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官之所以前來打擾,實在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苦衷的!在這方面還是希望項先生能夠多多擔待!」
項天宇自然是明白了王守業的意思,現在他就是夾在中間兩頭為難。略微想了想,回答道︰
「這個好辦,王大人只需暫時地將這件事情給忘掉就行了,衡山縣那里的問題你就不用管了!」
「可是項先生,如果下官真的就這樣拖延下去,到時候犯人押送不到,知縣大人怪罪下來,下官可真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這也沒有關系,如果衡山知縣幾天後都沒有看到你們押解囚犯過去,一定會差人來責問。到時候你就回答‘由于還有小股山賊外逃,不日內將擒拿歸案,到時候下官一定親自押解前來,請大人稍等數天’之類的話,不就行了!」
「可是??」
「什麼可是?」項天宇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加重了語氣說道︰「沒有什麼可是的,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到時候我會幫王大人你渡過難關的!」
「那樣的話,下官就沒有問題了,一切都听從項先生的安排。那麼,下官先行告退!」
「等一下!」
項天宇叫住了王守業,後者心里一驚,生怕得罪了面前的人。他戰戰兢兢地說道︰
「不知項先生還有何吩咐?」
「其實也沒有什麼!」
項天宇說著將手伸入兜內,慢慢地模出一個東西。王守業看到項天宇的這一舉動,本以為是在掏昨天的那種「法寶」,頓時嚇得面無人色,面前這個溫文爾雅的人不會要殺人滅口吧!不過當他看到了項天宇手中的東西之後,頓時轉悲為喜,兩眼放光。
「不知為何緣故,鎮上的百姓們對我們似乎有一些誤會,看來要有勞王大人了,為我們向老百姓解釋清楚!我們不過是對待山賊才會大開殺戒的,對待老百姓,自然是另一回事!」
說著,項天宇將手中的一錠銀子放在了王守業的手中,看樣子是塊二十兩之多的大銀錠。後者咽了一口口水,立即拍著胸口說道︰
「請項先生放心,一切都包在下官的身上!」
說完,就將銀子收入囊中,歡天喜地地離開了。其實,即使不給他這錠銀子,他都會對項天宇的吩咐照做不誤。但是要使用胡蘿卜加大棒的方法,讓這些人心甘情願地听自己差遣,長此以往,才是上上之策!
至于不願意將呂方給交出來的原因,項天宇的心里早就有打算。這呂方是穿越者未來計劃中的一枚重要的棋子,現在怎麼可能將其交與他人?
這王守業前腳剛走沒一會,玄明法師後腳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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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項先生昨夜休息的可好?」
「托大師的福氣,休息的還不錯,多謝大師的關心!」項天宇覺得還是「項先生」這個稱呼听起來順耳,他接著問道︰「不知大師前來有何要事?」
「其實貧僧今日前來,實為一件關系到天下蒼生的事情!」
「哦?」項天宇略微一愣,說道︰「大師請講!」
「貧僧自當傾盡所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這里??」
玄明法師是想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但是項天宇感覺到好笑,這里到處都是自己人,難道還怕混進奸細不成?于是說道︰
「玄明大師不用多慮,此處甚為安全,外面全都是自己人,不虞被宵小偷听!」
「這樣的話,貧僧就豁出去了!」
于是,玄明法師將年初得到北宋和金國商議共同伐遼的消息給講了出來,他對金國的恐懼已經過了遼國,所以時下十分擔心戰火波及到南方來。而項天宇等人自稱是「下凡拯救天下蒼生」來的,玄明法師自然就想到了他們。
只不過項天宇知道,玄明法師的擔憂根本就是多余的,按照歷史來看,金人在滅掉遼國之後確實是南下入侵過,也打到了長江邊上。不過那時候中國歷史上的軍事奇才---岳飛岳鵬舉橫空出世,加上韓世忠,宗澤等其他抗金名將的鼎立配合,一舉將金人趕回到淮河以北,之後的一百多年中,金人雖然偶爾南侵,但是都不會深入月復地,更不會打到長江以南的地區來,所以玄明法師的擔心完全多余。
但是,項天宇明白無論怎樣跟玄明法師解釋,對方都一時明白不了,總不能將二十一世紀出版的中國歷史書拿給他看吧!不過正好可以借玄明法師的憂慮來大做文章,于是項天宇說道︰
「大師所言極是!這金人恐怕也是虎狼之輩,一個遼國真還未能滿足其胃口。《左傳》曾有言曰‘既東封鄭,又欲肆其西封’!看來這金國的野心一點也不比晉國的差!」
「項先生真是高人高見!」這玄明法師也喜歡溜須拍馬,誰說出家人就不打誑語了?他模了模手中的念珠,嘆道︰「只是朝廷之前喪失了太多的優勢,先不說收復燕雲十六州,單單是下定決心和遼人決戰的勇氣,恐怕連十之一二都沒有了,還談何對抗凶殘的金人?所以希望項先生能為天下蒼生著想,解救即將陷入戰亂的黎民百姓!」
「這當然是份內的事情!」項天宇說道︰「蓬萊仙山雖說是在中土之外,但是島上門人也具是炎黃子孫!雖說我們已經出世多年,但是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天下蒼生流離失所的!不過??」
「項先生有何疑慮,但說無妨!」
項天宇故意要賣個關子,然後說道︰
「唐代魏征之書言曰‘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此乃至理名言。然而不知為何,南岳鎮上的百姓們對我以及同門師兄弟有所誤解,這讓我們的計劃遇到了不小的阻力。所以,希望大師能夠為我們在百姓面前解釋一番,也不至于耽誤到拯救百姓的計劃!」
「這是當然,貧僧一定竭盡全力!」
「那在下就先謝過大師了!」
項天宇說著,從懷中故技重施般地掏出東西,不過之前是銀子,而現在拿出來的是一錠黃澄澄的金子!玄明法師一見,臉上露出疑惑,他猶豫地說道︰
「項先生,這是??」
「大師不必多慮,這是我及同門師兄弟對貴剎的一些心意,听說貴剎有意重新修葺,這一錠金子就當成捐給貴剎的香油錢了!」
「這個萬萬不可啊,項先生是仙山來的人,這錢是萬萬不能拿的!」
「大師就萬萬不要推辭了!」項天宇堅持地說道︰「以後我們打擾大師的地方還多著呢,希望大師能夠多多擔待才是!」
「既然這樣,貧僧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番寒暄之後,玄明法師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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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玄明法師,項天宇當下陷入沉思中。雖然歷史上的金國確實沒有南侵到長江一帶,但是現在由于穿越者們的出現,使得歷史上或多或少地生了變故。一只蝴蝶扇動翅膀,都能引起大變化,那麼一群蝴蝶呢?再說了,還有那幾個離隊生死未卜的穿越者們,如果他們也同樣嘗試改變歷史呢?
退一萬步說,即使金國仍然沒有南侵到華南地區,作為現代社會過來的熱血青年,難道真的眼睜睜地看著外族入侵,魚肉自己的同胞而坐視不理嗎?項天宇不知道,任誰也不知道!
看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就快要吃午飯了。項天宇剛準備出門透透氣,門外的守衛通報,那位「做了好事」的鄧先勇鄧校尉來訪!項天宇無奈,只能接待,同時暗嘆這里是不是成了總理衙門了,簡直是門庭若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