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理處主任姓秦,戴著一副金絲邊眼楮,瘦瘦的,體型與其職業完全不匹配。不過,秦主任的詞鋒著實犀利,得知魯春與簡言是來調看監控錄像的,直接用英語「NO!」拒絕。
簡言不死心,以軟語相求;魯春也不是吃干飯的,從國家與名族生死存亡的大義高度闡述了調看監控錄像的必要性與緊迫性。可是,他們二人的這一切都只是徒勞而已。
秦主任是那種見過大場面的人,他扶了扶金絲邊眼楮架,半是賣弄半是炫耀道︰「我在美國工作的時候,刑警大隊的副大隊長親自來找我調看監控錄像,我都沒給他看……」秦主任一水兒平舌音的廣東普通話,聳聳肩,然後把手一攤,「I的意思應該能明白,哦?」
簡言沒想到秦主任來頭這麼大,怔了片刻,接著卻有些迷惑地問道︰「芝加哥也有刑警大隊嗎?」
「你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俺嗎?」秦主任一著急,山東口音的家鄉話不小心漏了一把,不過,他很快恢復如常,打了個榧指,「,I說錯了,是地級市,應該是刑警支隊,找我的是刑警支隊的副支隊長……」
簡言直搖頭,吹牛都不會,這人沒救了……懶得再和秦主任多廢話,直接威脅道︰「不給我們看錄像,我現在就去各大宣布昨天的六十億竊案……對了,秦主任的大名很快會在全國範圍——哦,不,在全世界範圍內家喻戶曉的。」
簡言的威脅很有效果,秦主任一听了這話,臉色當時就灰敗了下來,全沒了美利堅合眾國的陽光雨露滋潤過的神采。
秦主任還待垂死掙扎一番,卻不料魯春還有更絕的。
「不行,不能這麼便宜他!」魯春的想法是讓秦主任出名等于是在變相替他宣傳,秦主任之前的推月兌讓魯春對他很沒好感,所以,讓秦主任出名,非我所願也,于是便大喝一聲。這一聲喝,如春雷炸響,秦主任只當魯春還有更厲害的殺招,當即就投降了。
「別,別,俺這就帶你們去看錄像。」秦主任一邊擦汗,一邊起身當先一步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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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還沒把女孩追到之前,他們通常會說「你從了我吧……」一旦追到手,說的話往往會變成「你放過我吧……」
就在昨天晚上,羅寧似乎已經追到了李蕪菁,兩人之間因為剛確定了關系,臨分別之前,很是卿卿我我了一陣子,渾不顧簡言的傷痕累累。然而,也就是一夜的工夫,當李蕪菁滿懷柔情蜜意打電話給羅寧的時候,說了沒幾句,羅寧就冒出了「你放過我吧……」
初嘗愛情滋味的李蕪菁遭此打擊,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打電話找簡言哭訴。
簡言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車上,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好不容易過了秦主任那一關,等到了監控室,調出錄像,連續看了三遍之後,最後與魯春失望而歸。
從錄像上可以看出,從雞窩頭下車伊始,大奔就一直停在銀行門口,司機也一直沒有下車。倒是那個侯老,發現了大批警察涌入銀行之後,下了車,走到銀行門口看了看情況,然後打了個電話就又回到車上。除此之外,省委侯大秘趕到之後,侯老也下車迎接,不過,侯大秘進入銀行之後,侯老重新又回到車上。整個過程就是這樣,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疑點。
盡管如此,魯春還是發現了其中的不一般之處,比如說,侯大秘與侯老包括雞窩頭,三人都姓侯,是不是有什麼親戚關系。
魯春很喜歡推理,指出了他的發現之後,扳著指頭又說道︰「我們假設,侯大秘知道某人有六十億的憑證,然後告訴侯老——此處我們再假設侯大秘是無意中說起、然後被侯老有心听到——于是,雞窩頭跑到銀行大廳假作打劫,吸引警察的注意力。這是他們的第一步。」
魯春伸出第二根手指頭,繼續說道︰「第二步,當你們警察完全被雞窩頭吸引住之後,侯老,侯老沒有嫌疑,那就是侯老派人,對,派他的兒子,打開保險櫃,拿出憑證之後,又把憑證貼在保險櫃上。」
「動機,他們的動機是什麼?」簡言並不是要打擊魯春的積極性,可听了魯春的分析之後,忍不住就說道︰「他們吃飽了撐的把憑證從保險櫃里拿出再貼在門上,總會有什麼理由吧?」
「這我哪知道,或許你們警察做了對不起雞窩頭的事——嗯,很有可能,雞窩頭不是說過,老警察見到小太妹直接推倒——對,肯定是雞窩頭被你們警察推倒在地上,所以懷恨在心,于是設計了這麼一個局,讓你們警察丟臉。」
簡言撫了撫額頭,無力地道︰「小春,推倒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嗯,就是那個意思……」簡言很不好意思,悄悄地告訴給魯春听。
「這還了得!」魯春一拍大腿,「雞窩頭被你們警察**啊,這就難怪了……」魯春唏噓不已,又道︰「言姐,不是我要說你們警察,你自己說說,你們公安局的風氣已經敗壞成什麼樣子了。我提議,抓住**雞窩頭的元凶,然後取得她的諒解,這才是從根子上解決這個案子的辦法。」
簡言更無力了,這都哪跟哪啊,「新警察與老警察是網絡流傳的一個低級笑話,是嘲笑我們警察的。」
簡言耐著性子把《新警察》說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听的過程中,魯春並沒有捧月復大笑,而是皺著眉頭把笑話听完,完了之後,直接以拳擊掌,非常氣憤地為警察鳴不平。
「太不像話了,警察怎麼可能在電影院里隨便把尿撒在別人頭上呢?這完全是無中生有嘛!」
「誰說不是呢……哎,對不起,我接個電話。」就在這個時候,簡言的手機忽然想起了悅耳的音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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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簡言就接到了李蕪菁打給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