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辛德勒于蕭楚澤心照不宣的點了一下頭,然後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李危險,非常誠懇的說道︰「你認錯人了,真的。」
似乎是在挑釁一樣的輕佻語氣令李危險越發的狂暴。
「嘖嘖,年輕人真是有沖勁。」納辛德勒搖頭說道︰「可是和敵人肉搏的指揮官是最愚蠢的指揮官啊。」
「所以,再見了。」納辛德勒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一瞬間背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數十條空間裂縫交錯在了一起,互相吸引,互相排斥而產生的空間漩渦一瞬間將地球之上的兩個點連接了起來。
這才是屬于納辛德勒的力量,舉世無匹的空間控制。
僅僅差了一瞬間,巨大的混亂只來得及粉碎了天空中那個開始消失空間漩渦。
差之毫厘,納辛德勒逃走了。
李危險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從天空之中降落而下,頭頂之上的混亂光環一點一點的崩潰,消失。
彎下腰對著秦逸雲說道︰「抱歉,讓他逃走了。」
躺倒在地的秦逸雲微笑著,眼神之間蕩漾著猙獰的仇恨,語氣平和︰「不要緊,小乙會找到他在哪里的,休息一會吧,我有些累了。」
他看著天空之上已經昏沉了的天色,在天空的角落中,已經落下一半的太陽散發著橘黃色的光輝。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在靜靜的看著黃昏之下的沙漠。
在這里,千年之前曾經是一個人流如織的大都市,二十年前,曾經是一個開始緩緩擴張的聚居點,三個小時之前,這里的一座流浪者于變異人,乞丐掙扎求生的地方。
現在,這里已經變成了了無生機的沙漠。
但是至少在橘紅色的光芒之下,這里真是漂亮。
可是邋遢看不到了。
邋遢,十三,花逸,他們都死了。
秦逸雲突然覺得眼圈干澀了起來,頭一次他開始痛恨那個已經死去的神父,他為什麼要來呢?明明只要自己和小李來就可以了。
還有謝放啊……
他開始了深呼吸,像是永遠不會斷絕一般的悠長。
我會找到你們,然後殺死們,一定。
混合著暴戾和瘋狂的誓言被銘刻在內心的角落之中,每一個比劃都痛得讓他想要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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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傷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干點什麼了,如同一個人突然卸下了包袱一樣,一種徹底的疲憊充滿了他的身體。
輕輕的摘下了自己的頭盔掛在了座椅的旁邊,靠在了椅子上面,看著遠處的昏黃色夕陽,一種靜謐的輕松感終于降臨了。
就像是要瞬間睡去一樣,劇烈的疲憊感令輕松下來的他差點睡著,這一段跨越了三月的旅程終于結束了啊。
長達數千萬公里的旅行,數十次的生死折磨,還有一個人不斷在黑暗道路上模索的艱辛,痛苦改變的煎熬,終于都結束了。
真是舒暢啊,像是煥然新生了一般,李無傷伸出手去承接著昏黃色的夕陽,看著手掌將那個小小的橘黃色光斑遮住,然後投影在自己的臉上,簡單幼稚的游戲讓他重復了數遍。
看著旁邊在日落之中一點一點的變成透明的封印之門,李無傷突然有種會再次見面的預感,這種不吉利到了極點的坑爹直覺令他幾乎想要把這個東西砸掉。
可是他總是感覺著封印之門向著自己在說什麼,他听不懂,但是卻明白那種急切的感覺。
他真的不喜歡這個大東西,坑爹到了極點,死了那麼多人之後才草草收場的戰爭,在他看來,簡直就像是一場拿所有人的命去賭博的惡劣游戲。
「真是坑爹呀。」李無傷感嘆著,最後的看了一樣封印之門,帶著鋼鐵手套的手掌輕輕的在上面拍打了一下。
「不管怎麼樣,再見咯。」李無傷操縱著鯨魚緩緩的從空中落下︰「哥回家了,你自己玩蛋去吧。」
緩緩變成透明的封印之門震動了一下之後,消失了,巨大的鯨魚緩緩地額降落在了大地之上,掀起了一陣涌動的煙塵。
在黃沙飛舞之中,李無傷跳下了鯨魚,關掉了能量回路的運轉,于是身體之上的鎧甲一寸一寸的龜裂,變成了掉落下來之後,變成了透明的粉末,消失了。
巨大的鯨魚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吼叫,在他的身上蹭了兩下,然後緩緩的透明,消失了。
李無傷看著自己身上的似乎有些磨損的衣服,小心的拍了一下灰塵,上身之上套著一條有些略微損壞的灰色夾克,上是一條黑色的帆布褲子。
髒兮兮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剛從工地上下來的民工一樣。
他模了模自己略微有些長的頭發,稍微打理了一下之後,沖出了飛舞的塵土,四處的尋找著一個縴細的身影。
然後一個腳步聲躡手躡腳的跑到了自己的背後,用柔軟的小手掌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一點一點的轉過身,終于看到了那個縴細的身影,粟黃色的頭發在微風中飄揚著,精致的小臉上沾染了不少的塵埃,長笛被斜斜的插在了背包里。
芙蕾微笑著將雙手背在了背後,肩膀調皮的扭動著,長發搖晃,美好的像是一個童話。
然後兩只手臂將她緊緊的抱起,在空中轉了一個圈之後,再次放下,卻沒有松開。
「結束了麼?」芙蕾扯著他的衣領︰「我好困。」
「恩,結束了,可以回家了。」
「恩……」芙蕾用額頭頂著李無傷的胸膛沉吟著︰「李,你放低一點。」
「在。」李無傷彎下腰,看著她的臉︰「怎麼了?餓了?我這里有干糧……」
所以說,某個人就像是氣氛的天敵一樣,活該他當了那麼多年的死死團,活該他一輩子大光棍。
芙蕾原本猶豫的的臉色變得尷尬起來,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哈哈的笑了起來。
「怎麼了?」李無傷還沒有說完,嘴唇被一個柔軟的東西堵住,然後一條小東西就這麼悄悄的溜了進來,軟軟的。
李無傷很想咬一下,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不過幸虧沒有敢咬下去,否則某只生氣的小貓會在他的臉上留下一條憤怒的抓痕。
他瞪大眼楮看著芙蕾羞紅的臉,卻被有些羞憤的芙蕾用手掌遮住了眼楮,直到後來,在這種柔軟的美好中沉醉,閉著眼楮去探索那一個陌生的環境,一點一點的去品嘗只屬于一個女孩的甜美味道。
過了三分鐘之後,李無傷發現法式長吻這個東西真簡單,可惜芙蕾學不會,只能戀戀不舍的松開了自己的手。
緩過氣來的芙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後再李無傷的耳邊說道︰「騎士先生,這一次的獎勵。」
等了這麼久,老天爺終于給我發福利了麼……
李無傷露出了笑容,然後再次將嘴唇湊上,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喉嚨里發出來︰「那就再來一次好了。」
再次品嘗那種柔軟,這一次驚詫的是芙蕾,就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愣了一下,然後便開始主動迎合。
直到最後芙蕾用力的咬了一下他的舌頭,他才松開了自己的嘴唇,伸出來艱難的用眼楮看了一下之後,果然發現出血了。
「李你要是想……的話,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芙蕾看著李無傷的臉鄭重其事的說道︰「而且我才十六歲呢,李,你果然是戀童癖……」
李無傷心中淚流滿面,被妹子打擊到了,這個世界太黑暗了。
「不過如果是用……的話,也是可以的呢……」
芙蕾湊到了他的耳邊說道,然後感覺到李無傷的體溫明顯上升。
緊接著芙蕾鄭重其事的說道︰「李,接受治療吧,你的戀童癖已經沒救了,居然想……」
喂喂!明明是你先說要……來給我……的吧?
李無傷看著一臉嚴肅的小姑娘,突然笑了起來,然後用力的揉揉她的腦袋。
「好吧,請治療我吧,公主,我現在就去買皮鞭。」
結果被羞紅臉的芙蕾一腳跺在了腳背上,只能惡果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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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色的原因,所有人就地休整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才各自出發。
當天晚上所有人都顯現出一種心事重重的樣子,期間李危險差一點和蕭楚澤爆發了沖突,但是被秦逸雲喝止。
將靈魂寄托到了養子身上的子規不棄每天只能出現半個小時,緊接著就會陷入沉睡,但是這比在能力衰竭癥的影響下變成死尸要好的多了。
李無傷到最後也沒有成功的將芙蕾……,芙蕾的睡姿很可愛,可是會在半夜的時候突然流淚,然後叫他的名字。
那種低微哭泣的聲音令他將自己推倒的念頭掐掉了,日子還長著呢,不是麼?
那一天晚上他將芙蕾的被子蓋好之後,走出了田有間具現出來的房子,然後看到了在火堆旁邊的小胖子奇怪的眼神。
開口說話的時候依然是他熟悉的那種聲音,但是語氣已經換成了子規不棄老氣橫秋的樣子。
「喲,年輕人這麼快麼?」
喂喂!你這個老家伙,都已經沒了**了,怎麼還能變成變態怪爺爺?
李無傷白了他一樣之後,坐在了火堆旁邊問道︰「不是說一天只能半個小時麼?怎麼出來了?」
「等你啊,推演出來的。」事實證明老狐狸縱使換了一個大腦之後,依然犀利無比,早已經模擬出了李無傷的行蹤。
「喂喂,深更半夜等我,難道你喜歡搞基?》」李無傷嚇得抖了一下,被一個看起來是年輕人,其實是已經老的不行了的爺爺盯上了,真恐怖。
「我都什麼還沒說呢,你就開始聯想了麼?」子規不棄挑著火堆說道︰「李先生你真不準備出來闖蕩闖蕩麼?好男兒志在四方。」
「你認為我會怎麼回答呢?」李無傷看著子規不棄說道。
「好吧,你果然還是拒絕了。」子規不棄說道︰「我剛剛收到了什麼不太好的消息,但是沒有確定,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撥打這個號碼。」
老狐狸塞給了他一張紙條。
「接下來呢?你們準備怎麼辦?」李無傷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問道︰「天劫這次漏了底,肯定成為了眾矢之的,如果想要擴張的話,是個好時候。」
「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李無傷想了一下說道︰「問你就跟看新聞一樣啊,比等著看新聞還要準。」
「過獎了。」子規不棄笑了起來說道︰「黑槍並非是陽光之下的組織,從一開始就不是,天劫所留下來的空白,自然會有人去填補,不過說道這里,我建議李先生帶著全家搬到上海住,安全也方便。」
「什麼意思?」李無傷問道。
子規不棄想了一下說道︰「接下來中土可能會有一陣很大的動蕩,很多人的生活都會受到影響,不只是中土,整個世界可能都會在死徒的反撲之下進入戰爭狀態。」
「還是免了吧。」李無傷對上陽鎮的那一幫炭基猩猩的戰斗力還是蠻肯定的,至少流民和強盜團都不會影響到上陽的穩定,而且想到要住在老狐狸的地盤上,李無傷就有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這個家伙論斤賣掉的感覺……
「是麼,真遺憾。」子規不棄拍了拍手之後說道︰「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別時間到了讓小胖在外邊著涼。」
「晚安。」李無傷看著他的背影。
小胖子沒有轉身,臃腫的胳膊搖擺著︰「恩,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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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李無傷就被異常的響動驚醒。
在漫長的旅途之中,總是會出現有什麼虎豹長蟲鑽到自己周圍之後,看著自己很香想要舌忝上兩口,當然,無一例外,都變成了他的早餐。
不過這一次恐怕是要例外了,紅燒芙蕾?他的沒有崩壞到那種程度。
看著用芙蕾坐在了自己身上,用自己的長發挑動他的鼻尖,一種癢癢的感覺令他睜開了眼楮,清醒過來之後,才將下意識從自己的手掌中鑽出來來的兩分翠綠光芒給收回去。
「早安。」李無傷真的是非常喜歡這個姿勢,那種柔軟的感覺隔著自己身上的攤子壓在了大腿上面,小月復下面的某個地方,隨著芙蕾不斷的扭動一點一點的傳來奇怪的感覺。
真是太幸福了啊……
這才是人生啊……
李無傷情不自禁的想要淚流滿面一樣,習慣性的伸手抓了抓芙蕾有些亂的頭發,然後發現芙蕾又萌了一點。
「早安。」芙蕾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動聲色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沿著他的脖子劃上了臉頰,那種游走的輕微冰涼感讓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點燃了。
然後兩只縴細的手掌重重的掐在了他的臉上,將臉蛋拉長成了一個滑稽的形狀,李無傷覺得自己的臉蛋要被扯開,突如其來的痛苦讓他徹底的清醒了下來,然後苦笑著伸出雙手扶在芙蕾的腰上,將輕巧的身體舉起之後,放在了旁邊,含糊不清的說︰「再扯就要斷了。」
芙蕾再次試了一下李無傷臉皮的柔韌程度之後,非常感興趣的又扯了兩下,然後再李無傷無奈的眼神之中松開手,呵呵笑了起來。
無奈的揉了一下自己有些發腫的臉蛋之後,掀開毯子將放在旁邊的上衣套在了身上,下半身他實在沒敢月兌,萬一實在忍不住獸性大發,難道要給周圍這麼多人看現場直播?
想到這里再次忍不住在心里感嘆了幾句。
你一定會一輩子擼管的!李無傷……
清晨的東京有些冷,但是被強化之後的**絲毫感覺不到那種冰冷的溫度,在能量回路全力運行的時候,李無傷曾經感覺自己的身體能夠當爐子使了,這點低溫還真不夠給力。
當他推開了門之後,看到了遠處沙丘之上站立的那個男人。
在細微的晨光之中,秦逸雲撐著一根臨時制作出來的拐杖,手里提著一個大罐子看著天邊的一線陽光。
對于他重傷的身體,清晨的冰冷已經令他的狀況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了,但是除了時有時無的咳嗽之外,那個男人卻始終站立在那個沙丘之上,不肯離去。
那個大罐子里面裝的是邋遢的骨灰,花逸的身體和整個東京一起崩潰,而十三的身體在突如其來的襲擊之中也炸裂消失掉了。
並非不清楚十三的死因,但是李無傷也只能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奈,他什麼也沒能做到,在那個瞬息萬變的時候,他只能選擇自保,更何況,還有需要他來保護的芙蕾。
隔著數百米的距離,他看著天空之上的那個男人從空中墜落,直到死亡依然在微笑,相比于縱使死亡也能夠微笑面對的十三,李無傷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挫敗感。
雖然整個事件的起因都是十三將他一手從上陽帶進了這一場風暴之中,但是如果沒有十三,那麼李無傷肯定早已經死了,昨日種種一一在眼前浮現,但是最後他還是不明白,那個男人因何微笑,又為什麼三番兩次的幫助自己。
李無傷並不認識那個在最關鍵的時刻向十三的背後刺出致命刀鋒的家伙,只能模糊的挺清楚,那個男人叫做謝放。
在那麼關鍵的時刻,背叛了養育了自己幾十年的族群,又是為了什麼呢?
在他不斷思索的時候,秦逸雲看著天邊緩緩升起的太陽,沉默的轉過身,往回走著。
當他看到了李無傷之後,想了一下什麼,然後朝他點了點頭,腳步不停兩人交錯而過,然後李無傷听到了背後又有一扇門被打開。
白衣的老人帶著溫和的笑容從門後走出,後面跟著背著一個大包裹的青恆。
看著青恆一個人背著那麼大的背包,李無傷突然產生了一種黃道在非法虐待童工的想法,青恆看到李無傷之後危險的點頭,跟在了蕭楚澤的背後。
秦逸雲看著微笑的老人,面無表情的想要走進房中。
蕭楚澤扭過頭看著秦逸雲的背影,無奈的說道︰「抱歉。」
「道歉終究是沒有用的,我只知道,那個時候你明明能夠攔下那個死徒的。」秦逸雲扭頭,眼神冰冷的說道︰「這些年黃道的行為,讓河洛很失望,所以,我們會重新考慮和黃道的合作協議。」
蕭楚澤再也沒有說什麼,他清楚再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不再理會秦逸雲的目光,已經是離開的時候,雖然昨晚已經臨時用衛星通話對接下來的工作進行過指揮了,但是面對著天劫顯露出來的巨大隱患,沒有他居中指揮,黃道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的工作。
所以,回歸的時間,越早越好。
看著兩個人一點一點的遠去,然後直到最後人影快要消失掉的時候,青恆突然轉過身朝著自己招手示意,然後兩人消失了。
「時候也不早了啊。」他看著早晨的到來,回到房間把所有的東西準備後,背著大背包,拉著芙蕾走出房門。
「要走了?」子規不棄站在門外,小胖子的身軀依然憨態可掬,讓李無傷產生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是啊。」
「要不要捎你一截?可以先送你們回上陽。」
李無傷猶豫了一下之後拒絕道︰「不用了,我還有另一個地方要去的。」
「哦?那就算了。」子規不棄朝他招手說道︰「再見咯。」
隨替遠處的天空之上徐徐降落下了一架充滿科幻色彩的飛行器,背後鋼鐵的房子隨著能力的撤去,開始像冰雪一樣消融掉了。
目送子規不棄消失在了天邊之後,李無傷拉著芙蕾的手說道︰「走咯,我們回家。」
隨著他的話,一聲漫長的鯨歌從背後的黑色裂縫之中傳出。
兩個月的漫長旅途,熱鬧血腥的東京之旅終于結束了。
新東京市沒有,李無傷也不是碇真嗣,他有著不是三無的小蘿莉芙蕾,還有一個死要面子的傲嬌女王未婚妻。
死了很多人,丟失了很多東西,但是最重要的人並沒有受傷,最珍貴的東西也沒有在生死之間失落,幸運而又不幸的東京之旅。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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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翔在高空之上,巨大的鯨魚背上是鋼鐵的鎧甲,足足有十多米長的鯨魚背上,芙蕾有些無聊托著臉頰,白皙的手肘頂在了王座的扶手之上。
「李,我們要回上陽麼?」
李無傷確認了一下方向之後搖頭說道︰「先要去一個地方,恩,去看看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樣子蠻怪的醫生大叔,平野治人。」
「我是說,要回上陽的姐姐家里麼?」
芙蕾感覺自己怪怪的,雖然很喜歡七海顏,也感謝她在這麼長的日子里照顧自己,如同親姐姐一樣將自己重新溫暖,但是她的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對回上陽有些抵觸。
這一段漫長的旅程對于芙蕾來說,如同稍縱即逝的瞬間一樣,還沒有仔細的品味就已經即將結束了。
還年幼的小貓兒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母親跟自己說過的話。
一個女人的心里,終究是有些狹小的,雖然有的時候能夠寬廣如海洋,但是有的時候卻狹小的只能放進一個人的影子,只能放一個人的珍貴空間。
小貓兒已經偷偷的將一個又笨又傻還喜歡欺負人的家伙放進里面了,但是卻不清楚自己是否在對方的空間之外徘徊。
她更害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對方心中的那個角落里,被另一個女人佔滿,然後變壞的對方把可憐兮兮的貓兒丟走。
她的心情突然有些低沉,手中無意識的一根根拔著李無傷的頭發,直到她被李無傷的慘叫驚醒,手中積攢的頭發已經有了一小撮。
看著李無傷抽著冷氣的樣子,芙蕾突然笑了起來。
小貓兒已經下定決心了,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一定要把這個頑固的家伙栓緊,牢牢的跟自己拴在一起,小貓兒也是可以養寵物的,她會把屬于自己的可愛白老鼠打扮的漂漂亮亮,再打個蝴蝶結,然後每天去嗅他的味道,要是有一天老鼠敢跑掉的話,那麼就一口吞掉,到時候等待著姐姐淚眼朦朧的祈求自己,心情愉悅的小貓兒說不定會大方的分給她一小塊。
只有一小塊……
她突然笑了起來,蹭著屬于自己的老鼠,李無傷的腦袋,天空之中颶風呼嘯,但是卻被前面的那個身影所阻擋,純淨的天空變成了一種美麗的蒼青色。
「李,姐姐有一天,也會坐上來吧?」她說。
李無傷看著有些奇怪的芙蕾,想了一下之後,帶著奇怪的笑容說道︰「恩,到時候我們一起飛。」
李無傷絕對不會告訴芙蕾,雙飛是什麼意思,恩,等小貓兒長大之後或許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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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邊無際的雲海之中,鋼鐵鯨魚的巨大尾巴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波瀾,在翻涌的雲海之中向著某個方向飛行者,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小點,消失在了蒼藍色于純白的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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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終于完結鳥七千大章,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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