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入洞,嘴大嘴小都是你們說的,究竟有什麼危險無法預知,白忙活,真當我是傻子?」
我重新躺回了老藤橫干之上,對他們來個不理不睬。
做做樣子誰不會呀!都他媽的在耍陰謀詭計,要講玩黑的,我北星在青嵐大陸也算老大級數的了。
「呵,哈哈哈,小朋友,打短工還要奉上一日三餐哪!魔門三宗豈是小氣之人,我算是半個前輩,可以做主承諾,破洞之後,寶物你任選其一,如何?」
歪頭盯著胡辛,我故作囂張的說道︰「給你們三家打工,酬勞只有一份,你是不是‘秀逗’了,還是你原本就在騙人,原本就想獨吞。」
我自作聰明的點題,卻讓現場死寂般的寧靜,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了,這些人沒一個善類,他們都想獨吞,都有暗招,表面惺惺作態,維持著慈祥的面目,背里黑手頻出,就看誰更陰損,就看誰更毒辣,能熬住的才有可能收獲最大的利益。
這三個魔門宗主,包括歷邪在內,都是無情趨利之人,跟他們攪在一塊兒,危險,太危險了!
「啊哈哈,這樣吧!這個小兄弟既然嫌棄酬勞太少,星宗那份也讓你任選一件。」
歷邪的適時插言,巧妙的化解了行將崩潰的局面。
「哦!歷宗主如此大度,我這當姐姐的豈能甘于人後,月宗依樣照做就是了,咯咯。」
場面恢復了熱度,這三個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最後時刻沒有到來,誰不願意提前撕破臉皮。
還有一點是我沒有想到的,千年以來,沒有人敢跟魔門日宗宗主胡辛如此說話,他們把我當成了必死之人,對一個必死之人,大不大度也就無所謂了。
「好!既然約定達成,就有勞小朋友了。這是日宗至寶‘魔神尺’和‘聚靈鐘’,還有一套魔王鎧,神器自有器靈,它們會暫時听命于你。你只要駕馭四寶抵御磁力,破開洞底封印,剩下的由我們繼續,你便可坐享其成。」
胡辛話音未落,他的手中升起一把小巧的黑色玉尺,一方精致的黃鐘和一套烏光閃閃的鎧甲。
三件器物緩緩的朝我飄來,都是好東西啊!個個不比我在輝煌殿得到的「幽冥斧」差,我的哈喇子立時流了出來。
「窮人渴望現金」,直到今天我還沒有一件稱手的法器,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一顆深邃的暗珠,一面七彩的寒石環結成的幕簾,也緩緩的飄來,歷邪和媚姬也拿出了自家的寶貝。
神識流轉,心分五用,我同時查看著它們內在的一切。
魔門三宗視若拱璧的東西,簡直令人垂涎三尺啊!
「魔神尺」乃開疆裂土、移山倒海的霸絕魔器。
「撞天簾」乃以柔克剛的不二法寶,任何攻擊均可化解于無形,同時反擊犀利。
「磁魔珠」和「魔王鎧」性質相近,乃護身之物,前者可驅一切法器加身;後者可將傷害降至最低。
「聚靈鐘」,顧名思義,是囤積靈氣的法器。
久旱逢甘霖,這幾樣寶貝我喜歡的不得了。
嘿嘿,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嘴邊的肉我北星要是不黑了它,對不起滿天神佛啊!
我的神識風格驟然一變,好脾氣沒了,變得霸道無比,五大器靈先是不屑一顧的倨傲,繼而驚詫莫名的震怒,然後是困獸猶斗的瘋狂反撲,最後是丟盔卸甲的隱忍。
剎那間,我暫時降伏了五大器靈,從此它們雖然還不屬于我,可也不再是魔門三宗的,除非我主動解除禁制。
「呵呵,幾位大佬,小子卻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眾目睽睽之下,我把五件寶貝撇入了背囊,小心的貼身綁好,沒收了。
「咯咯,太有意思了,幼稚的小弟弟,你以為這樣就行了嗎?急!」
我斜了一眼媚姬,暗道去吧!我幼稚,你要是能召回法寶,我才真幼稚哪!
魔門月宗宗主的臉色變了,她惶恐的感覺到她的魔識與那幾百年相守,血脈相通的師門重器失去了精神聯系,這是比天還大的事情。
「臭小子,你不想活了。」
轟的一聲巨響,媚姬被震飛的同時,我在原地轉了三圈,雙腳深深的陷入了岩石,方圓二十幾丈一片狼藉,枯枝敗藤漫天飛舞,黑色的能量和淨潔的靈力肆虐著天地,空間更是嘶鳴不已。
我知道,這一關我必須過,否則引不起足夠的重視,起不到震懾的作用。我更知道,貌似以硬踫硬,勢均力敵的一擊,實際上我身中暗傷,媚姬雖然沒有臻至絕頂的境界,但我仍不及她,修為上的差距,非招式可補。
「小朋友,你帶給我們太多的驚奇,我不得不說你有資格在這里攪風攪雨。幾千年來,還沒有人敢當著三宗宗主的面兒,公然劫掠魔門的物件,更別說重器了,你是第一人,你足以自傲。可如果你技止于此,我怕你有膽鯨吞,無福消受啊!我建議你還是履行約定,入洞去吧!」
這胡辛的確強橫,都火燒眉毛了,他依然不驚不怒,比之媚姬高明了不止一個級數。
那邊的歷邪也不言不語,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而半空的媚姬卻很緊張,她用魔識把我鎖定,呵呵,這是防著我飛天遁地般的逃跑哪!
一定要把這池水攪渾,如果平穩的按著胡辛的陰謀走,大家都得玩完。
「胡大宗主,我履行約定可以,但你也得表示一下誠意吧?我是真怕自己有命入洞沒命出啊!」
「誠意,我的誠意還不夠嗎?三宗各出一件,還嫌少?」
嘿嘿,裝傻充愣,戲癮還沒過足,胡辛這個老王八蛋,不揭開他的蓋子,他不會停止蹦。
我踏前兩步,聲音奇冷的說道︰「你把峰外的萬余頭高階凶獸撤走,我自會入洞,怎樣?」
場面再次沉悶,只余呼嘯的風聲聒耳。
幾人同時露出震驚之色,然而心思卻是千差萬別。
媚姬眉頭緊蹙,眼神詭異,她一定是將信將疑。
歷邪則把驚詫詮釋和偽裝到了極致。
胡辛更多的是一種贊嘆和欣賞。他身旁瘦高老者的眼中有一抹殺機閃過,而曾經的當鋪老板胖子胡一卻表現的很惶恐,很焦躁。
「小朋友,你以為你拿了魔門三宗的重器,會有命離開這萬磁古洞,離開這‘三魔峰’嗎?」
胡辛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企圖重新轉移大家的視線,看來他是準備在攤牌前,將我就地格殺,消滅變數。
「呵呵,三宗的東西我從沒想過據為己有,我只是想活著走出你擺下的萬獸大陣,僅此而已。」
試應手,我豈能示弱,這種局面倍受煎熬的不止我一個,機會是爭取來的。
神識微震,我輕易的擺月兌了媚姬的鎖定,趁她心神不定之際,如利劍一般射向媚姬身後的側峰。
那邊的歷邪大袖一揮,貌似在追我,實際我們早已商定由這個方向突圍。
媚姬也不傻,她也一閃而逝。
現場,胡辛詭異的笑道︰「闢老,通知費老發動‘囚靈大陣’,歷邪和媚姬的人馬就交給你們了,我去會一會那個神奇的小子,拿回魔門至寶。」
「是,謹遵宗主法喻。」
……
簡直不可思議!這些稱王稱霸的頂級凶獸,平素遇到一個都是異數,此時成千上萬的聚集,場面令人不寒而栗。
這邊領頭的是一只長發如刺的窮奇獸,它高越五丈,眼露紅芒,雙翼遮天,利爪大如簸箕,伸縮間碎山裂石,舌信翻轉不定,烈焰滾滾。它周圍十幾丈焦土一片,其他凶獸躲得遠遠的,不敢靠前。
「聖獸窮奇,媽的,這是日宗大長老‘獸魔’費通天設下的‘囚靈大陣’,想要出去,千難萬險啊!」
密林之中,歷邪有些色變,他在給我解釋。
我對這窮奇獸並不陌生,向道的秘招「八獸吠天」就曾幻化過此獸,只是沒這麼大罷了。
「硬闖機會大不大?」我的問題有點傻。
「‘囚靈大陣’東西南北四方各有一只聖獸盤踞陣眼,硬闖的話,牽一發而動全身,以我的修為,對付一個尚需時間,對付兩個基本有敗無勝,對付四個,死定了。」
歷邪的語氣很沖,可神情卻波瀾不驚,沉穩無比。
突然,幾聲長嘯在遠方響起,我與歷邪對視了一眼,會心的一笑。
原來我們早就猜出媚姬絕不會一個人來,她的人馬一定隱藏在她出現的側峰內。
我們逃跑的方向直奔這座山峰,目的是打草驚蛇,剛剛繞過山峰,我與歷邪立即潛身打了一個迂回,出現在與媚姬背道而馳的另一側,媚姬果然不負所望,那邊打起來了,我們希望她打頭陣的陰險的目達到了。
「費通天是什麼人?」我側目問著歷邪。
「日宗碩老,傳言他精通妖言獸語,可以操控凶獸為其所用,千余年間,他的‘囚靈大陣’無往而不利,風聞只有天道院的觀照真人憑借手中的神器量天斗,才生離此陣,由此可見一斑。」
「呵呵,精通妖言獸語!」
我詭秘的笑了,心中已有定計。
「不要再糾纏一些無謂的問題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媚姬那邊頂不了多久,為今之計,別無他法,只有硬闖一途,你準備好了嗎?」
我沒有回答歷邪的問話,反倒是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你什麼意思?」歷邪有些驚疑。
嘆了口氣,我漠然的說道︰「歷宗主,如果你想殺我,這是最好的時機,我把命還給你了。否則你就為我護法,我要與窮奇獸做靈識溝通,我也精通妖言獸語。如果成功月兌離此陣,我會歸還你‘磁魔珠’,從此兩相不欠。」
我閉目祭出神識,直奔窮奇獸而去,我把自己一半的生命交給了歷邪。
此時歷邪的眼中藍芒吞吐,邪惡而妖異,他正在承受著一種取舍的煎熬。
昔日那個曾經令自己贊賞不已,又貌似微不足道的丹修長大了,他已然是一株參天大樹,假以時日,其光芒必然超越無極,輝煌無盡。
未來,他一定是魔門凌雲絕頂的絆腳石,他一定是矗立于道顛的障礙,必須予以鏟除。
況且他身上有魔門四寶,揮手之間即可據為己有,面對致命的誘惑,此時考慮情感就太幼稚了。
魔性,冷酷的魔性,讓歷邪做出了選擇,他抬起手,藍芒迸射,一掌就要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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