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想找到什麼,什麼就越難找到。
——《人生如夢》
據羅茲所說,接下來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于是花費了第二天整整一天的時間,雖然艾凡赫很想吐槽自己暈倒的這幾天為為什麼不去處理,但艾凡赫知道,這是一個注定會被無視的問題。
而這一天里,剛醒來的艾凡赫和血氣尚未補足的漪墨都呆在旅館里靜養,不得不說,最高級套房的客房服務解決了一切的事情,基本只需要呆在房間中按一下鈴鐺,任何你需要的東西,都會在最快時間送到你的床前。
所以艾凡赫過得很愜意,所以在傍晚羅茲一身汗水和酒味回到旅館里時,艾凡赫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羅茲神色中的焦慮。
「麻煩找上身了……」羅茲故作輕松的甩著手,用調侃的語氣這樣說著,渾然沒有發現自己的視線沒有焦點。
艾凡赫躺在床上吃著零食,不在意地回答︰「只要麻煩不是你引出來的,問題就不打!」
而漪墨的敏銳觀察力讓她問到了問題的重點︰他?」
「你……」一只嘴角向上咧了咧,羅茲用半笑不笑的表情,抖著眉毛說,「上次那個隊伍里面的祈禱師,已經懷疑了,最近這幾天一直在跟蹤我……」
艾凡赫很奇怪︰「跟蹤你怎麼是漪墨的麻煩?」
無奈地看著抓不到問題重點的艾凡赫,羅茲向著漪墨攤了攤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因為我身上包含著祈禱師協會的秘密,祈禱術攻擊的秘辛……」講述這句話,漪墨的神色沒有半點的波動,只是看向艾凡赫時才從眼楮深處露出一絲疲憊,「而那個祈禱師,已經懷疑到了這點。有關于自己的職業和實力,就擁有如此敏銳的判斷力,實在是……」
轉過頭來,漪墨問向了羅茲︰「那麼羅茲,我想你去過藥店了吧?」
走到桌前,羅茲一邊倒著水,一邊回答著︰「當然,不光是藥店,雖然我今天才發現他在跟蹤,但我還是裝作不知地到所有藥店轉了一圈,還扔出了幾個祈禱師能明白的藥方。還好我們這里是最高級套房,他還無法窺視,否則我都沒辦法說。」
點點頭,漪墨隨即說︰「那好吧,現在只有這幾天,我和艾凡赫都不要外出了,裝作養傷的樣子。希望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你還有什麼辦法麼?」
不知道出于什麼奇怪的原因,漪墨的這句話很明顯已經把艾凡赫排除在外,艾凡赫心里沒來由的不高興起來,悶悶的忍住,听著兩人接下來的談話。
正對著的羅茲當時一眼就發現了艾凡赫微變的表情,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我暫時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不過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基本是這樣。雖然對方在戰斗中感覺到了祈禱術的波動,懷疑了漪墨,但最後被我攔住,沒有親身驗證過。這件事情畢竟太大,那個祈禱師心里也肯定不會百分百肯定。」
「也許我們只需要給他自己一個台階下,他就會懷疑自己是否太多疑,放棄了也說不定。」羅茲的笑容很奇怪,說的話更奇怪,把所有的條件和方法都說了出來,偏偏說他自己沒有想法。
漪墨是何等聰明的女孩,怎麼會想不到其中的彎彎繞,微微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便明白了羅茲的意圖。接著便微偏著頭向著身後的艾凡赫瞟了一眼,也敏銳的發現了艾凡赫有點怪異的臉色,兩相一對,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霎時就紅了,頓時閉口不言。
被羅茲的話帶入思考的艾凡赫當然沒有注意到這些,跟隨者羅茲所提供的方法,艾凡赫很快得出了自己解決問題的方式,只是還有最後一個疑問︰「我們的傷勢,如果正常時間下,痊愈需要多久?」
「你的一個月,漪墨半個月,這還是按快的算。」看到艾凡赫的反應,羅茲很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馬上給出了答案,然後靜待回復。
「那麼現在我大約還需要三四天,漪墨基本已經算無礙了,這個時間實在是對不上……」艾凡赫低頭沉吟,喃喃的分析,「還好對方不知道我們的情況,那麼我們現在要出去,必須想對方解釋我們能這麼快痊愈的原因……而且還必須顛覆對方的認知?」
臉上帶著笑容,羅茲的聲音壓得很低,努力在不打斷艾凡赫思考的氣氛中誘使他向正確的方向思考︰「恩,差不多是這樣……那我們缺少什麼麼?」
「我們缺少一個***,」艾凡赫抬頭說,「準確的說,是一個不使用祈禱術治療的***。」
哈哈的笑著,羅茲很開心地大叫︰「恭喜你回答正確
「你……你干嘛這麼開心?」抬起頭來滿懷得意的艾凡赫這時才注意到了現場的情況,漪墨滿臉通紅在屋里坐立不安,而羅茲一邊觀察著兩人的反應,一邊笑得前俯後仰,讓艾凡赫深切的懷疑,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麼?
等了好一會,笑夠了的羅茲才湊到面前來,神秘兮兮地跟艾凡赫咬起耳朵︰「你剛才是不是因為漪墨說話無意中排除你在外,感覺到十分的不爽?」
「呃……」艾凡赫臉部在抽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你是不是想說‘你怎麼會知道’,你個白痴,心里想的事情都寫在臉上了!」耳邊羅茲惡劣地繼續,話語中透著一股越來越憋不住的笑意,「你也別怪她,這里面是有原因的,你想知道麼?」
我可以說不想麼?你會哭著追著我讓我說想的吧?帶著這樣的想法,艾凡赫白了羅茲一眼,示意他繼續。
羅茲的語調變化已經非常強烈,憋著笑意的嘴里甚至有些字已經開始走音了︰「其實很簡單,漪墨她的心理起了一點點的變化,你別看我,可不是我造的孽……在那天你暈倒過去以後,漪墨向我問起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可是個厚道人,當然會幫兄弟說話,所以不該說的我一句都沒說。」
「你的意思就是不該說的你全說了吧……」艾凡赫不耐煩的把臉抽開,看著還想跟自己繼續咬耳朵的羅茲,凶狠地咬著牙,「你到底說了啥?我可告訴你,我沒說的話我可不會承認,你別想陷害我!別偷偷模模的,有話明著說,免得有誤會!」
看到艾凡赫的反應,羅茲的眼神起了變化——是讓艾凡赫覺得非常不妙的變化,那張因為憋著笑容已經有點扭曲的微眯雙眼仿佛在宣稱,「其實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還沒等到艾凡赫制止,羅茲就大聲的宣揚了出來︰我人!好魄力!飯盒!兄弟!我頂你!哈哈哈哈哈……」
沒有理會說完就在地上笑成一堆的羅茲,艾凡赫感覺哄的一聲整個臉龐都熱了起來,再看向一邊轉頭背對著自己的漪墨,從後方很明顯的可以看到漪墨通紅的脖子,看來羅茲所言非虛。
艾凡赫明白過來,漪墨剛才的用語並非是把自己排除在外,而是將她和自己看做了一個整體,兩人此時不分彼此,那麼只是一個家庭在征求唯一的個體人羅茲的意見,自然用「你」即可……
見鬼!我又掉在羅茲的語言陷阱里,渾然不覺地就上了當。艾凡赫知道自己現在肯定面如火燒,雖然情況是如此窘迫,處境是如此尷尬,但艾凡赫心里,還暗自藏著一點小小的——欣喜。
……
在羅茲足足在地上不間斷的笑了二十分鐘,表演了十多個花式的笑法之後,艾凡赫和漪墨的臉色終于恢復了正常。必須阻止羅茲的「暴行」!對視的艾凡赫和漪墨都在對方的眼楮中讀到了這樣的意思,異口同聲地大叫一聲︰「夠了!起來!」
羅茲被突然的大吼嚇了一個哆嗦,從地上噌的一聲爬了起來,開口就是一句讓兩人更尷尬的話語︰「霸氣!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啊!小人服了!」
再無退路的兩人反而豁了出去,用威脅的目光試圖殺死羅茲的同時,齒縫間擠出來的話語卻是求和的聲音︰「要不要做正事?要不要?」
「咳,好吧!我滿足了,做正事吧。」羅茲也知道適可而止過猶不及的道理,咳嗽一聲放過了兩人,「談下一個話題——***……」
「嗯……」艾凡赫和漪墨有些尷尬的互相看了一眼,氣勢遍陡然一落千丈,唯唯諾諾地回答了一聲。悲催啊!誰叫自己有這麼大的把柄落在羅茲的手上,真是悲催!
「***又不是蘿卜,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找到的!」羅茲的下一句話讓兩人都傻了眼,然後話鋒一轉,直接擺起了架子,「不過,我已經找到了代用品——巫醫。」
「烏醫?什麼意思?」連受打擊的艾凡赫明顯已經腦子亂成一團,傻乎乎的問。
羅茲不高興的重復了一遍,解釋著︰「巫醫啦,應該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一種治病的職業,據挖掘物里面的傳說,巫醫可以隔著千里,就用奇怪的念術把對方詛咒致死,還可以用奇怪的藥草治療傷口。」
「這麼強大?千里之外?送你離開?」艾凡赫再次驚訝了,「這里居然有這種人?」
「當然……沒有,」在艾凡赫看來,羅茲此時拉長的腔調實在是太欠揍了,不過還好羅茲接著馬上用一句話堵住了艾凡赫的爆發,「不過我剛好發現這里有一個可以混淆一下概念的家伙。」
「就在你抱著漪墨進到這個兩人獨處的房間以後,」惡劣的描述還不夠,羅茲邊說還邊做了一個雙手環抱的姿勢,逗得漪墨再次臉紅,偏偏又不給另外兩人說話的機會,緊接著就變臉成嚴肅的表情,「我還在外面帶傷拼殺,然後在結束的時候,我發現了另外一個人,很適合我們現在的需求,我們可以跟他暫時組隊,再加上點簡單的操作,就可以解決我們現在所面臨的難題了……」
「他是個念術師?」艾凡赫奇怪的問,「叫什麼名字?」
羅茲神秘地笑笑︰「他叫幻,很簡單也很奇怪的名字吧,他應該不算是念術師,他是一個道士!」
(新隊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