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天氣變了,老天爺陰沉著一張臉,就像得了前列腺炎一樣陰沉著一張臉,新年來的第一場雨即將降臨時的壓抑布滿皇城。胡府內,安靜異常,被徹底禁足的晉王剛接了聖旨,在皇子宴之前禁止踏出胡府半步,然後滾回山西晉王府,終身不得進京。
無辜的晉王坐在胡府內正廳,看著外邊的石板路,默默的發呆
他是最受寵的皇子,如今,是最失寵的皇子。受寵和失寵只在萬歲爺一念之間,哪怕是親生父子。
一夜之間他失去了身邊侍候了自己十幾年的奴才,這個蠢貨竟然帶著人去刺殺燕王,而且還沒殺死。自己名義上的保鏢,實際上的女人竹葉青整整消失了一整夜,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自己這個堂堂王爺在憤恨之中于國公府喝醉了摔倒在廁所,醒來卻接到父皇雷霆之怒的聖旨,難道這些都是天意?
晉王手里捏著一個小紙條,這是胡府侍候他們的奴才剛剛送進來的,紙條上寫著幾個讓他疑慮叢生的字……
踏、踏、踏……
竹葉青穿著一身女裝出現,面色不在清冷,勾人的媚眼顯得越發滋潤,就像是干枯了很久忽然被雨露澆灌的田地一樣,整個人都神采奕奕。
「你去哪了?」晉王皺著眉頭問了這一句,而後繼續問道︰「秦淮河上的事情,可是真的?寡人不想听半句假話。」
竹葉青如同遭受電擊一樣狠狠愣住,人人都說自己心如蛇蠍,媚如妖狐,但是那可是在江湖中闖蕩的名聲,晉王自然知道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這個道理。但是現在不同,自從跟著晉王以來,她可就再也沒傳出過任何**新聞,萬一昨天晚上的事要是破了案……
「王爺可從來不問妾身的行蹤……」
啪!
晉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竹葉青震驚中跪倒,耳旁听見一個低沉到壓抑的字︰「說!」
竹葉青面色發白,嘴唇顫抖,她從沒想到晉王竟然在南京都有眼線,而且還時刻監視著自己身邊的人︰「王爺息怒,妾身,妾身去了秦淮河,是這麼回事……王爺,並非妾身所願啊。」竹葉青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晉王,面色慘白。
啪!
這一聲脆響不是拍桌子,晉王一巴掌打到了竹葉青的臉上,猩紅的五個手印快速在她臉上浮起,晉王惡狠狠的罵道︰「婊子!」說完話將手中紙條一扔,暴怒中走向內堂。
竹葉青愣呆呆的跪在地上,半晌才想起來撿那張字條,看見字條上的字,氣的恨不得要咬人︰「晉王,待竹葉青歸來,請問她去哪了,秦淮河發生了什麼,若是演的足夠出色,說不定在暴怒之中能詐出驚喜。」
看到這里,竹葉青將嘴唇都咬出血了︰「白敬酒,老娘與你不死不休!!!」
……
閃亮的刀插在賭桌上,刀光璀璨,倒影斜在桌面上帶出絲絲戾氣,像是沾染過無數鮮血。這把刀表明了白敬酒的來意,他們就不是來賭博,就是搶錢!
美女看著賭桌上的刀雙眼中滿是怯懦……
「這位公子,這件事我做不得主,我去喚掌櫃來,可好?」她顫顫巍巍的施禮說話,很像是受驚之後的貓。
白敬酒點點頭道︰「王爺,咱們是來玩的,既然人家認為咱們贏的不合規矩,就不如見見人家,咱們也是講道理的,對吧?」
「嗯,這話中听,寡人愛听,讓這個小妮子去把掌櫃叫來,本王正好也想問問,你這萬法哪錯了。」朱棣很快隨聲附和。
這位美女踮著腳就跑出去了,速度那叫一個快。
片刻之後,一個類似在很多電視劇中都客串過奸人角色的人出現在了白敬酒面前。此人長著一張瘦長的臉,臉上三撇胡須和老鼠一樣閃爍的目光到處透露著奸詐非常。
「呦呦,燕王千歲,小子給您磕頭了。」說完話一點沒含糊,跪下就磕頭。
燕王開口道︰「起來吧。」舉拳難打笑臉人,人有見面之情,燕王也不好說什麼。
「掌櫃的。」白敬酒開口了,燕王說不出的話,自然由他這個沒有官位的草民來說︰「我問問,你們家寶局是不是和大多數寶局都是一樣的規矩?」
此人就是大掌櫃劉三喜,長著一張諂媚的面孔不說,就連說話都是那麼讓人順耳︰「這位公子,這是當然了,您有什麼困惑,小的給您解釋一下?」
「那就好,我啊,就是問問,為什麼我們王爺在別人家都這麼玩人家就痛快的給錢了,到了你們這,就推三阻四呢?」
劉三喜听說了整件事,早就知道燕王是來干嘛的了,他也想破財免災,但是這數目有些太大了,又不敢輕易答應,才讓下人去找了幕後東家詢問,現在只是來拖時間而已︰「這位公子,您說說我听听。」
「你看啊,玩骰子,我壓大,開一三五是不是應該我贏?五比三大,三比一大,怎麼算我都贏對吧?剛才那個姑娘說什麼不敢給錢,你得給我一個說法。」白敬酒說的理直氣壯。
劉三喜可差點沒吐了血,開什麼玩笑,一三五是大?那以後寶局還開不開了?
「這位爺,您這玩法可新鮮。我想問問,假如開出的還是一三五,您押的小,這樣的局面誰贏?」劉三喜老鼠眼楮亂轉,似乎在想什麼鬼主意。
白敬酒露出小白牙很友愛的笑了一下,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道︰「還是我贏!」
踫。
劉三喜差點沒一坐地上︰「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一比三小,三比五小,對吧?」
白敬酒點點頭,沒再說話。
「公子,王爺,那我們這買賣干不干也沒什麼勁了,直接把所有銀票都給你不就成了麼?」劉三喜這種小人物叫屈只能這麼叫,他又不敢罵王爺,也不敢對朱棣來江湖上那套,更刺殺王爺的膽子,還能怎麼辦呢?
白敬酒思考了半天,很像請示的問了燕王一句︰「王爺,我覺得這掌櫃的很懂事,這個辦法我覺著也行。」
燕王強忍著笑裝作厭煩的模樣說道︰「你定,我又不會玩,你跟我說這個我也不懂啊。」
白敬酒轉回臉的那一刻,露出了凶神惡煞一般的猙獰︰「告訴你,這是老子第一次進寶局,剛才你們輸了,老子要……一百萬兩!」
噗!白敬酒伸手抓住劉三喜的手,往桌子上一放,另外一只手狠狠扎入劉三喜的手背,頓時血光迸濺。
「嗷!」
劉三喜一聲慘叫,殺豬般的聲音響徹整個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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