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冬天 12 兩個人的煙火(2)

作者 ︰ 火焰66

忽然覺得前面有動靜。一抬頭,現一個黑影立在前面,腦子里立馬潛意識地想到小偷,搶劫或**犯,或者人販子什麼的,心里一害怕,腿也就軟了,我抱緊胳膊失聲喊道︰「誰?」

浪人!我跑上前,一頭撲上去,「哇!——」的一聲哭出來。我頭頂著浪人的肩,雙手拍打他。浪人抱著我不說話,任我拍,任我打。等我平息下來,他說︰「竹欣,想想高山,想想大海,想想宇宙,想想偉大的藝術,我們有什麼必要每天這樣賭氣?」

「你怕什麼呢?」

「我怕你不要我了,怕你被喬珊娜搶走了,我怕,我真的好怕!你能理解這種感受嗎?」

「好啦,不哭了,我理解你,以後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們相擁著往前走,他彈彈我腦門,說︰「傻樣兒!等度過幾十年油鹽醬醋的日子,孩子長大**,咱倆也白蒼蒼了。那時回往事,你準會說︰‘喲,年輕時瞎鬧什麼呀!真可笑!’你听說過這個笑話嗎?一對老夫妻想重溫年輕時熱戀時的情景,他們商量好到小河邊約會一次,並且要追逐玩耍和采摘鮮花。老婆婆怕讓兒子兒媳小孫孫看見。老頭一個人在河邊空轉悠了半天也沒到見人影。他怒氣沖沖地趕回家,闖進老婆婆的臥室大喊︰‘你怎麼敢失約!’老婆婆趕緊把臉藏被子里,羞答答地說︰‘媽媽不讓我去。’」

我揉揉眼楮,破涕為笑。忽然,我想起上次爭吵的原因,便說︰「你不是不和我結婚嗎?還要什麼孩子?那可是你成功道路上的絆腳石啊。」

浪人眨巴眨巴眼楮,說︰「看看,又來了!難怪俗話說‘病走故道’,你呀,又繞進死胡同了,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很當真,都要瞎琢磨嗎?」

「可是,你也應該想想我的感受,我愛你,我也希望得到你的愛。浪人,求求你說句真心話,用不著可憐我,你到底是不是真愛我?如果不是,我們只好……」

「受不了啦!」浪人囔囔起來︰「你別逼我好不好?照這樣下去,精神科又要增加兩個病人了。」他站住,攤開兩手︰「我也問問你,既然你早打算分手,那你干嗎還說那些惡心的話干那些惡心的事?該不是逢場作戲吧?」

「既然這樣,那你干嗎還陪著我演戲?」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有戲自然就要演嘍。」浪人平靜地說。

這是真的?原來一切都是一場戲!他和蔡虹的愛情故事還是真的嗎?難道我也成了另一個肖瀟?

眼淚又涌出了眼眶,忍住!我強迫自己不讓聲音哭出來。我承認自己不是個強者,但自尊心人人都有,我不需要施舍,不需要憐憫,讓我的情,讓我的愛見鬼去吧!

死寂般的沉默,好像一個滿地尸,硝煙彌漫的戰場突然停止了炮擊和槍響。我們一前一後,默默地往前走,誰也不說話,只听見兩個人沉重遲緩的腳步聲。浪人的車就停在前面的路口,我們上了車一路無話,只有車內cd放出的俄羅斯歌手魅惑男高音Vi他那富有金屬質感的嗓音以及他那華麗麗的高音,合著他的那傷而不悲的旋律在替我們渲染著此刻的氛圍。分手吧,是時候了。我在心里冷靜善後地告誡自己。

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生活的背景是一層暗色。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浪人,但腦子里還是他的影子,我雖然做到了不去找他,依舊正常的上下班,而心里卻在做痛苦的掙扎。一想到要離開他了,我就覺得自己從此會精神崩潰,以為自己再也沒有興趣面對生活了,要從這種痛苦中自拔出來是多麼的難啊!因為這不是裂裂嬉笑肌就可以做到的,愛與不愛都需要勇氣。我每天都在鼓足勇氣,可勇氣又在每一天的思念中退去,我罵自己沒出息,可是又能怎麼辦呢?我想我若出去散散心就好了。

不知是因為我運氣好,還是上蒼憐我,兩個月後,我收到一家雜志社邀我參加筆會的信函,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件雪中送炭的大好事。因為,我可以趁此機會出去散散心了。

抬腿走吧!拋開這里的傷心煩惱,或許外面精彩的世界會釋放我郁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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