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冬天 13 沿街信步

作者 ︰ 火焰66

也不知是飯菜好吃,還是我們確實餓了,這頓飯我們吃得太足量了,吃完,我們著肚皮在街上溜達。

街旁的商店,兩個小伙在大聲地吆喝,他們賣的是樂開口松籽。我喜歡吃松籽,拉著浪人過去看。剛走到跟前,我還沒說什麼,小伙子剝了一顆松籽就往我嘴邊送,我也不客氣,接著就吃了。他邊剝邊說︰「來來來!嘗一嘗,了啊,新鮮酥香的松籽,個大飽滿,色澤油亮,不好吃不要錢了啊,吃一顆,樂開口,吃一把,樂開花」

我說︰「樂樂樂!能不樂嗎?白吃不說,還享受著慈禧老佛爺的待遇。」

伙說︰「哎,是我的松仔好,我一說來你一笑,說明你身體正需要。」

浪人也樂了,說︰「就這麼白吃啊?我們能吃著呢!不怕給你吃完了?」

伙開心地說︰「不怕!我們管飽,買不買沒關系。」

他還在不停地給我們剝。我們也不好意思了,就是不愛吃,看在他們辛苦一番的份上,我們也不能不買呀!精明的武漢人真會做生意,哄得顧客開開心心地買。我們開開心心地買了一斤。

我們溜達到步行街,又從步行街溜達到江灘,夜晚的江灘有如上海的外灘,是武漢星空里最亮的那顆明珠,照得人心里明艷艷的。人們玩的興致也都很高漲,那些跳舞的中老年對對舞伴在音樂的伴奏下,邁著嫻熟的舞步,輕盈而陶醉地散步在音樂中,場子外面圍觀和散步的人群,他們的腳步則是凌亂的,一切都在穿梭中,流動著,只有那些散著濃郁的文化氣息的各式雕塑在五顏六色的彩燈的烘托下則安靜地偏于一偶,江面上倒映著五顏六色的燈光,隨著漣漪,泛起層層迭迭的光彩,波光瀲灩,柔媚無比,跟江灘上熱鬧的氛圍相比,這靜靜的江面安靜得就像是一位獨守空房甘于寂寞的美婦。美好生活的氛圍是如此的濃烈,讓人心里不由得產生一種溫情,我抱緊浪人的胳膊說︰「等我老了以後,我也這樣天天跳舞。」

浪人說︰「等那個時候,說不定我走不動了,坐在輪椅里,你把我推到場子邊上,我給你當最鐵干的粉絲,看你跟別的老頭跳,等你跳完,我再送你鮮花。」

我樂︰「 !你可真豪邁。」

正說著,一個小女孩手捧玫瑰來到我們跟前,對浪人說︰「大哥哥,買束花送給姐姐吧。」

我一下更樂了,說︰「姐姐現在不要花,等姐姐成老太太的時候,大哥哥才給姐姐買花呢。」

那小女孩又可憐巴巴的說︰「姐姐,你就讓大哥哥買了吧,我不把花賣出去,回去沒飯吃。」

我張嘴「啊」一聲,女孩,又看看浪人,心里在想不知這孩子落到哪個可惡的黑心人手里了。浪人看著小女孩說︰「把你的花都拿來,我全買了。」

女孩一下笑了,把花給了浪人,接了錢說聲謝謝,高興地走了。

浪人把花給我,玫瑰很香,我想起「贈人玫瑰,手有余香」的說法,我抓起浪人的手說︰「我聞聞,看你的手香不香。」

浪人把手給我,卻沒有讓我聞,而是抓住了我的鼻子,我悶著氣含混不清地說︰「啊——啊啊!一股銅臭味!」

浪人說︰「金錢如糞土,你應該說一股屎巴巴味。」

我們笑著,鬧著,感覺時間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學校該關門了,于是,我們便打車回了。浪人把我送到學校門口,遲遲不松我的手,想說什麼,動了動嘴沒說什麼,看著我,我們相互凝視了半天,出租車司機都有些不耐煩了,在那摁喇叭,我催促浪人快走吧,浪人好像什麼也沒听到。最後浪人跟我擁抱了一下,說︰「走吧!」

我戀戀不舍的一步三回頭地走去,我感覺浪人在我後邊一直看著我。在他目光的護送下,我幸福而又開心地回到了我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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