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矮人（上）
暗黑矮人壓抑了三百年的屈辱，終于在城破的一刻徹底暴發了。殘余的七八個狼人頭領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徒勞地反抗著蜂擁而來的矮人們，轉眼間被一片槍林刺成了一大林血肉模糊的碎尸。
最慘的是二十幾個馴獸師，這些在嗜血獸的魔法結界之下可以力抗巨龍的狼人，甚至連一聲完整的慘叫都沒有發出來，立即被狂暴的矮人們搠倒在地。
從城牆缺口處飛入的蕭秋剛好看到了這一幕，硬生生地手中的一把飛石收了回去。
這些身上沒有護甲的矮人凶悍得讓蕭秋瞠目結舌。他們三下五除二將高台上面的狼人圍殲一空，接著呼嘯著沖向了從城牆上退下來的狼騎，轉眼間將數百狼騎潰兵殺得一個不剩。接著迎向了迎頭沖上來的大酋長等地精。
‘住手！‘蕭秋飛掠而下，黃金馬車倏地停在就要迎頭撞上的兩支隊伍中間。
凝聚著暗黑之力的這一聲大喝聲如炸雷，矮人和地精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沖擊的腳步。
‘我們只殺狼人，你們難道要幫助他們嗎？‘
‘我們也只殺狼人！‘這些矮人心里都惦記著被關押著的家人朋友，一听蕭秋表明了態度，立即齊聲大喊。
‘只殺狼人，只殺狼人！‘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齊聲吶喊，地精、猛 戰士和矮人混雜在一起，一窩蜂似地向城里沖去。四周的街道拐角處房屋中不斷有零星的狼騎和一些平民裝束的狼人手持兵器地沖出來，隨即被這支情緒激昂的混合大軍刀槍齊下，砍成了一團肉泥。
理查德帶著數十個昆侖奴戰士，護衛著克里利斯和約翰從遠處馳來。尤特比布斯跟在他們的身後，兩眼望天，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這頭巨龍在蕭秋的安排下，臨時客串了一把保鏢。可是蕭秋不敢讓他參與對狼人的戰斗，誰知道這頭滿肚子怨氣的巨龍會不會現在原身，在城里亂來一氣，現在這可是他的城市了。
幾個人在亂成一團的街頭踫頭，急促地商議幾句。理查德和克里利斯等人策馬向遠處的大酋長等地精追去。蕭秋一聲低叱，黃金馬車再次騰空而起，飛到了空中。
暗黑矮人的突然暴動，完全打亂了蕭秋原定的部署。對于蕭秋，這是一件好事，卻也充滿了不確定的因素，且不說這些凶暴的矮人是否原意接受他這位阿克多新的統治者，重要的是，巴迪里亞人幾百年積累下來的巨額財富，萬萬不能被這些矮人哄搶一空了。他要搶先一步，將狼人的倉儲重地搶佔到手里。
蕭秋駕著黃金馬車飛快地在阿克多上空兜了一圈，不由對阿克多的規模大感驚訝。
這座城市房屋櫛茨鱗枇，街道又平又直，四通八達。蕭秋估計著起碼可以容納二十萬人居住。城里的房屋大多用青石砌成，有些石壁上還雕刻著一些細小的花紋，既堅固，又顯示了精靈一族唯美的天性。
可惜這座氣勢恢弘，充滿著文明氣息的城市，卻硬生生地這些愚昧的巴迪里亞人經營成了一個大型的村落。不但街道兩旁垃圾成堆，城中的房屋也大多長滿了青苔，而且十之**沒有門戶，看得出長期沒有人居住。
城中間一個可容納上萬人的廣場之上，聳立著一座方形龐大廟宇。此刻，大約兩三千多人的狼騎兵，正被人數超過了一倍的暗黑矮人圍攻，雙方劇烈地廝殺著。
蕭秋吃驚地發現，沖在戰線前沿的，除了壯年的矮人，居然還有著少數白發蒼蒼的老人和一些明顯還沒有成年的小矮人。這些老人和少年拿著各種各樣的兵器，吶喊沖鋒著，凶狠程度絲毫不遜色于壯年的矮人。
其他的一些地方，三五成群的平民裝束的狼人不斷從一些房屋里跑出來，象無頭蒼蠅一樣地亂跑。理查德和邪勒等人分成了數個小隊，正在象趕羊一樣地追逐著這些狼人的婦孺。
蕭秋直直掠過交戰的雙方，落到了一個龐大的建築群里。
蕭秋在空中已看清楚了，這片數百間的高大建築群與普通民居的形狀完全不同，而且被一堵高達數米的石牆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圍牆之外上百米的距離，沿途的房屋被折除一空，讓這一圍石牆與石牆之內數百間房屋從空中看下去宛如城中之城，顯眼無比。
向著神廟的方向，石牆開著一扇十數米的大門，門口的兩側用巨石徹著兩個數米高的崗哨，門前還架著數排鐵質的拒馬。門口的旁邊，有著一根腰圍粗細的石柱，高達十米，上面高挑著一面巴迪里亞人血紅色的戰旗。戰旗之上一個仰天長嘯的龍頭似乎正扭動著告訴蕭秋，這是一個巴迪里亞人的心月復重地。
圍牆之內，每隔數百米便高高地挑起一個刁斗。看得出平時必定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戒備森嚴。可是這個時候連一個人影都不見，從大門之外望過去，數百間高大的石屋影影幢幢，就象是一座被遺棄了的死城。
徑直從大門走入，掠到一扇包著銅皮的大木門前，蕭秋凝起暗黑之力，一腳將門踹開。眼前的情形讓他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一排排圓鼓鼓的麻皮大包排列整齊地堆放著，從地面一直堆到了近十米高的屋頂。將這間巨大的倉庫塞得滿滿的。
就算是草，也是一大筆馬糧啊！當然巴迪里亞人不會真的將一些草包堆在守護嚴密的倉庫里。蕭秋一下子樂壞了，也顧不上仔細看看是什麼東西，立即退了出來，吟唱起召喚骨靈的魔法。
片刻之後，近千的骨靈戰士象游魂一樣沿著圍牆巡邏，將數百間房屋全部嚴密地看管起來。
‘薩里那斯，過來！‘蕭秋心神意動，薩里那斯倏地從虛空中跳出，出現在他的身邊。
‘哦，主人，贊美您！是什麼事讓您如此著急地召喚您卑微的僕人？薩里那斯正在為您戰斗啊！在那個神廟里，有好多狼人薩滿。主人，沒有薩里那斯的魔法幫助，那些暗黑矮人是無法和抵擋巴迪里亞人的啊……‘薩里那斯一出現，立即吱吱喳喳地嚷開了。
‘你在這里看著，不準任何人接近圍牆半步，知道嗎？其他事你不用理會，我會親自去處理的。哈哈，薩里那斯，我闊了……‘蕭秋哈哈一笑，拍了拍薩里那斯的小腦袋，駕著黃金馬車，哧溜一聲飛上了半空。
‘遵命！主人！‘薩里那斯學著大酋長的樣子兩腿一並，把手舉到額前行禮。卻忘了手中正拿著長長的黑夜之申吟，撲的一聲，可憐的小骨靈一骨杖將自已砸了個嘴啃泥。
當蕭秋飛近神廟前寬敞的廣場的時候，矮人和狼人的戰斗已經接近了尾聲。
十幾個狼人薩滿象一群嗑了過量搖頭丸的黃毛小混混，正在重重狼騎的護衛之下瘋狂地扭動著。隨著他們的動作，空氣中不斷傳出一陣氣流掠過的聲音，一個接一個的魔法光圈如下雨般落到了四周狼騎的身上。
在另一邊，克里利斯和尤特比布斯帶著十幾個昆侖奴，無奈地成為了這場戰斗的旁觀者。克里利斯還好，偶爾還揚起法杖，給從身邊沖過的矮人戰士加持一兩個防護或攻擊的小魔法。尤特比布斯卻抱著臂冷眼旁觀，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盡管已經見識過了，但是暗黑矮人的強悍還是超出了蕭秋的意料。不斷地受到攻擊、防御和治療術加持的狼騎兵完全無法阻擋人數佔優勢的矮人的攻擊。呼嘯著的矮人戰士踏著同伴和敵人的尸體，前赴後繼地向著狼人沖擊，後隊的狼騎，已經被不斷後退的同伴漸漸地擠到了神廟中。
‘克里利斯！‘蕭秋將黃金馬車降落到克里利斯的身邊，兩人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色。帶著十幾個昆侖奴，沿著大街的另一邊，悄沒聲息地離開了。
剩下的戰斗不需要他們插手了。蕭秋已經看出十幾個狼人薩滿的魔力已經到了枯竭的邊緣。他就知道狼人在阿克多的統治算完了，不僅如此，在這些憤怒的矮人手里，這兩千多狼人只怕一個活口都不會再留下。
不過這些已經不是蕭秋關心的問題。這個時候，他只想弄清楚，在這座龐大的石頭，這些貪婪的狼人究竟搜刮了多少的財富。
一行人悄沒聲息地走出數十米遠，忽然听到神廟的方向傳出了一聲巨響，一股魔法亂流如颶風般卷了過來。
眾人愕然回頭，只見神廟門口，數扇厚厚的石門轟然四碎，一圈魔法波動形成的沖擊波正在廣場之上急劇擴散。廣場之上擠得密密麻麻的狼騎和矮人們象如同割麥子一樣成片成片地躺倒在地，空中還有數百個狼騎兵和矮人慘叫著，象布袋一樣遠遠地被四散拋飛。
十幾個狼人薩滿兩手張開，引頸挺胸，保持著一個長嗥的姿勢凝立在神廟之前。一縷縷淡淡的藍色光芒從他們的身上閃爍而起，隨即如煙火般消散在空中。
‘靈魂光芒！‘
對于這些凶暴殘忍的巴迪里亞人，蕭秋並不抱多少的同情心，不過看到這十幾個狼人薩滿死得壯烈，還是忍不住一聲嘆息。
這些狼人薩滿似乎用付出靈魂的代價，發動了一個大型的攻擊魔法。有著尼古拉的魔法記憶的蕭秋對于這種死法並不陌生，同時也完全明白付出靈魂需要的是多麼大的勇氣。因為那往往意味著，在另一個世界，施術者的靈魂將會遭受永恆的痛苦。
這十幾個狼人薩滿的巨大犧牲並沒有改變什麼，絕大多數的矮人在短暫的暈眩之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只有接近神廟門口的數百個矮人被強大的魔法撕成了碎片，空出了一大塊鮮血淋灕的空地。
「狂化！那些矮人狂化了。」克里利斯指著數十個從血泊中的站起的矮人，吃驚地嘀咕道。
蕭秋看過去，只見神廟跟前，數十個渾身浴血的矮人動作緩慢地爬了起來。
這些矮人和其他搖搖晃晃地站起的矮人完全不同，一陣接一陣的魔法光芒自他們的身上閃現，他們渾身都是淌著血的傷口，可是傷口卻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著。
「吼——」數十個狂化了的矮人猛然一聲怒吼。顯得有點暈頭轉向的其他矮人精神一振，呼喊著挺起手中的兵器，向著門戶大開的神廟里沖了進去。
蕭秋知道，這個魔法世界里有著一條古怪的定律，越是強悍的種族，狂化的機率便越小，象暗黑矮人這樣的種族，狂化的機率絕對遠遠超過百里挑一。一次有數十個矮人產生狂化，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十幾個狼人薩滿用生命的代價發動的魔法攻擊，不但沒有挽救狼人覆滅的命運，在過度強烈的魔法沖激和極度亢奮的精神刺激之下，反而讓首當其沖的部分矮人的全部生命潛能被激發了出來。眼前慘烈的景象讓蕭秋不由得暗暗嘆息。
有了幾十個狂化的矮人，這群烏合之眾似的矮人，就如同有了自已的精神領袖。這座混亂的城市，不確實的因素更多了。
回到了巴迪里亞人的倉儲重地，蕭秋將十幾個昆侖奴打發出去，很快，大酋長等人押著一隊隊的狼人俘虜回來。這些都是企圖逃走的狼人婦孺，足足有七八百人之多。
蕭秋命令薩里那斯率著骨靈軍隊小心戒備，吩咐理查德帶著猛 戰士，將狼人俘虜全部集中關押起來。然後帶上約翰和克里利斯，幾個人開始了清點戰利品的工作。
矮人們仍在殘酷地清剿著巴迪里亞人的漏網之魚，遠處不時地傳出一陣陣呼叫慘嚎的聲音。外面亂得熱火朝天，蕭秋和約翰等人帶著十幾個昆奴奴，也忙得熱火朝天，忙著清點狼人屯積的物資。
清點的結果，讓蕭秋和克里利斯等人大大地吃了一驚！
數百間專門用來作倉庫之用的房屋，堆滿的糧食、兵器、皮革等物品，其中有十幾間倉庫，全是滿滿的鐵碇。不知道這些巴迪里亞人從哪里運來的，似乎是準備用來給矮人奴隸加工兵器之用，可是還來不及打制。
最讓蕭秋吃驚的，是難以計數的嶄新的重鎧、刀槍劍戟之類，足足堆滿了近二分之一的房屋，雖然來不及清點數目，可是幾個人略微地估計了一下，這些裝備足可以用來武裝一支五萬人左右的軍隊。
克里利斯撫模著手中一副 亮的重鎧，喃喃地道︰「這些鎧甲算不上極品，可是比人類聯盟的裝備要精良得多了，尼古拉，如果在人類聯盟，這些都是搶手貨啊！」
「叮——」蕭秋輕輕地彈在一副重鎧的胸甲上，悠揚的金屬震動的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可惜了，沒有獨角馬，否則我可以組建一支騎兵部隊，絕對不會比德萊克的鐵騎遜色。」
這些鎧甲到底是出自擅于鑄造的矮人一族的手筆，遠非人類鑄造師打造的可以相比。蕭秋只是輕輕一彈，立即感覺到這些鎧甲超乎尋常的防護力，比起他在喀尼爾給大酋長等人買的重鎧，防護上要好上一籌不止。
幾個人正在嘖嘖贊嘆著，外面忽然人聲鼎沸，遠遠地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門口處黑影一閃，理查德飄身而入，滿面無奈地看著蕭秋，嘆息道︰「領主大人，你自已去處理吧？我管不了這幫家伙。」
一看理查德的表情，蕭秋立即知道，多半是大酋長又搞出什麼亂子了。
果然，剛走出門口，遠處立即傳出了大酋長興奮得發瘋的吼聲︰「嗷、嗷、嗷~~~」
遠處一間房屋的實木大門碎裂在地，幾十個地精興奮得兩眼通紅，拉拉扯扯，你爭我奪，抬著十幾個箱子往外走。旁邊十幾個昆侖奴遠遠地圍成了一圈，束手無策地看著他們。
「放下，放下來，不許搶！這些都是我的、我的！嗷~~~」
大酋長捶胸頓足，拳打腳踢，不住追打著抬著箱子的其他地精，其他的地精仿佛和大酋長玩起了老鷹抓小雞的游戲。這邊幾個地精在大酋長的拳腳之下抱頭鼠竄而去，那邊的幾個又瞅空子抬起了箱子……三十幾個人圍著十幾口箱子你追我趕，亂得象一窩粥。
蕭秋古怪地看了一眼理查德，奇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對手下這群擄掠者太了解了，雖然這些家伙做任何事情毫無邏輯性可言，可是大酋長在這群地精中的威信，絕對是不可替代的，象這樣公然違背邪勒的意志行事的情況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不由他不感奇怪。
「他們不知怎麼的在那間房子里發現了一個地窖，堆放著很多這種箱子，這些家伙于是就互相搶奪起來了。」理查德搖了搖頭，道︰「他們連箱子都沒有打開看過，真搞不明白這些家伙在搶些什麼！」
正在這時，陰著臉的尤特兩眼朝天，從遠處踱了出來。他不屑地看斜了一眼你追我趕的地精們，忽然雙眉一挑，象獵犬一樣皺起鼻子吸了幾口氣，倏地竄了過來，速度快得驚人，只是一伸手，立即捏住大酋長的脖子，隨手一甩，將大酋長象布袋一樣的扔到一邊，一把抱起一個箱子，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這些都是我的！」
幾十個地精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這頭橫空殺出的巨龍。一個地精手下一松，一個箱子落了下來，嘩啦一聲裂成了兩半，地面之上，頓時黃燦燦的一片。
蕭秋一看，眼楮頓時綠了。
喜歡收集金銀珠寶是所有龍族的天性，即使是一頭可以幻化人形的六階巨龍也難以免俗，看到如此多的黃金，尤特比布斯心花怒放，臉上的倨傲與不快早已消失無蹤。他一把將那個發呆著的地精一把推開，兩手一抱，將散落地上的金條捧在懷中，得意地放聲大笑︰「黃金！這些黃金都是我的！哈哈哈！」
「閉嘴，是我的！」
尤特比布斯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這時他才記了起來，自已頭上，還有著這個混蛋主人。盡管他心里從來沒有把這個白痴真的當成主人，可他畢竟是主人啊！而且是整支隊伍的首領，這些戰利品屬于他簡直是天經地義的，如果他要獨佔這些黃金，自已還真的沒有辦法。因為根據奴僕契約，他是絕對不能侵犯主人的利益的。
一想到這里，尤特比布斯頓時象被一盤冷水兜頭淋了下來，如同一下子從天堂跌進了地獄。
「我也有份！」愣了一下，不甘心的巨龍大聲咆哮起來︰「打敗這些狼人我也出了不少的力，我要我應得的那一份。」
「嗷！我也要我的一份。」被尤特比布斯丟到一邊的大酋長撅著跑了回來，同仇敵愾地低聲吼道。
「省省吧！你們是我的奴隸，連你們都只是我的私人財產，什麼應得的一份，狗屁！」
蕭秋揮了揮手，對四周的昆侖奴道︰「你們過來，把我的黃金全部搬回去。‘
地精們頓時蔫了，一個個垂頭喪氣地嗚咽著，賊兮兮的眼光不住地瞄著被往回抬著的箱子。
尤特比布斯的臉又恢復成了鐵青色，凶狠的目光讓十幾個把黃金往回抬的昆侖奴戰士額上的冷汗直流。
蕭秋看了看目露凶光的尤特比布斯，又看了看賊眉賊眼的地精們，不由暗暗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尤特比布斯和地精們都心有不甘。以龍族的驕傲，他倒不擔心這頭巨龍會在暗地里干什麼動作。可是地精們就難說了，除了不敢對他這位主人造反，這些家伙似乎沒有什麼不敢做的，干點偷偷模模的勾當實在太正常了。除非他親自來守著這批黃金，不然誰防得著這幫慣匪，總不成把他們全殺了吧？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蕭秋暗暗嘆了一口氣，只有想辦法先穩住這幫潛在盜竊犯再說。
「邪勒，雖然你們都是我的奴隸，可是誰讓我是一個慷慨的主人呢？」蕭秋拍了拍蔫頭蔫腦的大酋長，和顏悅色地道︰「你放心，這些黃金，你們都有份。」他說著指了指其他的地精，接著道︰「你們也有份，每個人都有一份。」
「嗷、嗷！」地精們興高采烈地吼了起來，幾個性急的地精已經撲向了地上的金塊。
「不要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蕭秋老實不客氣地飛起大腳，把這幾個兩眼冒光的性急鬼踢到一邊，慢吞吞道︰「還不到時候，你們得等我把所有的東西全部點算清楚，看看該分給你們多少……現在誰要是動一動這些黃金，他那一份我就沒收了，給其他的人平分。」幾個性急的地精一听，立即縮到一邊，比罰站的小學生還要听話。
一旁的尤特比布斯的眼楮斜了過來，貪婪的眼神，完全不遜于兩眼通紅的大酋長。
「至于你。」蕭秋瞥了一眼尤特比布斯，笑眯眯地道︰「除非你現在保證，以後象他們一樣對我畢恭畢敬，俯首帖耳，否則不用想了。」
不過蕭秋也知道趁這個機會讓這頭巨龍听話的可能性不大。巨龍一族的驕傲也是眾所周知的，他們絕不屑于用卑劣的方法來獲取財富，更不用說用付出尊嚴的代價了。
果然，一听這話，尤特比布斯眼中的貪婪立即被怒火淹沒了。
「你休想！」尤特比布斯惡狠狠地咆哮道︰「我遲早會殺掉你，你這個白痴！吼——」
隨著一聲怒吼，尤特比布斯原地消失了。
「等你有本事殺我再說吧！」在奴僕契約的約束之下，尤特比布斯不可能做出傷害他的行為。蕭秋哈哈一笑，根本沒把尤特比布斯的威嚇放在心上。和克里利斯和理查德打了聲招呼，帶著邪勒等人，走進了那個發現了黃金的地窖。
一進入地窖里面，地精們立即不停地低聲嗚咽起來。
這個地窖簡直是一間大型的密室，也不知建造之時用什麼來采光，四周看不到任何光源，卻顯得寬敞而又明亮。四面的沿著牆壁，一排排堅固的實木箱子沿著牆壁碼起，最少也有兩三百的數量。
眾人全部愣了了，呆了幾秒中，所有人的呼吸都有點急促起來。
蕭秋、克里利斯、理查德和約翰等人都不是貪財好利之徒，可是如果這些箱子里裝的全部都是黃金的話，這些財富實在太驚人了。
地窖里忽然變得有點靜，除了地精們不斷發出的低聲嗚咽，就是只滴滴嗒嗒的水滴落在地面的輕微響聲。那是數十個地精的口水掉落地面的聲音。
靜了片刻，蕭秋才喃喃地道︰「約翰，你估計一下，這里……大約會有多少的黃金？」
約翰茫然地看了一眼蕭秋，忽然伸手在自已的大腿上用力擰了一把，怪叫道︰「哎喲，好痛！」大律師從來沒有想過自已有一天會成為阿里巴巴，眼前巨大的寶藏讓他完全驚呆了，根本就沒有听到蕭秋在說什麼。
克里利斯舌忝了舌忝有點發干的嘴唇，吃力地張了張嘴，結結巴巴地道︰「我不知道……可是、也許、大概埃塞帝國的國庫，也未必會比這里的黃金更多了……」
「嗷！」一聲低聲嗚咽著的大酋長忽然發出了一聲低吼。作為多瑙荒原的資深慣匪，地精們對被收藏起來的黃白之物有著驚人的直覺。所以才會還沒有打開箱子的時候，便神奇地感覺出了里面的黃金。不久前，大酋長帶著地精們沖進這間密室，立即被里面的黃金刺激得忘乎所以，這時有蕭秋在身邊，安份了很多的他立即有了新了發現，忍不住低聲叫了起來。
蕭秋嚇了一跳，喝道︰「鬼叫什麼？」
受到喝斥的大酋長不滿地低吼一聲，舉起了一只拳頭，用力在旁邊的石壁之上捶了幾下。
蕭秋等人也發現了異樣。空洞的回聲表明了，石壁之後似乎有著另外一個密室。
四人走近大酋長的身邊，細細打量起來，看了片刻，終于發現了一些端倪。
原來石壁之上還有著一扇石門，與整面石壁顏色相同，契合處極其嚴密，細如發絲，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很難發現。
蕭秋用手輕輕地敲了敲，估算了一下石門的厚度，猛然發力，一拳擊在石門的上面。
大概是巴迪里亞人以為密室之內已經足夠安全了，所以將石門鎖住的機簧並不是很強。蕭秋這一拳並沒有用出全力，但是在轟然巨響聲中，牆壁之後接著傳出了一陣軋軋的重物挪動的聲響，整整半面的牆壁忽然緩緩地向後移開，現出了一扇接近三米的門戶。
地精們一聲怪叫，爭先恐後地擁了進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