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咖啡的迷人香味是與人的溫暖心意同在的,咖啡屋就營造了這樣溫馨而浪漫的感覺。空氣中彌漫著卡布奇諾特有的香味,薩克斯獨奏《昨日重現》如泣如訴,似有若無,仿佛在悠悠地向人講述一個關于愛情的故事。仿古的吊燈將整個大廳籠罩在柔和的光線里,香檳色的絲簾,人工雕琢的大理石牆面,牆面上精雕雅致的木版畫,還有巨大的紅酒牆,一切都在現實與夢幻間恍惚游離,這是一個容易讓人產生溫情的地方,對對情侶和三三倆倆的客人分散地坐在個處竊竊私語。
「你干嗎?今天從見到你開始你就怪兮兮的,我就要咖啡。」我笑著說,不想再這樣沉悶下去,我又說︰「哎!楊帆,你這次回來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像原來的你。」
「怎麼了,楊帆?生什麼事了嗎?工作不順心,還」
「竹子!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楊帆忽然抓住我的手激動地說。我想掙月兌楊帆的手,可他抓得更緊,他繼續說︰「你知道嗎?我昨天在車上有多激動嗎?一想到今天回來就能見到你了,我真的是夜不能寐,可是一下車看到的卻卻你有男朋友了!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那種感覺就像是從天上跌到了地獄,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你知道嗎?」
我被楊帆的激動嚇呆了,我一直以為他沒心沒肺,沒想到他卻如此動情,我感動于他對我的真情實意,但我卻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我愛的是浪人,我說︰「對不起!楊帆,讓你傷心難過了,不過沒關系,世上的好女孩還有很多,你會踫到一個比我更好的。」
「可你是這世上的唯一!」
「是,徐竹欣是只有一個,可好女孩還有千千萬,我沒什麼好,真的不值得你這樣。」
「竹子,是不是因為我一直沒向你表白啊?我現在說,行嗎?我愛你!你跟那小子分了吧!我才是最愛你的!」他使勁兒晃著我的手說。
我表情嚴肅,語氣誠懇地說︰「不是的!楊帆,我們只是好朋友,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當哥哥一樣來看的。你不要這樣好嗎?」
楊帆呆呆地看著我,慢慢把手松開,半天才說︰「原來你只是把我當哥哥看的?」
我點點頭。
「那麼他呢?你愛他嗎?」
我使勁兒地點頭︰「愛!很愛!」
楊帆閉上眼,痛苦地說︰「你好殘忍!」
楊帆痛苦的樣子,我不知該說什麼。我仰頭望著窗外,對面是一座風光不再的影劇院,門前林立著各種廣告牌,廣告牌在燈光的烘托下鮮艷奪目,其中最奪目的是一副巨大的逼真的有關**的圖畫,兩個**男女半遮半掩,但也充滿沉醉,**和沖動。這種煽情,性感的畫面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公眾場所,特別是一些娛樂休閑場所,看得多了,便也刺激不了人麻木的神經了,我將眼光丟到別處。
門口進來一位女士,女士猶豫片刻,站在門口掃視全場,似乎在找人,翹顧盼,走走停停,然後表情嚴肅地徑直走到一對男女座位跟前,男的正無限憐惜地用手指輕輕撫弄對面女子耳邊的頭,看來又是一個怨婦!怨婦冷笑著望著在她心里或許被稱作「狗男女」的這一對,男的有些詫異,正要張嘴說些什麼,這怨婦拿起桌上的酒咬牙切齒地就給男的潑了一臉,對面的女伴也沒幸免,怨婦潑完了男的,順手就給了那女伴一巴掌,然後冷笑著揚長而起。又是一個婚外戀的故事!咖啡屋成了處理一切情感問題的場所,不管是收獲幸福的喜悅,還是處理亂如一團麻的傷心痛苦,我想我跟楊帆的情感也該理清了,我轉過頭來看楊帆,他正看著我,我笑一下,說︰「楊帆,咱們走吧。」
楊帆搖搖頭,說再坐會兒,我執意要走,楊帆也就不再堅持了,將他的「極度深寒」一口飲下,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