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項天宇走進大廳,王守業趕緊走到前者跟前來,就像是受苦的老百姓看到救星一般。不用多說,之前一定是吃了不少的白眼了!
別說,這個王守業還真是有事相求,所以才登門拜訪。在經過昨天那血腥的一天之後,王守業緊繃的精神總算是緩了過來了。剛才登門的時候,他似乎已經忘了這個鎮公所已經變成了穿越者們的行宮這一事實了,一來就像往里面闖。門口負責站崗的是趙鵬以及兩個小伙子---在昨天晚上的會議上,就有人提出眾人的安全問題,最後的商議結果是暫時由有過服役史的人組成防衛隊,別稱國防部!
不過鑒于穿越者之中有過服役史的就那麼寥寥幾個人,而防衛工作卻是需要二十四小時輪班倒的,所以又從其他精壯的小伙子中挑出了一部分人,一共分成四班,每班執勤六個小時,職責就是輪班負責鎮公所的安全,同時也兼顧鎮公所外圍也就是南岳鎮上的動靜。
雖說是劃定了值班時間,不過由于眼下是非常時期,加上防衛隊的小伙子們的覺悟都不低,因此除了在晚上睡覺的時段之外,沒有當班的人也會主動協助安全工作。武器雖然分配的不均勻,不過基本上做到了人手一支,m16沒有,這九二式可不是吃素的。
防衛隊內部並沒有什麼主次之分,不過陳沖,趙鵬,丁曉宇以及鄭武還是當仁不讓地暫時擔任了四個班的班長。原本張揚也應該參加進來的,不過他表示更希望在南岳鎮周圍轉轉,畢竟外部的安全同樣也很重要!
這個王守業那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頭腦熱,一見到有人阻攔臉色馬上出現怒容,雖然沒有破口大罵,但是也是滿口官腔,什麼「本官」「朝廷」之類的全都說出了口,畢竟在昨天之前這里還是他作威作福的地方。
不過趙鵬可不吃他這一套,當下將肩上掛著中的m16給取了下來,拿在手中,看似隨意,其實暗藏殺機地扳動了槍栓。那「 嚓」一下清脆的聲音頓時將王守業嚇了一跳,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這個聲音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只要這個聲音一響,接下來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喪命!
王守業這時才如夢初醒,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而趙鵬接下來的話讓他面如土色︰
「什麼鳥官鳥朝廷的,不要惹急了爺爺,否則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南岳鎮了,就是殺到東京,殺進皇宮,叫宋徽宗趴在爺爺的面前磕頭,都不是多大的事情!」
什麼叫做「殺進東京,叫徽宗磕頭」,這完全是大逆不道的話,放到外面去,別說掉腦袋了,恐怕連滅九族都是輕的了!不過王守業馬上一想,先不說這些人的「九族」都是蓬萊仙島的神仙,滅九族恐怕還是個問題之外,單單這些人的那些法寶,殺到皇宮里恐怕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王守業趕緊搖了搖頭,自己可不能想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到時候掉了鬧掉是小,家族性命是大!而且,眼下最要緊的是自己的小命,因為自己已經感覺到剛才的言語得罪了眼前這個人了!
趙鵬雖說是激動了些,他可不願意一千年前的落後小官在自己面前逞威風,不過他也不是那種蠻干的人,只是靠在一邊不說話。但是越是不說話不作表示,王守業心中就越是沒底!
就在這時,李明博和鄭武剛好從外面回來,察覺到門口這不對頭的氣氛了。由于王守業至少是現階段的攻堅人物之一,所以兩人趕快幫其解圍,而趙鵬也趁機下台,很是配合地讓王守業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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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業的嘴唇動了動,很是尷尬地站在那里,沒有做聲!項天宇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個稱呼可是一個大問題。如果叫王守業直呼穿越者的名字,估計他也不敢,但是稱呼其他的,他王守業還真是想不出來。于是項天宇微笑地說道︰
「王大人,稱呼我的的名字就可以了,我單姓項,名天宇!」
「您折煞小民了,小民豈敢,小民豈敢!」
「那不如這樣,你稱呼我為項先生如何?」
項天宇在二十一世紀是做客戶關系的,一般都是以「x先生」稱呼客戶的,所以在這里用這樣的稱呼反而听得更加親切。而在古代,「先生」都是用來稱呼讀書人的,如果是那些有身份有權有錢的人,一般都是以「x老爺」「x大官人」或者「x員外」為常用稱謂,比如「高員外」「西門大官人」等等的,在古裝劇中經常可以听到。所以在王守業看來,「先生」一詞恐怕有**份!
既然是穿越者要求的,那王守業只能照做!一番寒暄之後,項天宇將王守業請進了內軒,其實也就是大廳側面的四個小房間。由于暫時沒有規劃,這里就暫時作為會客室使用。
「不知道項先生和其他諸位昨夜休息可好?」
「還不錯,這兒挺清淨的!」
比起現代都市,古代的環境真可謂「桃園聖地」,真是「犬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項天宇原本住在市區之中,樓下不遠處就是城市的快道,一到凌晨那路上到處都是法拉利蘭博基尼之流,馬達聲,漂移而產生的輪胎摩擦聲此起彼伏,特別是凌晨兩三點的時候。而現在,除了依稀的打更聲音之外,就只有蟲鳴聲了,睡眠質量是格外的好!
「哦,那就好!」王守業說道︰「那麼不知各位對南岳鎮的膳食感覺如何?」
「還不錯,東味道西都不錯!」
笑話,這年頭還沒有化料,樣樣都是貨真價實的「國家aa級綠色食品」的祖師爺!雖說古代的調味料少了點,但是吃起來卻是格外的香。這年頭的菜都是用農家肥種的,家畜家禽喂得都是菜而不是飼料,味道當然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項天宇感覺王守業是有話說不出,而且生怕他等下會問「上了茅廁沒有」之類的話,趕緊搶先一步說道︰
「王大人此行而來,一定有要事相商,不妨直說出來,如何?」
王守業听到這話,一抬頭,恭敬地說道︰
「實不相瞞,下官此次叩擾,確實是有難言的苦衷需要項先生做主!」
「哦?」項天宇知道他有事情,心里一動,說道︰「莫非是為了昨天活捉的那些山賊?」
王守業心中一驚,「先生真乃神人也」都差點月兌口而出,接下來就將事情一五一十地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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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事情的起因還要從昨天調動軍隊上山迎接穿越者這一事情說起。這北宋在地方上調動軍隊,雖然比起之後的明朝要相對寬松的多,但是也需要走相應的流程。二十人以上的兵馬調動,需要到當地的都保知寨級別的官員那里呈交文書,在得到許可的情況下才能夠出兵。一百人以上的就需要到知縣那里去申請了,所以說,昨天那樣一下子調動兩百多號人的舉動還真得本地的知縣老爺,也就是衡山縣知縣批準才能夠生效。
當然,這些事情也是有例外的,那就是當諸如外族入侵,或者有亂民暴動,或者山賊劫掠等突事情生時,可以先斬後奏,但是人數僅限于五百以下,並且在事後要到當地知縣以上的官衙去補上文書,並且一年之內不得多于三次。王守業昨天倒是機靈,已經想好了以抵御山賊的理由出兵。其實這軍隊哪里是去剿匪了,分明就是負責打掃戰場的了。雖然匪也正是抓到不少,但是這里的難題來了。
其實,王守業明明可以對上級謊稱山賊來去匆匆,根本沒有找到的理由,或者直接就不提這個事情,反正只要他們不說,上面也無從得知。要怪,就怪那個鄧先勇鄧校尉為人太耿直了,非要到知縣那里去走走形式。昨天中午他剛一會南岳鎮就差人到衡山縣城去了一趟,到了傍晚的時候人回來了,帶來了知縣的書信。信上說要王守業派人將抓到的山賊以及繳獲的賊贓一並押送到衡山縣城。
其實衡山知縣哪里知道抓住了大量的山賊,這要怪就只能怪鄧先勇太耿直了,將抓住山賊的具體數量都寫了上去。要知道,這些山賊是潭州知州盯了很久的「朝廷要犯」了,呂方的人頭都已經懸紅一千兩白銀了,不過還是奈何不了呂方。而現在,讓潭州府雞飛狗跳的匪已經被抓,這知縣能不過來要人邀功嗎?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一千兩白銀懸紅啊,放到哪都是一筆可觀的收入!更何況山賊經營數年的山寨了,里面可是不會缺少貨色!
然而,事情與衡山知縣預想的可是有些出入。雖然呂方等山賊是被關在南岳駐軍的大牢內,但是昨天趙鵬已經放話出來,不許當地政府將這些山賊送往上級,要擇日審判之後再做決定。雖然士兵們不明白趙鵬的意思,但是他們明白,這些「蓬萊仙島門人」可是不能得罪的,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
倒是鄧先勇有些膽色,想在早上的時候準備趁穿越者們不注意,將山賊們押往衡山縣城。誰知道他們還沒有到大牢的時候,陳沖就已經帶著幾個人在牢房附近呆了下來。鄧先勇看到了他們手中拿著的「法寶」,一想到昨天那「殺人不眨眼」的一幕,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也不敢公然搶人了,趕忙跑到王守業家和他商量對策。
王守業此時也算是夾在中間做人,兩頭都受氣。一方面,衡山知縣可是不能得罪的,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關系到自己的前途。而另一方面,這些「神仙」更是萬萬不能得罪的,那就不是前程的問題了,而是小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