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走了,回來的也該回來了,揚帆和二平回來了!他們的工程終于結束了,一晃已用去將近一年的時間。踫見他們的時候,那是一個尷尬的場面,那天,浪人又要去外地出差,我送浪人到車站,剛走到車站廣場,便迎面走來了揚帆和二平,他們剛下車。當時,我和浪人手挽著手,說著話,喜笑顏開,余光里感覺前面有人當道,正打算拐個彎,廣場上人本來就多,有人當道,這很正常,我也沒在意,但是听見前面的人叫我︰「竹子?」
揚帆的目光集中在浪人身上,好奇的目光似乎有一些不看出點究竟來就決不收回視線的勁頭。二平則巴巴地問我︰「竹子,肖瀟呢?她還好吧?」
肖瀟!一個多麼熟悉的名字!一個曾經讓我天天掛在口頭的名字!可是現在卻輕易不敢提及的名字!一個讓我現在想起來就有些愧疚的名字!
啊,我也很想知道她還好嗎?可是…可是……我囁嚅半天,心里想︰天啊!趕快讓這尷尬的氛圍過去吧!
天沒救我,浪人救了我,他對二平說︰「肖瀟啊?我們也好久沒見她了。」然後轉頭對我說︰「竹欣,不介紹一下嗎?」
我如夢方醒,但仍有些慌亂地將手掌依次面向二平和揚帆,對浪人說︰「二平,揚帆,我和肖瀟的好朋友,以前我們經常在一塊玩。」然後又手指浪人對他們說︰「程銘,我男朋友。」
「你們好!」浪人友好地向他們伸出右掌。
二平「哦」一聲,快眼揚帆,然後伸出手,嬉笑著對浪人說︰「嘿嘿!已經看出來了,好好對待我們竹子啊!」浪人也嬉笑,說︰「是是,那是必須的!」兩人手重重一握,浪人又將手掌伸向揚帆。揚帆死死地看著浪人,那目光似乎已經種植在了浪人的身上,要想收回,就像拔樹,得連根拔起。揚帆沒有回應浪人伸出去的右掌,仍舊盯著浪人,那目光有些疑惑,有些敵意,有些絕望。
我叫了一聲︰「揚帆!」
揚帆沒有反應,我轉頭望著浪人,浪人大度地一笑,收回右掌。二平晃晃揚帆,對我們說︰「這家伙昨晚在車上一宿沒睡,想著今天就回來了,太興奮了,現在還迷著呢,你們別見怪!」
我又叫了一聲︰「揚帆!」
揚帆終于從「夢中」醒來,他將目光從浪人身上緩緩移開轉向我,說︰「你——有男朋友了?」聲音听上去有些淒楚。不知為什麼,听到這聲音,我心里也開始變得酸酸的,我點點頭,說︰「嗯,你沒事吧?」揚帆苦笑一下,說︰「沒事。」這時,二平插話,面部表情好緊張地問我︰「哎!竹子,肖瀟還沒男朋友吧?」我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內容不明地搖搖頭,表示我不知道,可二平會錯了意,以為肖瀟沒有男朋友,緊張的表情一下放松了,又換成一副笑臉,驚喜地說︰「是嗎?好好好!」然後又對我們說︰「好了好了!你們該干嗎干嗎吧,我們要回去休息了,坐了一宿的車,真累啊!」
二平拽著揚帆走了,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揚帆不情願地被二平拽著走,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那一眼里含有太多豐富的內容,讓我的心情也變得復雜起來,此刻,揚帆身上的那種莫名的酸楚開始轉嫁到我身上,我也沮喪起來。浪人微笑著拍拍我,他開玩笑,說︰「是不是有個淒美的愛情故事要講給我听啊?」
「不是的!」
「我想我是遇到情敵了,看他剛才的表情,恨不得殺了我。」
「我也不知道他會這樣,我們只是好朋友啊!」
「他沒向你…表達過?」
我搖搖頭,忽然想起那次游玩時他試圖吻我的那一幕,便說︰「好像有過,可是我拒絕了呀,我對他沒有那個感覺。不過,我們關系是很好的,就像兄弟一樣,你理解這種感覺嗎?很親的!」
「第四種感情。」
「也不是,我覺得他更像個哥哥,真的!」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我想還是因為上次潑水狂歡之後,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他找到了我,然後又牽著我的手走,那種勝過朋友,親如兄弟的感覺便有了。
「 !村姑似的的愛情。」浪人一副戲謔的口氣說。
「你笑話我!」我站住抗議。浪人並不為他戲謔的口氣而抱歉,反而笑著說︰「多純潔啊!我是在羨慕他,如果我也有這樣一個妹妹那多好!」看我站住還不走,他拉著我的手就走,說︰「走吧!再不走就趕不上車了。」
他牽著我走,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來問我︰「哎!有沒有我是你愛哥哥的感覺呀?」我哈哈笑,說︰「有被拐賣的感覺!」
「哈哈哈!」我們開心地笑起來。
浪人走了,晚上接到揚帆的電話,他約我在一個咖啡屋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