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好吧?」
梵尼倏忽的出現在我的面前,這大出我的預料之外。
事關生死,她為什麼想都不想,要知道,她並不了解封印內的情況,如果天魔還在哪?如果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圈套哪?如果明知必死,她也會來嗎?
不管怎樣,這份厚重的情我是欠下了,該怎麼還,我完全沒有方向,真是撓頭。
「那個…那個,我還好,多謝梵尼危急關頭肯施援手。」
我有點磕巴,梵尼也有一些莫名的不自然。
一旁的布扎卻看出了門道,他在心里狠狠的罵了他自己一句,大哥與梵尼,天上人間的一對絕配啊!怎麼早沒發現哪!瞧梵尼這不顧生死的架勢,二人一定早就有貓膩了。
「行了兩位,嘿嘿,就別再這種地方含情脈脈了,合力出去才是正事啊!」
布扎這臭小子一點口德都不修,他橫插的這一杠子,讓我與梵尼本來微妙的關系,更加的尷尬,一時誰都接不上話,也不知道怎麼接布扎撇過來的燙手山芋。
應付如此局面,我還真沒這個經歷,只能本著多說多錯的原則,保持沉默了。
布扎一看我們的反應,他更來勁了,得寸進尺的說道︰「呵呵,默契十足啊!大哥,說說,你倆什麼時候開始的?」
「臭小子,你討打……。」
我一腳踢出,可布扎早就閃了。
這就是年輕人,他們的生命無比的蓬勃,無比的鮮活,不管面對任何艱難險阻,他們永遠保有漏*點。
「原來如此!」
梵尼明白了我以心靈邀約的方式呼喚她的目的,也明白了開啟封印的假想辦法。
「師兄,三大神殿的弟子合力,可現在少大慈悲天哪!」
布扎有與梵尼一樣的疑問,他也注視著我。
「二位不必掛心,我的一部分功法源于‘四祖’羅摩,我也算是半個‘四祖’的弟子,應該可以濫竽充數。」
我的話令兩人大驚失色,「四祖」羅摩,那是大慈悲天萬年傳承中無上的大神者之一,他波瀾壯闊、可歌可泣的一生絕對不比伽師比大神差。
北星竟然與「四祖」羅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那他豈不是大慈悲天的神徒!
布扎滿臉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明白了北星在羅公村為什麼很嫌惡那些無知的村民,為什麼執意要重修「羅公祠」,使之香火繁盛,大哥是個有心人啊!
梵尼此時想的更遠,瑪族神徒北星是個至為神秘的人,修為高深莫測,隱隱已經跨入大陸絕世強者的行列,如果他與大慈悲天扯上關系,那對于大梵天來說有很多耐人尋味的東西蘊藏其中。
我很討厭他倆的反應,為什麼這些神徒一旦涉及神殿宗門的利益,就變得很現實。然而面對布扎和梵尼,一個願意生死相隨的兄弟;一個肯為我只身犯險,仗義相救的奇女子,我是有火發不出啊!
「不要想了,在我北星的眼中,‘四祖’是‘四祖’,大慈悲天是大慈悲天,兩者毫無關系。」
這話很拗口,但我的聲音很冷,我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大哥,你誤會了……。」
「師兄,妃雅對此只是好奇,再無其他意思。」
我笑了,這兩個人很緊張,可見他們有情有義,我又何必無風起浪,未來的事就交給未來吧!
三股沛然的能量合成一股,與金光閃爍的封印對接,怕不穩妥,我還注入了佛符,以策萬全。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怎麼沒有半點動靜。
轟的一聲,布扎和梵尼被震飛,我身體一晃,便巋然不動。難道我錯了,這封印根本無法開啟不成!
不對,剛才有一股無比精純的能量反哺回來,已經被我的金丹沒收,呵呵,過路財神,這種關系從來沒有變過。
「大哥,我得到了烏瑪大神一股隔世傳承的力量,布扎以後可以追隨你的左右,縱橫青嵐了。」
布扎這個臭小子了不得了,他不僅功力狂飆大進,而且轉化語金剛的契機又向前邁進了一步。
「多謝師兄,妃雅也機緣巧合,得到了梵天大神的部分饋贈,獲益良多啊!」
梵尼的氣質不同了,她更加的超凡月兌俗,飄逸出塵;更加的瑰姿艷逸,儀靜體閑。
驀然,那封印一陣的涌動,風雲突變,遽然的裂開了一個口子,月兌困,就在當下啊!
三道人影射出了天魔潭,佇立于虛空。
「妃雅,你嚇死我了,你是否一切都好?」
孜摩迎向了梵尼,而布扎卻奔向了早已哭紅了雙眼的魅爾。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閉目聞著大山的味道,聞著自由的味道,聞著空寂的味道……。
「小子,天魔皇為什麼沒有出來?」
奎贊來到了封印邊,他目光閃爍不定,滿臉的驚疑。
這個人,我對他有著無比的熟悉,熟悉的就好像是我的親人一般。
一千年,他餐風露宿的守候在封印旁,盡心竭力的尋找著開啟封印的方法。他雖然罪孽深重,九死都不足以償還,但他同樣身世悲苦,際遇飄零;他既是邪魔,也是受害者;他懷有私心,卻無比的忠誠。
我知道的這一切,都源于我腦海中的一段記憶,天魔留下的記憶,它希望我善待它的僕人。
殺與不殺,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糾結之中。
你……。」
我悄悄釋放出的天魔氣息,讓奎贊大驚失色,想來他應該明白這其中所傳達的訊息。
一個冷漠的聲音在「暗魔」奎贊的耳中響起,是密語傳音,外人是听不到的。
「你該死,是不是?」
「是。」同樣的密語傳音,但奎贊的語氣十分的落寞。
見微知著,果然不俗,他知道天魔已經月兌困,天魔就在他眼前,天魔正問他該不該死。
實際上不管他如何的罪惡滔天,根本與我無關,我更不會因為與他交惡,就做那些反攻清算的無聊事。可大丫的仇不能不報,他必須付出代價。
「‘鬼花’之毒你有解藥嗎?」
「沒…沒有。」
奎贊小心的回答著我的問話,在他心中,對我也有著一種千年相依的熟悉,他不敢有一句謊言,否則生死立判。
「奎贊,羅公村的大丫梅朵是我的妹妹,她現在半人半鬼,都是你造的孽,你本該死,可我看在你千年守護的份上,留你一命。條件是你要用你的余生贖罪,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用多少年,你必須還我一個活蹦亂跳的妹妹。她死,你亦死,她生,你亦生。」
「是。」奎贊滿臉愁容,他知道讓大丫復原如初極為不易,可畢竟還有一線希望,能以這種方式解開心結,化解彼此之間的仇怨,他是感激涕零的。
「奎贊,大丫復原之日,我可以成就你的夢想,賜你天魔的至邪黑芒,讓你做青嵐無可爭議的‘魔皇’。」
密語出口,我心中暗想︰天魔,你交代的事我辦了。
奎贊聞言渾身一陣不可遏制的顫抖,他沒想到他能得到這樣一個承諾,他的心泛起了一股濃濃的酸楚,千年的堅守,本以為夢碎之際,誰知又重現曙光,難怪他激動無比。
一顆血紅色的丹丸和一顆女乃白色的丹丸射入奎贊的手中,弄得他不明所以。
「紅色的是‘鬼花’的解藥,白色的是‘梵天神丹’,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也許是因為天魔記憶的關系,我對這個「暗魔」很體恤,甚至有情義的成份。
「多謝主人,奎贊無以為報,只有等梅朵姑娘康復後,再重回主人身邊,為主人效力。」
一顆我精血凝成的丹丸,足以化解大丫體內的「鬼花」之毒,亦可免去奎贊苦苦尋覓「海龍內丹」之苦;一顆梵天神丹足以保證大丫的**不滅,事半功倍。奎贊的感激之情,發自肺腑,他把我當成了天魔,願意奉我為主。
對這樣離奇的際遇,對這樣詭異的結局,我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該不該接受他的一片赤誠。
「奎贊,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幫的是我的妹妹,不全為你。我是龍翼人,不久之後,我將返回故土。功成之日,你可以去龍翼找我,也可以在青嵐等我。二十年後,我會出現在龍城。你體內有天魔的力量,與我有一種同源的聯系,想找到我應該不難。」
「是,魔僕奎贊,謹遵法喻。」
一聲嘆息出自我口,那其中的孤寂,隨風飄散。
「主人,青妖一直糾纏于我,被我以秘功制住,綁在前峰內殿,請問如何處理?另外基蘭國師八師古想借我之手陰謀埋葬主人…主人和梵尼,怎麼辦?」
奎贊倒也是個豪爽之人,他這是想幫我啊!
「‘重生’組織解散,青妖我去救他,你交待完八師古的陰謀後,帶著大丫去吧!」
「是。」
我與奎贊的這一番密語交談引起了三個人的注意,聞靈、半心和梵尼。
聞靈和半心的關注大多是因為那個叫做秋歌的女孩。而梵尼是沖我而來,它有許多事需要我的解釋。
「奎贊,你說吧!」我的聲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梵尼神山一行是有陰謀的,此乃基蘭國師八師古一手策劃,是他親手將二王子桑拓交給‘重生’組織,是他重金許諾讓我們在此埋葬梵尼及其護法使,神山之外也有埋伏,風聞是鬼靈族人。」
奎贊的這一番話令梵尼等人震驚不已,盡管已經推測個**不離十,可當陰謀真正揭開時,依然驚心動魄啊!
我朝奎贊點了點頭,他身影一動,飄向布扎、魅爾、孜摩、德蒙守護的那二十幾個傷者。
「混蛋,你想干什麼?」布扎不明因果,騰身就要出手。
「住手,布扎,你讓他過去。」我的話令布扎一愣,卻也放過了奎贊。
奎贊小心的抱起了大丫,向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等等,要走,留下你的命和‘鬼花’的解藥。」
聞靈看出來了「暗魔」想離去的意圖,擋在了他的身前,而抱著大丫的奎贊不言不語,沉默以對。
佛魔和那四個黑衣人雖然不清楚內幕,卻適時的站在了奎贊的身後,大戰一觸即發,場面火藥味十足。
「聞靈,你孫女身中的‘鬼花’之毒的解藥我有,至于他的命,錯開今日如何?」
我的聲音很冷,不容置疑。
聞靈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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