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傳 第卅五回 劉琦出城迎玄德 孔明鴻宴破危機

作者 ︰ 南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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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諸葛亮平定四郡,犒賞眾將士後,擔心荊州安危,便和劉備先行返回。剛到荊州境內,劉琦已親自出迎。

寒暄後,劉備問「你出城迎接我們,城內誰在看守呢?」

劉琦「叔父放心好了,孔明先生舉薦的馬良將荊州打理得井井有條,根本不必小佷操心。」

劉備稍稍放心,眾人一起回城。荊州城百姓早已得到消息,焚香伏地,夾道相迎。一行人回到衙內,下人早已備好酒席。坐定,諸葛亮疑問「大公子,怎麼沒見著馬良?」

舉起酒杯的劉琦「哦,早上听他說一會還得出去巡視周邊小縣。應該已經出城了,若得知叔父和先生回來,怎麼可能不來給兩位接風洗塵呢?來來來,我敬叔父和先生一杯!」

「哦……」諸葛亮舉起酒杯淺酌了一口。

劉備喝了一杯酒後眉頭緊鎖,看了眼劉琦,欲言又止。

劉琦笑問「叔父,眼下大勝,還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呢?」

這時,諸葛亮起身出恭,劉備待諸葛亮出門後說「賢佷,軍師有料事如神,未卜先知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吧?」

劉琦笑著點了點頭。

劉備接著說「回荊州時他和我提到了你,說你會因為沉溺于酒色而病逝在今年……從明天開始,你還是把酒戒了吧!」

劉琦愣了半響,手中的酒杯不知不覺滑落在地。青銅酒爵清脆的落地聲讓劉琦回過神來,彎腰緩緩撿起酒杯後又恢復了平常的笑容「叔父,生死有命,不必替小佷擔憂。倒是眼下荊襄之地暗潮洶涌,叔父應多加提防。」

劉備「賢佷放心好了,我從二十五歲起兵,打了有二十余年的仗了,出生入死不計其數。對了,這次長沙新招了一員足以匹敵關羽,非常厲害的老將。等過幾天他們大軍到你就可以看到了。」

「哦……」劉琦似乎對武將並不是很感興趣,有些心不在焉的自斟自飲了一杯「孔明先生說出門小便的,怎麼過了這麼久?」

諸葛亮進門大笑「我剛離開,大公子就在說我壞話?」

劉琦笑盈盈的等諸葛亮坐定「哪的話,只不過是關心先生,另外等得時間久了點而已。該,上主菜了!」話音剛落,大門忽然被關,屏風後迅的沖出數十名鎧甲整齊的衛兵,立刻將劉備和諸葛亮制住。

劉備還來不及拔出「雌雄雙劍」已被摁倒在地,按住四肢,脖子上還多了數把冰冷的利劍,大驚「賢佷,你這是為何?」

劉琦的臉上仍然是和之前一樣笑容,走到劉備身旁,拍了拍他的腦袋「叔父,這麼明顯你都看不出來嗎?我這可是要殺了你啊!」

劉備努力掙扎著,卻動彈不得「賢佷,我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對我?」

「不薄?」劉琦忽然變色,露出怨毒的目光「你這個虛情假意的偽君子,整天將道德、仁慈掛在嘴上,卻對我父子的基業虎視眈眈。表我為荊州刺史,不過是讓我在此收斂父親的舊部好為你所用,還派了關羽和馬良暗中監視我。哼,托你的福,既然你調走了關羽,哼哼……」

劉備急問「馬,馬良究竟怎麼樣了?賢佷,你若要報仇沖著我來就行了,切不要傷及無辜,還請你放了其他人!」

「呸!」劉琦厭惡的吐了口唾沫「死到臨頭了還一口一個的賢佷,你能再虛偽惡心點嗎?哼,放心好了,那家伙誓死不肯幫我,一會就送他上路和你向見!」微微頓了頓,恢復和往常一樣平緩的語氣「本來呢,我還在猶豫是否動手,不過剛才你借孔明之口說我會死于今年……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慢著!」諸葛亮厲聲打斷「大公子,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包括命關羽和馬良在暗中鉗制你。」

劉琦轉身看著諸葛亮笑了起來「先生,你不必替劉備說好話,已經撕破了臉,他是必死無疑了!倒是先生當年教我避禍,琦感激至今,等會留你個全尸吧!」

諸葛亮忽然冷笑「大公子,你也知道我料事如神的,又怎麼會沒看出你的禍心?」

劉琦走進「你說什麼?」

諸葛亮的笑容慢慢變得奸詐「大公子,你有沒有覺得肚子里有什麼不舒服的?」

劉琦大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邊說著,一邊模著肚子。

諸葛亮滿不在乎的說道「也沒什麼,只不過在你身邊安排了幾個人,悄悄的在你酒里加了點東西……」

劉琦忿然「胡說八道!」

諸葛亮淡淡一笑「好了,大公子,命人送我們上路吧!」

劉琦咬牙切齒的愣了會,隱隱感到月復中真的有一些不適,忽然賠笑「孔明先生說的哪的話?您當年指教過我避險,我又怎麼可能加害于您呢?」然後立刻斥退制住諸葛亮的手下,將他扶起。

諸葛亮揉了揉脖子「年輕人,這就對了嘛!」

劉琦「關于,那解藥……」

諸葛亮拿起桌上的羽扇搖了搖「放心好了,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起效很慢的。大公子身體強壯,說不定死不掉,最多癱在床上需要人服侍罷了!」

劉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鎮定了一下情緒「孔明先生,今天這事,你若不好好合作,那我也只能魚死網破!」

諸葛亮哈哈大笑「大公子和劉皇叔比,還是太女敕了啊!我們這些給人做事的,在哪還不是混口飯吃?大公子為什麼就沒將眼光更長遠一點,想到將劉備的人馬收為己用,以爭天下呢?」

劉琦眼前一亮,他父親沒能做到的事情或許就能在他手上完成。立刻躬身拜謝「還請孔明先生幫我!」

「好說,好說!」諸葛亮搖著羽扇「先給我來杯酒壓壓驚吧!」

劉琦「酒……」

諸葛亮滿不在乎的說道「剛才騙你,為了活命而已!」

劉琦哈哈大笑,倒了兩杯酒,遞給諸葛亮一杯「干!」仰起頭一飲而盡。就在最後一滴酒入喉時,諸葛亮的羽扇滑落,手中多了一把匕,猛然刺進了劉琦的心窩。

「啊!」劉琦難以置信的看著表情冷漠的諸葛亮,用力的抓住他的雙手,拼盡全力的擠出「卑鄙無恥的小人……」被諸葛亮一腳踹倒的劉琦躺在地上看著胸口噴出的鮮血,掙扎了幾下,睜大眼楮,含恨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諸葛亮看著沖上來的劉琦的衛兵,大聲喝住「你們是想滿門抄斬,還是想平安無事?罪魁禍劉琦已經伏法,爾等無罪!若不立刻放下武器,還執迷不悟,死無全尸!」

眾人看著劉琦已經死了,就算殺了劉備和諸葛亮也只能過上逃亡的生活,都猶豫不決。這時候,只要有一個人丟下手中的兵器,其他人也會紛紛效仿。這不,片刻的功夫,眾人就跪拜在地,高呼「願誓死追隨劉皇叔和諸葛軍師!」

諸葛亮揮了揮手,命眾人退下,等衛兵全部走光後無力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劉備看著劉琦的尸體,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落難時來投,鎮南將軍(劉表)待我恩厚,與我兄弟相稱……如今,他的兒子卻死在了我的手里……」

諸葛亮不屑的「哼」了一聲「這是他咎由自取!若他安心本分,又怎麼可能殺他?再說了,那種情況,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

劉備嘆了口氣「我又何嘗不是和他一樣?只想干一番事業而已……」

諸葛亮有些不悅「主公,若不是我借小便查出有些不對勁,然後將匕藏在扇下,再趁他不備……恐怕,我們現在已成了孤魂野鬼!唉,你這無用的婦人之仁也該收斂收斂了!要做大事者,至少謹記︰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劉備黯然無語。

欲知下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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