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考前的最後一個晚上,江家的人都聚在袁有才的「幸福小館」里吃晚飯。
「阿才啊,不好意思,今天又讓你破費了!」江萬利看著滿桌子豐盛的菜肴,客氣地向好友道謝。
「哪里的話?」袁有才滿臉是笑地招呼大家,「不要客氣喔!阿利啊,我們到你們家里住也半年多了,那我是想,總該要好好地正式招待大家一下嘛!還有,明天直樹要考試了,我給他加油打氣啊!呵呵呵……」
「謝謝!」
「謝謝!」
「直樹,你要吃多一點!明天才有力氣去考試喔!哈哈哈……」
「謝謝才叔!」面對著對方豪爽的鼓勵,江直樹十分有禮地點了點頭。
于是,大家都開心地開動起來,本小姐也毫不客氣地徑自朝自己喜歡的佳肴橫掃進攻。
「招牌菜來了——!」
隨著廚房里的伙計丸子端著最後一道菜上桌,袁有才也更加自豪地向好友推薦,「阿利,嫂子,這個可是我們店的招牌菜喔!醉雞!外面絕對吃不到這種口味的!」
「真的啊?」
「真的!真的!那個,我常常在廚房里面做一只雞啊,她端出來剩半盤而已!」
「哈哈哈哈……」
「喔,對了,忘了介紹,這是丸子,來這邊幫忙半年多了!」搞笑的袁有才這才現站在自己身邊遲遲不肯離去的伙計,于是趕緊把對方介紹給大家。
「喔!名字很好,丸子!」江萬利邊滿意地吃著,邊熱情地直點頭。
「哈哈哈……她很認真,現在還在念二技。喔,對了,丸子啊,我們今天呢就是針對這個直樹,我們要給他加油打氣,他明天要考試了!」
等不及讓老板把話說完的胖丸子,立刻積極主動地抓住了江直樹的手,滿臉熱忱地自我介紹道︰「你好!你好!我叫蔡淑萍!你好!你可以叫我丸子,大家都叫我丸子!」
江直樹一臉尷尬地看著自己被她死抓著不肯放開的那只手,頓時無語,只能求助似地朝身邊的老爸瞪去,後者立刻恍然大悟地放下筷子,幫著兒子用力扳開那只胖乎乎的肥手。
而有著無窮力量的胖丸子,始終色眯眯地抓著江直樹的玉手,怎麼都不肯輕易放開。
眼睜睜地看著江萬利父子倆,滿頭大汗地跟丸子那只肥手做著頑強的「斗爭」,袁有才急忙想方設法地企圖支開伙計,「那個丸子啊……你……你到廚房看那個……乳丸子好了沒!」
「乳丸子?」對方意外地看了眼老板,又急忙向帥哥解釋︰「我叫丸子,不是乳丸子喔!」
「快快快……快去看乳丸子去!」袁有才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隨後提高自己的音量。對方終于有了一絲絲的松懈,江直樹乘機抽回自己的手,吃痛地甩了甩,臉上的表情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我叫丸子喔,不叫乳丸子哦,要記得喔,直樹……」
看著那個級「可愛」的丸子被打回廚房,還不忘三步兩回頭地繼續重復自己的名字,頓時,我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三聲,對那個級帥哥江直樹天生的「招蜂引蝶」本領感到可笑不已。
隨之而來的,便是江直樹兄弟倆完全如出一轍的鄙視目光。
「那個……喝點酒吧?好不好?」袁有才笑著打破僵局建議,然後朝本小姐吩咐道︰「那個湘琴,拿酒來!」
「啊?」我有些模不著頭腦地怔了怔,隨後放下筷子,起身朝酒櫃那邊跑去,最後抱了壇貌似有點年份的陳年老酒回到了桌邊。
「先給你伯父倒一杯……」
袁有才指揮著我逐一給眾人倒酒,輪到江直樹的時候,看著對方伸長著手臂把酒杯遞來,頓時我猶豫著停下了動作,「喂!你明天還要考試耶!喝酒不太好吧?」
江直樹的眼神立刻暗淡了下來,活象個要不到糖的小孩一樣滿臉「受傷」。我的心里不由地「咯 」了一下,拜托!干嘛擺出一副這麼「楚楚可憐」的模樣啊?好象本小姐就是個剝奪人家快樂的儈子手一樣!真***讓人不爽。
「沒關系,沒關系!聚餐嘛!喝一點,喝一點就好!」一邊的江萬利十分民主地給予支持。
「呵呵呵……喝一點喔!」袁有才也比畫著,示意我繼續倒酒,「就當壓驚酒啊!」
在得到了兩個大家長的一致認同之後,我終于大著膽子給江直樹的杯子斟滿了酒。對方的臉上又閃現出了令人意外的新奇。
「來來來……大家都聞聞看!這個酒很香是不是啊?這外面還買不到喔!阿利啊,這個酒絕對夠醇!你試試啊!」
听著袁有才的招呼,江萬利淺嘗了一口,立馬表示出贊同,「嗯!不錯,不錯,還真的很醇耶!那個,湘琴啊,你也倒一杯吧!來,陪伯父喝一杯啊!」
「我?」面對著江萬利的邀請,我頓時不可置信地有些傻眼。
拜托!本小姐從小到大都是滴酒未沾,連啤酒都不曾踫過喔!現在居然真的要給我喝烈酒?沒搞錯吧?
「呵呵呵……那就喝一點點好了!難得伯父這麼開心!這點面子是要給的嘛!」一邊的袁有才十分「上路」地連連點頭,往本小姐的酒杯里斟滿了酒。
「來來來,大家一起干杯——!」
看著江萬利夫婦與袁有才開心地互相踫杯之後,我對著眼前小小的酒杯,心中好奇的感覺油然而生,于是,大著膽子把烈酒倒進嘴巴里,一口吞進肚中,火辣辣的感覺立馬貫穿整個食道。
哇 ——!感覺還真的很振奮人心耶!除了刺鼻的辣味之外,更多的應該是自己的心跳加吧?哈哈哈……
「哎呀!湘琴啊,你干杯了?」就在這時,袁有才不可思議的驚呼聲傳進了我的耳朵里,「我說阿利啊,我們家湘琴她不能喝那麼多……」
「哎呀,一定是開心才會干杯!來來來,再來一杯!」
眼看著江萬利十分高興地再次把酒倒進了我的杯子,袁有才急忙滿臉焦慮地試圖阻止,「不不不……不行啦……你多喝點,她不能喝!」
「可以的!可以的!喝——!」
面對著江萬利興奮異常的慫恿,我二話不說就拿起杯子一口干掉了所有的酒,火辣辣的感覺再次貫穿整個胃部。
哇——!本小姐還真能喝啊!看起來,絕對有天生的酒量了啦!哈哈哈哈……
「來!這一杯,我們敬我們家直樹好不好?祝他……金榜題名啊!大家干杯——!謝謝……謝謝……」
听著江萬利興奮的建議,我的視線突然有些模糊了起來,極力睜大著雙眼,愣愣地看著對面的江直樹把他杯里剩下的酒都喝干了;一旁的阿利嫂和江裕樹也邊吃邊喝地開心不已;身邊的老爸和江萬利更是哥倆好地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快活似神仙。于是,我搖了搖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把目光移向自己眼前不知何時又滿上了的酒杯,渾渾噩噩地伸出手提起杯子就一口悶干了,隨之而來的就是舌頭變麻,整個人都有些暈頭轉向起來。
「湘琴,你干嘛喝那麼急啊?」身旁立刻傳來了袁有才緊張的呼叫。
「呃……?不是要干杯嗎?」
「這……」
「呵呵呵……還滿好喝的啦!」
看著我極度興奮的表情,袁有才只能傻眼。
與此同時,正吃著菜的江直樹,突然莫名地感覺到自己的背脊上一陣涼,詫異地慢慢轉頭朝後看去,只見另一張桌子上的伙計丸子,正一邊吃著面條,一邊用她那灼熱的目光興奮地注視著自己,並且曖昧地揮了揮她那只胖手,很是激動地釋放她獨特的熱情。
剎那間,他趕緊「受寵若驚」地轉回視線,目不斜視地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菜,當作什麼都沒看見,額角的冷汗卻情不自禁地不小心掉了下來。
幾杯酒下肚之後,越來越大舌頭的三個大人,全都瘋狂地當場唱起了酒歌。
「哈哈哈哈……」阿利嫂拉著高音歡笑不已,袁有才和江萬利也越喝越起勁,同樣歡呼著飄飄欲仙起來。
「干——杯——!」我睜著一雙朦朧的醉眼,毫不矜持地加入他們的行列。
「真是受不了!」一直都保持沉默的江裕樹除了大翻白眼之外,只能繼續選擇和哥哥一樣平靜地充當食客。
「直樹,來來來……我跟你喝兩杯……坐這邊……」就在這時,袁有才很是興奮地擠到了江直樹的身邊,毫無顧忌地笑道︰「明天考試哦……要多吃一點……」
面對著突然換位子坐了過來的江萬利,我眨了眨有些看不清楚的眼楮,懊惱地搖了搖腦袋,隨後一把拍上對方的肩,十分誠懇地說道︰「伯父啊……我認為啊……嗝……」打完酒嗝之後,繼續表自己的見解,「我認為啊……台灣的男生……如果要有前途的話……就一定要上台大……咳咳咳……然後,台大畢業以後……就可以當……董事長啦,對不對?」
「嗯!對對對……你說得……很有道理……」
「那……我還認為啊……」听著對方十分贊同的附和聲,我大受鼓舞地再次搭上對方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台灣的女生……一定要象本小姐一樣……很可愛很可愛……聰不聰明……完全不重要啦……對不對?」
餐桌上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呆愣地看著我滿臉通紅的醉態,有些傻眼。
「她瘋了——!」江裕樹十分果斷地一語道破給出結論,身邊的江直樹則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袁有才急忙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忘痛心地放馬後炮,「我就說了嘛!不要給她喝酒嘛!」
「呵…呵…早知道她會醉成這樣,就不讓她喝了!」
听著眾人羅里羅嗦的廢話,我級不爽地揮了揮手,對出現在自己眼前越來越多的人影而懊惱不已,「呃?好多酒瓶喔……」面對著桌上有些重疊的幾個「酒瓶」,我滿臉是笑地伸出手去,頓時嚇著了一幫大人。
「呀……不能再喝了!」阿利嫂率先叫了起來,趕緊搶走了酒瓶。
江萬利也急忙阻止我的一雙賊手,勸解道︰「湘琴,你不能再喝了!」
「不要……」我控制不住地爬起身,誓死要拿到酒瓶,頓時袁有才驚恐的聲音傳入耳際,「湘琴……你喝多了!乖啊……听爸爸話……」
「不要!我要喝啦——!」我當場抗議著揮動雙手,差點連桌子都掀了,嚇得袁有才趕緊把我轉移陣地,朝另一邊的餐桌移去。
「對不起!對不起!她喝多了,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給她喝點熱開水啊……」
在眾人手忙腳亂的幫助下,袁有才終于把我按在了另一個餐桌旁。而一雙手毫不閑著的本小姐,立刻又把桌上的筷筒打翻了。
「小心……啊……湘琴……!叫你不要喝的,你看你醉成這個樣子!」
隨著他的一聲嘆息,醉眼迷離的我又笑嘻嘻地去破壞桌上的筷子,對方趕緊頭大地出手阻止,「好了好了……不要弄了……湘琴……」
「喲——!師傅,我來啦——!」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既響亮又熟悉的聲音,「今天怎麼沒做生意啊?咦……?湘琴——?」
類似阿金那突出的大嗓門迅地傳入本小姐的耳際,我迷茫地眨著雙眼向兩個重疊的人頭看去,「呃?誰啊?……喔……阿金啊……」
與此同時,滿臉興奮的阿金在終于看清了在場所有的客人之後,失控地對著江直樹大叫起來,「啊……江怪物——!你怎麼也在這啊?」
「阿金……來喝酒……」我一臉傻笑著向他招了招手,對方不得不暫時放棄對那個討厭的江怪物的注意力,趕緊跑到本小姐的身邊關心地問道︰「湘琴!湘琴!怎麼醉成這個樣子啊?」
「呵呵呵……來喝酒……今天你可要陪本小姐喔……哈哈哈……」拍著對方的肩膀,我始終看不清人影地用力眨眼。
「怎麼喝那麼多啊?她心情不好,是不是啊?」阿金困惑地向袁有才看去,而後者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
「喂……臭小子……你來這里干嘛啊……?」
面對著我不爽外加困惑的疑問,阿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表情立刻變得尷尬起來,「啊……我來這里干嘛啊?那個……好吧!既然被你現了,那我就老實告訴你吧!」
只見他迅地站起身,夸張地舉起拳頭,一副立志要成功的樣子,隨後大聲地宣布道︰「我——!要當個大廚師啊——!」
現場一片寂靜,店里所有的人都注視著他可笑的表情,不敢置信。
「大廚師?」我更加困惑地掀著沉重的眼皮看著她,身邊的袁有才則是一臉的受不了。
「沒錯——!這里就是我以後畢業之後,上班的地方!」阿金得意地一把握住了本小姐的手,繼續深情地說道︰「等我過一陣子學成之後,先和你結婚——!然後就繼承這間店!爸爸一定會很開心的!這就是我‘愛的作戰計劃’——!」
听著他滿口異想天開的胡言亂語,袁有才更加受不了地瞪大了眼。
「拜托——!」我級討厭地甩掉了對方的手,睜大著迷惑不解的雙眼向袁有才看去,「老爸……是真的嗎?你真的……要收這個傻瓜……阿金……為徒啊……?」
「呃……」
「沒錯——!」還沒等袁有才回答我的問題,阿金那個沖動的家伙就興奮地笑了起來,「以我的資質啊,很快就會出師了!爸,對不對——?」
「爸你個頭啦?」只見袁有才十分不爽地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嚴肅地糾正道︰「叫師傅——!」
「是——!師傅!我一定會為了夢想而努力!再辛苦我都不會怕!」
看著他完全一副熱血過頭的興奮勁,袁有才無話可說,只能裝傻著喚來丸子給我上茶。
而阿金則趁機竄到一直自顧自吃飯的江直樹身邊,得意地賣弄起來,「喂——!江直樹,我看啊,你還是去念什麼大學好了!這樣子啊,你就會離湘琴越來越遠!反正,你跟我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還是我跟湘琴比較近喔!呵呵呵……」
面對著他自得其樂的神情,江直樹始終沉默著沒有答腔。
「呵呵呵?嘿嘿嘿的!還杵在這兒干嘛?」就在這時,袁有才當場揮做師傅的本色,不滿地賞了徒弟後腦勺一個「鍋貼」,隨後大聲地命令道︰「杵在這里就能當大廚師了是不是?還不趕快到廚房去——?」
「是——!師傅!我馬上就去!」阿金立馬听命地轉身朝廚房跑去。
「碗給我洗干淨點!」
「是——!沒問題!師傅!」
眼看著對方那麼得意地離去,始終都充當觀眾的阿利嫂,很是不爽地眯起了眼,靈機一動,轉了轉眼珠子,輕聲地向兒子笑去,「哥哥啊,你對煮東西有沒有興趣啊?如果你不想讀台大也沒關系啊!媽媽也喜歡那種酷酷的廚子耶!怎麼樣?怎麼樣?」
瞪著她一臉的期盼外加慫恿和誘惑,面無表情的江直樹當場皺了皺眉頭,不予理睬。
而一旁的江萬利則等不急地大聲抗議︰「媽媽!你讓直樹去當廚師?那我的公司怎麼辦?不讓他念台大了啊?」
「哎呀,你不是還有裕樹嗎?裕樹可以幫你繼承你的公司嘛!」他老婆滿臉輕松地聳了聳肩。
「那要等到他長大還要等多少年啊?我們不是都講好了嗎?等到直樹台大畢業之後,就來接我的公司嘛!」
「哎呀!當廚師有什麼不好啊?你知道人啊,食衣住行,食是最重要的!多少人開餐廳賺很多錢哪!」看著老公猴急的樣子,阿利嫂十分理直氣壯地耍賴到底。
而江萬利則苦口婆心地繼續反駁,「我沒有說當廚師不好!可是媽媽,在兩者衡量之間,你覺得兒子去當廚師好還是來接公司好?」
「如果說廚師做得很棒很成功的話,那也是一門學問啊!當然做廚師也很有前途啊!」
听著對方更加「有理」的爭辯,江萬利頓時有些傻眼。
「媽媽!直樹如果來接公司,他一樣可以娶湘琴嘛……」
「……」
就在兩人爭來爭去,討論著江直樹究竟應該干什麼的時候,原本趴在桌上迷迷糊糊想睡覺卻又不小心被吵醒了的我,頓時受不了地猛拍了一下桌子,隨後憤怒地站起身來,級不爽地大叫道︰「夠了啦——!你們……每一個人……羅里八嗦地……在這邊說來說去……簡直……吵死了啦——!一直這樣……自作主張!到底……有沒有想過……我跟……江直樹……的感受啊……?」
現場立刻又變得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議地朝我這邊看來,而本小姐則晃晃悠悠地爬起身,醉眼迷離地朝江直樹那邊走去。
一個踉蹌之後,身旁的袁有才及時地扶住了我的胳膊,擔憂道︰「妹妹,你要去哪兒?湘琴……」
「哎呀!不要拉我!」掙扎著甩開老爸的手,我一把拍上了阿利嫂他們的桌子,大聲說道︰「我跟你們說喔——!人家江直樹……他想自己決定……他的未來啊……!所以你們……全都不要瞎起勁了啦……」
我的話令所有人都詫異地睜大了眼,而始終都面無表情的江直樹則抬眼深深地看了看我,繼續保持沉默。
「不管是當廚師……還是上台大……他都沒興趣啦……你們……為什麼就不能……尊重一下他的意見啊……?」我漲紅著臉一副打抱不平的表情,繼續大聲抗議,最後雙手實在支持不住,只能一**坐在了江直樹身邊的空位上,打了個飽嗝,繼續道︰「我……告訴……你們——!江直樹……他……就算是…………到全宇宙……無敵……但也還是……有煩惱的……有……很多很多的煩惱……畢竟……他也是個人啊……」說著又醉眼朦朧地朝身邊一臉酷相的江直樹同情地看了兩眼,「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可惜,話還沒有說完,眼前就突來一陣天旋地轉,令我再也堅持不住地兩眼一翻,直接往地上倒去。
「喂——!」一只胳膊及時地托住了我的後背,江直樹那慌張的聲音也同時傳進了本小姐的耳朵里。
「呃……?」我迷迷糊糊地張開眼楮,看著那張近在咫尺充滿擔憂的臉,不由地放聲大哭起來,「嗚嗚嗚……好難過……我的胃里好難過……」
袁有才迅地從江直樹手上接過我的身體抱在懷里,忍不住心疼地一同抽泣起來,「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難過……傻孩子,乖啊……來坐下……好……爸爸知道你難過喔……不哭不哭啊……」
耳邊充滿心痛、擔憂的輕聲安慰越傳越遠……最終,我一臉痛苦地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