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傳 第卅八回 議事堂眾人開溜 呂子衡出使荊州

作者 ︰ 南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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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听聞後大喜「公瑾,依你之見應該派誰去提這門親事呢?」

魯肅立刻捂著肚子,面露痛苦「主公,臣突然月復中劇痛,先告辭了!」話沒說完就跑出了。

孫權掃視眾文官,見顧雍出列,忙道「元嘆(顧雍字)可是要出使荊州?」

顧雍躬身作揖「主公,臣至交好友親戚家的鄰居的姨媽昨日不幸病亡,臣出于人道主義精神,得出席喪禮並至賀詞!」

孫權「賀詞?」

「不不不!」顧雍連忙解釋「說錯了,是挽詞,挽詞!人家登門來求,也是想老人走的時候風光一點,一片赤誠孝心,臣實在推辭不掉啊!對了,臣還得趕過去,就先告辭了!」

步鷙見顧雍出門,小聲的嘀咕著「不就是不想去荊州麼,有必要這樣?哼,平日里經常白吃喜酒,這回說漏嘴了吧!」

身旁的張?捂著嘴小聲道「子山,你有所不知啊,出使荊州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弄不好可是里外不是人。公主和劉備表面上是盟友,暗地里卻是互相爭利。若得罪了劉備,兩家翻臉,那必然是第一個挨刀的。若不能完成任務,回來了弄不好會被有心人誣陷成勾結外敵,串通賣國!」

步鷙越听越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和忘年之交的張?一起出列「主公,臣好友步鷙(張?)老母過壽,需要幫忙打理,恐不能出使荊州!」

孫權皺著眉頭「究竟是誰老母過壽?」

兩人異口同聲「是臣……」說完面面相覷。不過二人都極聰明,連忙說道「其實我們倆想把老母的生日在一起慶祝而已!聖人言︰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余力,則以學文。臣等不敢忘本,故請主公體諒臣等一片赤誠孝心!」

孫權無力的揮了揮手「好吧,這事不找你們,下去吧!」話音剛落,步鷙和張?就快步出門。

周瑜看著愁眉苦臉的孫權突然笑了起來「主公,眼下倒是有一人非常合適!」

孫權「誰?」

周瑜笑著看了諸葛瑾一眼「此事非劉備股肱謀士諸葛亮之兄,諸葛子瑜不可!」

正在犯困的諸葛瑾一听,大驚,連忙出列「主公,這事派誰去也不能派我去啊!」

孫權抓了抓腦袋,不解道「子瑜,你和諸葛亮是兄弟,不比一般人好說話?」

諸葛瑾哭喪著臉「主公,你所有不知啊!當年我們兄弟幾個逃難,我是長子,帶著繼母來投您的兄長孫策。可是長期不被重用,母子倆過得很清苦,哪有余財寄給弟弟妹妹?諸葛亮對我很是不滿,認為我拋棄了他們,上次出使江東都沒有來我家看過我,更沒和我敘過舊情。您若派我去荊州,他還不找個借口把我剁了?」諸葛瑾跪下哭訴道「主公,臣的性命不足為惜,可若因為臣而導致兩家翻臉,讓曹賊得利,那臣是死不瞑目啊!」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孫權只能好言安撫「子瑜,我又怎麼會加害于你呢?好了,不讓你去就是了!」

眾文官紛紛出列,或小孩滿月、或子女結婚、或身染重病,甚至連新納小妾都有。總之就是不願出使荊州,找借口開溜。孫權無奈,轉身投向武將這一邊「諸公……」

程普起身抱拳「主公,老臣乃是行伍出生,論用兵作戰,必身先士卒。可出使做媒這事,是需要極好的口才。老臣嘴拙,還請主公體諒!」

孫權心里暗罵道‘嘴拙?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比我還厲害。也罷,看在你是老將的面子上找別人吧!’「黃蓋,韓當……」

「哎喲!」黃蓋突然面露苦色「主公,老臣的老風濕膝蓋又疼了……哎喲,都不能走路……」

韓當結結巴巴道「臣,臣怕生啊,恐,恐有辱使命!」

眾武將也紛紛起身找借口開溜。孫權只感到頭痛欲裂,靠著椅背,閉上眼楮,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揮了揮手「準!你們都下去吧!」

等眾人走得差不多了,孫權嘆了口氣,問張昭和周瑜二人「你們倆都是孤的股肱,誰願領命出使荊州呢?」

張昭「臣,很想替主公分憂……」

孫權大喜「有勞子布了!」

張昭微皺眉頭「可是,每天那一大堆的公文……」

孫權不再說話,看向周瑜。

周瑜嘆了口氣「某每天都要操練數萬水軍,實在月兌不開身啊!而且箭傷還未痊愈,來回車馬顛簸……」

孫權「這,這計謀已經定了,難不成要因為找不到人而沒法實施嗎?」

冷冷清清的大堂上忽然隱約听到鼾聲,三人望去見呂範正打著瞌睡,不由大喜。本來議事的時候有人打盹睡覺是讓孫權最厭惡的,可眼下眾人都走光了,能抓到人實在值得高興。

睡夢中的呂範打了個激靈,抬頭正眼一看,嚇了一大跳。正中孫權,周瑜、張昭分站兩旁,三人喜笑顏開的湊了過來「子衡(呂範字)睡得可安逸否?」

呂範擦了擦口水「干,干什麼?你們靠這麼近干嘛?還有,你們怎麼笑得那麼**?」

「咦,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是關心你嘛!」三人湊得更近了,笑得更開心了「子衡,眼下有一件好事給你!」

「好事?」回過神來的呂範一看空空蕩蕩的議事廳「呸!人都走光了,有好事能輪得到我?」

就這樣,呂範在孫權、周瑜、張昭的威逼利誘之下,成為了說媒大使,赴荊州做媒。卻說劉備這魯肅走後沒幾天,又有使者到,忙找諸葛亮商議。

諸葛亮低頭沉思了會「主公,此次必是周瑜之計,為荊州之故。亮在屏風後潛听。使者什麼話說,主公先應承了。留人在驛館中歇息,我們再做計較!」

劉備點頭照辦,命人請呂範入衙。

呂範拱手致意「在下呂範,字子衡,早就听聞皇叔大名,今日幸得一見,果然器宇軒昂,不同凡響啊!」

劉備遜謝「子衡過獎了,還請進屋再說!」

敘禮坐定,上茶後劉備問「子衡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呂範面帶微笑「範近聞皇叔喪偶,有一門好親,故不避嫌,特來做媒。未知尊意如何?」

劉備不悅「中年喪妻,大不幸也。骨肉未寒,安忍便議親?」

呂範听劉備說「骨肉未寒,安忍便議親?」覺得有戲,勸道「人若無妻,如屋無梁,豈可中道而廢人倫?吾主吳侯有一妹,美而賢,堪奉箕帚。若兩家共結秦、晉之好,則曹賊不敢正視東南也。此事家國兩便,請皇叔勿疑。」

劉備早年經常戰敗逃亡,數喪嫡室。甘夫人雖然是妾,又數次被俘虜,卻從未變心,有機會便回到劉備身邊,還經常幫劉備打理內事,兩人感情極好。劉備先前說「骨肉未寒,安忍便議親?」是為了顧及呂範的面子,想委婉點拒絕,卻不料呂範會錯了意,更麻煩的竟然是做的孫權妹妹的媒,這下更難推辭了。劉備低頭不語,在思索怎麼對付。

呂範見劉備不說話,又道「但我國太吳夫人甚愛幼女,不肯遠嫁,必求皇叔到東吳就婚。」

劉備看了看一旁的的屏風,皺著眉頭「子衡,這事,孫將軍知道嗎?」

呂範「皇叔,這等大事,不先稟我主,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來說啊!」

劉備略作思考「我已經年過半百,兩鬢斑白。孫將軍的妹妹,應該正值妙齡……我,我不要被人罵老牛啃女敕草麼?」

呂範正色「皇叔乃當世英杰,理當美人相陪,天下人羨慕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取笑皇叔?況且淑女配君子,豈以年齒上下相嫌呼?請皇叔勿要推辭!」

劉備還想再找借口,只听屏風後諸葛亮輕咳兩聲,便對呂範說「還請子衡少留,容我考慮考慮!」于是設宴相待,留呂範于館舍。

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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