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商隊（二）
非常抱歉，今天瑣事纏身，更新慢了，請朋友原諒——
大酋長立即咆哮起來︰「你這個骯髒的、粗鄙的鳥人……」在大酋長看來，膽敢在他面前亂飛，無疑是最大的「不敬」。可惜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蕭秋在腦殼上敲了一記，喝道︰「閉嘴！」
那個中級劍士疑懼地看了一眼不懷好意的地精們，越眾而出，對著當先的奧古拉斯撫胸行禮，恭敬地問道︰「尊敬的先生們，我們是從西邊的德萊克帝國而來，護送商隊到克拉克山隘的佣兵小隊。請問你們來自何方，去向何處？」
擔任佣兵領隊的，除了武技之外，社會經驗也很重要。這位劍士一眼就看出了奧古拉斯等人的武技遠遠超出自已，且不說對方還有著兩位看起來魔力水平不低的魔法師，單單是兩位身負細劍的高級劍士，就不是他們這支小隊伍可以應付的了。
無論在哪個地方，強者總是受人尊重的。雖然眼見著對方似乎不懷好意，劍士也不敢稍失了禮數。
奧古拉斯等人听他一開口說話，心里卻立時放下了一塊大石。來到這個傳說中古怪的地方，言語不通一直是他們最擔心的問題之一。不過現在看來，這點可以不用考慮了。眼前的劍士，說的正是蘭蒂斯通用的語言，雖然語調上相對蘭蒂斯大陸，有了點變化。
「我們是遠方而來的游歷者。」奧古拉斯平靜地回了一禮，問道︰「可是我們卻在這里迷失了方向，而且用盡了補給。尊敬的先生，請問往哪個方向走，可以最快地找到我們需要的食物和清水？」
「游歷者？」劍士古怪地看了一眼四周的地精，狐疑地道︰「那麼這些獸人戰士，他們……也是你們的同伴嗎？」
獸人戰士？奧古拉斯古怪地看了大酋長一眼，邪勒大酋長的尊容雖然不敢恭維，可是比起獸人族的那些怪物無疑算是比較帥的。蕭秋還覺得沒什麼，可是奧古拉斯長期和獸人帝國打交道，心里不免暗暗奇怪。
蕭秋在一旁接口道︰「他們都是我的追隨者，有問題嗎？」
「追隨者？」劍士面上露出明顯不信的表情，嘴里卻陪笑道︰「當然沒有問題。」
很久以後，蕭秋等人才知道為什麼這個劍士會露出如此古怪的表情。在永夜之地，具有獸人血統的地精們被認為是獸人的一個分支。這些擄掠者在永夜之地大多干著與蘭蒂斯大陸同樣的勾當，不同的是，他們在這里的「業務」更為豐富，不但從事沒本錢的買賣，而且還接受人類的雇用，當然接受的委托也大多是殺人越貨之類，要不就是危險系數極大，人類的佣兵不敢于接的那種。
這類獸人戰士還有種嗜好，就是委托完結，常常順手便將雇主結果了，然後劫財而去。可是由于這類獸人戰士戰斗力強，而且悍不畏死，就算是多麼棘手的委托，也常常功成圓滿。因此盡管聲名狼藉，仍不斷有不怕被黑吃黑的人找上門和他們合作。
當然，敢于找上這些獸人戰士作佣兵的，大多也不是善茬。合作完結，然後對手下獸人佣兵實行兔死狗烹的也大有人在。是以劍士看著蕭秋等人的眼光才會這麼古怪，他完全把蕭秋和他手下那群地精的關系當成了互相算計的那一類了。
「從我們來的方向，沿著這條泥路，只有一天的路程，你們就可以走到克拉克山隘。那里有狼牙工會的佣兵酒館，你們可以在那里補足給養。」劍士明顯是不想和奧古拉斯等人多打交道，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奧古拉斯的疑問，一雙眼楮便不停地對著滿臉暴力傾向的地精們瞄來瞄去。
這時候眾人再傻，也知道眼里這位態度恭謹的劍士絲毫沒有和他們打相識的意思，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只有放棄了從對方口中多打听點情報的打算。蕭秋喝住一眾地精，各人和劍士禮貌地告辭了。
看著這支佣兵隊伍急急如喪家之犬般離去，蕭秋只有搖頭苦笑，道︰「看看，似乎我們的樣子不太體面，別人連一句話都懶得和我們多說。」
眾人面面相覷，這時才發覺各人看起來確實狼狽了些。
從兩個月前開始，各人便換上了地精簡陋之極的皮甲，經過連番的歷難，現在大家身上的皮甲早已破爛不堪，比起街頭的乞丐也好不了多少。更可笑的是克本和梅爾洛，兩人披著一身破爛的皮甲，偏偏手中還執著法杖，不倫不類到了極點。至于蕭秋，胸口處一個拳頭大小的破洞還沾染著少許發黑的血跡，看起來就象是從死人的身上剝下來的。
只有理查德，一身精致合體的軟甲，還保持著一位高級劍士的風範。
蕭秋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皮甲扯下，道︰「我可不想被人當成小偷，這身行頭一看就配不上我。」他盔甲里面穿的是從古里鎮那些村民慣用的粗布衣，外面罩著從地球帶來的帆布馬甲，雖然看起來再也不象一個劍士，不過反倒精神了許多。
受他影響，克本等人一一將身上的皮甲丟棄了，連不明所以的大酋長也帶著一票地精將皮甲丟掉，露出了一身的黑毛。
知道前面有了人煙，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起來，隊伍的行進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唯一例外的是奧古拉斯，他變得越發沉默了，總是默默地走著，一雙眼神冷峻得嚇人。克本與梅爾洛等人知道他心中無法割舍故國，但這種家國破滅的心靈創傷也只有用時間來填平，眾人一時無從安慰，只有暗暗嘆息。
一路無話，只不過當中發生了一起小小的插曲，讓克本不輕不重地郁悶了一把。
盡管克本對蕭秋這個便宜領主無端端得了一身魔力大感不平，不過本著有教無類的原則，還是企圖傳援給這位領主級的恐怖人物一些魔力運用的技巧。再怎麼說，有一個領主級別的便宜徒弟也算一件有面子的事吧？可是哼哼教導了半天，結果發現蕭秋居然低眉順目地睡著了。
克本氣得拂袖而去，沒想到一轉身，剛好看著大酋長正抱著一個烤得半生不熟的馬頭對著鼻子猛啃，正惡心的時候，大酋長好死不死，一個呵欠打過來，一股混合著濃烈酒精味的惡臭當場讓他把好不容易吞下的幾塊馬肉吐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