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周工頭苦著臉說道,「警察同志,你們要相信我。」
「相信你?」年長警察冷笑一聲,沒有理他,一揮手,「都和我回去錄口供,小李,把那些受傷的先送醫院,等下再帶回去。」
那個年輕一點的警察應了一聲是。然後開始打電話叫救護車以及增援,原本以為只是一點小打小鬧,沒想到一下子有二十幾個人,他們的警車根本裝不下,只有打電話回局里在調兩部車過來。
周工頭出了手機,故意大聲道︰「喂,二叔嗎?是我,我有點麻煩,你得幫我一下。」
打完電話,周工頭很是得意的看了張寧他們一眼,很明顯他已經和他在警局的叔叔打好招呼了。
那些警察神色如常,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是打電話找關系這種情況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如今這個社會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關系,也不多說話,將這些能站著的人全部帶了出去
周工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警察局,一副輕松的樣子,那個帶隊的警察在進門之前接了個電話,看向周工頭的眼神立刻變了變,然後親自將他帶了進去,叫另外的人將張寧和鄭強等人帶到了不同的房間。
「張寧,」剛剛走進房間,看到房門馬上被關緊的鄭強惱怒的道︰「連累你了,媽的,出去以後我饒不了這個姓周的。」
張寧微微一笑道︰「不用等那麼久,就在警察局解決了就行。」
鄭強疑惑的瞪大了眼楮︰「怎麼解決?那小子在警察局明顯有人罩著。」
其他三個工友听到這句話臉色都變了,一個個緊張得坐立不安。
張寧剛要說話,房門又被打了開來,一個警察拿著個本子走了進來,在桌子邊上坐下,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道︰「安靜一點。你們誰是鄭強?」
「我是!」鄭強道︰「警察同志,我們是被冤枉的。」
那個警察冷漠的道︰「冤枉?你們聚眾鬧事,打架斗毆,現在證據確鑿,還說冤枉?那些現在還躺在醫院里的人是不是你們打的?」
「是。」鄭強急道︰「可是那些家伙是姓周的叫過來的」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那個警察部耐煩的揮揮手,「念在你們是初犯,你們打電話叫家里人拿錢來領人就算了,一人五千保釋金。」
張寧笑眯眯的攤開雙手,道︰「可是我們沒錢。而且我們也沒錯。」
那個警察面色一變,媽的,這小子好囂張,看來不給他上一點手段是不會老實了,他憤怒的一拍桌子,騰的站起身來,怒道︰「少跟我油腔滑調,不老老實實的,就先關你幾天!」
張寧依然笑眯眯的問了一句︰「這位警察同志,你是新來的吧?」
那個警察愣了愣,剛想說一句新來的又關你什麼事。等他看到張寧沒有絲毫緊張胸有成竹的神色,心里咯 一下,看來這小子是有所依仗啊。于是他強壓下內心的憤怒,對張寧二人說了句老實呆著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那個警察長吸了口氣,剛剛接到周隊長的電話,要他好好關照關照那幾個人,周工頭的叔叔是這里的一個隊長,他當然听得懂上面的意思,二話不說客客氣氣的招呼著周工頭,準備走個過場就放人,然後順便敲張寧他們一筆錢,在看看來,一群民工就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面咽的主,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出現什麼紕漏,誰料看起來那年輕的家伙不是個好惹的主,急忙走了兩步,想要去問一下這家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走得太急,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
那人面目英俊,奈何一雙三角眼破壞了整個人的氣質,他笑罵道︰「這麼急趕著去投胎呢?」
那個警察搖頭道︰「蔣哥,現在沒心思和你開玩笑,今天踫到個刺頭。」
「哦?」此人就是蔣長印了,他皺眉道︰「是周隊長交代你要關照的那幾個人嗎?我跟你去看看。」
那個警察大喜道︰「那再好不過了。」
蔣長印邊走邊問道︰「不就是幾個民工嗎?你這都搞不定?」
「那小子好像是其中一個人的朋友,看他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個民工,還不知道是干什麼的。」
「哦?」蔣長印眉頭一皺,「那人叫什麼名字?」
「有個叫鄭強,」那警察想了想道︰「還有一個叫張寧。」
「張寧?」蔣長印吃驚道︰「你確定?」
「是啊。」那個警察有些不安的道︰「蔣哥,你認識這個人?」
蔣長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加緊了腳步朝前走去,焦急的道︰「你沒對他做什麼吧?」
「沒有沒有。」那警察慌張的道︰「我看他那樣子,覺得情況不一般,什麼都沒做就出來了。蔣哥,不會真是一個惹不起的主吧?」
蔣長印匆匆的趕到那房間,透過門上的小窗口朝里面看去,見到里面果真有一個是張寧,拍了拍那個警察的肩膀道︰「還好你小子機靈,你先走,我打個電話通知陳局。」
那警察臉色變得慘白,什麼事情要鬧到通知局長的份上了?他的腳一軟,顫聲道︰「蔣大哥」
「沒事。」蔣長印放下電話,陰陰一笑。他和周隊的一直有些不對付,一個仗著自己是老資格老隊長行事難免倚老賣老,一個仗著自己是副局長的小舅子,難免有些傲氣;他樂得趁此機會落井下石,更好的局面是他火上加油,狠狠的陰周隊一把,讓他隊長的位置不穩,那麼自己就有機會上位了,因此蔣長印心情大好,笑道︰「今天這事有周隊長頂著,怎麼也不會弄到你頭上,你放心。」
那警察連聲道謝,說著蔣大哥一定要幫我說幾句好話,蔣長印點點頭揮了揮手,那人忐忑不安的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