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競技場,這是白麓學院中眾多演武場和試煉場中造型最特別,建造規模最大的比賽場地。同白麓學院的禮堂一樣,蜂巢競技場也是白麓學院的標志性建築之一。它的獨特如蜂巢的外形和外觀顏色使蜂巢競技賽看上去顯得別樣的與眾不同。不止是在白麓學院內,蜂巢競技場在整個寧勃城中也是十分出名的氣派建築。就它的獨有的設計造型來說,在寧勃城中,也不是其他學院的大型競技場能夠比的。而且,寧勃城中每五年一度寧勃城學院聯賽的十六強半決賽也都無一例外是放在中蜂巢競技場中舉行的。由此可見,蜂巢競技場在寧勃城修者眼中有著怎樣高的地位。
白麓學院院方對競技賽的重視不可謂不高,尤其是想今年的這種火爆場面更是引起了許多心性淡泊的教員注意。為了彰顯院方對此次競技賽的重視,學院高層便決定將競技賽從復賽第一場開始的所有賽程都轉放入了這個一年也用不了幾次的蜂巢競技場中舉行。
外觀酷似蜂巢的競技場內,其容量也非之前舉辦競技賽的場地所能比較的。一排排座位按照蜂房內的正六角形拼合順序鱗次櫛比地排列著。當洛言逸小組與克魯茲小組自通道時入場時,可容納十萬名觀眾就坐的觀戰席中已是爆滿。其中屬于白麓學院的修者佔據了三成,更多的觀眾是來自學院外的修者、貴族,他們大多純粹是來看熱鬧的,也有不少觀眾是特意前來為參賽的親人朋友吶喊助威的。十萬余眾的修者齊聚一堂,議論比賽的,討論奪冠熱門、評論此次競技賽參賽規模的,放眼望去,盡是一片人聲鼎沸,嘈雜喧天。如此盛大熱烈的氣氛,令入場的洛言逸幾人心中巨驚不已,這兒到底是聞名大6的學院之城啊,十萬名修者觀眾,這可不是其他地域說拿得出就能拿出來的。
「洛言逸,我們又見面了。」當互為本場比賽對手的兩支小組踫面後,穿著一身瓖金邊華貴紫袍的克魯茲當先對洛言逸微笑地招呼道。他現在的神色不算倨傲,相反,還很親和,只是這高高在上的親和落到洛言逸眼里卻有些自以為是了。
看著眼前這個實力不如自己,卻擺出一副高姿態的克魯茲,洛言逸嘴角也泛起一絲微笑,溫和道︰「是啊,總算又是見面了。記得那日听你說過‘今日之賬,來日再算’後我就一直在等著你的再次出現。可惜的是,直到今天為止,你都沒再來找過我麻煩。」
克魯茲听後臉色一變,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克魯茲冷哼一聲,道︰「沒有進入競技賽復賽實力的修者根本不夠資格做我對手。洛言逸,你很幸運地打進了復賽,希望等下開賽了後你的表現不會讓我太失望了。」
「啊嗚∼」龐碎岩夸張地打了個哈欠,睨了克魯茲一眼推了推洛言逸道,「走吧,阿洛,我們去結界入口處等待開賽,和這種自信心膨脹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嗯,也是。」洛言逸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與克魯茲錯身而過,向著舉辦方為他們指定的結界入口走去。
克魯茲回頭憤怒地瞥了眼洛言逸的背影,雙拳的手指捏得 啪直響。心性高傲的貴族子弟在遇到來自平民修者的挑釁後往往都會覺得對方囂張得欠揍,只是,豈不知,在洛言逸等人眼中,傲慢的貴族修者就和在街頭賣藝玩雜耍的小丑一般無異。
兩隊人馬在指定的結界入口處站定,場地一旁的評委的中便走出了兩名銀袍修者。洛言逸看清那兩名修者裝扮後心中一突。白麓學院果然是大手筆,現在才不過是復賽第一場他們便派出了銀羽級強者當評委觀戰。
兩名銀袍修者來到場地邊緣,暫時解除了籠罩在場地旁的淡青色隔離結界。兩名修者同時拿出一支華麗精致的法杖,對著場地中的一片平坦黃土就念起了咒語。一道磅礡厚重的土系魔法自兩人中的其中一人的法杖射出,在突襲魔法擊在場內的土地上後,整個場地泥土就猶如地殼運動一般翻滾浮動了起來。不少地方下陷了數米,形成一塊塊大小不一的凹地,而剩下地面則凸起一根根巨大的土刺,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小石林。
在土系銀羽級法修施展過魔法之後,他旁邊的修者便大手一揮法杖,在場地上空降下一片驟雨,雨水很快便將場中的窪地注滿。兩名銀羽級強者又將隔離結界重新開啟,原本平整的比賽場地在經過兩名修者的一翻魔法改造就變化成了石林與水結合的地形復雜的戰場。兩名修者看了洛言逸小組與克魯茲小組一眼,示意他們可以進入場地比賽後便返身走向評委席。
洛言逸看了眼那兩名強者,對溫水柔三人笑道︰「早听說進入競技賽復賽後,院方會給參賽選手添加一些障礙和難度,可我想到原來他們還能通過魔法來改變場地屬性。」
「這樣不是挺好嗎?場地里除了石頭就是水,簡直就是龐碎岩與溫水柔的組合體。」侯奧維「嘿嘿」一笑,緊跟洛言逸步入結界籠罩的場地中。
「藥劑維,你少唧唧歪歪地說廢話,等會兒可別讓對方打落石堆成了落水狗。」溫水柔面色微慍地說道。顯然很不滿侯奧維剛才的那句很沒準的話語。
一旦進入結界內,一直縈繞耳邊的嘈雜聲便頃刻消失。比賽場地的淡青色結界不單能夠阻止里面激斗時的能量外泄,同時也替選手們隔絕了來自外界的干擾。克魯茲小組與洛言逸小組立在石柱上遙遙相對。克魯茲聲音低沉地對他的隊友說道︰「洛言逸交給我來解決,其他三個你們看著辦。」
洛言逸瞧見克魯茲嘴巴微微張動,也眯起了眼說道︰「一個星期以來,我們勝的很輕松,許多人都說我們贏得不光彩,被我們打敗的對手也很不服氣。現在,遇上勁旅了,也該是我們讓那些嚼舌根的家伙閉嘴的時候了。這場比賽各自為戰,克魯茲歸我,其他的你們獨自單挑搞定,誰也別幫誰的忙。」
「正合我意。對方的那個女的我來收拾。」
「沒問題。不用藥劑我打架也是一把好手。」
「嘿嘿,看我老龐一枝獨秀吧。」
洛言逸四人言畢,登時便如炸放的禮花一樣分四個方向朝著他們選定的目標攻去。克魯茲和他的同伴見洛言逸等人想玩單對單,一時激起傲氣的他們也運起身法迎戰上去。克魯茲法杖一揮,一片土矛憑空而現,直射向洛言逸。一名紅女性斗修舞著與她身材比例大不相配的厚重闊劍劈斷了一截石柱,打向正朝她飛接近的溫水柔而去。克魯茲小組中的唯一一名電系法修更是生猛,對準奔來的龐碎岩就是點射出一道又一道的紅色雷擊。剩余的一名猛漢則是催動著斗氣很直接野蠻地向侯奧維的撞去,似乎大有將其壓成肉餅之勢。
面對射來的土矛,洛言逸看也不看,抽出軟劍「刷刷刷」地就將其劈成碎片,而後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奔躍向克魯茲。被拍打過來的石柱對溫水柔沒能構成一絲威脅,就在即將與石柱相撞之際,溫水柔吸氣提身,躍過石柱,舞出一波青色劍氣攻向了那名女修者。整個破招出招的過程比洛言逸劈掉土矛時的動作還要瀟灑飄逸幾分,登時就惹得外面一群水柔粉絲尖叫不已。相比與前面兩人表現出的飄逸灑月兌,龐碎岩與侯奧維的攻勢就顯得有點稀松平常了。只有與他們對戰的修者才知道,在這稀松平常的招式表面下,隱藏的卻是霸道與狠辣的凌厲攻勢。
眼看洛言逸轉瞬間就殺到了跟前,克魯茲趕忙收起法杖撥出魔法劍大開大合地便起身戰向洛言逸。「叮叮當當叮叮……」一串脆響短促出,伴隨而來便是兩劍交戈時迸出的的激烈火花以及被四溢的鋒銳劍氣炸開的碎石亂濺。
洛言逸腳踏半空,旋身、出腿、反身用力斬出軟劍,而後,只擋住洛言逸鞭腿的克魯茲被大力拍飛了出去。這讓支持克魯茲的修者大吃一驚,難到傳言是真的?洛言逸居然先克魯茲一步突破紫羽級了?
克魯茲的支持者都大吃了一驚,作為被一個照面就打飛出去的克魯茲更是又驚又怒。他大喝一聲,雙手握劍劈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劍氣飛掃向洛言逸。洛言逸不驚不亂,他抽身退了幾步,施展出鬼魅襲殺的身法躲開了克魯茲的黃土色劍氣。
「轟!轟!轟!轟!」
洛言逸剛一閃開,他剛才站立的石柱以及周圍的石柱就都被劍氣轟得粉碎。洛言逸時隱時現的詭異身法很讓克魯茲頭疼,鬼魅襲殺的大名自洛言逸與燕月柔的那場比斗結束後就廣為眾修者知曉。克魯茲也為此思考過不少看似可行的破解之法,可是這會兒真正對上了,他才知道這套身法的難纏。
洛言逸沒有用鬼魅襲殺去攻擊克魯茲,他知道那樣傷不到克魯茲多少,反而還會有可能讓別人看出鬼魅襲殺的一些漏洞,因此,洛言逸只是利用鬼魅襲殺閃避克魯茲的狂暴攻擊,暫時還無與他硬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