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陽到老都不會忘記那個晚霞滿天的黃昏，愛陽把牡丹打扮得干干淨淨的，來到村西頭的小河邊，扶上鄰居家里的一條小漁船，劃至河心，愛陽也坐到她身邊，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指著西天的彩雲，細言輕聲說︰「我的小仙子，看，你就像天上那朵美妙的彩雲，我就是那彩雲燃燒時放射的光啊！」
然後，他就抓著牡丹的手，和她面貼面的一仰一合的說︰「我的小仙子，讓光在雲中燃燒吧！雲也在燃燒中升華！彩雲里的光千里流彩，你和我沐浴在這流彩的光里，也化成了燃燒的雲，在天上，在水底，在堤岸青草叢里，都化成我們的愛情，愛情的光又注滿天宇！只要有世界，就有咱愛情的光在流彩！彩雲是夕陽的紅領帶，是彩雲才使光儀表堂堂，像一個體面的新婚郎！也只有光給圓月繞個七彩虹，才把雲的心眼點亮，打扮成嬌媚的蜜月娘！」
愛陽慢慢說著，晚霞漸漸消退。涼爽的傍晚的河風輕輕搖蕩著小船。牡丹的手從愛陽手中抽出來，反抓住愛陽的手，而且有節奏的一緊一松，像和著小船搖動的韻律，眼中放出亮光，嘴角不停翕動著。
愛陽感覺到，他的小麥苗要芽了。
他不禁一陣激動︰「我的小仙子，你如春風送溫暖，我是隨風尋家的燕啊，你青點山川綠染水，我繞了幾千屋檐底，你往哪刮我往哪兒去，緊跟你身後育兒女！你更像春雨邀喜宴，我是雨邀才露面的芽啊，你潤了江南透河北，我芽芽鑽過城牆根，你潛入哪里我哪里，活下去芽芽更離不開雨啊！我的愛人！我的妻子！我的彩雲，我的春風，我的小麥苗，我的雨！」
愛陽緊張、密切觀察著牡丹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她開始張了張嘴，看愛陽時的目光又變得懷疑而困惑，接著微微搖搖頭。
愛陽迫不及待地搖著她的雙手，驚喜異常的問︰「牡丹仙子，听見老山羊說的話嗎？記得我是老山羊嗎？」
愛陽說著忍不住哽咽，又斷斷續續的道︰「小仙子，你知道嗎？咱結婚了，已經兩個月，你也真夠存氣的，一直不理老山羊，不給老山羊說一句話，不讓老山羊吃一口麥苗，考驗老山羊這麼長時間，吃喝拉撒都要老山羊伺候」
牡丹終于生硬的說出一句︰「老山羊，小麥苗還沒有干死嗎？」
「死了，成了牡丹仙子！老山羊也死了，我現在只是一個不能越的靈魂！再也沒人管我們能不能結婚了，而且如今鬼仙結婚又不犯天條，我們自由了！」愛陽哭著笑著，把臉埋進牡丹的胸前，又把她拱倒躺下，不顧一切撕開她的紐扣
一番**過後，牡丹眼含淚花回憶說︰「我剛才好比在天宮里，飄飄忽忽的，听見你的呼喚，便飄落而下，天邊伴送著仙樂，耳邊鳴奏著神曲，絲絲潤肺，滴滴開心；仿佛間又看見觀音聖母往我身上淋灑聖水，如大夢醒來，眼前正是意中人，耳聞恰如心內聲，不由渾身一顫，通身一陣麻，像中電了一樣。老山羊啊！你再也不能離開我了，你再離開我，我就咬死你！現在也得先叫我咬你一口！」牡丹說著，當真就在愛陽的肩膀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