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花」,世間三大奇毒之一,「鬼花鬼命,無藥可解」,這是大陸上位神修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定律,北星會有解藥,這怎麼可能?
梵尼的心再次掀起了波瀾,那個「暗魔」奎贊為什麼听北星的?他為什麼給北星鞠躬?他抱起大丫做什麼?他們之前達成了什麼協議?封印里怎麼一無所有,天魔哪里去了?一連串的疑問,深深的困擾著她。
「此話當真?」聞靈一眼不眨的盯著我。
一顆精血凝成的丹丸憑空出現我的手中,我把它撇給了「半心神尼」。
大神級別的修者就是不同,「半心神尼」一眼就看穿了丹丸的實質,她毫不猶豫的給她懷中的秋歌服下。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聞靈的孫女秋歌發出了一聲夢囈,她能出聲了,可見我的血的確可以醫治「鬼花」之毒。
秋歌沒問題了,可大丫哪!她那殘破的主魂如何修補我是一點辦法沒有,希望奎贊可以找到良方,還大丫一個完整的魂魄,讓她可以平安、幸福的走完人生。
「北星師兄,這些人的安置還需要借助‘重生’組織的力量,你看……。」
梵尼這是讓我救人哪!她以為那真的是丹丸,不知道是我的血,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代價,我皺著眉頭將二十三顆血丸交給了她。
前峰內殿,我找到了正承受著苦難的青妖,它被奎贊以四十九根魔釘封住了全身的竅穴,而且魔釘之上還涂抹了一種致命的腐毒,正日夜不停的腐蝕著青妖,令它痛苦不堪,若不是「植靈」曾經送它一片葉子,一股證道的七彩流光,它再不同常人,也絕熬不到今天。
「怎麼樣,疼不疼?」
我用手彈了彈魔釘,引來青妖的一通悶哼。
它青面獠牙的臉上表情十分豐富啊!有意外,有吃驚,有不解,有焦急,有疼痛……。
「以後別總取笑人,听到沒有?」
我又彈了一下魔釘,我在報復它,誰讓他曾經笑我路痴。
青妖明白了我的意思,它是哭笑不得啊!但有一點從此深深的埋在了它的心底,它告誡它自己說︰這個人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絕對不可招惹,絕對!
我看看也玩夠了,就幫他解除了禁制,恢復了它的自由身,至于傷勢對于青妖來說,不是太大的問題。
「大哥,可以走……,啊!妖怪,我……。」
愣頭愣腦的布扎沖了進來,看見了妖氣纏繞的青妖,他本能的一拳轟出,被我憑空攔下。
「布扎,不可莽撞,它是朋友。」
「什麼,大哥,你跟一個妖怪做朋友?」
布扎一臉的驚色,他指著青妖問道。
「等下跟你解釋,來,認識認識,它是青妖,這個人,我的兄弟,大逍遙天神徒布扎。」
「你…你好。」青妖還沒緩過來哪!
「你…你也好。」
布扎很不情願,在他的心里,斬妖除魔的意識根深蒂固,如今跟一個妖怪做朋友,一時還真接受不了。
「行了,青妖,你以後不要再找奎贊的麻煩,你不是他的對手,我救得了你一次,不能次次救你,你還是回克拉底山脈中部避世苦修吧!」
青妖畢竟是妖怪,它不被世俗所見容,它的出現連布扎都興起了殺心,更別說那些大神者和鐵血梵天了,何況它的能力還不足以自保。想要按自己的意願活著,它除了變強,別無他途。
青妖沉默了,它掂出了我這番話的分量,它做出了選擇。
「謝謝你,北星,等有一天我修煉有成,我會去找你,我的朋友。」
「好,我等你,朋友。」
青妖走了,沒有激起任何波瀾的走了。
空曠的內殿,只有我為布扎講述雪山往事的聲音,在傷感的彌漫……。
「‘植靈’證道,簡直不可思議,沒想到妖獸界如此之苦,‘鐵血梵天’的確太霸道了,這是青嵐上位神修界都知道的事兒。大哥,青妖有情有義,這個朋友,我認!」
「哼!‘鐵血梵天’,他們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會讓他們變成‘流血梵天’。」
好冷!布扎打了個冷戰,他暗暗的在為鐵血梵天祈禱,你們千萬不要惹這個殺神,不然,恐怕在劫難逃啊!
廣袤無邊的「無垠海」,潮涌潮落,煙霧茫茫,它還是那麼平靜,那麼安閑。
「求古尋道,散慮逍遙」,再次至此,我的心境悄悄的發生了變化。
克拉底之行結束了,對于梵尼而言,也許結果不盡如人意,畢竟主魂殘破的二王子桑拓變得痴苶呆傻,他徹底失去了繼承基蘭王位的可能。但對于我來說卻收獲頗豐,天魔以一種玄奧神秘的方式與我融為了一體,使我功力大進,盡管我能動用的仍然少得可憐,我卻信心大增,假如再遇到「寂魔」穆赤,我單靠至邪黑芒也有一拼之力。
我的興致很高,一個人赤腳在沙灘上漫步,任潮水一**的輕撫腳面。
我們將在這里休息幾天,然後返回基蘭,處理完八師古的事,我們就取道東南,直上吉嶺山脈大吉嶺額士峰的大梵天神殿,拜見青嵐大陸當世無上的神者,本初佛疊伽聖師,請教機宜。
之後,我就可以回家了!我就可以回龍翼大陸了!
續寫恩仇,贖回一切。
每當想到這里,我都有一種按耐不住的激揚……。
心中一動,我知道自己的清靜沒了,梵尼和聞靈的孫女秋歌飄然而至。
秋歌是一個氣質另類,妖媚絕倫的大美女,她正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在審視著我。
這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歷經生死卻毫無長進,我豈會與她一般見識。
我眉頭一皺,異常平靜的問道︰「梵尼,有事嗎?」
梵妃雅是一臉的歉意,又很無奈,她剛要搭話,卻被秋歌插言攔下。
「你就是救我的那個人,爺爺說你很厲害,我怎麼沒看出來,敢與我打一架嗎?」
打架!我有點憋悶,臭丫頭,就為了這個,她竟然痴纏著梵尼來找我,這不胡鬧嗎!
梵尼也感意外,見我臉色不對,她急忙出來圓場,岔話道︰「師兄,我們暫時借住的游牧部落今晚將舉行盛大的拜月大會,他們的族長邀請咱們參加,你看怎樣?」
瞧這意思,梵尼也很頭疼,沒話找話,她真是口不擇言哪!這種事用得著問我嗎?有點亂。
「哎!你敢不敢,給個痛快話。」
呵呵,還是急脾氣,跟聞靈一樣,我懶得理她,閃人。
「妃雅姐姐,氣死我了,他竟然一句話不說就跑了,你要幫我呦!」
望著秋歌撅起的小嘴,梵妃雅的愛心一陣泛濫,多好的一個妹妹,北星也真是的。
「好好,姐姐幫你,這樣,我先安排你與孜摩哥哥比一場,等你贏了,再找北星如何?」
反正那個部落族長邀約眾人出個節目,就是這個啦!
「行,一切都听姐姐的,嘻嘻。」
圓月當空,群星如織。
黑暗的大地身披一件銀光閃閃的鱗衣,如夢似幻。
這是一個幾百人的大型的游牧部落,有族長,有巫師、巫醫、巫童,竟然還有個神修者長老,不過級別很低。
我們幾個沒有暴露身份,佯作行者,牧民們熱情好客,吃用住都是無償供給,想來是很久沒有與外界接觸了,看我們的眼神都透著一股子新奇。
牧民們的語言我是鴨子听雷啊!弄懂一句兩句的都十分費勁,索性我就在氈帳中裹足不出,落個耳根清淨。
「大哥,部落的‘拜月大會’馬上舉行,走啊!」
布扎掀簾入帳,急切的喊著我。
我听說過「拜月大會」,屬于民間流傳的一種祭祀活動,青嵐的大小游牧部落每遷徙到一處水草茂盛之地,都要擇一良辰吉日祭拜「月神」,以感謝上天的恩賜;感謝日月輪轉,恆在恆常;祈禱三大神的護佑,族群得以繁衍生息,安康祥泰。風聞屆時人人彩衣,戶戶供祭,與月共舞,通宵達旦。這樣的異域風情,這樣的民間流俗,這樣的貧民節日,我是不想錯過的。
偌大的草場,篝火通明間,人頭攢動,氈毯上已經擺好了大盆小碗,支起的鍋灶羊肉飄香,大紅的布條所處可見,月夜下的喜慶場面別有一番滋味。
「大哥,你坐這兒。」
兩張並列的氈毯上,聞靈、半心、梵尼、孜摩、秋歌一張,布扎、魅爾、德蒙和我一張。
手抓羊肉,雜拼,特色果品,女乃酒早已備下,系著草繩的餐刀擺放整齊,細節十分到位,處處彰顯著主人的一片熱情和呵護之情。
主座位置,一堆最大的篝火上,一只碩大的犛羊被烤得吱吱冒油,左右兩邊是兩張七彩的氈毯,明顯是族長、巫師、長老的席位。
一聲鳴鑼響過,六位盛裝的人物緩步走向主位。
為首的是一個圍著大紅披肩,手握權杖,闊目卷發的老者,兩側是臉涂濃彩,頭插絨羽的巫師、巫醫和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僧伽,老者身後跟著一個蒙著面紗,額點蒂卡,身材高挑的女子,拖後的是一個**紋身,耳墜金圈,手持彎刀的彪形大漢。
那大漢比德蒙還高半個頭,渾身肌肉稜角分明,充滿著可怕的爆發力,一看就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勇士。
此時,現場一片喧鬧,尖叫聲、鑼聲、吶喊聲,還有小孩的哭聲,混雜在一起,把氣氛推向了**。
篝火旁,老者以他那渾厚的嗓音喝道︰「我宣布,林布族達赫部落的‘拜月大會’,開始。」
在更加喧囂的氣場中,那個彪形大漢一個跟頭翻向篝火,彎刀閃過,早已烤熟的犛羊頓時身首異處,墜落火堆。
兩個巫師、巫醫適時上前,圍著篝火聲嘶力竭的又唱又跳,可惜,我一句都听不懂。
青嵐大陸的女乃酒,我著實喝不慣,與之相比,我更喜歡「鬼老」駝隊中的青稞酒,那火辣辣的感覺,無比的濃烈,怎麼喝都透著一股子真男人的味道。
瞅著布扎、魅爾、德蒙爭搶羊肉的惡鬼吃相,我笑了,魅爾居然不顧自己的美女形象,也跟著大快朵頤,真是一個樸實的沒心沒肺的丫頭,他與布扎的確十分的般配。
再看看秋歌,卻左右逢源,哄得聞靈、半心和梵尼笑聲不斷,還對帥男孜摩是頻送秋波,我看他有點把持不住了。
場地中間,達赫部落歌頌勇士無畏的「莎布魯舞」,表達情人間互訴衷腸的「達芒舞」,歡迎和祝福遠方來客的「塔帕舞」是逐一登場。
圓月,星空、篝火、圍爐;歡聲、笑語、歌嘹、妙舞。
這樣的夜,酒不醉人人自醉,南克拉底山脈腳下,無垠海海岸,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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