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發現自己成長的同時,往往會遭遇更大的打擊。
——《如何學會了解自己》
哭聲如煙霧一般,在小鎮的空氣中彌漫開來,此起彼伏,在風中回蕩,而此時正是傍晚。
「雖然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不過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看看,您認為呢,美麗的小姐?」站在一邊的神秘祈禱師門勒?西特像是想從空氣中發現什麼一般,姿勢優雅的深深吸了一口氣。
但在艾凡赫看來,這個像蒼蠅一樣湊在漪墨旁邊的家伙,實在是太讓人討厭了了,在心里悄悄地罵道︰「屬狗的麼?還嗅?姿勢還那麼難看。」
艾凡赫那張臭臉實在太過明顯,漪墨很快就發覺了,雖然表情上沒有任何的改變,但眼神中所隱含的笑意卻泄露了她此時心情十分愉快的現實。無論如何,對于女孩來說,身邊有一個對自己獻殷勤的男人,絕對不是什麼需要抗拒的事實,何況還可以如此明顯地看到另外一個男人的醋意,實在是一種炫耀和滿足。
這種情況剛剛開始的時候,實在不需要解釋什麼,但事情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男士的醋意就會發酵成怒意,而怒意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很容易轉移的。引火燒身這種事情,聰明的漪墨當然不會讓它發生,所以她很快就付之于行動。
「身為一個祈禱師,在這種聲音中還專注于女士,這是一種非常沒有責任心的表現。」漪墨淡淡地說,「所以,對不起,你是一個好人……」
「哈哈,好人卡是嗎?果然如此。」門勒?西德非但沒有沮喪或者失望,反而非常神秘地詭笑了起來,而他接下來說出的話,的確讓艾凡赫和漪墨都非常的驚訝,「那邊的艾凡赫先生,請不要皺著眉頭了,名花雖有主,我來松松土嘛。還有伊莫絲小姐,您果然如資料中一樣冰冷。」
听著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忽然叫出自己的名字,在結尾還加上了「資料」這樣的用語,果然是敵人麼?艾凡赫和漪墨都在第一次時間放出了敵意,並開始緊張地四處查找起對方的同伴來。
只有一個祈禱師,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就像上次一樣,周圍一定隱藏著一支配型完備的混合部隊。艾凡赫和漪墨都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只是用余光關注著面前佩戴著詭笑著的祈禱師,更多的注意力都投射在周圍利于隱藏的角落處。
看著兩人緊張的表情和擺出的戰斗姿勢,祈禱師門勒嘿嘿一笑,再次向著兩人說︰「千萬不要誤會,我可沒準備作出什麼敵對的事情,我可是正兒八經被委派到這里的祈禱師啊。好了,緊張的兩位,我可要投入自己的責任中去了哦。」
說完這些話,讓兩人迷惑不解的門勒就打馬轉身離開了。走了幾步,想忽然想起什麼一樣,馬上的祈禱師回過頭來,對著兩人說︰「對了!前段時間,在血海高原的那個廢墟里,干得漂亮!」
雖然引發者已經離去,但迷惑卻還留在原地,雖然對對方的行為和話語都感到非常的不解,但兩人已經檢查過周圍的環境,的確沒有任何的不對,直得愣愣地站在原地。
「現在?怎麼辦?」艾凡赫看著門勒騎馬飛奔離開的背影,一時也不知道如何選擇了,把自己兩人從離開的路途上拉回來的,是漪墨。而現在,只有弄清楚了漪墨的疑惑,艾凡赫才能做出是否離開此地的抉擇。
「留下!」迷茫的表情掩藏下,漪墨的聲音堅定得不容置疑,顯現著她心中的疑惑猶勝表面的迷茫,直到忽然想起了問話者是誰,漪墨才轉頭向著艾凡赫解釋起來,「我有必須解決的疑問,需要去查明。而且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們已經無法離開了。」
漪墨所說的「這種地步」,毫無疑問是面前這個彌漫著悲傷慟哭的梅爾小鎮。的確如漪墨縮縮,無論是發生新的事件,還是之前的事件後續的發展,此刻听到這些哭聲的兩人,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
聳聳肩,雖然還有那麼一絲郁悶憋在心頭,但艾凡赫已經開始接受起面前的事實來,雖然還是覺得有些古怪,但也已經無法改變漪墨的選擇,只能跟著漪墨一起向著鎮里走去。
回到鎮上的距離並不遠,但是也夠兩人走上一段不短的時間了,在兩人回到小鎮中心的時候,鎮里街道兩邊的情況並不樂觀,整個小鎮正陷入一半絕望一半忙碌的情景中,不停有年紀較大的男男女女從自己的房屋中走出,走到最近處的某個冒出哭聲的房門後,敲門詢問然後走了進去,在房門打開到關上的那段時間里,艾凡赫和漪墨都可以看到,開門的也是老人,並且臉上帶著無可抑制的絕望和悲痛。
「請等等……」漪墨叫住了最近處的一扇即將關上的房門,對著門縫里那張帶著疑惑和希望的蒼老面孔詢問著,「我們是路過的冒險者,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許我們能幫上忙。」
「你們?」門里面的老人遲疑著,開始打量起兩人的裝束來,良久才斷斷續續地回答,「我失蹤很久的女兒終于回來了,不過在回來之後,就病倒了……而且,她的樣子,還非常的可怕。」
「病倒?」漪墨回頭扔給了艾凡赫一個眼色,才對老人說,「我是一名祈禱師,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讓我看一下麼?」
「祈禱師?你?」老人用十分意外的表情看著漪墨,上下打量的眼神似乎在查找什麼,在最後,老人眼神中流露出他並沒有找到他想找到的東西的失望,但失望之余,老人回頭看看屋里,最終鼓起勇氣地點了點頭,對著兩人說,「是這樣的話,那你們倆就進來吧。但願……沒什麼……」
老人退後兩步,拉開了房門,把兩人讓進房中。跟著老人到了臥室中,順著老人痛苦的視線望去,兩人第一時間就被床上僵臥者的樣子給嚇到了。
既然是旁邊這位老人的女兒,那床上的女子應該是大約二十二三歲的樣子,但此刻的面相卻比身邊的老人還要蒼老,原本應該青春靚麗的皮膚此刻正像老人一樣層層皺起。躺在床上,全身正在不斷劇烈地抖動著,胸口上下起伏,大力的呼吸聲正從女子的口鼻中傳出,患者的呼吸顯得吃力而效果甚微。
「這是?剛剛才回到鎮上的年輕人?」看到這種情況,漪墨飛快地搶上前去,很快從躺臥者那張灰白色的臉孔上辨認出了她的身份。听到漪墨的這種判定,艾凡赫也感到事情真的復雜了起來,在雷因哈特的地方,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漪墨還曾經細致地檢查過所有人的狀態。在當時,兩人就確定了雷因哈特所說的並非虛言,這些年輕人應該並沒有表現出這樣的後遺癥。
在艾凡赫還在腦海里思考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時,漪墨的手腳要快得很多,飛快地開始檢查起躺臥者的身體狀態來︰「情況不太好,她的身體好像正在遭受某種侵蝕,心率和腦活動等情況都開始發生惡化。」
「是什麼引起的?」艾凡赫的思考被打斷,馬上詢問起漪墨具體的原因來。
「某種疾病,不過還好,惡化的速度並不快。」漪墨的手掌還在患者身上探查著,回頭對著艾凡赫說,「我還不知道是什麼病,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我要先用祈禱術緩解一下她的痛苦,情況應該會穩定一些。」
正在漪墨單手蓄積起祈禱術的光球時,一個尖細的女聲在屋里響了起來︰「最好現在不要,你會害死她的。」
「誰?」環視屋內,艾凡赫沒有找到任何的人影,只是感覺這個聲音曾經听到過。
「低頭!我在你腳下。」女聲再度傳來,艾凡赫低頭看去,腳下正站在一個……怎麼說呢,嚴重縮水版的穗比安芭,大約只有十數厘米高,正吃力地抬頭大叫著。
「是,是魔女的爪牙!」患者的父親看到腳下的小人,驚恐而又憤怒地大叫起來,「果然是你搞的鬼!魔女!你這個魔女!」
看到老人憤怒地向著這邊沖來,大有拼掉老命的架勢,艾凡赫趕緊閃身上前擋住了老人。狂怒的人向來很難壓制,更何況面前這位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還要提防著不要用力過重傷著他。手忙腳亂地拉住憤怒的老頭,艾凡赫轉頭對著小人問︰「怎麼回事?」
「這些人的行為真是讓人不想幫他們……」小人無所謂的搖搖頭,對拉扯中即將倒下壓住自己的兩人視而不見,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危險一般,才對著艾凡赫回答,「剛才我就發現了,這些患者身上都有可以將祈禱術吸收並轉化成疾病的念術,可是這里所有的人都不願意相信我……」
「大概你們兩個是鎮上最後兩個會相信我所說的話的人了,還好你們還沒有離開。」小號的穗比安芭,看著兩人說,「我也跟新來的那位祈禱師說了,但是他完全不相信,不要隨便用祈禱術治療啊,會加重他們的病情的。我還在解析這種念術,一定要等到我解析完成之後,清除了念術才能治療。」
「听你的話,鎮上有很多患者?」漪墨終止了手中蓄積起祈禱術的行為,轉頭詢問道。
「剛回來的年輕人,一個不拉,全部病倒。」小號穗比安芭聳聳肩,在她的尺寸,實在讓人很難把握到她的肢體語言,「這件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新來的那位祈禱師,他正號召著鎮里的人把患病者集中到一起,他準備用一個大型的絢麗祈禱術,來進行一次善意的‘集體謀殺’……你們最好快去制止。」
「那這里怎麼辦?」艾凡赫看著床上愈加痛苦的患者,對著穗比安芭問。
「放著吧,我估計她們還可以支撐兩天,應該可以想出辦法來的。」這是回答。
「不要听信魔女的謠言!請救救我女兒。」老人哀求著,那種期盼的眼神讓兩人無法拒絕。
好容易用「不信你女兒可能死,我們先去考證一下」這種說法,和兩個鐘頭後一定過來的承諾,說服了老者,兩人急急忙忙地沖出門,向著穗比安芭指示的方向上沖去。
「我們疏忽了,還有第三者,除了小鎮居民和廢墟巫妖之外,還有第三者。」漪墨在路上對著艾凡赫這麼說著,判斷著疑點存在于何處。
「你的意思是,還有另外的人牽扯在這個事件中?」艾凡赫很驚訝,「是光和影干的麼?」
「不可能,他們無法傷害人類。所以一定還有一個人藏在暗處,主導了這所有的一切。」漪墨這麼斷定著。
(史上第一混亂完)
PS:按律惡搞章節完畢,有人能看出這十五個標題都是取自什麼地方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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