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冬天 11 兩個人的煙火(1)

作者 ︰ 火焰66

浪人開一面包車,喬珊娜搶先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坐在車上,大家還在吱吱喳喳。

「就是。」

「我有蒂花之秀陽光果油——」

「行行行!就用這個。」

「喱露。」浪人接著說。

哈!一車人都笑。忽然,喬珊娜抓住浪人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副欲說還羞的樣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地說︰「老板,我…我好喜歡你!」

笑聲尷尬地漸稀漸落,听到喬珊娜一反常態的一番表白,我心里「咯 」一下,這位長千金敢作敢為的風格果然與眾不同,表達愛如此不分場合,不舍晝夜!大家也都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密切地在關注我們三個人的表情,我急忙看浪人的反應。

浪人手握方向盤忙著拐彎,一邊笑嘻嘻地很快接上︰「我也愛你!」

「手上的那塊金表!」喬珊娜接著說。

哈哈哈!大家笑得更厲害。笑笑,把他們先送回去,最後送我。

「唉!終于清靜了。」

「得啦!別裝腔作勢了,才幾天,就移情別戀了。」

「唉喲!我的姑女乃女乃呀!怎麼又瞎說?」

「我瞎說嗎?成天招蜂引蝶的,難怪想不起我。這麼長時間,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忍不住眼淚又要涌出眼眶︰「虧你還是搞藝術的,你根本就不理解人的感情。」

「沒有什麼是我不能理解的,但理解和容忍是兩碼事。」

「你如果真愛我,這麼久你就不會沒有音信。」我哽咽著說︰「我傷心欲絕,你倒挺精神,我看我在你心里根本就沒什麼位置!」

「瞧瞧!又來了!干嗎老逼問我?我不是說我忙嗎?難道我干什麼想什麼都得向你匯報?我的事你又何必偏插一手?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大家各忙各的,這不是挺好嗎?非得亦步亦趨地跟著,沒有一點個人空間,那以後我啥也別干了,就整天陪著你談情說愛,讓你養著我,你就滿意了?難道以後你生孩子的時候,我也得躺到產床上去嗎?」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你也用不著那麼偏激,我只是想知道我們愛的共同基礎在哪兒?如果沒有,我對你還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

「別說了!」我恨恨地打斷他︰「我知道我對你有什麼用。」

「哎呀!跟你談戀愛真是件累活。談情說愛要的是感覺,哪兒那麼多的感念術語?又不是推理運算!難道跟誰戀愛還得用牛頓第四大定律先算一算相互吸引力夠不夠,愛情指數高不高?只是可惜呀,牛頓還沒總結出第四大定律就與世長辭了。所以呢,咱們也別這麼瞎折騰了,跟著感覺走就行啦。記住一句話︰女子無才便是德。」

「可惜孔子還說過一句話︰吾未見好德者如者。你怎麼不說女子無貌便是德呢?」

「我要那樣說的話,那不就是罵你沒德了嗎?」

「嘁!」我鼻子一哼︰「罵都罵了,還說不想罵。」

「我是為了說你有才,你就像一個大財團,吸引了眾多的借貸方。」

我恨恨地︰「你就像一塊咸肉,吸引了那麼多的蒼蠅。」

浪人淡淡地︰「那——你也是其中的一個嘛。」

「……」我張了張嘴,一時找不出回擊的話。事情竟然展到相互羞辱的地步,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覺得自己的真情也遭到了褻瀆,心中的羞辱,怨恨在急劇膨脹,空氣變得越來越沉,我感到窒息,難以忍受,再呆在車里,那是對自己感情的不尊重,于是大喊︰「停車!快停車!我要下去。」

浪人不停,我抓方向盤。車子忽左忽右,拐來拐去,像警匪片里警察和歹徒搏斗的場面。不得已,浪人停了車,我推開門,浪人咬牙切齒地向我腦後揮拳頭,做欲打狀。我回過頭,冷冷地︰「咬牙切齒地想干啥?」

浪人收回拳頭,說︰「我咬我的牙,我切我的齒,關你什麼事?」

我剛一下車,車「噌」地就開走了。

空蕩蕩的,路燈若明若暗,天空一片黑,黑得無望,連一顆星星都沒有,遠處偶爾晃動的一兩個人影也顯得是那麼的鬼魅。一陣微風吹過,路旁的樹葉鬼里鬼氣地在抖動,出「沙沙」的聲響,近處一個黑暗的廢舊廠房像張著嘴的黑熊,心懷鬼胎地對我虎視眈眈。這里是郊區,恐懼感從黑暗的四周包抄過來,我怕得毛骨悚然。我四處顧盼,希望能出現奇跡,可是能出現什麼奇跡呢?黑貓警長或者蜘蛛俠嗎?

嘁!——我很快否定了自己可笑的想法,在心里祈禱趕快出現一倆出租車吧!

可是,四周除了黑暗還是黑暗,越看越害怕,無奈,我只有抱緊胳膊急急地往前走。夜色中,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顯得是那麼的急促和刺耳,像是謀殺案里被追逐的受害者的腳步聲,透露的膽怯與慌張,讓人心驚。我在心里憤憤地想︰浪人好狠心啊!把我一個人丟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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