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聚頂 正文 第三十八章︰命功境界

作者 ︰ 陳觀魚

袁府。

一位身穿八卦道衣的老者,手持一把法劍,登于天壇之上,仰看九天。

只是現在這天,卻是白晝,除了能看到太陽以外,別的星辰皆被太陽的光芒所掩蓋,大都凡人在白天是看不到其他星辰的。

但這位八卦老者卻是例外,只見他雙眉一緊,眉心處裂出了一道細縫。接著,線縫一張,或然冒出一只眼楮來。只見老者用這只眼楮一掃九天,周天之上,日夜星辰,全部閃現。縱是太陽光芒再強烈些,也阻檔不了老者的慧眼視觀。

「北斗之位,似有偏移,怪了,怪了。」

老者喃喃自語,不知說些什麼。待收功之後,才發現,天壇之下,有人來訪。

「淳風,怎麼,今天你急急前來,所謂何事?」

老者從天壇之中走了下來,向著在一旁等候的來客說道。

「師父,你且看這一幅字。」

這位叫為「淳風」的男子拿出了一幅字,放于桌上,隨後展開。

「不知有我,謂之意動。」

老者念了念,將手中桃木劍放于一邊。然後,就要再問時。卻一瞬間,進入了「心靜」之中,剛才所想之念頭,卻被這八個大字,活生生給斬斷了。

「這是何人所寫?」

過了一會兒,這位老者醒悟過來,然後盯著他的徒弟問道。

「此人姓李,名長安,乃今日剛入書院之學生。」

原來這位叫做淳風的,卻是白鹿洞書院中方才教李長安第一課的夫子。

夫子姓李,名淳風。而他的師父,則是大名鼎鼎的袁天罡。

名間有一個故事比較有趣,說是袁天罡早年以算命為生,每天有一個叫做張稍的漁翁就請袁天罡算上一卦。所算之卦,無非就是今日何時下網,哪里有魚之類。至此,張稍在袁天罡的幫助下,日日滿載而歸。涇河龍王听到後,大怒。化為一讀書人,來到袁天罡的算卦之處。問起明日何時下雨,雨有多少尺寸。袁天罡曰,「明日辰時布雲,已時發雷,午時下雨,未時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涇河龍王大笑,于是回去。次日布雨之時,天帝召見,所述明日布雨一事。上述所言,皆和袁天罡之一模一樣。于是,涇河龍王一氣之下,改了雨水尺寸。沒想到,卻犯了天條,被當朝宰相魏征入夢一刀斬去。

這只是一個傳說,不知是真是假。

大楚國皇帝,正是听聞袁天罡有大能,已是請袁天罡入朝為火山令一職,總管天文歷法,佔卜一事。而李淳風久慕其名,不遠千里,帶著重禮拜入袁天罡之門下。

而李淳風雖然身為袁天罡之徒,但一身學問淵博,時常到白鹿洞書院講課。今日一早見李長安這八個大字,心下震驚,下得課後。乃用古錢佔了一卦,方才清楚。于是,急急拿著這八個大字,來到了袁天罡處。于是,也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李長安?」

袁天罡看了看北斗七星之位,手指一掐,心中大喜。

「想不到,我們尋找許久之人,他卻自己跑了過來。」

「師父果然厲害,徒兒只是看到李長安人之後,回得房間再佔了一卦,才算得他是我們要尋之人。而師父只從李長安之姓名,就已經算出他是何人。」

「少拍馬屁,你都將此人之名與此人之字都送至為師處。若是為師還算不到,那我這個「火山令」就不要當了。」

李淳風听後尷尬一笑,並沒有接話。

「淳風,李長安現在已至白鹿洞書院,你當如何?」

「師父,我今天來,正是為此。我觀李長安只修得世俗「命功」之道,對道術似乎只是稍稍涉及,並沒有練至大成。徒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也就前來轉告師父。」

「這個好辦,既然李長安已然入得書院,日後,你們大可以時常走動些。時間一久,將之收入門下。如此之般,也就是了。」

「弟子遵命。」

二位師徒再說了一些,沒多久,李淳風匆匆離去。

「若是此子只修得命功,他卻是如何修得「意靜」之術?

袁天罡看著宣紙中的幾個大字,久久不能明白。

「儒家之道雖然少了種種神通,但是心性練至大成,亦可進入這「意靜」之中。」

袁天罡拍了拍腦門,自嘆自己老糊涂了。

……

白鹿洞書院

上午所述之課皆是四書五經,這些字言,李長安雖然也讀過,但听白鹿洞的一些夫子講解,倒也清新。轉眼,下午即已到來。

下午之課,是為武科。李長安來到對面的「習武場」,將紙條給了武場上的總教頭。總教頭看了看,對著他一指,先到那里集合。

李長安看了看,對面五十多位學子,站于對面一動不動,似乎在等著總教頭的命令。李長安不想耽誤。待總教頭說完,即跑了過去。

「我大楚國開設武舉,實乃萬民之福。今日所教習的內容,是為騎術……」

大楚國馬上打江山,所以武舉之內容,大都是關于騎術。如,騎射,騎槍之類。

這白鹿洞書院所設的武舉科,一下午盡是些騎術。

李長安有些失望,但一想,卻是自己太過高估這個所謂的武舉。如果在書院之中都能學得無上神通,那大楚國一大堆世家,豈不完蛋?

很無聊的渡過了一下午時間,李長安決定,從明天開始,只上那文科。對于武科,李長安再也不會過問。

待李長安回至住處之時,在路上卻踫到了徐慕白。

「李兄,昨日這首俠客行,今日已然完成,本想送至你府上,不想在這里踫到你了。」

徐慕白將字畫遞了過去,李長安正感煩悶無聊,拿著字畫,與徐慕白找了處清幽之地。然後,李長安才緩緩將這幅字畫打開。

「好字,好字……咦……」

詩還是這詩,字仍是這字,意中之殺氣,仍如昨日「殺盡天下可殺之人」之意。李長安再一次見到這字,仍感覺這首俠客行,並不只是詩,而是一部殺人之術。

只是最後一句,卻有些可惜了。雖然填上,但比起昨日之字來,不免少了那份意境。

「李兄是否感覺最後一句,似乎殺氣已盡,再沒有昨日之意?」

李長安點點頭,「正想請教徐兄。」

「唉,昨日時分,恐怕是我殺意最濃之時,只是回到書院,滿腔熱血皆被儒雅之氣感染,今日勉強填上了最後一句,待到現在想來,卻是不填,反而好些。」

「我當是為何,原來卻是這樣。」

李長安笑了笑,徐慕白字中殺意,李長安已經入得胸中,並沒有太過于介懷。

「我觀李兄剛才從習武堂而回,滿臉落幕之色,不知為何?」

「徐兄,你有所不知。我本以為,書院所設之武舉可能有助于我。卻沒想到,盡是些騎射之術,對我大無一用呀。」

「哈哈哈,我就知道李兄不是凡人。恐怕我這首俠客行,對李兄的幫助,就比書院所謂的武科,大的多吧……」

「你……你說什麼?」

李長安心中變色,他這句話是何意?一種被別人看穿的感覺由然而生。

「李兄不必驚慌,我並無惡意。若是我想害你,也不可能贈于你這首俠客行。」

也是,從他這句話中可以得出,若徐慕白是位高手。就算李長安心有防備,都不是他之敵手。是了,我早該想到的。一位書生,哪有如此之大的殺氣。就算有,也不可能將滿月復殺氣寫入字中。李長安猛的驚醒過來,以後行走俗世,得越發小心。

「那你又是誰,來白鹿洞書院,似乎並不是為了讀書吧。」

「我是何人,昨日見面之時,我已告之。至于我來白鹿洞書院,只是為了找一個暫住之處,別無其他。而為何與李兄結識,可能就是緣分。我也沒有想到,昨日在寶安街上,還能踫到一個如此讓我一見如故的朋友。」

徐慕白雖然深藏不露,但看他所述,並無謊言。

李長安看著徐慕白,發現他眉角一絲傲骨及現在流露出來的心意,並未有作假的感覺,不免信了幾分。

「若李兄還是如此待我,那我只好就此離去。」

李長安一臉戒備,徐慕白很是失望,就要告辭。

「哎,徐兄,是我之過,是我之過。雖然昨日與徐兄初次見面,但我亦生出相見恨晚之意。還望徐兄莫要怪罪,不然小弟可真是慌恐不安了。」

每個人難免有些秘密不對人言,李長安想得清楚,也就放下心來。

「昨日見李兄文武兩科兼修,以為李兄要到武科還有別的目的。今日看李兄落幕而回,想來那武科所設之騎馬射箭一術,並不是李兄所要的,不知李兄修煉到了哪個地步。徐某不才,練武已有些年歲,或許可以幫助李兄。」

「哦,原來徐兄也是練武之人,那再好不過,我來長安城中,正是為了在修煉之上有所突破。敢問徐兄,我等練武之人,有哪些境界。」

徐慕白之境界,恐怕不是我現在能看得透的。若能得到他的指點,對我日後的修行,大有好處。李長安放下戒備之色,暫時將徐慕白當成是一位朋友。

「難怪,難怪。想必李兄是一人獨自模索修習,這練武境界卻是不大清楚。不過,這也簡單,李兄听我慢慢道來。」

我觀此人,心性堅定,又有大智慧,說不得,我現在幫助于他,哪日或許就能回報于我。

徐慕白本來就對李長安有些好感,又善于識人。現在先授李長安好處,並不打算對李長安有什麼隱藏。

「煉武之境,若按大楚國現有的軍級來劃分,有武士,武者,武師,大師,北斗,武聖,人仙。」

「那敢問這些軍級,又是如何評定的?」

世俗界與修真界並沒有太多差別,就比如修真一界,煉精化氣一境的修士,稱為道士。煉氣化神一境的修士,稱為真人。而達到煉神還虛的有道真君,則稱為天師。至于後面煉虛合道,太過于飄渺,並沒有進行劃分。

「修得月復內之氣者,是為武士。」

「將丹田之氣,暴發于外,是為武者。」

徐慕白說完,伸出右手,朝著邊上的石塊拍去,石塊應聲而裂。

李長安點點頭,自己已然過了武者一境。

「將丹田之氣凝結成團,打出體外,如烈火中燒,是為武師。」

徐慕白一邊說,一邊演練,右手往石桌一拍,砰的一聲,石桌沒有任何損傷,而石桌之下的泥土之中,赫然卻出現五個手印。而且泥土之中,散發著微微燒焦的味道。

能將丹田之力,打出隔山打牛的效果,就是武師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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