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奇怪的癥狀,和我推論的幾乎完全不一樣啊。」謝元看著七海厄的身體,嘴里喃喃自語︰「是因為基因界限的崩潰導致自身的退化麼?科學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啊。」
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然後掙扎的爬起來,費力的將七海厄拖到了牆角上,非常貼心的給他擺好姿勢。
蹲在他的前面,謝元撕開了自己的被染成赤紅的外套,將胸口的大傷口包扎好,再次抽打了一下七海厄的臉頰。
這里是謝元,七海厄先生快接電話呀。」不斷的抽*動著七海厄的臉,直到他的神智被臉部的異常從古怪幻覺之中拖出。
七海厄睜開了眼楮,努力的蠕動手指,可是開始崩潰的能力回路並沒有根據他的意志運轉,反而發出了更加劇烈的痛苦。
「喲,醒了啊,那就好。」謝元說道︰「你這麼簡單的死了的話,我可是很難辦呢。」
「我可是準備了很好看,很精彩的節目喲……」謝元從褲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型的可視頻個人終端,擺放在了兩個人面前的地上,屏幕傾斜的角度正好能夠讓七海厄的勉強睜開的眼楮看清楚上面的內容。
「能夠看清楚麼?」謝元微笑著,和七海厄非常接近的坐在了一起,背靠在了唯一出口的牆壁上面,就像是兩個臨時開小差偷懶的小白領一樣,笑容燦爛。
謝元的身體向前傾斜了一下,然後按動了視頻終端上面的按鈕,于是一個早已經設定好的呼叫傳播出去了。
或許是因為信號不大好的原因,過了半分鐘才接通了視頻有些不夠流暢。
「謝先生你好,我們又見面了。」嫵媚如貓的女研究員微笑著說道︰「多謝前幾天您給我出的主意呢。」
「誒?現在你們已經轉移了麼?」謝元微笑著說道︰「既然是我們共同設計的情節,能不能轉播過來,讓我們一起觀賞一下呢?恩,我帶了一個觀眾,你不介意吧?」
「當然。」貓移動手指按在了鍵盤上,然後從地下的攝像頭里傳送出來,根據衛星傳遞到了深海的潛水艇里的信號,再次進行的轉播。
畫面顫動了一下之後,換了一個場景。
在謝元剛剛到達了邁阿密之後,他就已經聯系上了負責能力衰竭癥專治藥劑的項目負責人,並且和他的副手貓相談甚歡。
但是謝元的計劃只是為了避免七海厄隱藏起來,導致復仇計劃失敗而已。
當時的協定是提前三個小時進行處刑,然後用高昂的代價獲得對已經沒有什麼研究價值的尸體,將其赤身**的懸掛在氣象塔之上而已。
就像是謝元當初說的一樣,並非僅僅是在仇恨之下的虛言,和邋遢不同,這個絲毫不遜色于邋遢的謀略家有一點要比邋遢強得多,而正是這一點,才讓邋遢無法下定決心讓他在河洛之中擔任重要的職位。
謝元的腦中,根本沒有絲毫的顧忌,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哪怕再瘋狂的計劃都能指定出來,並且百分之三百的實施。
所以對于謝元來說,這個世界之上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足夠讓自己畏懼,讓自己再內心之中哪怕猶豫半分。
氣話這種東西,從來不會出現在他的口中,早在他小的時候,將那個欺辱他的同學騙下樓梯,微笑的看著他將脊椎骨跌段的時候,所有人就都明白了,這個家伙,說的出,那就做得到!
「嘿,不要緊張。」謝元拍打著七海厄的肩膀,在看到屏幕的情景瞬間,肉眼可見的,七海厄似乎因為什麼東西憤怒了,**的掙扎越越來越厲害,可是不論如何都像是一個重癥癱瘓者,無法傷害近在咫尺的謝元哪怕一根汗毛。
「來,看看吧。」謝元的胳膊指著屏幕上的情景說道︰「你的妹妹,是怎麼樣的被她所信任的未婚夫殺死的。」
「別急,接下來,就是你了。」
謝元的手臂抬起,搭在了七海厄的肩膀上面,如同默契的好友在觀看電影一樣,微笑著說道。
顫抖的手掌緊張的抬起來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水,c,大胡子布萊擦了一下自己頭上的汗水,心中涌出一種闊別已久的沖動。
委屈,想哭。
主啊,我只是個破打工的,你為什麼要讓我遇上這種事情。
他的眼楮很謹慎的看了一下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的刀,看起來並不是很鋒利的樣子,但是在瞬間就能夠將合金鋼板足以媲美戰車裝甲的硬度撕裂。
「好了沒,大叔,還有二十秒。」李無傷在背後,將青帝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催促著他去解開冷藏箱之上的密碼鎖。
密封的巨大冷藏箱像是一個大冰櫃一樣,根本沒有辦法扛走,並且安裝了銷毀裝置,能夠在密碼兩次錯誤之後自動銷毀內部存放物品。
在同一個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量產型戰斗兵器尹萌,並沒有和其他的同類不同的面容,幾十張一模一樣的臉在觀察窗之後沉睡著,哪怕是上泉秀吉沒瞎都分別不出來吧。
不過有個‘熱心’肯幫忙的‘好心人’真好啊。
李無傷看著牆上的秒表,然後不斷的倒數著。
隨著時間的緊迫,白人布萊的手掌越發的顫抖了,在電子鎖之上不斷的猶豫著,但是卻無法按下去,最後一個密碼究竟是,還是呢?
他急的想哭,可是記不清楚了。
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在想要活下去而答應李無傷的條件之後,他已經無法再繼續生存下去了。
可以預見,他下半輩子運氣最好的結果也是在荒僻的小村莊里隱姓埋名的度過,在生命面前,只要能活下去,別說是引以為傲的才學了,哪怕是讓他去當個乞丐都可以。
三……二……」李無傷看著秒表,開始倒計時。
布萊突然想起了那個曾經共事的中土學者教他的那一句方言,很難學的中土語言,不過蘊含著很深刻的道理,不過在中文說起來卻相當的簡潔,他的心中不斷的念誦著。
人死**朝天,死球就死球,怕個錘子啊……
好吧,可是他真的害怕,害怕的快要死掉了,用盡了一輩子的決心之後,重重的按下了確認鍵。
然後滴聲響起,密碼正確。
看著解除了密碼鎖的冷藏箱,布萊癱軟到了地上,能活下來真好,感謝上帝……
看著在地上哭泣的老男人,李無傷收回了長刀,一邊搖頭感嘆著外國人的神經真脆弱,一遍跨過了地上從門口蔓延過來的血液,將長刀抗在肩膀上,像是海盜船長一樣單手打開了冷藏箱。
一陣肉眼可見的冰冷氣體蔓延了出來,隨著溫度的降低,勉強陷入昏迷的銀發女孩蘇醒了,睜開眼楮看著似乎見過的男人。
過了一會之後用孱弱的聲音說道︰「我認識你,你是欺負過秀吉的大壞人。」
「認識我?那就好。」李無傷一把將尹萌從冷藏箱之中提起,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像是一個人販子一般的朝著已經感覺好的方向走去。
隨手捏碎了小女孩腦中蕩漾出來的銀色精神波紋,李無傷有些頭疼的說道︰「乖乖的別動,上泉秀吉拜托我來救你,他說你要不听話就再也不給你買蛋糕吃了。」
「秀吉?」尹萌努力的抬起手臂抓著他的頭發︰「大叔,秀吉在哪里?他怎麼樣了?」
「喂,你真嗦啊。」別人的妹子先于自己的老婆被找到,原本就已經焦躁不已的心理更加的煩躁了,而且,尹萌讓他想起了芙蕾。
那個總是很舍不得李無傷離開課室還是默默為他收拾行囊,堅信著他能夠將七海顏帶回來的女孩子。
「真是麻煩啊。」李無傷要緊了牙,感覺到一種想要發瘋的感覺。
我已經來了啊,我已經到了這里了,或許我和你之間的距離只有短短的數百米。
可是,你究竟在哪里呢?七海顏。
「喂,尹萌是吧?」李無傷對手腳麻痹的小女孩說道︰「一會打起來的話,注意藏好。」
在壓抑憤怒的聲音之中,手中的刀柄再次高高舉起。
地形怎麼樣?牆壁怎麼樣?迷宮又怎麼樣?
都統統給老子滾開!
早刀鋒之下,堅硬的牆壁像是沙土堆積起來的脆弱堡壘一樣被撕裂了。
在第一波的守衛之後,再次集結的守衛在巨大的警報聲之中趕來了,根據著中央情報室的支持,將整個實驗室包圍了起來,端起了手中的槍械還有兵器,對準了頭盔屏幕之上顯示出來的坐標,隨著李無傷的移動而移動著。
就在牆壁撕裂的瞬間,槍管之中噴涌出了子彈,徒勞的攻擊,用血肉建造起了堡壘,企圖將李無傷的腳步拖延。
被定義為拖延時間的炮灰,量產型的傀儡們毫無恐懼的撲向了死亡。
在牆壁炸裂的瞬間,一條黑影從灰塵之中沖出,像是光影一樣的在空間之中急速的奔行著,從緊密的人堆之中沖撞出了一條道路。
噴涌的血液從刀鋒斬切而過的地方噴涌了出來,就像是一朵朵盛開的花,在空氣中稍縱即逝,同一瞬間盛開的血花妖異無比的鋪展了開來。
當黑影停止之後,所有的傀儡身上都出現了細微的切割痕跡,然後在自身的重力之下坍塌,變成了碎裂的肉塊,血液蔓延開來。
瘋狂的李無傷就像是推土機一樣的,在整個底層之中橫沖直撞著,不斷的朝著內心之中悸動的感覺靠攏了過去。
不斷的接近著什麼東西。
直到一個聲音響起。
「好戲要開始咯,準備好了沒?」謝元拍了拍七海厄的肩膀,然後從至序的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自己點了一根之後深吸了一口,開始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果然還是不會吸啊。」謝元感嘆著,抓著手中的煙盒說道︰「要不要來一根。」
「嘛,就當你同意了。」謝元自顧自的說著,然後從煙盒之中抽出了一根香煙,本末倒置的將煙卷的頭部塞進了七海厄的嘴里。
動憚不得的七海厄縱使竭盡全力,也只能在不斷侵襲的劇烈痛苦之下保持著清醒,就連一個仇恨的眼神都無法表現出來。
煙卷的過濾嘴被謝元點燃了,謝元體貼的拍著他說道︰「最後一根煙。最後一場好戲,一定要好好看啊。」
笑容猙獰,如同復仇的惡鬼。
「3區解決!11隊損傷三人!」
「地下一層佔領完畢發現大量戰斗殘余痕跡,破壞嚴重,三名士兵觸動防御措施,正在破解,需要十五分鐘的破解時間,呼叫電子專家支援……」
……
耳機里不斷傳來了陸陸續續的報告聲,龐大攻佔計劃被分為數百個單獨的計劃,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一點一點突進,就能夠在在邁阿密的掌控力最為衰弱的時候,在它的身上撕下一大塊血肉。
只是從目前的戰況上來看,雖然進度並不迅速,但是卻出乎意料的順利,順利到了就像是夢幻一樣不真實,量產型能力者軍隊不見了,基礎建設團的高級戰斗力不見了,就連大部分的防御措施都被關閉了。
這是怎麼回事?
到底在想什麼?那個愚蠢無能的負責人屠龍者瘋了麼?還是說他有著壯士斷腕的決心,果斷放棄了在這種情況下的基地,進行人員資料轉移?
巨大的直升機降落在了一棟高樓之上,共濟會此次行動最重要的指揮部就隱藏在其中,在短短的數十分鐘之內已經構築起了堅固的堤防,在二十分鐘之前,數十架運輸直升機突然像是播種一樣在邁阿密分部的上空播撒下了上千個武裝到牙齒的士兵,然後一場毫無難度的突襲佔領任務開始了。
共濟會訓練許久的私人武裝只是在短短的十多分鐘之內就將地表上的主要建築佔領,而且正在向著下方入侵。
一邊倒的戰斗局勢讓指揮官的心中有些懷疑,這是不是的什麼奇怪計策?
坐在巨大的機器前面,傾听著電訊頻道里面傳來的聲音,有些年邁的指揮官撓了一下自己光禿禿的腦門,碧綠色的眼楮因為長時間盯著屏幕有些算了。
從旁邊的參謀官手中接過報告,指揮官起身扭過頭將手中的戰況報告遞交給了等待許久的秘書,秘書在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翻完了大量的數據,與坐在靠椅上的李九月小聲的談論了起來。
李九月在听完了助手的匯報之後將手中的紅茶杯蓋好,終止了話題,抬頭對著前方的指揮官微笑的說道︰「如果有什麼計劃的話,邁克指揮官您盡管去做就好了,我將會給您最高的權限,早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您就已經開始輔佐我的父親,如果在這一方面有什麼東西您還不了解的話,那麼我就更沒有辦法了。」
在身旁的指揮終端上輸入了幾個數字之後,李九月將戰場上的最高權限轉交給了名為邁克的年邁指揮官。
這名今年已經五十一歲的老軍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對共濟會的武裝軍隊負責了,更加難得的是他效忠的對象一直都是共濟會的老會長,從來沒有過任何的更改,老會長遺留給她的可以充分信任的人員名單上,他的名字就排在第二位。
況且對于戰爭,李九月從來都不擅長這方面的事情,之所以這一次參加行動,也只是因為心里的小別扭還有一種復雜的情緒罷了。
她真的想看看,讓那個家伙不惜生命都想要為止拯救的女人。
沉默的指揮官點點頭,重新坐回了巨大機器前面,原本心中擔心這位年少的副會長會亂來的想法也在李九月的話中消散了。
戰爭就是戰爭,奪取情報,掠奪物資,然後點燃火藥,把剩下的東西全都變成碎塊,這才是真正的戰爭之法,政客和商人眼中萬能的交易法則在這里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
所以,指揮官既然已經將這一條法則堅持了半生,也絕對不會再這個時候出現意外。
「這里是中央指揮室,特別分隊的電子專家開始準備進入,能力者特種小隊執行保衛任務,按照原定計劃實行,一旦出現任何意外狀況,立即撤退。」
在指揮官的命令傳播出去之後,在能力者的保護之下,電子專家還有代號為‘拾荒者’的部隊開始進入了,在接下來的時間之內,他們一寸一寸的將所有的地方翻個底朝天,然後榨取出所有的資料,價值,儀器,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有用的東西。
耳機里面突然傳來的異常的訊號,還有標志著低層侵入部隊通訊指示燈的閃光亮起,然後里面傳來了雜亂的聲音,還有亂七八糟的槍聲。
「小隊請求撤退,申請能力者掩護,至少是,不,級能力者的攻擊,重復,請求撤退,呼叫能力者掩護,至少是級能力者的攻擊……」
「怎麼可能……」指揮官找到了等待許久的反抗,只是這種程度的反抗,來的未免太蹊蹺了一點吧?
盡管敵人的反擊令進攻的速度放慢,但是指揮官心中卻安定了許多,至少看得見的攻擊比看不見的好得多。
準許了撤退的命令之後,能力者組成的攻堅小組開始朝著低層進發,或許過一會就會有相關的消息傳過來。
指揮官在鎮定的等待著部下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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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一個月完本神馬的,是風月按照自己的進度口胡的,不過現在看,以我摻水的功力,怎麼也能堅持一個多月吧?
最後一卷寫多長神馬的,咱自己都不知道啊,大綱什麼的,完全就像是壓縮餅干,能寫多少就看你摻多少水了……
最後一卷開始招收龍套,詳情見書評區,最後一次機會,望諸位有志青年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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