳邊伸出小爪子踫了踫竇天的褲腳然後又撓了撓劍鞘。竇天和政委交換了個眼神他們有點明白小白狗的意思了這小東西是要咱們先用這些原始武器把自己武裝起來。
經過短暫的議論大家基本達成了共識這個夜晚有兩個月亮值夜班的地方應該是處在具備一定文明程度的冷兵器時代這些還在服役的保養的閃閃光的刀劍盾牌就是證據。要想在這種出門必帶刀的環境下生存下去除了填飽肚皮更重要的是把自己最大限度的武裝起來預防隨時可能生的危險。那些赤腳的襲擊者從腳印的數量判斷沒有五十也有三十想想就讓人心里毛。至于武器裝備如何分配獸醫這個酷愛冷兵的戰爭販子比政委還要專業。
大蘿卜的頭上扣上了一頂頭盔身上套上了唯一的一件到膝蓋的鎖鏈甲足蹬一雙高腰皮靴左手持塔盾右手是一把他自己挑的大戰錘這戰錘足有四十斤重可在大蘿卜手里拿著好象沒什麼分量整體效果就象一個沖鋒在前的強力戰士。
獸醫沒有大蘿卜那麼孔武有力考慮到步行的需要他為自己選了一件黑色的輕便皮甲一把短劍還專門為弩弓選了一些弩箭沒辦法摳門的弩弓制造商只郵給了他五支箭。
政委在獸醫的參謀下除了必須的鎧甲、圓形的小盾牌和一把闊劍之外還特意選了一張衫木弓。有他們倆觀光團就算配備了遠程火力。另外三個人各自挑了一條長矛防備遇到大型猛獸。
至于竇天夫妻和小油菜雖然是非戰斗人員但為了在將來有可能生的戰斗中起到震懾敵人的作用三個戰斗人員不顧一小撮群眾的反對用三套最小的布甲把他們給包裝了起來還順便弄了把彎刀掖在了竇天腰里。竇天和小甜菜還好畢竟還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小油菜才一米六穿上布甲簡直成了一戲台上的青衣。沒辦法只好找了一件銀灰色的帶帽短斗篷給她換上其實這是一位魔法師的外罩。
六個人站在一起就象一個探險小隊職業還挺全︰政委象個騎士獸醫充當弓箭手大蘿卜的造型酷似野蠻人戰士小油菜很容易被誤認為是一位年輕的女法師竇天和小甜菜最摻一看就是倆跟包的僕兵。小白狗看著他們還算比較滿意他暗想「他們有了這些武器至少不會被那些游蕩僵尸輕松收拾掉吧喪喪看這伙人的實力沒準打幾仗真能成為一支佣兵小隊呢對了除了大個子怎麼都還穿著自己的鞋呢太不專業了喪喪。」
折騰了一番之後快要日落西山了大家伙鑒于營地前主人的前車之鑒沒敢卸裝吃過晚飯後就圍著火堆開始研究下一步計劃。可是研究來研究去都沒想出什麼切實可行的好辦法。最後竇天說「我看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這樣大家休息吧這個地方不安全明天我們就得離開。我來守夜。」
幾個人累了一天早就哈欠連天了一听可以睡覺了兩個美女抓起小白狗一起鑽進了中間的帳篷那座帳篷沒有口子。獸醫拉起眼皮快粘在一起的大蘿卜走向了左邊的帳篷邊走邊警告大蘿卜「大哥和政委可能還得商量一下你跟二哥睡要敢打呼嚕我就往你嘴塞臭襪子。」大蘿卜「恩」了一生可剛一進帳篷就奏起了「雷聲」。
竇天對政委說「你先去睡吧。」
「那半夜叫醒我。」政委說完轉身向右邊的帳篷走去。
「你等等」竇天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了政委「這次連累你了對不起。」
政委皺了一下眉轉身回來在竇天身邊坐了下來「怎麼跟我說‘對不起’你不把我當朋友啦。」
「不是」竇天趕緊解釋「我是說如果那天我沒請你來我家你就不會跟我們一起到這倒霉地方了。」
「我看你還是跟我見外我怎麼沒見你跟大蘿卜、獸醫他們道歉啊。」
「你說他倆啊他倆每個周末都上我那去我估模著這一趟他倆十有**躲不過去。可你不一樣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現在肯定太太平平在營房……」
「我怎麼不一樣」政委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竇天「朋友感情這東西還得看個先來後到?」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竇天嘆了口氣「唉算了不說了反正你也知道我什麼意思。」
兩個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你想喝點酒嗎?」過了一會政委忽然問竇天。
「這有酒啊。」竇天很驚奇。
「恩我在帳篷里現的用皮口袋裝著一斤多沉。我去拿來咱倆喝點兒?」
「好啊」竇天來了興致「那咱可別多喝還得值夜班吶。」
「哎沒問題。」政委起身去取酒眨眼間就拎著酒袋子和一個大空杯子回來了。
兩個人對面坐好互相可以看到對方看不到的區域。政委拿酒袋子往竇天的大杯里倒了大約半斤開始品嘗這異界麥酒的風味。
「這第一杯酒預祝咱們六個啊不是咱們七個能平平安按的回家。」竇天提議。
「好干。」全體觀光團員的共同理想當然值得喝一大口。
政委抹了一把嘴角說「竇老大這第二杯我敬你。」竇天連忙攔住「政委這第二杯酒得我敬你才對要沒你這穿軍裝的壓陣昨天我們大伙一開始就得落了套。」
「不這第二杯酒就得敬你你看我當時挺鎮靜那是嚇傻了還沒來得及哆嗦呢。你可真是條漢子尤其你那個‘三山五岳開道’我的老天你知道我跟你站在一塊喊是什麼勁頭我簡直就覺得咱五個不是稀里糊涂到這的咱就是來打天下的用你們這兒人的話說‘哇 帥呆了’。」
「哎呀還帥呆呢。你是不知道我也不怕你笑話要不是頭天那頓飯我怕射不了箭沒敢多喝啤酒我當時恐怕就丟大人了。現在想起來也就仗著人多壯膽。哎對這第二杯酒就為咱們這幾個兄弟關鍵時刻沒慫喝一個怎麼樣。」
「恩對為了沒給中國人丟臉走一個。」政委不愧是個政工干事言一下子就上升到民族氣節的高度。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酒也不知不覺下去了三四兩。這酒味道不算濃但很有後勁倆人都有點暈暈忽忽的了。
「竇天」政委談興更濃「其實你真不用跟我道歉。我一點都不後悔來這地方這里比在軍營自由多了。我不是說軍營不好你也知道我這點小愛好就是沒事喜歡看個相算個命。可是在部隊里我還是個搞政工的我總不能動不動就用周公解夢、文王八卦這些東西給戰士們做思想工作吧只能私底下自己研究整天是提心吊膽生怕哪會腦子走神講著馬列主義思想、理論就把面相命數主吉主凶給吐露出來那會犯大錯誤地。」
竇天好懸沒笑出來沒想到被公認冷靜沉穩的高大政委平時居然活的這麼戰戰兢兢。
政委抿了口酒接著說「幸虧我遇到了你們四個我可以把我平時半個字都不敢說的話成車成車的倒給你們還擔保沒有一點後遺癥哈哈爽啊在那達慕大會上摔倒那個三百多斤的博克慶都沒有這麼爽。」
竇天嘆了口氣「唉知音難覓呀你參軍這些年日子還真夠難熬的。」
「就沖你這個‘知音難覓’咱得喝一個」。于是倆人又喝了一大口。
「別光我說啊你也給我講講你的事吧。」政委細細的眼楮炯炯有神的望著竇天。
「我我有什麼好講的」竇天本來只想當听眾的「再說我的事老二那個大喇叭肯定跟你宣傳過了吧。」
「獸醫確實跟我講過不少你們小時侯的事挺有傳奇色彩。不過他沒說過你跟田爽是怎麼到一塊的我對這個挺感興趣。」
竇天會意的一笑「老高你是不是想說我和小甜菜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的經典案例啊。」
「不是哪能呢純屬好奇。」政委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狡猾笑容竇天現只有這副笑容才跟政委的細長眼楮最相配。「說說吧你看我難得八卦一次。」
「你還難得八卦一次?」竇天故意現出一臉的驚訝「你都快成專業算卦的了還難得八卦一次。」政委想了想也笑了。
「其實這件事老二不一定是不想跟你說他一遇到能說到一塊去的主兒就狗肚子里裝不了二兩酥油。主要是因為他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實話我自己到現在也不明白是怎麼娶上一這樣老婆的想想都跟做夢一樣我都怕哪天一覺醒來現一切都是一場夢。」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決不是做夢我可以擔保。」政委很有人情味的安慰竇天。
「我覺得這就是緣分」竇天接著說「也可能是應驗了那句話‘好漢無好妻賴漢娶花枝。’」
政委立刻糾正他「過分謙虛就是驕傲別在我這個光棍面前得便宜賣乖啊!」
「政委你別誤會听我給你講講你就明白了。」竇天向政委說起了與小甜菜的故事。
故事很簡單竇天和小甜菜是在讀高中時認識的。那時竇天剛剛失去功力整天頹廢不堪獸醫和大蘿卜天天盯著他怕他想不開尋短見。偶然的一次機會竇天由于有一定朗誦水平被學校選送去參加一個校際歌詠比賽。竇天和小甜菜就是在比賽中認識的用小甜菜後來的話說這叫一見鐘情。竇天當時正處在人生的最低谷實際上就是渾渾噩噩地被小甜菜拉上了戀愛之舟隨波逐流。後來倆人都考上了大學這里面小甜菜功不可沒要不是她竇天別說考大學能不消沉下去就不錯。上大學的這段時間竇天和小甜菜的感情非但沒有因為相隔兩地而疏遠反倒有了點小別勝新婚的期待與浪漫。他們竟然平平穩穩的度過了四年的戀愛奇跡般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直到今天竇天看著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老婆回憶起從認識到結婚的點點滴滴還晃如隔世。
「完了?」政委很有些意猶未盡。
「完了。」竇天回答。
「太簡單但怎麼听都好象不那麼簡單。」政委給了如是的評價。
「你也听出不簡單了。」竇天的近視眼瞪大了「這麼些年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你岳父岳母是做什麼的?」政委的八卦情節好象還沒得到滿足。
「她父母早年去世了我都沒有見過。她是被她姥姥養大的但老人家在我們結婚後不久也不在了」竇天提起那位慈祥的老太太神色有些黯然。
「噢……」政委看者眼前這個落魄的竇天若有所思他那個擅長推卦兼推理的腦袋覺得竇天這個愛情故事有點正常的過了頭反倒讓人覺得有那麼點不正常可究竟什麼地方不正常呢?又說不出來。
「喂政委喂想什麼呢?」竇天把手伸到政委眼前晃了晃看到政委的眼楮沖自己的臉調好了焦距他接著說「你說我們要是回不去怎麼辦我有點擔心。」
「我要是回不去倒沒什麼我的親生父母早就沒了只是不能報答阿爸、阿媽對我的養育之恩了。不過他們還有四個孩子我也不太擔心只是再也見不到他們啦。願長生天保佑他們他們都是好人長生天會保佑他們的。你呢。」
「我」竇天長嘆了一生「我最不放心的是我老爸他年紀大了我和小甜菜都不在身邊好在有我哥。家里人找不到我們肯定急死了。」
這時竇天不禁悲從中來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對著空中的兩輪明月李白的一《將進酒》月兌口而出︰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听。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最後一句兩個人一起背誦了出來政委也把皮袋中的酒一飲而盡。
「喪喪這兩個神經病在那連說再比畫的干什麼呢?」多米尼克閣下非常破壞氣氛的出場了。「不就憑著狗屎運撿了點垃圾裝備嗎神氣什麼?喪喪。」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兩個神經病轉身搖著尾巴去小山岡下運狗屎了。
就在多米尼克在山岡下尋找合適地界兒的時候一個更破壞氣氛的家伙出現在了小山頂上。多米尼克是英勇智慧的是寬厚仁慈的但他不是能掐會算的不是先知先覺的等他現神秘的闖入者那個身影已經采取了行動。只見他狠狠地吹了一下嘴里的骨哨一聲尖利的哨音恰巧為李白的代表作打上了一個意外的休止符竇天和政委好象同時被兩支無形的標槍定在了原地。也許是為了增強效果那個黑影又朝著篝火砸出了一個圓圓的骷髏頭正中火堆剎那間火星四濺。
多米尼克有些蒙他已經忘了他的敬語前還有「幸運的」這個詞兒我們不知道這點「幸運」能否幫上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