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奮斗與生理愛情 第八章 欲望成愛 孕產之痛(7)

作者 ︰ 獨坐山巔

焦急地等在醫院長廊,胡奚不安地來回走動。

非常想進去陪著暮雪,但不可能。

女太夫也不知是護士的,粗聲粗氣,拉開門喊一聲「下一個,林暮雪」,暮雪乖乖進去,象待宰的羔羊。

暮雪很堅強,沒顯出任何軟弱和埋怨。但胡奚看得出,她內心是緊張和焦慮的。胡奚這時才感覺心里不是滋味,覺得自己害的她。干著急沒用。

等啊。其實時間很短。門一開,暮雪出來了,臉色蒼白,兩手把著門邊兒站不住,竟然沒人攙扶。

來不及憤怒,胡奚一個箭步沖上去,扶住她,心急心疼地要哭。慢慢地,慢慢地,把她扶到長廊里冰冰涼涼的木制長排椅上。

那麼堅強的一個人一下子變得柔弱無力。暮雪按著肚子痛苦地申吟,躺在又冷又硬的椅子上,頭枕在胡奚腿上。胡奚月兌下衣服,小心翼翼墊到暮雪身下。暮雪感到舒適一些,疲憊地闔上眼,一動不動。

胡奚一只手輕撫在她身上,心疼地要命,這才倒出空來氣得七竅生煙。

這醫院哪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怎麼對病人沒有絲毫的關心。這種手術好象很多,多就可以習以為常漠不關心?一個快要站不住的女孩子,竟然沒人幫著把她攙扶出來,出來以後听之任之,就讓她躺在這樣的木排椅上?二三百塊錢花進去了,難道連躺一會兒的床鋪都不舍得提供?中國的事情啊。期貨可以引進來,可以一夜間興起,一夜間封閉,醫院這天天與人們息息相關的事物,為什麼不可以大刀闊斧地改革弊端,秋風掃落葉一樣把這些認真想起來真是丟人現眼的冷酷、薄情扔到歷史的垃圾堆去?這絕不是單純的管理落後問題,那些達官貴人到醫院看病相信是遇不到此類事情的,也就體察不到老百姓的疾苦,體會不到倍受冷遇時那種心急如焚迫切要求變革的吶喊。醫院問題早就怨聲載道、人聲鼎沸,明明知道存在問題,明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明明知道怎樣才能更好,為什麼就是不去改變?期貨我們不懂,敢于迎難而上,醫院我們懂,為什麼不敢去踫?是不能踫或只能慢慢踫吧?難嘛,復雜嘛。難在哪里?復雜在哪里?我們的工作不就是攻堅克難嗎?我們的改革改的不就是復雜和難嗎?昨天這樣,今天這樣,明天這樣,等到哪天才動真格的?可以做好,也知道應該怎樣才能做好,非要等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有關的爭論結束了,等有人號施令敢于踫硬了,才去解決?唉。中國。

氣憤,心疼暮雪而氣憤。胡奚很無奈。再氣憤,他也沒招兒,沒人可以理論。

暮雪動了動,一會兒抬起頭,很無力。

「我好些了,咱們回家吧。」

家?她說家?說咱們回家,咱們的家?

胡奚頃刻間淚如雨下。

在這無親無故、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哪里是他的家?只有父母,遙遠的父母那里才有他的家。現在又有了一個家。家是不能隨便說的,家是最親最近的親情,她就是我最親最近的親人,我也是她的。

在前所未有的感動和鐵定的信心中,胡奚小心再小心地扶著孱弱的親愛的暮雪緩慢移動出醫院,少有的打個出租車,回到他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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