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兜帽的女孩沉默著,而羅茲則微笑著耐心等待,這段靜止的時間艾凡赫也不清楚持續了多久。最終女孩發話了︰「有很多事情,我不能說,這是為了你們好。」
「好久……笑得我的臉有點抽筋……」羅茲揉著臉部的肌肉,繼續說著︰「不要緊,我有辦法。這樣,我提問題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如果不能說,就說無可奉告或者不能說就好。我保證只提一些跟我們有關的問題,你只要保證如實回答就好。」
漪墨淡然地回答︰「這樣你依然可以利用問問題的方式獲得你想知道的訊息,你的好奇心遲早會害死你的,算了,你問吧,我保證說實話。但我提醒你,你足夠聰明,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問的。」
「安啦安啦,放心吧,我還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羅茲開心的回答︰「那我們先用幾個問題還熟悉一下氣氛好了。下面開始。」
「你今年是十八歲?」
「是。」
「你的三圍是
「……是。」
「噗!」一旁正在喝著水的艾凡赫毫不猶豫地噴了出來,對著羅茲吼道︰「這是什麼混賬問題啊!你這完全是報復。還有漪墨,你干嘛真的就直接回答他啊!」
「噓!小聲點,我們還在被追呢,你喊這麼大聲干什麼?」羅茲豎著手指對著艾凡赫說。然後轉身過去再看向身體微微抖動的漪墨,得意地說︰「嗯,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你很像一個十八歲女孩的時候,這才是正常的反應啊。好了,剛才的仇已經報了,現在正式開始。」
「你果然是在報復!」艾凡赫從一旁撲過來。卻被手里還拿著剛才的匕首的羅茲單手擋住,「用完了就收起來了,會傷到人的……」
羅茲翻了個白眼︰「心疼了?難道你不想知道?剛才的數值你已經記下來了吧?」說得艾凡赫臉瞬間通紅,走到一旁坐下不語。
羅茲嘿嘿笑著,轉回去繼續問著︰「那麼,看樣子,你知道白天那伙人為什麼要帶走你?」
「不知道,我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在野外了,然後遇到的你們。」
「那你知道那伙人的身份?」
「不知道。但能猜到。」
「是。」
……
這樣的對話持續了多久,艾凡赫也不清楚,但是在一旁看著羅茲興奮到眼楮閃亮的表情,就知道這家伙實在是樂在其中,大概又推導出很多了不得的情況吧。「不管了,反正會告訴我的,這家伙完全就是知道了什麼也包不住的類型,一定會找個人炫耀。」艾凡赫這樣想著,在一旁靜靜的听著兩人的交談。也許是因為跟羅茲在一起討論過類似的事情,在這樣消極的想法下,艾凡赫反而卻漸漸能跟上羅茲提問的思維,羅茲總是把重要的問題放在幾個完全不相關甚至有些讓女孩子窘迫的問題之後或者中間,借此來獲取想要知道的訊息。雖然艾凡赫對這種方法很是贊嘆,但一看到漪墨有時非常明顯到渾身都在顫抖的反應,卻怎麼也贊嘆不起來。也許漪墨是一個聰明得超乎年齡的女孩,但是在羅茲一直沒有停下的追問中,似乎也完全沒有注意到。
又仔細听了三四個問題之後,艾凡赫實在不能忍受下去了,他決定幫幫漪墨,在一旁看著女孩子遭受這樣的待遇,實在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艾凡赫這樣告訴著自己。
「那個,打擾一下,問一個問題,佔士奇大帝,也是這種體質對吧?那他是一個劍師吧?」艾凡赫終于找到一個相關的問題**話去。
「你連這也不知道?很不幸的,他是一個祈禱師,而且身體極弱,屬于常理上來說完全不能戰斗的類型。」被打斷了問話,羅茲很不滿意的轉過頭回答著。
「為什麼這麼說,大帝不是據說很厲害的麼?」艾凡赫心說「大帝是祈禱師」我當然知道,但羅茲之後的話勾起了他的興趣。
「你想啊,光榮時代的祈禱師,當然那時不叫祈禱師,叫念武士,平時的戰斗方式,都是保證自己受到最小的傷害,然後拿著武器沖上去,跟人家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團。對方傷了自己就迅速的找戰斗的間隙進行治療,那時強力的念武士,到最後可以活活累死對方。而佔士奇大帝,祈禱術對自己又不會起作用,而且身體又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非常的虛弱,完全沒有辦法使用重一點的武器,在光榮時代,這樣的祈禱師,等于完全沒有戰斗力,最後的結局一般都是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做常駐的醫療師。難道不是不幸麼?」對于艾凡赫的問題,羅茲雖然不耐煩,但是還是細心的解說著。
「至于很強嘛,大帝當然要不同常人才能做出事情來,根據這種根本不利于戰斗的身體,大帝自己創造了祈禱術攻擊的方式,就是從那時起,祈禱術才從念術中月兌離出來,有了自己獨立的組織背景,成立了自己的協會。由于當時大帝還健在時的影響,協會的勢力發展太迅速,在大帝還沒注意的時候就發展得十分強大,利用祈禱術攻擊的辦法,也被祈禱師協會收歸機密,絕對不向協會外的人透露。誰知道大帝英年早逝,在四十三歲剛建立帝國不久就死了,而這是的祈禱師協會,剛剛成立三年而已,結果沒有了大帝的彈壓,各地的勢力聯合起來花費巨大的代價撲殺了祈禱師協會。雖然祈禱術攻擊的辦法,沒有在覆滅的協會總部中找到,但是祈禱師這個名字,還是正式的留了下來……」果然一說起這些感興趣的話題,羅茲就仿佛永遠不會停下,但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羅茲很快警醒了過來,望向對面的漪墨。
少女如剛才一樣安靜的坐著,但給人的感覺已經不同了,羅茲很不甘心的看著問道︰「看來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你依然可以繼續。」少女平靜的回答著。
羅茲又氣憤又好笑地看了艾凡赫一眼︰「飯盒你這個爛好人,我也是為了將來的安全考慮啊,你這樣不是顯得好像我是壞人一樣……」
艾凡赫微笑著,和羅茲不同,已經達到目的的自己,已經沒必要再多說了。
羅茲無奈地轉過身來︰「好吧,其實我差不多也問完了,下面兩個問題,跟我們的關系足夠大,希望你一定要如實的回答我,確定的。最好……不要無可奉告。」
「好的,你問吧。」听到這樣的說法,漪墨遲疑了一瞬間,才鄭重的回答。
「艾凡赫正好提在了點子上,這樣也省得我再次向艾凡赫解釋,第一個問題,你是祈禱師協會的人麼?」艾凡赫和羅茲的目光,都投在了那遮擋的兜帽上,似乎想看穿那厚實的布料。
女孩緊繃的肩膀稍微的松弛下來,連艾凡赫都注意到了這點,兜帽中傳來依舊寧靜但透著安心的聲音︰「不是。」
羅茲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飛快的問出了下一個問題,隨著話語從唇間的吐出,女孩稍微松弛的嬌小身軀又馬上緊繃起來︰「我也覺得如此,那麼,第二個問題,你的姓,是阿西莫夫麼?」
嬌小的少女沉默著,羅茲緊跟著逼問︰「這個問題是最重要的,希望你如實告訴我。」
「不是。」這是回答。
在今天晚上,羅茲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真實的驚訝︰「不是?喂,說真話哦。」
「約定我會遵守,不是。」
「那你的姓是?」
「這是第三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被拒絕的羅茲不滿的追問著︰「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透露一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嘛。何必這樣呢?」
輕輕的笑聲從兜帽下依稀傳出,這也是艾凡赫和羅茲第一次听到漪墨的笑聲︰「本來無所謂的,但這是對你作弄我的報答,你死心吧。」頓了一頓,少女接著說了下去︰「有些事情,現在你們不知道比較好,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說的。平安地活到那個時候吧,艾凡赫和羅茲。」
羅茲苦惱地搔弄著自己的金發︰「真是的,不要忽然說出這種嚇人的話啊,喂你去哪?」漪墨站起身來,回身向門口走去,伴隨著回答︰「商會好像已經發現了,我們作為不請自來的客人,最好考慮一下怎麼跟主人交代比較好,順便解釋一下,你們倆吃掉的東西。」
嘈雜的人聲從屋里傳來,並且向著這邊移動著。
在嘈雜的人聲中,艾凡赫听到路過自己身邊的漪墨對自己輕聲說︰「……謝謝……」
(秘密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