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醉漢向愛琳娜圍了上去愛琳娜卻只是那麼靜靜站著並沒有什麼驚惶之色在醉漢粗鄙的形容對比下更顯得嬌弱不勝豐姿楚楚。
「還真是沒創意的對白啊!」沒有把心中的不屑說出口她只是向其中一人看了一眼。那一眼似是著惱又似含著傷心、失望、哀怨……流轉著千言萬語的明眸為她的麗色增添了無盡的神韻美好地令人不忍心破壞這一幕。
那幾個醉漢眼前均是一亮怔怔放緩了腳步心中都有種感覺仿佛這女子便是自己心中夢想的女性竟不願有所冒瀆。因為酒精而遲鈍的頭腦中開始胡亂猜測︰她剛才那一眼是看著我嗎?她為什麼這樣看我?是我的行為讓她失望了?那麼她原本一定是喜歡我的吧?
幾人都停下了腳步並打算阻止自己的同伴不讓他們破壞自己在佳人心中的形象。而在現同伴不約而同地停下時倒是吃了一驚。
眼見情勢平緩下來蘿紗終于舒了口長氣。
這時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走進店門見到這邊的情形快步趕了過來擋在愛琳娜和醉漢之間呵斥道︰「你們做什麼?!」
那男子斯斯文文白白淨淨架著副眼鏡便似個文弱書生但只是這一喝一站竟有著一股不可輕侮的氣勢!艾里頗為驚訝不由多打量了他幾眼這文弱男子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相貌端正而略顯嚴肅架著一副眼鏡似乎是個嚴謹刻板的人。而一細看那副眼鏡卻無法完全掩飾住那雙碧眼中智慧的光彩神色間有著他這個年紀的人少有的沉靜和堅定。
「似乎是個慣于號施令的人啊!應該相當有來頭吧。」艾里下了判斷然而令他有些迷惑的是雖未見過這個青年但他的眉目竟也似曾相識。「蘿紗也是……這個人也是……怎麼最近老是覺得人面善啊?」
「難道年紀大了記憶力開始退化了?」得出了可怕的結論艾里連忙把這件事拋在腦後。
一些原本敢怒而不敢言的酒客見到這年輕人紛紛道︰「原來是諍君大人……」「大人可算來了!」「這下好了……」言辭間似乎那青年一到便不用擔心了。
那幾個酒鬼原還要繼續撒野听得「諍君」這個詞再定楮一看認出了眼前的年輕人頓時一驚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我們沒怎麼……」囁嚅了幾句便訕訕地走了。
「原來如此翠雀能安然無恙除了愛琳娜的手腕外這個人也算重要原因吧。」旁觀了整個事件艾里終于弄明白了。
不管尋釁者多麼強橫還是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凱曼王國的諍君正是這樣的一種人。艾里在拉寇迪多年對「諍君」的由來自是耳熟能詳。
萊安特魯王初建凱曼王國時為了不讓自己變成一個剛愎自用的庸王便賜自己最信任敬重的屬下兼朋友卡諾普封號為「諍君」。這既是封號也是官職即是勸戒君王作為君王鏡子的人。萊安特魯王有所疏失時諍君•卡諾普便加以指出萊安特魯王也能幡然醒悟而且並不因此對他有所不快君臣二人互敬互信推心置月復在當時傳為一段佳話。在卡諾普之後「諍君」的封號便繼續沿襲下來每代挑選出族中同時兼具品德和智慧的男子繼承。
但是萊安特魯王沒有想到他和卡諾普雖能互敬互信他的繼承者卻不見得能和後代的諍君建立這種可貴的關系。而且他自己想作一個賢明的王繼承者卻不見得。好不容易當上了王自然是想怎樣就怎樣又有幾個君王喜歡老有個人在身邊嘮叨?!君王掌握著大權想怎樣便怎樣雖因為祖訓沒有廢掉諍君一職但歷經幾代下來諍君的職權則變成了維護國家法令對國家地方各級的違法行為都有權過問查辦。
雖然諍君的職權相當大可當初設此職位的原意盡喪。但因為每代的繼承者都是挑選出來的佼佼者諍君一族倒是日益興盛。時至今日凱曼王國的貴族世家多數糜爛不振而諍君一族卻是人才濟濟歷代的諍君都是朝中的真正的棟梁之材。
話扯遠了就此打住。總之那些武人雖然橫霸但拉寇迪是一國之都有些人是絕對惹不起的而諍君絕對是其中的一個!在諍君面前行為不軌等于是和自己過不去所以進入拉寇迪後這些人都會先打探清楚那些惹不起的人的情況。此時那些醉漢一認出那年輕人是這代的諍君自然老老實實的了。
風波已經平息艾里便放開了蘿紗。「杰伊哥哥……你來了!真是太好了!」小姑娘立時開心地喊著跑向那青年臨走不忘大力踢了艾里一腳。
那個叫杰伊的青年一邊寵溺地模著蘿紗的頭一邊向愛琳娜問道︰「你沒事吧?」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愛琳娜似乎並不領他的情時常帶笑的臉反而冷了下來。「本來就已經沒事了何必你來多事?」言罷便自顧走開了。
杰伊神色間有些失落隨即便打起精神和蘿紗聊起天來。
揉著被踢痛的腳艾里在一旁還是看得清清楚楚。「看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愛琳娜外柔內剛這樣一個自尊自立的女子受人蔭庇恐怕反而是她無法忍受的事……那個叫杰伊的看來追她會追得很辛苦了……說起來他繼承諍君的名號應該是這幾年間的事吧?這麼年輕就能成為諍君的一族之長想必是個厲害角色吧。」
「而看他和蘿紗好象很熟的樣子……一個在旅店打工的小姑娘竟會和位高權重的諍君有交情倒真是有些奇怪……」
※※※
店里還住著好些參賽者雖然其中不少行事橫霸但知道翠雀旅店有凱曼的諍君關照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再沒有人敢鬧事。
隨著賽期的接近其中多數參賽者都變得日益緊張起來就算一些看來沉著自信的人參加武技部門的每日都外出尋覓靜地勤練不輟而參加魔異部門的則終日閉門冥想。只有艾里毫無緊張感地游游蕩蕩整日找蘿紗扯皮或者在拉寇迪閑逛。
這幾日里閑著沒事的艾里向蘿紗問起杰伊的事蘿紗只是說小時侯與杰伊曾在一個學院讀書結成了忘年之交到愛琳娜姐姐的旅店工作後他還經常來看自己。艾里本想問得詳細些但想起蘿紗一直是住在翠雀旅店中似乎父母都不在了害怕提起往事會觸痛她便不再多問。
而這幾天里艾里也徹底見識了蘿紗「不凡」的魔法天分。
某日店里鬧老鼠她在追打老鼠時用上了乘風術(一種加魔法)卻控制不住而在店中一路狂飆弄得店里地覆天翻人人自危;廚房中的水用光了叫她去打水她便使出漩渦術倒是一下子就弄來了好多水可惜那木桶哪里受得了?!店里頓時泛濫成災!此類烏龍事短短幾天中蘿紗不知做了多少回了。
不過愛琳娜似乎早已習慣那些災難場面充分表現出臨危不亂、指揮若定的領導才能。店里地覆天翻她便指揮手下的伙計整理物品順便將店堂重新布置;泛濫成災時正好叫大家洗地板大掃除將蘿紗的爛攤子收拾得干干淨淨漂漂亮亮。
艾里每日便看著翠雀中熱鬧滾滾風起雲涌日子過得好不逍遙自在。只是蘿紗的魔法雖然「笑」果十足但在臨敵方面卻太過危險(對敵我雙方都是如此)這一點令艾里很不放心。
※※※
「蘿紗蘿……」在翠雀的天台上找到了蘿紗的艾里在看到她的神情時停下了口中的呼喚。
那個給翠雀帶來不少活力和生氣(至少讓伙計每天活動量大增「生氣」勃勃)的蘿紗正靜靜坐在天台上臉上流露出落寞傷感的神色完全不似平時的開朗活潑小臉竟顯得成熟多了。
「看來蘿紗的過去也有著一段故事吧?」認識蘿紗的這幾天來艾里已經好幾次見到這看來心無城府的小女孩露出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心中不禁再次泛起了疑慮但畢竟是萍水之交啊!艾里終是再次咽下了到了口邊的疑問。
「是艾里什麼事啊?」蘿紗已經被艾里剛才的呼喚聲驚動轉頭看向艾里剛才的傷感之色已經消失無蹤了。
「啊只是找你聊聊。」艾里一在蘿紗身邊坐了下來。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問你。」
「什麼事啊?」
「說實在的……和你呆在一起我怎麼總沒有安全感?你的魔法力越強我怎麼就越害怕呢?」
听了艾里的控訴蘿紗一臉內疚「沒辦法啊我也想控制啊但是一使魔法我就慌然後要麼就使不出來要麼就亂套了……」
「你就沒有想點辦法來改變這種情況嗎?如果你能稍為控制的話現在應該早就成為一個真正的魔法師了吧!」
「十幾年來都是這樣我也不知該如何改起……」蘿紗的小臉寫滿了懊喪眼波一轉懊喪又轉為歡快「其實這樣也好啊!反正我只想快快樂樂地生活如果成為一個真正的魔法師每天也許就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沒辦法過象現在這樣這麼悠閑的日子;而現在亂七八糟的魔法也給我的生活增添了許多色彩讓我每天都很刺激。……或許這是真神對我最好的安排吧!」
「真是容易知足啊!還是應該說太沒上進心呢?」口中開著小姑娘玩笑艾里心中卻能認同蘿紗的想法。對生活不強求不怨天尤人潛心享受生命中的每一滴歡樂這正是艾里這十年來的生活方式。
然而認同歸認同但是現實的危險性還是要指出的。「但是如果再踫到象上次在郊外遇到野狼的那種情況你這種魔法可不夠保護自己啊!」
「……」蘿紗無言已對。「可是我除了魔法什麼都不會啊!……雖然魔法也不能算會啦。」
「你看看這個。」艾里揚起一抹笑容變魔術般從背後模出只弓和一些箭來。
「我對魔法了解不多也無法幫你什麼忙只能給你做了這個。你的力量不強但是動作敏捷我想來想去還是弓箭最適合你。只要多多練習以後就可以靠這個自保了。而且通過學習射箭也能提高你的集中力和控制自我的能力。對你掌握魔法或許也會有所幫助。」
蘿紗又驚又喜地接過來仔細一看弓箭都頗為粗糙顯然是艾里自己手制的。但是雖然粗糙握在手中卻相當稱手想來他花了不少心思。想不到艾里這麼認真地為自己考慮蘿紗心中大是感動。
「艾里雖然本事不大但是卻真是個善良體貼的人啊!」前幾日艾里袖手不管愛琳娜的事令蘿紗一直心存芥蒂而此刻方才真正前嫌盡釋。
「謝謝你!我會好好練的!」將弓箭擁在懷里蘿紗綻出個春花般燦爛的笑容。
「哈哈沒什麼!這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我的住宿費都是你為我出的為你作點小事也是應該的啊。反正做弓箭也挺好玩的……」听到蘿紗誠摯的道謝艾里不知怎麼竟有些不好意思開始努力地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
「不過該怎麼射呢?」
「搭箭張弓然後拋開一切雜念將全部的心神集中在一件事上──瞄準。該做的都做完了後便射出去吧!」
「搭箭?張弓?是這樣子嗎?」
「喂!喂!笨蛋!!別把箭尖指著我啊!」
※※※
日正七年十一月一日拉寇迪最大的中心廣場上人頭攢動多是武者和魔法師打扮的人而廣場中心的高台上則坐著一些衣飾高貴的人。原來天廬武道大賽的開幕式正在這里舉行。
「……鑒于天廬武道受地域分隔所限少有交流凱曼王國特舉辦此次全天廬大6範圍的武道大賽旨在促進天廬武技界、魔導界人士的交流宏揚武道推動……」在台上神情莊嚴地做開幕言的正是現在凱曼王國的王──仁明王康賽因。
「呵──」無視國王的威嚴廣場中的一個男子很沒形象地打了個大哈欠。這男子衣著簡樸配一把破劍一副寒酸相與旁邊裝備精良的其他參賽者形成了鮮明對比正是艾里。他身旁站著的是一個竭力作出不認識他表情的黑美貌少女自然是他的活動地圖、便攜式燈塔──蘿紗。
明知道打哈欠是相當不把王室權威放在眼里的行為然而听著國王毫無建設性的官樣文章艾里實在很難作出熱血沸騰的反應。在十年前他便對這種旨在顯示王室威嚴的場合相當感冒現在依然是毫無興致但因為大賽的進行方式將在開幕式上宣布所以不得不站在這太陽下听著這些陳腔濫調。
為了不當場睡著艾里把注意力轉向對高台上的官員的研究。離開不過十年朝中的人物已經和自己在時大不一樣了。
自己離開三年後前王便架崩了。而現任的王便是台上的這個仁明王年紀五十多的樣子長相比溫和的前王威嚴多了粗壯的身體似乎蘊藏著無窮的精力和堅強的意志看來便象個有魄力的王。然而雖然他一切的表現都沒有什麼可非議之處口中說著的也是中規中矩的言自己卻不知如何對他就是沒什麼好感。
或許是因為他那雙灰色的眼楮吧!不管他口中說出什麼話面上是什麼表情那雙眼楮中的神色始終不曾泛起半點波瀾仿佛在那兒說話的威嚴國君的形象不過是那個男人所塑造出來刻意塑造出來的。
國王身後的官員們也沒有幾個是十年前的舊人。雖然每一任王上台培植出自己的班底是很正常的事但更換得這麼徹底還是十分少見的。雖然這讓自己被認出的風險大為降低但是艾里心中的感覺總是不大好。
而其中站在國王身後神態恭謹的一個黑年輕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從他的黑色高領長袍金色衣飾的樣式以及手中的權杖可以分辨出出他的身份竟是凱曼王國的席魔法師兼魔法工會會長!雪白的膚色烏黑的長俊秀的五官冷靜的表情倒是與當年的修雅有幾分相似之處只是年紀怎麼看也不過二十三、四比當年的修雅更小了好幾歲!
「難道現在王國的魔法天才越來越多了嗎?當年的修雅在二十八歲當上席魔法師和魔法工會會長已經被譽為不世出的天才而蘿紗也是這個年輕人也是一個魔法能力不在修雅之下一個取得了和修雅一樣的地位而年紀卻小多了。嘿嘿或許現在已經是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雖然自己的年紀也不到三十艾里卻儼然已經把自己看成前一輩的人了。
似乎感應到艾里的視線那年青人驀然轉頭向艾里的方向看了一眼雙目間神光閃動渾不似剛才表現出來的沉靜淡定。艾里不由一驚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蘿紗黯然垂下頭去。
「……此次參賽者可謂英才薈萃武技部門有837人參賽魔異部門有523人。鑒于人數眾多為節省時間我們決定大賽采取以下方式進行。」
听到國王終于說到了正題艾里趕緊拉回游蕩的思緒。
「凱曼王國特挑選了水準相當的名宮廷衛士和名宮廷魔法師。武技部門能在招內打敗宮廷衛士的參賽者魔異部門能在半個小時內打敗宮廷魔法師的參賽者方能參加下面的比賽。呵呵希望各位英雄到時對我國的衛士和魔法師下手不要太狠啊!」國王故作幽默地開了個玩笑台下的參賽者自然配合地出一陣笑聲。其實不用國王說他們也不會讓那些衛士和魔法師受到太大傷害。畢竟因為這種事與天廬第一大國凱曼王國結下怨仇是誰都不會做的傻事。
見無人提出異議仁明王便結束了致辭由負責組織賽事的官員公布具體的賽程安排。與衛士與魔法師進行的淘汰賽預計在三天內完成隨後便由勝出者按照一般賽事的安排進行半決賽和決賽。最後頒布了個人具體的參賽時間開幕式便結束了。
艾里的比賽被安排在淘汰賽的最後一天即十一月四日進行。
※※※
「好了吧艾里?賽程弄清楚了我們就回去吧。」蘿紗一邊拉著艾里一邊有些急燥地看向四周催促著艾里。
「好吧。」艾里也不想在這聚集了不少朝中官員的地方多呆便跟隨小姑娘往回走但暗暗奇怪蘿紗的表現顯得有些匆忙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這不是師妹嗎?兩年沒見了你過得還好吧?」
听到那把熟悉的聲音蘿紗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
還是遇到了他……
慢慢回轉過身看著微笑著走向自己的年輕的凱曼席魔法師蘿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好薩拉司坦師兄。」
如果可以的話蘿紗真的不想再見到眼前這張俊美的臉。在普通的旅店中象個普通(?)的女孩般生活了兩年真神還是要安排讓自己再次面對這個人嗎?這個曾帶給自己溫暖又帶給自己痛楚的人……
看著眼前相視的兩人艾里選擇了閉口不言。傻子也看得出來這兩人的關系有些奇怪不清楚原委的自己當然少說為妙。只是蘿紗竟會與凱曼席魔法師兼魔法公會會長師出同門這倒是艾里根本沒有想到的。
雖然蘿紗掌握著強大的魔法但是使用魔法的技巧可以說是極為笨拙的實在不象是受過良好系統的魔法教育。而眼前這位氣質沉靜的席魔法師兼魔法公會會長他的魔法技術應該不可能象蘿紗那樣亂七八糟吧?
「不知你的魔法現在有進步嗎?需要我指點你嗎?可不要太貪玩總是什麼都不會壞了師傅的名頭啊。」平淡的聲音平淡的話語青年的表情也是平淡的眼神中帶著冷漠。就象是戴著一層客氣友善的面具而面具底下是潛藏的優越感與惡意的嘲諷。
艾里眉頭一皺。
「我……我……」蘿紗努力想用和師兄一樣平淡的話語來回答卻沒有成功。
「我……」第三個「我」字已經帶上了濃重的鼻音。
雖然已經分開了兩年現在與師兄的再次相遇還是象兩年前的最後一次見面時一樣讓蘿紗陷入悲傷中。
沖上腦海的回憶在瞬間淹沒了她蘿紗心頭一痛喉頭一緊什麼也說不出來。∼∼∼∼∼∼∼∼∼∼∼∼∼∼∼∼∼∼∼∼∼∼∼∼∼∼∼∼∼∼∼∼∼∼∼∼∼∼∼∼
「蘿紗別哭又是那幾個壞小子笑你的眼楮顏色嗎?你等著我去打回他們來!」
「蘿紗別難過等我學好了本事就不會有人再敢欺負你了!」
「蘿紗妹妹你喜歡那朵紅花?你等著我去為你摘來。」
「蘿紗妹妹今天師傅教會了我風行術了!等我學好了我帶你飛上天空去采片雲彩帶回家作枕頭。」
師兄總是叫我等他但是等著等著那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溫柔善良總是保護著自己的師兄卻不知何時消失了變成了現在眼前這個言辭客氣有禮但是不再把我當成最親的小妹妹的人……∼∼∼∼∼∼∼∼∼∼∼∼∼∼∼∼∼∼∼∼∼∼∼∼∼∼∼∼∼∼∼∼∼∼∼∼∼∼∼∼
但他卻依然是蘿紗最喜歡的人。她仍然固執地相信那個疼愛自己的薩拉司坦師兄依然存在沉睡在眼前這個人靈魂的最深處。
然而听到他這樣冷淡的話語蘿紗心中依然難以抑制的酸澀手足間一片冰涼。溫柔地盤旋在身邊的魔法精靈又在輕輕躍動象兩年前那一天一樣撫慰著自己。雖然很感激她們可是沒人能體會自己的痛楚蘿紗心中的孤寂依然無法抹去。
胸口那塊貼身佩帶的水晶突然有些燙象是在溫暖著自己的心。難道水晶也在安慰自己嗎?蘿紗伸手按著那塊水晶剛才那種奇怪的溫暖感又消失了。是自己的錯覺?
肩頭一暖回頭一看是艾里將手放在肩上似乎在無聲地鼓勵自己。
艾里並沒有看著她而是朝這個叫薩拉司坦的年輕魔法師說道︰「我叫艾里是和蘿紗一道來的。閣下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蘿紗心頭一暖至少這次有個艾里在身旁支持著自己。感激他岔開話題打破了僵局她朝艾里一笑隨即低下頭去。
因為眼淚終于奪眶而出。只是她也不知這次的淚珠是因為師兄的態度還是因為艾里的支持。
看見了蘿紗的淚珠薩拉司坦依然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是薩拉司坦•F•利佛斯特很高興認識閣下。」隨後告了個罪便揚長而去。
望著黑魔法師離開的背影艾里雖然滿肚子疑問與不忿但他只是牽著蘿紗的手帶她大步離開廣場。看見蘿紗剛才流露出的深深憂傷他知道如果開口問她必定會牽動她痛苦的回憶。雖然向旁人傾訴能幫助平復傷痕但是該何時向人傾訴向何人傾訴這都是應該由蘿紗自己決定的所以艾里並不奢望能解開心里的疑惑。
除非蘿紗自己願意開口解釋這一切。
手中感覺到蘿紗的手傳來的輕顫耳中听見她壓抑的哽咽聲艾里不回頭看她讓她把盡情地泄出悲傷。
漸漸的身後的聲響逐漸平息下來。
「艾里你等一下……」被他拉著手的蘿紗終于開了口。聲音雖然還帶著些顫音但已經基本恢復了平靜。
終于決定要說了嗎?
艾里停下腳步看著蘿紗「想說什麼就說吧。」神色間認真誠懇不再如平常般的憊賴。
「呃……這個……」
「我想說……你走錯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