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吉卦!」次旦高興地嚷著。
這時,老***臉色更加蒼白了。她沉默了許久,聲音蒼老地說︰「看來這也許是天意。孩子……」她摩挲著他的頭,眼中閃著慈祥的淚光。
人群漸漸散去了,只剩下他們祖孫三人跟葉子麟他們一行人。這時,老女乃女乃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衛徽,像是看著一個怪物。她喝道︰「你帶著那不祥之物來干什麼?」她直指著那只黑貓。
這時,那貓弓起了背,渾身的毛像鋼針一樣一根根立了起來,肚子里出低微的咕嚕咕嚕的聲響。
衛徽忙說︰「你誤會了。它是我們家族的守護靈獸!」
「你們家族的靈獸?」她轉眼望著衛明爺爺跟瘋子喬治。
衛明爺爺問︰「我們家族什麼時候有這種東西?」
喬治說︰「這東西看起來詭異得很!」
衛徽說︰「它確實是我們家族的守護靈獸,從千年以前就開始了。這是我爺爺告訴我的。它能幫我們找到魔鬼的洞**。」
「你爺爺?他在哪兒?」衛明爺爺問。
「爺爺他已經死了。」他將衛立本死前的一番話告訴了他們。
他們都沉默了片刻,老女乃女乃說︰「我從來沒听說過家族中有這樣的傳說。」她說這話時望著衛明爺爺,他的年紀快上百了,也許知道得更多一點。
可是他也搖了搖頭說︰「我也從來沒听說過。不過衛立本的性格我了解,他既然斷定是這樣,應該沒有錯的,也許真的是時間把這些都遺忘了吧。」
他又問︰「你剛才還說真正的句芒石是你手中的鐵箱?」
衛徽說事實就是這樣。
他們都顯得難以置信。
「可是我們到底該怎麼使用它呢?那個史前人說它是一座濃縮的電子工廠。」
他們搖了搖頭,「我們也從來不知道句芒石該是什麼樣子,更別談怎麼用了。但願到了鬼洞的時候有先行者留下來的指示。」他們說。
草室之中,沒有電燈,燃著四根巨大的蠟燭。
老女乃女乃叫他們過來,她把盒子遞給阿蘭卓瑪,說︰「現在這些東西就交由你保存了。但願你們能完成使命。」
阿蘭卓瑪將那塊方解石拿了出來,那分明就是一塊玻璃,對著火光透射出奇異的光芒來。一塊拇指大小的方玻璃,中央有一個氣泡,就像是造玻璃時不經意間留下的。
可是怎麼可能是一塊玻璃呢?葉子麟沒有將心中的疑問說出。倒是喬治先嚷了起來道︰「這分明就是一塊普通的玻璃嘛!」他拿在手中反復地觀看,一面大搖其頭。
老女乃女乃瞪了他一眼,說︰「胡說!這是祖宗手中一代代傳下來的,怎麼可能是一塊玻璃呢?」
衛明爺爺也拿過手中反復地看,還取出放大鏡照著。他問老女乃女乃︰「這個盒子真的從來都沒打開過嗎?」
老女乃女乃顯得有了怒意,她說︰「打開寶盒的鑰匙是這朵分成了兩半的格桑花,否則是無法打開的。」
可是千年之前哪來的玻璃呢?若說不是玻璃吧,可天然的水晶哪有這般樣子的,形狀還如此周正,而且中心處的氣泡又是怎麼來的呢?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阿蘭卓瑪又拿出了那幅地圖來,地圖的右上角寫著幾行字︰「後世來者,當循此道而入,投聖石于彼鬼洞,則妖魔不興,可安千年。若有違者,家則非家,土則非土,貽害無窮矣!」
女乃女乃問︰「上面寫的是什麼?」顯然她看不懂漢字,阿蘭卓瑪給她解釋了一遍。
「怎麼是漢字的?」他們都覺得奇怪,「莫非寫下這幾行字的先知是漢人?還有,‘可安千年’,也就是說句芒石也不能徹底地消滅魔鬼嗎?」
地圖上雖然有山川河流,可什麼字也沒標。這也沒什麼,可以根據地圖的形狀特征找出具體位置。
現在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問題就是這幅地圖居然沒有標比例尺!它可以是一個市,一個鎮,甚至一個小村落,這該如何去找呢?
就是把整個西藏所有的市鎮村落的地圖拿來一一校對,也是一項繁復無比的工作,更何況他們沒有那麼詳盡的地圖,而且鬼洞也未必就一定在西藏啊。
葉子麟說︰「還記得入蠶叢墓盜洞的那張地圖嗎?」
衛徽說︰「你是說這上面可能也有隱形藥水?」
他們平攤開地圖,兩人分別牽著地圖的兩端,在火上烘烤著。阿蘭卓瑪說︰「果然有字顯出來了!」
葉子麟跟衛徽都看著那地圖上面,顯示的比例尺是一比一千,上面的山脈河流的名字也標示出來了,順著天山進入新疆,走入了沙漠。
突然所有人驚呼起來——地圖燃起來了!一股腥裂的樟腦味突入鼻腔中。
他們就要沖上來撲滅它,衛徽大喝一聲︰「都別動!」
葉子麟也馬上明白過來了,現在就算撲滅它,地圖也已經毀了,還不如趁著這瞬間記下它。
那地圖瞬間便燒成灰燼了。大家都無比惋惜,說這可怎麼辦才好。
喬治跌足嘆息說︰「你們兩個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阿蘭卓瑪為他們分辯說︰「這不能怪他們,是那地圖的材料太易燃了,他們根本沒有接觸到火就燃起來了,這是誰也料不到的。」
衛徽閉眼了片刻,他盯了葉子麟一眼,問︰「記住了多少?」
葉子麟說︰「山之東,湖之南。」
衛徽點頭說︰「我也大概只記住這一段。可是沙漠中的山與湖,經過了這麼多年還會存在嗎?」
喬治向衛明爺爺牢騷說︰「不知我那多少輩以上的老糊涂祖宗搞的是什麼玄虛!用些隱形藥水,現在好了,地圖也沒有了!」
衛明爺爺道︰「也許祖宗的安排自有其深意吧。」
說到這時,那只黑貓蹭起了身,跳到了燭台上。喬治想趕它下來,它咕嚕嚕直叫著。
葉子麟問︰「你記住了?」
它不停地點著頭,伸出前爪撓著燭台,爪子劃過鐵上,出吱吱的聲音。
他們盡皆莫名駭然。瘋子喬治皺起了鷹鉤鼻,嘟噥了一句︰轉身下去睡覺了。
第二日天還未完全亮,葉子麟就被叫醒了。村落里的人全部都出來送他們離去。衛明爺爺與波利姨媽留在這里等候他們歸來。
瘋子喬治、衛徽、葉子麟、阿蘭卓瑪姐弟倆、迢迢皎皎,還有白大光,阿蘭卓瑪的藏獒,他們八人一狗一貓就這樣出了。
走出村落時,衛徽問葉子麟道︰「你通知了楊曉曼他們沒有?」
葉子麟說︰「昨天通過電話,他們說在前邊博格達冰山腳下等我們。徐教授知道路,應該沒問題的。」
喬治問還有誰來,他听說是政府機構的人之後,也是一直搖頭。阿蘭卓瑪指著前邊說︰「博格達山脈就在前邊了。」他們順著她的手望過去,只見山頭那邊天地間赫然矗立著一座晶瑩的雪峰,在天山群峰之中如**獨立。
突然他們听到了有槍聲,瘋子喬治興奮地吆喝起來,拖出在村落里拿來的那把獵槍往前沖了去。葉子麟看見雪地那邊三個人影一竄而過,躲到白雪覆蓋的山石之後去了。葉子麟驚道︰「那三人好像是曉曼他們!」他們沖了過去。
衛徽拉住迢迢皎皎說︰「你們都在這邊等著,他們有槍,不要過來知道嗎?」
說著他跟葉子麟尾隨喬治之後,匍匐而前,慢慢往徐教授他們接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