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蟲光球又適時的從天而降,洞穴里頓時變得光亮起來,可是夜雨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而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原來,夜雨正在嘗試著將《魅影幽離》與《殘影碎步》兩部身法秘籍結合起來,組成一種新的功法,希望通過這種方法提高自己的冥武修為。
可是事情往往看似簡單,坐起來卻困難重重,夜雨發現要將兩種完全不同的功法完美融合,是一件極為不容易的事情,其復雜程度令人驚嘆。
暫時放棄了研習功法的念頭,夜雨此時還是想盡快通過神秘洞穴的考驗,離開這個他已經極度厭倦的地方。
回過神來之後,夜雨才發現此時洞穴已經變得通明透亮,久違的螢火蟲們也已經出現了。
找到那副畫有標記的壁畫之後,夜雨開始仔細觀察起來,這次他沒有先看指尖上的那兩行字跡,而是直接開始研究那副洞穴平面圖。
圖中共有三個標記,位于洞壁上三個不同位置,有兩個標記挨得比較近,而另一個標記畫的位置則是對面洞壁上。
看到標記旁邊的標號,夜雨感到有些吃驚,因為三個標記的標號居然都是「1」。
「標號表示觸踫標記的順序,都是‘1’的話,是不是說必須同時觸踫呢?」夜雨根據之前的經驗推測道。
不過即使夜雨的推測是正確的,他卻仍然沒有辦法完成,因為三個標記相隔太遠,根本不可能同時觸踫。
「不對!並不是不可能!」夜雨突然想到一個可行的辦法,于是大聲自言自語道。
原來,夜雨想的辦法是,首先將短刀投擲出去,在準確命中相距最遠的那個標記同時,用手和腳分別觸踫相距較近的兩個標記。
遠距離投擲,對于夜雨來說是一個全新的嘗試,他不敢奢望每次都命中目標,他期待的是有那麼一次踫巧命中的機會。
用冥眼查探了一番之後,夜雨將三個標記的位置都用顯眼的物體標示出來,然後開始站到那兩個距離較近的標記前,一次又一次的擲出手中的短刀。
每一次都傾注體內的冥氣,如果沒有命中,夜雨就會馬上跑過去將短刀撿起,然後退到原來的位置再次投擲。
其實夜雨也知道,這種做法命中目標的概率幾乎為零,可是這是他此時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不知道是上天眷顧,還是夜雨運氣太好,沒想到居然「瞎貓踫到死耗子」,硬是讓他撞上了一次。
「 」、「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在短刀即將觸踫到遠處那個標記的一剎那,夜雨跳起來一個側踢直接命中一個標記,與此同時,右手也一記直拳打中了另一個標記。
時間把握剛剛好,也許這就是九階厲鬼之身的優勢,或者這就是夜雨特有的一種直覺。
「叮……」,第四次清脆的響聲傳入耳中,夜雨沒忘了在最後時刻抬頭看了看那幅壁畫中指尖所寫的字。
「食指之靈活」——右邊這行字充分詮釋了此次考驗的真諦,而左邊一行小字,寫的則是「慕遲身法空間」。
再一次被光點射下的光束所籠罩,夜雨瞬間消失無蹤。
意識泯滅之前,夜雨小聲說了一句話︰「這次應該輪到‘拇指’了!」
的確,之前已經有過小指、無名指、中指和食指四個洞穴,接下來這個洞穴必定是拇指。
恢復意識後,夜雨睜開雙眼,有別于之前的昏暗,此次洞穴內卻是一片明亮。
夜雨抬頭看去,原來那螢火蟲光球此時已經到了洞穴之中,而且一眼便可看見那副有標記的壁畫。
「難道不需要考驗嗎?」夜雨疑惑的撓了撓頭,低聲自言自語道。
夜雨圍著洞穴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生物,只是在一面洞壁下面發現了一個兵器架,上面擺著一排兵器,夜雨掃視了一下,一共有五件。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夜雨將那個兵器架仔細觀察了一番,不過除了發現那些兵器都是長矛、長槍之類的長兵器外,其他的並沒有什麼異常。
伸出右手抓住一根漂亮的長矛,本來只是想抽出來欣賞一下,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夜雨後悔不已。
當長矛離開兵器架的那一剎那,突然發出一陣強烈的五彩光芒,不過並沒有持續太久,一會兒便消失隱匿。
可是夜雨卻連同那五彩光芒一起消失了,同樣消失的,還有那把鋒利的長矛。
與強光一同消失後,僅僅只過了幾秒鐘時間,夜雨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草原之上,身下是一匹高大的駿馬,而手上還莫名其妙的握著一把長十公分左右的匕首。
「我這是在哪呢?」夜雨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開始環顧四周。
突然,正對面一陣馬蹄聲吸引了夜雨的注意力,只見一位騎著褐棕大馬,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正拍馬向他疾馳而來。
停在距離夜雨二十米開外的位置,那位大漢看著夜雨大聲說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我叫‘夜雨’,請問你是哪位?」夜雨非常隨意的回答道。
「我乃燕人‘張翼德’五代玄孫‘張元莽’是也!」那位大漢中氣十足的大喝道。
夜雨撓了撓頭,「‘張翼德’?這名字怎麼听起來這麼耳熟?」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夜雨竟然打了個冷顫,然後張開嘴驚訝的自言自語道︰「‘張翼德’不就是‘張飛’,難道他是三國猛將張飛的玄孫!」
「既然首先選擇我張元莽做你的對手,來吧!全力與我一戰!」張元莽又一聲大喝將夜雨拉回了現實。
夜雨此時才看到,張元莽手中握著的,正是自己從那兵器架上抽出來的長矛。
本來就不是個婆媽的人,夜雨也懶得再詢問緣由,居然從馬上跳了下來,準備與張元莽一戰。
並不是他不想騎馬,的確是因為他從未騎過,所以只能跳下馬來迎接戰斗。
「你為何下馬?」張元莽疑惑的問道。
「對不起!我不會騎馬!」夜雨有些羞愧的說道。
張元莽一只手扯了扯衣領,大聲笑著說道︰「哈哈!六尺男兒居然不會騎馬!笑死我也!」
看著張元莽胸前露出來的一大撮胸毛,夜雨有些生氣的說道︰「不會騎馬怎麼啦?照樣能打敗你!」
誰知道那張元莽與三國猛將張飛是同樣的爆脾氣,听到夜雨有些挑釁的言辭,立刻就沉不住氣了。
「啊呀呀……」,張元莽叫囂著向夜雨沖來,當然他也同樣下了馬,因為那個年代的人幾乎都是些死腦筋,講究公平決斗,絕不佔人便宜。
果然如夜雨所料,古人交戰時首先必先探虛實,並不會從一開始就使出全力。
用手中的匕首格擋住張元莽的幾次試探性攻擊,夜雨感覺有些吃力,畢竟武器上的確太吃虧。
不過讓夜雨感到欣慰的是,使用冥眼根本無法探測到對方的冥武等階,也就意味著對方根本就沒有學過冥武。
正當夜雨準備調動體內的冥氣盡快解決戰斗時,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控制,丹田內的黑色冥氣從頭至尾紋絲不動,仿佛沒有受到控制一般。
用匕首的尖端頂開張元莽一記刺擊,夜雨終于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
因為冥氣無法使用,夜雨不認為自己能夠僅憑招式,勝過眼前這位三國猛將燕人張翼德的後人。
「硬拼不行,那就只能用巧了!」夜雨在心里做好了打算。
因為身法步伐並不需要使用冥氣,夜雨開始憑借詭異莫測的步法,不斷躲避張元莽的進攻。
當然,夜雨並不是一味躲避,而是在等待時機,憑借獵人特有的敏銳嗅覺,他會抓住一個最好的機會,給予對手致命一擊。
當然,張元莽也不是泛泛之輩,對于夜雨高深的躲避身法,他似乎並不放在眼里,長矛幾次都擦到了夜雨的身體。
「好凶猛的槍法!真不愧是張飛的玄孫!」夜雨在躲避攻擊的同時也沒忘了好好夸獎張元莽一番。
「大膽!竟敢直呼先祖大名!」听到「張飛」兩個字從夜雨口中說出,張元莽再次大聲呵斥,攻擊的速度和力量又增加了幾分。
憤怒的情緒不但沒有讓張元莽取得勝利,反而給了夜雨可趁之機。
一直伺機而動的夜雨終于出手了,將匕首收于身側,夜雨輕巧的一個閃身,便出其不意的來到了張元莽的身體左側。
就像是在山林中打獵一般,直到貼近獵物時,夜雨才揮動手中的武器,意圖用這種出其不意的攻擊方式來戰勝張元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