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星芒 第六十章 生命夢想

作者 ︰ 心偶

晨曦城展家的近況很不好,連帶著星閣的日子也不好過,若不是堪布在苦苦支撐,展家早就關大吉了。

展家面臨的困難有很多,一是所屬礦山全部被迫停產了,原因很奇怪,沒有苦力上工,花再高的價格也招不到,原先給房子給地的那些老人都被極暗入侵給沖散了,後來聚攏回來的十之一二而已,可惜盛年已過,有心無力了;二是展家經營出了大問題,自從兩年前展花嫁給晨曦城最大教派無花教大公子君月的嫡子君天之後,君家大面積足展家的生意,把星閣的堪布擠兌成純純的管家花更是越俎代庖,急功近利的跟極暗人簽了一筆大合同,眼瞅著貨的日子就要到了,可礦石一顆沒有,面對著一筆天文數字的違約金,就是星閣都打了退堂鼓,負擔不起了;三是搶班奪權花不知出于什麼目的,竟然聯手君家bi「慈悲主母」水柔出展家生意的經營權,這孩子怎麼了?她到底是為了展家,還是為了夫家,耐人尋味啊

這是我悄悄潛入晨曦二十幾天全部的收獲,客棧之內,我悶頭灌酒,思索著對策,這件事明顯背後有人劍鋒直指展家的石礦場,貪yu之心昭然若揭。

事情做得嚴絲合縫,更有展家唯一的繼承人參與其中,一環扣一環,讓人不知從何下手,又不能硬來,否則出師無名,授人以柄,高明啊高明。

喝悶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必須有所行動了。

我首先找到了堪布,細細的詢問下來,我才知道事情復雜的超乎想象,我所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種種跡象表明,加上堪布的分析,似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展花這丫頭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君家挖展家的牆角。

堪布曾一再表示對水柔的敬佩之情,他說水柔是經營方面的天才,盡管水柔的記憶不見起se,可對做生意清著哪什麼事兒到她的手上都不是難題,唯一的就是她對展花一忍再忍,一讓再讓,采取的是听之任之和放手的狀態,似乎有什麼虧欠似的。至于極暗人是後進來的,但人家中規中矩,花錢買東西天經地義,違約的是展家,總得給個拿出個說法吧

一個夕霞滿天的黃昏,我走進了展家,走近了水柔,那一刻,我的心充滿著悸動,比之對決灰鶴天野還緊張。

水柔還是那麼美麗,氣質更見高貴,展家生意上的窘境絲毫沒有影響到她,閑庭信步啊

「哥,你來了……。」

「來了,這…這幾年你…你還好吧?」

心勞碌命,日子熬著過唄」

誰說她沒有變化,她的兩鬢出現了白發,我一眼就看了出來,心中一痛,轉而怒火如織。

混蛋是誰?是誰讓她透支著苦熬著心血,最好不要有否則別怪我大開殺戒。

「哥,展家面臨著困境,我需要你跑一趟落日城,那里有我十幾間鋪面,另外我希望得到家人的支援,幫助我度過眼下的難關。」

「好,我是個窮光蛋,幫不上你什麼大忙,但跑跑顛顛沒有問題,我這就去辦,三五天即回,你可算過資金是否還有缺口?」

水柔嘆了口氣,憂se滿臉的被人喊了回去,她還有一大堆事兒等著處理,根本沒有閑暇多聊。

晨曦城外,堪布一路心翼翼的送我北上。

「那個…那個星閣在晨曦經營的怎麼樣?」

「回稟神主,不…不好,極暗人對龍翼敵意明顯,星閣為了討好他們,做的都是一般的生意,有時還賠本,維持運作尚且艱難,加之我把主要力放在了展家,這回…這回若想幫助展家,就得從…從青嵐總部調……。」

我抬手制止了堪布的下話,騰身而去。

星閣從來就不是我的,我沒有堪布所說的那個權力,在青嵐為了修築伽河河堤,星閣幾乎是傾盡所有,傷了元氣,我心知肚明。

都說人窮志不短,實際上做起來卻很艱難,以往我從來沒拿錢當錢,可真到節骨眼上,卻捉襟見肘啊

更為湊巧的是沙不在,它跟白龍跑了,說是有事兒,我想從它那兒套點東西變賣,眼瞅著沒戲啊

七天後,我空手而去,空手而歸的從落日城回來了,郁悶的事情接二連三,水柔的母親和水家人根本不搭理我,我連吃了幾次閉才幡然醒悟。

是啊我是以什麼身份在幫助水柔,北星這個名字,也許在修真界好使,可在凡間,在水家,尤其在水柔母親眼里根本與阿貓阿狗沒有區別。

我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撒,回來又不受待見花看我的眼神明顯帶著戲謔,我北星八輩子也沒受過這個。

這是怎麼了?我招誰惹誰了?

展家正堂,水柔,兩個展家族老花和高高大大的君天以及堪布在座,個個神情迥異,心事重重。

討論了一個上午也沒什麼結果,而三天後就是買賣合同到期的日子,極暗人等著哪

水柔沒有怪我,她提出了以礦相抵的解決方案,卻遭到了展花和族老的一致反對,原因是展家不能沒有礦,展家不能敗。這他**的是什麼狗屁理由?臨死還抱個「金飯碗」,十足的偏執狂

展花認為這筆爛帳君家可以出面解決,可前提是必須能做主,能說了算。

老生常談,轉來轉去繞不過這道坎兒,我被他們攪得一個頭兩個大,基本處于無語的狀態。

深夜,我突然出現在伏案埋頭的水柔面前,我有些話不能不說了。

「哥,這麼晚了……。」

「別叫我哥,我不是你哥,水柔,能不能不再理會你展家‘慈悲主母’的身份?你能不能放手?能不能跟我走?」

質問是連續的,我做好了成功和失敗的一切準備,我要跟她攤牌

「星,為什麼當年在天道峰上你不看那封信?要走二十五年前我就應該跟你走了,跟你走了……。」

水柔拂落了桌上的賬簿賬本,茶杯茶碗以及各種書寫用具嘩啦一聲四處飛濺,她伏案搐不止。

她的記憶恢復了她沒有忘記我她當年就想跟我私奔,她對我一直有情

拿茶杯碎落的聲響如一把尖刀,深深的,深深的刺入了我的心髒,我還在這兒干什麼?我又能干什麼?

失魂落魄的走出屋外,喪膽游魂的走向黑暗,我在至苦的茫然中mi失了自我……。

「星如果可以,你就帶我走吧」

一個恍惚來自天外的聲音把我的靈魂重新塞入了體內,我痴呆的注視著倚在旁的身影,那個一直在我心中無可替代的身影……。

……

極地山脈南麓,藍海之邊曾經的那個茅草我和水柔到了十天了,這十天的笑超過了我三十幾年生命全部的笑聲,我快樂的像一個孩子,我完全遺忘了外面的世界。

我每天都在給水柔講述我們共同的經歷,她是一個柔情似水的听眾,她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恢復,只有一個個刻骨的片段,我幫她串聯了起來。

水柔很矜持,有著類似于一陣清醒一陣mi惑的茫然,我沒有急切,因為我所講述的故事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承載的極限,必須等她慢慢的消化。

這里什麼都沒有用,卻天高海闊,層巒疊翠,奇礁嶙峋,海風怡人,異樣的幽靜安閑,每天要麼蘸著鹽巴烤魚,要麼共同去探索海島,要麼翱翔天際,要麼潛入深海去追逐大型的回流魚群……。

我們倆仿佛是天地邊緣的一對再也沒有凡俗的桎梏,再也不用嘔心瀝血的勾心斗角,再也不會煢煢孑立兩手血腥……。

我感覺我們涅盤重生了,我感覺柔兒跟我一樣,渴望著老死在這里,渴望著滿頭銀絲,紅顏枯骨。

二十天後,我們以天為幕,以地為席,扯去一切束縛,坦誠相見,柔兒成了我的新娘。

撫模著她如水的肌膚,我貪婪的求索著,柔兒滿臉的卻隨心而動,承受著狂風暴雨,承受著雨露恩澤。

星空,海面相輝映,一片銀se的世界中,兩個赤的身體共赴巫山,共攀yu望的頂峰,在一串如醉的喘息聲中,我們彼此擁有,血脈相通。

我瘋狂的陷入了自己生命的角se,仇恨、恩怨、責任、誓言全部化作了遠逝的海風,只要柔兒願意,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慕仙。

我激動的謀劃著未來,我告訴柔兒,在青嵐大陸有一個憩龍湖,有一座情人花開,情人瓣滿天遍野的粉紅se的花都,有一處民風樸實,喧囂吵鬧的加闊渡口,那里就是我們遠離塵世,遠離龍翼,遠離恩怨的世外桃園。

熱了,我們就去萊特平原縱馬狂奔,去甘戈特冰川與銀水蟒玩耍;冷了,我們就去加德谷地,追隨逐草而走的牧民部落,一起唱,一起歌,一起舞蹈,一起勞作;累了,我們就回到加闊渡口的家,支起一座鋪面,做點生意,與鄰里嬉鬧,在里巷里找回遺失的光歲月。

我們一起慢慢的變老,慢慢的在幸福的懷里睡去……。

兩個月後,我的一切夢想隨著堪布的到來煙消雲散,他知道這里,我曾經跟他講過,他是抱懵找來的,找了很久,他帶領來了一個展家的消息,讓水柔立時坐立不安,讓我的規劃轟然破碎。

我恨他,恨不得馬上把他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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