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異域人北星,你承認佛祖金光一事乃是你暗中搗鬼,加以破壞,毀了‘息災法壇’濟世度人,消弭戰禍的佛業,對嗎?」
「知性」頂果強壓百余年從沒有過的嗔怒之火,他在用語言引導著我,企圖讓我親口說出真相。
「呵呵,濟世度人,消弭戰禍的佛業!頂果,那佛祖金光的離奇消失,恐怕最心痛,最悲傷,最失落的是你,是你這個大慈悲天諸相神廟的主持吧?既然你早已認定是我,廢話多說無益。」
我怎會上他這個當,既然你喜歡遮遮掩掩,我就再往你的傷口上撒一把鹽,誰疼誰知道啊!
「我佛慈悲,罪不可恕。」
頂果聞言徹底的暴走了,他雙眼精光閃爍,兩手大開,一時間天地異象紛呈,空間扭曲,嘶鳴不止,一股浩蕩而精粹的能量,鋪天蓋地的朝我擊來。
一切都是廢話,最終的決定因素還他媽的是拳頭。
面對這等蠻不講理,持強凌弱的攻擊,我北星豈能示弱,我要予以迎頭痛擊,讓他們明白,神佛不一定能為所欲為。
我瘋狂的運轉周身的靈力,一把高密度的靈劍出現在我的手中,它光芒萬丈,與驕陽同輝,它璀璨奪目,與蒼穹共舞。帶著無盡的華彩,射向了頂果。
這是我踏足青嵐以來,第一次竭盡全力,無所隱藏的,單純的以靈力迎敵,而且在不斷的生死砥礪之中,我的道法攻擊招法,取得了驚人的突破。
今天,正是試手的最佳時機,他們幾個我可能打不過,至于說能否月兌身,我相信,只要我一門心思的逃跑,想埋了我,他們得有人陪葬。
一聲巨響傳來,我的靈劍一幻為六,並爆出了萬點星芒,結成了靈光閃爍的巨網,緊緊的包裹住頂果的能量流。
那分離幻出的六把靈匕,各自沿著一條神秘莫測的線路,迸發著璀璨的光芒,引天地至理之威,分別射向了譽滿天下的六大神僧。
誰都沒有想到北星竟如此大膽,能接下青嵐「十二神僧」排名第三的「知性」頂果大師的攻擊,任何人都足以自傲,任何人都足以名揚天下。可這小子竟然一舉把所有人圈入其中,簡直是找死。
然而作為當事者的身金剛丹巴旺等人卻不這麼想,那靈匕蘊藏著無盡的華彩和驚世的異力,讓他們每個人都心驚肉跳,恍惚有種危險迫近的感覺。
六人凝神以對,奇招迭出,從中也能看出他們不同的個性。身金剛丹巴旺最勇猛,他飛身迎擊,只出一拳硬憾;大慈悲天的「淨化」雷蒙大師也是個血性之人,挺身探手直接抓向靈匕,其豪勇果敢的定心,令人咋舌;「明光」敦珠大師手印靈動,以形似而神非的「虛空印」閃過突襲;大梵天的「止境」布里克大師應對的最巧,一片波光憑空出現,把靈匕困于方寸天涯;大梵天的「藏智禪者」貝殊大師以智慧見長,竟引導靈匕向上,直射無盡的虛空。
最狼狽的莫過于與我正面敵對的「知性」頂果大師,他的能量流被我困于半空,時值新力未生之際,最狠的一把靈匕穿空而至,嚇得他一退再退,心淤忿怒不說,讓一個後生晚輩逼到如此窘困的境地,他的尊嚴蕩然無存。不過他要知道與青嵐兩大聖師齊名的「藍靈尊」聞靈面對我的靈匕同樣一退再退的時候,他的心情也許會好過點。
在「明光」敦珠的幫助下,「知性」頂果總算是囫圇身挺過了一劫。不過他的佛火被徹底的點燃,這個瑪族神徒不僅絕了自己登頂的希望,絕了自己譽滿天下的念想,絕了自己成為無上佛陀的機緣,而且讓自己威信掃地,顏面盡失。是可忍,孰不可忍!不送他往生,自己的心中永遠會有一根刺,今生就別想證佛了。
下定決心的頂果反而無比的輕松,他恢復了自己知性、自性的境界,他把我當成了一個修行途中的佛障,一個必須跨越的,跨越後即可釋心證佛的佛障。
「我佛慈悲,小伙子,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神奇的人,是我百余年間遇到的最特別的一個檀那。可惜,你選錯了人生,你選錯了路,破壞‘息災法壇’引來的佛祖金光,與神佛對抗,挑戰三大神殿的核心規矩,挑戰三大神殿的萬年傳承,你與邪魔無異,將沒有未來。」
頂果的話說的平淡,可言語異常的冷酷,霸道絕倫,再無半點回旋的余地。
聞言我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布扎,我想讓他听听,我想讓他明白,這就是他心想念想,為其重誓宏願,生死相隨的神佛,他們平素寶相莊嚴,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的確也在一定範圍內拯救著眾生,可一旦有誰觸及了他們的精神底線,神佛就降格了,他們不再高高在上,他們有憤怒,有仇恨,有狹隘,有私心,有齷齪的陰暗。他們不值得眾生舍生忘死的追隨。
「頂果,這世間很多事,根本沒有道理可言,衰于不肖又活于不肖,沒道理到了極點就是有道理。你認為對的,我不一定認為對,你認為錯的,我不一定認為錯。你不是佛祖,你代表不了真理,你代表不了三大神殿,你更代表不了那輝煌的傳承,你說我是邪魔我就是嗎?你說我沒有未來我就沒有嗎?我的回答只有三個字,‘你不配’。」
現場一片寂靜,只有頂果一眼不眨的盯著我,從他的目光中,我看到了燃燒的火焰,一個上位佛者的尊嚴被小人物踐踏後從心底燃燒的火焰。
「北星檀那,讓我送你往生吧!」
「盡心由于知性,致知在于格物。」
面對一片微朦,面對漫天翻涌的能量,面對無處不在的攻擊,我終于明白頂果那「知性」名頭的由來。
他竟能發動一切自然的力量,大地捆住了我的雙腳,蓬草纏住了我的雙腿,狂風刮砍著我的軀體,烏雲如山壓在我的頭頂,我被徹底的禁錮在當場,眼看著一股毀天滅地的能量流磅礡的滾滾而來。
「盡心知性,格物致知」,知萬物屬性,隨心可用,從本源看,這種功法應該演變于「四祖」羅摩的手印,盡管威力很弱,卻是常態攻擊的不二法門,呵呵,這頂果又給我上了一課。
這就是北星,如果他的這番心思曝光于天下,凡是有些修佛常識的人都得罵他是瘋子,罵他是自大狂。
「盡心知性,格物致知」是一種很高端的境界,是修佛者臻至「五相」中「幻覺契相」的初級階段。「知萬物屬性,隨心可用」更不是什麼常態攻擊法門,那是修為有成的大師級人物,大佛者的標識。
神佛修行的「五相」,分別為第一相︰行無常相;第二相︰法無我相;第三相︰幻覺契相;第四相︰正覺微相;第五相︰生滅無相,即涅盤寂相。
「五相」涇渭分明,跨越極難。修至第二相「法無我相」已非凡人,修至第三相「幻覺契相」就是大佛者,等同于修真境界的大道前期,這是登頂道顛,證果涅盤的基礎,這絕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企及的高度,萬中無一啊!
北星卻認為人家不怎麼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站著說話不腰疼。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他,畢竟野路子出身,對本業修真他都半懂不懂的,對修佛,那就更是一窮二白了。
北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啊!他在「望關石坪」就已經臻至神識契合萬物本源屬性的境界,也就是「幻覺契相」的核心奧義。
而通過青嵐大陸的一番歷練,他的境界更高。
一個站在山頂的人,轉而望著山下,當然覺得渺小;一個已經契合萬物本源屬性的人,轉而認為「知萬物屬性,隨心可用」的初級境界是常態攻擊法門,也不足為奇。
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應對頂果的攻擊,最簡單的就是結「虛空印」一躲了之。然而現在的我再也不是初到界山,與「明光」敦珠大師對戰的我了,單單一個頂果,他還不足以威脅到我。
雙手結印,于光芒顯現之際,我伏身右手觸地,以地為證,引大地之力量,降服三界諸魔,所向披靡。
「降魔印」出,一陣陣的地動山搖,一陣陣的狂風怒吼,一種黑褐色的能量包圍著我,很輕易的剪滅了頂果施加于我身上的所有禁錮,並噴涌而上,迎向了半空中的能量流。
轟的一聲炸響,烈焰映紅了半邊天,天空仿佛被兩股能量撕碎,大地在顫抖,地底傳來了滾滾的震鳴,方圓百丈的蓬草全部被翻起,一片狼藉。
我飛退十幾丈,一聲悶哼出口,我被能量的反噬力傷了經脈,好在我流轉不息的靈力穩住了傷勢。
頂果比我慘,他面色鐵青,披肩里的「海青」服兩個肥大的衣袖全然不見,他作為神僧、主持、大師級佛者的威儀蕩然無存,他徹底的爆炸了,他心中明白,不滅了眼前的佛障,自己的修佛之路到頭了。
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看著我,他們不信我與頂果生死相拼,竟然佔了上風。這可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對壘,而是差之毫厘立判生死的鏖戰,誰都不會留手,頂果敗了,那說明什麼,這簡直不可思議。
「‘降魔印’,‘降魔印’,看來你還真是在神殿中開悟了‘四祖’羅摩的神決,身受大慈悲天重恩,不拜入神殿已是忤逆,破壞‘息災法爐’,毀大慈悲天清譽,就是以怨報德,就是叛徒。追回大慈悲天神決,消滅邪魔,勢在必行,兩位怎麼說?」
頂果在逼問「淨化」雷蒙大師和「明光」敦珠大師的「口供」,也在暗示著另外兩家看著辦。
「淨化」雷蒙大師不言不語,一臉的平靜,「明光」敦珠大師惋惜的看了看我,本有話說,卻欲言又止。
三道身影一晃,我立時陷入重圍。
身金剛丹巴旺見此眉頭一皺,而大梵天的「止境」布里克大師和「藏智禪者」貝殊大師彼此對望一眼,同宣一聲佛號,閉目垂眉念起了佛經。他們心中都覺得以他們的身份圍攻一個孩子,怎麼都說不過去。
「你們…你們要干什麼,難道要以多欺少不成?」
布扎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本能反應的話語,猶如迎面給了大慈悲天一記大嘴巴,讓圍攻我的三人滿臉的愧色。
「哼!」頂果斜了布扎一眼。
後邊的身金剛丹巴旺也適時出言道︰「住口,布扎,你過來……。」
「不,二師父,他們這麼做有違佛門光明磊落的宗旨,豈能讓人信服,豈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此時布扎的心中焦急萬分,氣憤萬分,他不敢相信譽滿青嵐的「十二神僧」竟然是這副德行,以多欺少,持強凌弱,為修者所不齒,連他這個初級神徒都明白的道理,都謹遵的佛規,大慈悲天的三個大師級神者居然帶頭違反,他們以後還有何臉面教誨弟子,教化世人。難道老大說中了,「神佛皆假面,蒙騙惑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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