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守護 第一百二十一章 濕婆之箭

作者 ︰ 風月先生

原本發射架之上的三枚陳舊箭矢之一緩緩的滑進了巨大的導彈之中,被固定在了最核心的地方,然後電子打火器瞬間接通了回路,從導彈的尾部噴出的巨大的火焰,空氣被突然加速的導彈所劃破,漆黑的導彈直沖上了雲霄之後朝著既定的目標沖擊而去。

被包裹在導彈最核心之中的陳舊箭矢突然發出了一種奇異的光。

就像是經過了數千年歲月流逝之後,時光所留下的古老痕跡,承載了漫長歷史之後才能發出的溫潤光輝,琉璃色的光芒閃耀在古銅色的箭矢之上。

沾染著干涸血跡的箭頭已經變鈍了,但是卻帶著一種堅定與不移的意志,就像是在數萬年一樣,在箭筒之中沉睡的箭矢,被神靈的手取出,搭在在弓弦之上,被神明的怒火所點燃,凝結著毀滅的力量,僅僅是一箭就撕毀了一座巨大的城池。

傳說之中,毀滅之神濕婆用來將三座華美墮落的城市摧毀的狂暴神器。

至高武裝︰濕婆之箭!

被子規不棄從黑槍的收藏室火宅之中取出的神器,在數百年前第三次封印之門的戰斗中獲得的至高武裝因為其特殊的性質被指揮官封存在了火宅之中兩百年,在沉睡和寂寞了兩百年之後,被一雙蒼老的手從黑色的匣子中取出,交給了田有間。

每一枚都能夠將一切射中的東西身形俱滅,但是同樣,也只能用一次的凶狠殺器終于被田有間拿了出來。

導彈的光輝從從雲層之上發射而出,在天空之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尾跡,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突破了大部分的距離,不斷的向著東京的遺址接近著。

蘇醒的神箭發出了刺耳的咆哮即將從天而降。

——————

原本聳立在帶地之上直刺雲霄的奇異堡壘突然從自己的縫隙中噴出了大量冰冷的粘稠液體。

散發著一種刺鼻味道的粘稠液體一瞬間就像是鼻涕一樣的將巨大的堡壘給涂滿,遠遠的看去,就像是被壞掉的果凍包裹起來一樣,隔著數千米都能聞到一種像是進了工業廠房的味道。

透明的液體依然在不斷地噴發著,每一條縫隙每一個孔洞之中都在噴出粘稠的漿液,透明中帶著一絲淡藍色的光彩,粘稠的液體在出現的一瞬間,空氣中就像是出現了一座冰山一樣,大量的灼熱氣息被驅趕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北極一樣的極度寒冷。

沙漠話的土地之中瞬間變得干燥了起來,空氣之中所有的水分都凝結成了冰冷的小顆粒墜落在了地上,將巨大建築包裹住的粘稠液體已經足足有一米多厚了,散發著寒冷氣息的液體依舊在不斷的增加著就像是從里面噴出的冰塊一樣,令空氣越來越寒冷。

「這是,怎麼回事?」李無傷拉著子規不棄急速的往後奔跑︰「那種黏黏的東西怎麼突然噴出來了?難道你們在里面養了觸手怪?」

子規不棄被拉著劇烈奔跑,體力不支的老人發出了急促的呼吸,讓無傷听在心里忍不住暗爽,原來你也有今天。

子規不棄終于喘了一口氣回來解釋道︰「那是……那是……冷凝液……」

「什麼冷?什麼凝?什麼液?」李無傷簡直沒有辦法理解這種怪異的思維︰「難道你們想把死徒凍成冰棍?」

「不,這只準備而已。」子規不棄顧不得喘氣,抬起頭看著天空之上,不斷的尋找著什麼東西,直到將眼楮鎖定在了天邊遠處那一點迅速接近的紅光之中。

越來越近了,那個東西……

子規不棄的眼中火紅軌跡開始突然演變了起來,在近乎逆天的大腦之中不斷的演化著各種的圖形,數以萬計的數據從大腦中不斷的流淌而過,從田有間那里傳來的精細坐標與天空之中的軌跡連貫了起來,虛擬的軌跡不斷的進行著矯正。

大量的信息從青恆建立起來的通訊頻道之中如同潮水一樣的傳送到了田有間的頭腦中,略有偏差的軌跡被糾正了。

一場跨越了數千公里的漫長狙擊在超級電腦和子規不棄的矯正之下實現了,堪稱完美!

巨大的導彈突然裂開了,古銅色的箭矢從其中飛躍而出,將周圍的空間劃出了一道黑色的傷痕,絢麗的火焰在箭頭之上燃燒著,那一道仿佛要將視線燃燒掉的箭矢並沒有令人無法反應的速度,就像是從普通弓弦之上射出的一般不緊不慢的飛射著。

沿途的一切阻擋都被統統洞穿,仿佛永不停歇的古老箭矢沒入了鋼鐵堡壘的牆壁之中。

被洞穿出來的小口子瞬間愈合,但是整個東京仿佛都陷入了死寂之中。

下一瞬間,一聲氣泡破裂的聲音響徹在所有人的耳畔。

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炸響,一瞬間將鋼鐵建築覆蓋的冷凝液突然沸騰了起來,已經接近于絕對零度存在的冷凝液體在一瞬間吸收了足以將東京蒸發的巨大熱量,從淡藍色的冰冷變成了血紅色的蒸汽,飛向了天空之中。

那種如同將空氣也會點燃的顏色讓天空扭曲了起來,鋼鐵的堡壘在一瞬間變成了被燒紅的烙鐵。

田有間騰空而起,看著鋼鐵堡壘一點一點的在高溫之下融化,變成了像是沿江一樣的滾燙鋼水,塌陷了。

如同烈日之下的冰雪堡壘,一點一點融化的巨大旗艦緩緩的開始消失。

灼熱到了極點的鋼鐵岩漿緩緩的塌陷而下,然後消失在了空中,僅僅是數十秒鐘的時間,已經消失了大半。

露出了隱藏在其中的死徒。

堅固的鐵鎖在那種能量的爆發之下,變成了若隱若現的黑色霧氣,顯露在了空氣之中。

鐵鎖的盡頭越來越淡,直到完全消失,但是緊繃的鎖鏈還是將殘缺的死徒束縛在了原地。

如何去形容呢?

死徒,融化了?

就像是一個精細的蠟人被扔進了鍋爐里,那個被鐵鎖死死的鎖在原地的人形變得丑陋不堪。

從左腿到小月復的部分都已經變成了融化的汁液滴落在了腳下的鋼水之中,殘缺的死徒依舊握著已經燒紅的權杖,被燒成面條一樣的胳膊變成了詭異的形狀,權杖之上那不斷流淌的星河已經熄滅了一大半。

從一個城市的龐大燈火變成了小村中之中的點點孤燈。

短小的箭矢刺在了那一具人形的胸口之上,盡根這玩意居然也是和諧詞……沒入,從背後穿刺出現,被鐵鎖束縛住四肢的死徒懸掛在天空之上,像是一個受難者一樣。

雙腿和小月復已經消失了,殘缺的胸膛不斷的抵抗著體內肆意流淌的灼熱洪流。

他能夠感覺到潛伏在其中的毀滅法則,所有東西接觸到的一瞬間都會在灼熱的高溫之下自我毀滅。

原本清秀的臉已經變成了猙獰的恐怖怪物,五官之中唯一幸存的也只有一個變成了血紅色的干癟眼珠。

黑色的罪惡力量還有箭矢之上的毀滅法則在不斷的消融著他的身體,直到最後,會將他的整個身體都腐蝕殆盡,到時候失去憑依的他就會被輕易的再次封入封印之門的通道之後。

無功而返。

不,這只是最樂觀的估計。

敵人還有更多拘禁自己的手段,自己將會是帝國第一個被俘的指揮官。

何等的……屈辱!

巨大的屈辱感從他的靈魂之內爆發而出,令死徒徹底的瘋狂了。

這樣下去,他會永遠的被記載在族內的史書之上,不同于別人光榮的事跡,自己將會被作為整個種族的恥辱記載,他的族人都被列入劣等存在,一瞬間跌入社會的最底層,接受每千年一次的檢測,不合格,就會被銷毀成最純粹的養料……

何等的屈辱!何等的不堪!何等的憤怒!

干癟的眼珠之中透露出了沖天的仇恨氣息,已經不惜一切的死徒爆發了!

手中的權杖之上,不斷流動的寥寥星辰開始解體,黑色的權杖一點一點的變成了粉末融進了軀體之中。

以千萬年積攢出來的武裝來修復自己的身體,突然爆發的巨大力量將體內橫沖直撞的黑色洪流徹底的碾碎,原本變成了燒焦的塑料一般的**轟然炸碎。

在空氣中飛濺的碎片之中,那一支小巧的箭矢緩緩碎裂,變成粉末消失了。

在時光的流逝之下,原本分裂的**再次重組了起來,但是在那種力量的限制干擾之下根本沒有辦法將**修補完好,以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武裝為代價,殘缺的軀殼終于月兌離了桎梏,帶著如同惡鬼一樣的面容,踏出了灼熱的鋼水之中。

在因為鋼水的熱量而扭曲的空氣中,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猙獰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興奮的笑容。

他,感覺到了一具軀殼……

一具完好的軀殼……

不同于人類所無法接受他的體制,就像是經過了死徒的調制一般,那一具軀體簡直是天生的容器,雖然有些許的缺點,但是現在已經顧不上了。

只要換一具軀殼,自己就能夠從容遠遁。他受到的命令從來不是跟阻攔自己的人拼死,而是將所有人的吸引力都調集到這里來,在他踏出封印之門的同時,已經有一件準備了數百年的戰爭兵器在血祭的鋪墊中,從外空間穿過了混亂的次元風暴還有一個數百年鑽鑿出來的縫隙,降落在天坑戰場。

數百年的戰爭雖然並不長,但是已經領高層那群貪婪的家伙失去耐心,發下了允許使用戰略級武器的批文,但是卻要求不得將空間最基本的結構破壞掉,否則就無法從月兌離秩序的空間碎片之中將生命之光分離而出。

他需要做的是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在這里,用最大的力量來保全自己,等待接引……

可是接引的人呢……

他從剛出現的一個瞬間就發現了自己的同僚已經被糾纏在了大地之下,那種被一個巨大野獸吞入肚子里的感覺,即使是他也無法在面對所有人攻擊的同時出手幫助。

不斷出現意外的計劃已經令死徒產生了一種被壓著打的抑郁心情,但是接下來敵人的攻擊卻將這種心情徹底的引爆,變成了憤怒的火。

這群土著……竟然令……竟然令自己如此狼狽……

簡直不可饒恕!

雙腳站立在赤紅色的鋼水之上,渾身幾近**的他捂著自己無法修復的眼楮,品嘗著從軀殼之上傳遞過來的感覺。

這種東西……叫做疼痛麼?

像是一個被火燒傷的流浪漢一樣的狼狽,他彎著腰,抬起頭看著天空,張開了嘴巴想要說出什麼,但是卻吐出了一團團淡黃色的血塊,惡心的粘稠血塊掉進了沸騰的鋼水之中,被瞬間蒸發。

他感覺著自己已經變成空殼的身體,突然張開了嘴,胸腔震動,聲帶已經被燒毀的死徒突然發出了一陣跑調的猙獰笑聲,如同深沉的夜色之中突然啼哭起來的貓頭鷹,令人驚悚。

敵人並沒有給他散發恐懼的時間,一直懸浮在天空之上的白色印璽突然一個閃爍,出現在他頭頂的高空之上,朱紅色的印記搖搖的投影在他的腦門上,在力量的催發之下,讓他已經燒毀的頭發上出現了猩紅如血的印記。

就像是被垂吊在天空之上的鋼材突然月兌離了束縛著自己的繩索,小小的玉印發出了隕石墜落的聲音轟然從天空之中落下,血紅色的印記如同長針一樣從腦門之中刺入,將身體固定在了那個地方,無法移動。

江山社稷之重!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自己所站立的這一片大地都在隨著那一方印石墜落,從白色的印石之中散發出來的契機將整個東京的地脈都勾連在了一起,世界伴隨著變成了蕭楚澤手中的印石,所有的重量都托付在了那一方小小的白玉之中,砸穿了空氣,從空中墜落了下來。

三百米的高度,即使是普通的石頭也能夠將一個人的腦袋砸扁,更何況是那種已經無法在計算出來的重量

在刺耳的尖嘯之中,印石如同從空中墜落下來的導彈一般,轟然降落,直指那個猙獰的頭顱。

死徒瘦弱到了皮包骨頭的身體突然做出了滑稽的姿勢,佝僂著腰的死徒突然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張開五指的手掌瘦弱如雞爪一般的直直抬上了頭頂,像是要將那一片從天而降的玉石承接在掌心之中。

從那麼高的地方墜落下來的巨大重量,即使是最堅固的合金也會在瞬間被砸扁,更何況是一只那麼孱弱的手臂。

在空氣的轟鳴中,巴掌大小的玉石于那一只孱弱的手臂接觸的一瞬間,轟鳴的巨響從接觸的地方傳來,就像是山峰砸落在大地之上,巨大的流星穿過了天穹投入了大地的深處,沙化的東京之上掀起了一陣劇烈的波瀾。

滾滾黃沙的飛濺之中,那個依舊挺立的孱弱人形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即使是負擔著超越了一座山脈的重量,那一只孱弱的手臂也沒有片刻的動搖,但是原本就佝僂的腰部卻在巨大的負擔之下越發的完全,雙腳無法支撐在灼熱的鋼水之下,一點一點的浸入了了其中,根本沒有被那種劇烈的高溫所灼傷。

就在左手即將把那種負擔了整個東京在手掌之中的重量給扔到一旁的時候,死徒的直覺令他即使放棄了這個耗費時間的行為,沒有絲毫的猶豫的放棄了這個行為,負擔著足以將自己壓垮一萬遍的力量支撐著沒有倒下,卻伸出手突然籠罩向了前方。

沒有人會比接觸到世界法則的死徒擁有更加準確的直覺。

在下一個瞬間,無形的時間亂流從掌心噴涌而出,將面前的一切空間扭曲了起來,被數十次摧殘的空間已經不堪重負,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卻沒有崩潰。

上身**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了空間職權,蓄勢已久的重拳混雜著混亂到了極點的力量重重的轟出,在對手已經提前做好準備的同時,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拳頭,沒有絲毫的遲疑,蘊含著混亂法則的拳頭重重的擂在了混亂時空所交織的屏障之上。

再也不堪重負的空間發出了終于出現了黑色的裂紋,在兩種無形力量交鋒的最中心,一條一條如同蛛網一般蔓延開來的空間裂紋出現了,卻依舊支撐著自身的完整,沒有崩潰出黑色的裂縫。

混亂的力量與時光亂流不斷的交匯著,就像是無形鋼鐵在不斷的摩擦著一樣,在兩種力量的籠罩範圍之中,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只有你死我活的憤怒對撞。

殘缺的手掌和裹挾著混亂力量的拳頭相隔著僅僅只有五公分,但是這五公分卻像是永遠無法突破一樣,時光鎖組成的屏障不斷的吸收著那種混亂的力量,柔韌的就像是橡膠一樣,雖然已經嚴重變形,但是卻始終沒有在那種力量之下崩潰。

無窮無盡的時光亂流不斷的對撞著,制造出了狹小的混亂區域,但是卻被更加混亂的力量所侵蝕,兩種力量僵持在了一起,陷入了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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