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守護 第一百二十二章 突如其來的死亡

作者 ︰ 風月先生

殘缺的手掌和裹挾著混亂力量的拳頭相隔著僅僅只有五公分,但是這五公分卻像是永遠無法突破一樣,時光鎖組成的屏障不斷的吸收著那種混亂的力量,柔韌的就像是橡膠一樣,雖然已經嚴重變形,但是卻始終沒有在那種力量之下崩潰。無窮無盡的時光亂流不斷的對撞著,制造出了狹小的混亂區域,但是卻被更加混亂的力量所侵蝕,兩種力量僵持在了一起,陷入了膠著。

在那種混亂與時光摻雜的力量之中,即使是‘懶惰’也無法保證自己的肢體安全,丑陋的手臂之上,不斷的綻裂出一條一條的細密裂紋,如同老舊的油漆一樣剝離而下,而李危險的拳頭卻被自身的力量所反噬,殷紅的血液隨著傷口的不斷崩裂從其中流淌而出,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就被其中飄散的混亂力量所蒸發,變成了血紅色的結晶粘連在了手臂之上,滲人異常。

李危險根本沒有去在乎身體之上的小傷,他已經做好了今天命隕于此的準備了,現在他唯一的一點憂慮,是自己能不能將對方拖在這里。

只要將對方鎖定在這里,那麼敵人的那種神鬼莫測的時間能力就會廢掉大半,掌握了形勢的人類遲早能夠將這個該死的東西徹底的殺死。

只是,僅僅是自己這里的戰況就已經出現了這麼多的變數,那麼秦逸雲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地底之下,已經很久沒有感應傳上來了……

————

然後他的耳中听見了一種仿佛噩夢一樣的聲音。

那種聲音是人類的胸膛被刺穿,然後血液因為動脈的壓力噴涌而出的聲音……

隨著血液的一點一點流逝,死亡降臨,生命的逝去再也無法逆轉。

又有一個人死亡了,但是那個方向現在只有一個人。

從手掌之上傳來的混亂力量突然震蕩了一下,出現了致命的疏漏,一瞬間的破綻被死徒撲捉,趁著對方突然出現的疏漏,散逸在空氣中的時光力量突然聚集在了殘缺的手掌之上,轟然爆發,將沒有反應的李危險變成了炮彈一樣的東西,推出了數百米之外。

李危險的身體在沙漠化的土地之上耕出了一條長長的溝壑,狼狽的翻滾著,直到重重的撞在了那個唯一幸免的建築的廢墟之上。

一根鋼筋刺入了他的手掌,身上似乎斷了兩根骨頭。

就像是根本不可能犯下的錯誤一樣,一瞬間,李危險就被逼退了,甚至受到了不輕的傷害。

殘缺的廢墟被他的身體撞出了一個巨大的洞口,李危險深陷在了殘破磚石之下,被倒塌的磚石掩埋在了其中,只露出了一只在滾動過程中變得傷痕累累的胳膊。

在磚石的覆蓋之下,李危險的聲音哽咽著,並非是因為難忍的疼痛,也不是因為巨大的屈辱,而是從內心的最底層所沖擊而上的巨大悲傷。

像是收到了重創一樣的喉管斷斷續續的吸收著空氣,足足過了五六秒鐘,從廢墟的最底層,才傳出了李危險的淒厲聲音。

「父親……」

如同天鵝被割斷了脖子一樣,無盡的痛苦將聲音打斷,然後整個廢墟都顫抖了起來,然後斷裂之後也擁有著七十多米高大樓在一瞬間被暴走的混亂力量所撕裂,絲毫不加掩飾的瘋狂力量從磚石的縫隙之中噴涌了出來,震動的混亂力量將堅固的磚石撕裂成了粉碎。

就像是原本一直都在限制流量的閥門終于被水壓所沖垮,于是身體之中積攢了數十年的混亂力量再也不加掩飾的噴涌出來。

一瞬間就將整個巨大的樓層盡數腐蝕銷毀。、

一陣微風吹過,勉強保持著完整形態的廢墟突然變成了一堆比沙礫還要細密的灰燼,隨著無形力量的扮演,即使是沙漠之中也存在的微弱生計也被那種瘋狂的力量撕裂,金黃色的沙粒在一瞬間變成了死灰一樣的顏色。

凝聚到了極致的混亂從終于解除封鎖的軀殼之中不斷的噴涌而出,李危險的身體已經徹底的變成了半透明一樣的東西。

通過強行解除了秦逸雲施加上去的枷鎖,徹底瘋狂的李危險動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暫時的將自己的身體提升了位階,用來駕馭那種非人所能承受的的混亂之源。

整個人型都像是變成了一個洞穴,在撕去了封印之後,無窮無盡的混亂氣息不斷的從其中噴涌而出。

已經變成了純粹黑暗的眼楮穿透了迷霧的阻攔,瘋狂的目光透過了飛散的灰塵之後,終于看到那種令他一生都不願意想起的場景。

原本保護著邋遢的那一部分暴風軍團已經徹底的被敵人的力量撕碎,變成了散逸的能量,站立在最中心的神父依然保持著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著自己胸前突然伸出來的一只手。

那一雙手輕松的刺穿了他的後心,握緊了那一顆已經開始衰老的心髒之後,再次從前胸刺出。

略微有些殘缺于損傷的手掌托著一顆停止跳動的心髒,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如同噴泉一樣流淌著的血液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從衣裳之上滴落下來,滲入了沙漠之上,令金黃色的沙粒戴上了一次血腥的紅色。

被稱為納辛德勒的死徒站立在了他的背後,身上沾滿了血跡,他自己的,秦逸雲的,邋遢的……

原本寬敞的大衣已經在瘋狂的搏斗之中撕碎了,布滿了各種傷口的上半身在了空氣之中,手掌從邋遢的背後穿刺而入,從胸前傳出,手托心髒,猙獰微笑,不斷開合的嘴唇似乎在說著什麼。

下一次呼吸,大概就要死亡了吧?

邋遢感覺著急速失血帶來的冰冷感,並沒有任何痛苦,在長年累用的服用禁藥之後,體內的神經早已經麻痹掉了,殘缺的肺葉也已經不能在呼吸了,每一次的吸氣都感覺到肺部就像是要炸掉一樣。

憋悶,疼痛,痛苦,還有一絲絲的輕松。

他並沒有听見自己背後的人說什麼,隨著那一只手的支撐緩緩抽離,孱弱的身軀倒在了沙粒之上,似乎听見了誰的呼喊,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從何時開始的呢?背上這一副壓迫的自己無法呼吸的重擔,每時每刻都要不斷的將所有心力都投入其中的辛苦差事。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前一代的河洛指揮官將那一枚河洛的收藏庫︰無聲之地的鑰匙交給自己的時候吧?

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看著當年一個有一個的小孩子慢慢的長大。

有的乖巧,有的慵懶,有的桀驁不馴,有的喜歡到處惹麻煩,還有的總是喜歡搞惡作劇捉弄別人。

當年的那群小鬼頭已經一點一點的長大了,真的像是父親一樣的心情,有些欣慰,也有些彷徨,看著一個個絲毫不遜與自己當年的孩子一點一點能夠獨當一面,他有些害怕了。

害怕那群孩子已經不再需要自己。‘

那些孩子總是希望自己能夠休息了,認為時代已經屬于了他們,但是自己總是不放心,老是想一個死都不肯放權的老頑固一樣,抱著那些灼熱的火炭,不肯讓那群孩子燙傷。

那群年輕人都不清楚,那些看似美好的責任與權力,都是一塊塊被燒紅的炭火,握緊之後雖然發出了光亮,但是燃燒的只有自己。

他已經老了,但是他還想再背負一段時間,看著那群年輕人個個都獨當一面,掌握這個屬于他們的世界。

殘念的思緒被急速降臨的黑暗打斷了,邋遢用力的想要睜開眼楮,他听到了什麼的呼喊聲,但是卻听不清楚,到最後,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隨他去吧,這種負擔消失的感覺,真是太輕松了。

從來沒有這麼輕松過,邋遢忍不住笑出聲了,脆弱的喉管噴出了血液,接近全力之後顫抖的手臂終于接近了脖子之上的十字架。

主啊,你在天空中看著我麼?我適逢你,我崇拜你,我贊美你,再過一會我就要見到你了……

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是留下來添麻煩總是不好的,小李大概要發瘋了吧?那個孩子總是讓人擔心,孤僻的要死……

或許我真應該答應他們在這次任務之前退休的。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抖動的嘴唇牽起了一絲微小的弧度。

暴風軍團指揮者確認死亡,指揮權移交第三順位接收人,編號十六,洛雨……

在遙遠的地方,地下室之中的女孩子嘶啞著的對著通訊器之中呼喊︰「邋遢!邋遢!你在听麼?回話啊邋遢!神父,我求求你說句話好不好?……」

不斷的呼喊令她的嗓音嘶啞了,到了最後,變成了幾乎無法挺清楚的痛苦呢喃︰「父親……」

像是過了一瞬間,她感覺到了手背之上的灼熱,低下頭看到了邋遢曾經告訴過自己的標志。

就像是面對著世界上最不願意相信的結果,她緩緩的蓋住了自己的雙眼,縴細的身體陷入了巨大的椅背之中,蜷縮成了一團。

強忍著的眼淚終于像是決堤一樣的流淌出來,就像是失去了一直在照拂著自己的父親,陷入悲傷的女孩發出了細微的哭泣。

「爸爸……」

————————

在最幽深的大地之下,原本完整的洞窟已經在死徒的突然爆發之下破壞掉了,而一具被掩埋在了土灰于石塊之下的尸體,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心跳。

就像是在哀鳴一樣,喪鐘一般的心跳,為了某個人再次敲響。

從死亡之間掙扎過來的秦逸雲掙來了眼楮,原本充滿淡然于慵懶的眼神之中填滿了苦澀于悲痛。

「邋遢……」

一種微弱的立場爆發開來,就像是驚雷過後,大地的最深處再次萌發了一點生機

完全失去了所有氣息的身體再次的恢復了過來,從名為死亡的狀態中掙月兌,無力的手握緊了掩埋身體的泥土。

隔著無窮無窮的海洋,在海的那邊,被稱為上海3市的聚居點之中,這是一個平靜的傍晚,在夕陽的照耀之下,白色的老舊建築顯現出一種沉穩與厚重的感覺。

就在名為白館的建築之下,河洛所有秘密惠存的地方,名為無聲之室的小型圖書館內,充滿著一種平淡的安靜。

只有不是響起的像是骰子踫撞的聲音從書架之後響起來,就連呼吸聲也輕柔的幾乎听不見。

在密密麻麻的書架最深處,被清理出了一塊小小的空地,在有些老舊的地板之上,頭發長到拖曳在地上的年輕人正在輕輕的捻起了一塊又一塊的多米諾骨牌擺放在空地之上。

單薄的骨牌在年輕人的耐心與沉穩之下搭建起了一人多高的堡壘,當最後一塊骨牌擺放在了最上方之後,年輕人滿意的靠在了書架上,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杰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五千塊了,還差五千,嘖嘖,難度真是大啊。」年輕人拍著手上的灰塵,猶豫著是不是現在就享受勝利的感覺。

被放置在旁邊架子上的白色通訊機突然響了起來,單調的聲音從白色的機殼中不斷響起,令年輕人詫異的看了過去,過了一會,他才慢悠悠的拿起了通訊器,接通了訊號。

電話那頭是熟悉的聲音,可是那個女人在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年輕人靜靜的等待著,只是呼吸開始顫抖,過了半分鐘之後,他才平靜了呼吸問道︰「邋遢,是不是出事了?」

通訊那一頭的洛雨勉強的發出了確定的聲音,年輕人楞了一下之後說道︰「節哀順變,邋遢出事的話,雲雲和小李絕對不會不管,你現在立刻離開那里,我會安排人去接你,估計他們也……哎,不說了,想哭就多哭一會吧。」

年輕人掛掉了通訊器之後,沉默了,身體僵直在了那里,就像是被暫停之後的畫面一般,過了很久之後才拿起通訊器播出了另外一個號碼。、

接通很久之後,他才深吸了一口氣,用嚴肅的聲音說道。

「這里是謝元,我宣布邋遢臨走之前留下的機密命令,按照緊急管理方案,暫時代理河洛指揮官之責任,現在我命令,林雲,路小乙,劉月,孔守望,濟水,雲美美,石駒北,肖黃昏,立即放棄手中所有任務和事情,三天之內,我要看到你們出現在白館中,以上,完畢。」

通訊器的那一頭似乎傳來了喧囂的聲音,像是好幾個人在爭吵和疑問,謝元並沒有回答對方的話,再次開口說道︰「神父去世了,大家節哀。」

那一頭的喧囂瞬間靜寂了下來,謝元將通訊掛掉之後,徹底的關閉了通訊器,隨手將那個白色的東西扔到一旁。

「父親,你走了,我很難過。」

在一片沉靜之中,謝元將雙膝抱起,蜷縮在角落里面,就像是一個懼怕寒冷的孩子一樣。

僅僅是過了五分鐘之後,恢復了平靜的年輕人輕輕的從旁邊抓起了一張骨牌,微笑著說道︰「看來以後再也不需要用這種東西來浪費時間了。」

白皙的骨牌被兩根指頭夾起,在空中甩出一條弧線,將那一座堡壘之上的第一塊骨牌擊倒,于是在連鎖反應之中,巨大的堡壘開始從上往下的倒塌,到最後,變成散落在地上的零碎廢墟。

「雖然不知道怎麼做才好,但是只要為你報仇就對了吧。」

年輕人看著像是墳墓一般的廢墟,喃喃自語。

—————

「啊,這麼突然的殺死你,抱歉吶。」不知道該稱為納辛德勒還是嫉妒的死徒目無表情,輕輕的摔了一下手中的血水,看著腳下的尸首突然笑了起來︰「其實人死了好像都是一樣的,你說對不對?」

他彎下腰,輕輕地從邋遢的手掌中抽出了那一本還沒有來得及完成融合的古籍,剛剛獲得的至高武裝。

有些可惜的將封面上沾染的血滴甩開,拍打了一下因為時光的流逝而顯得昏黃的封面︰「這個東西,我拿走了。」

原本在戰斗中而暫缺的手臂之上遍體鱗傷,露出了慘白色骨頭和泛白的血肉,五指之上已經少了一根大拇指。

想起剛才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戰斗,自己簡直就像是在最後的關頭得到了幸運的寵信,否則突然陷入了對方的領域之中,被對方從最開始就不斷策劃的計謀給算出所有的反應,落入了死亡的圈套,甚至命核之外的血肉都已經被那一把已經能夠成為至高武裝的巨劍所剖開,暴露在地下毒熱的空氣之中,命懸一瞬。

不過幸好有在地面之上的七海厄于謝放的突然援助,在陷入了頹勢之後就果斷撤離的兩人隔著數十公里的大地,突然向著秦逸雲發出了攻擊。

蓄勢已久的虛幻處刑還有心靈突擊讓秦逸雲一瞬間陷入了混亂之中,而且是來自于心靈之中的反噬更是令這個男人被幻覺吞噬。

一瞬間的反擊就已經令戰斗的形勢發生了改變。

————————————

邋遢死掉了,還要再死兩三個……

現在猶豫著要不要吧田有間掛掉,這群家伙搶戲份搶的太多了。

好吧,我承認我失敗了,李無傷已經徹底路人化了……

我努力的給他塑造一點存在感出來,從下一節開始,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請黨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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