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數目至少上千打著純黑旗幟個個驍勇善戰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黑旗軍!!」
瓦萊特團長說了幾句見哨兵仍木愣愣地站在哨台上不作反應急怒交加地大聲吼道︰「快點放我們進去!我們的士兵需要休息和治療!我也必須盡快把這件事向迪約克團長報告!黑旗軍在這附近出現很可能是打算進攻營地。如果延誤了軍機迪約克團長來不及準備令駐地有什麼閃失你們擔不起這份責任!」
哨兵們才如夢初醒趕忙下去查驗。這些人的軍服腰牌確都屬伽多羅將軍麾下無誤押送補給車隊的交接文書也沒有問題哨兵便趕忙打信號通知營地放他們向營地行去。
押送隊的官兵入了營地被安頓在一個大帳篷中等候安置。迪約克團長得到通報深知此事關系重大匆匆趕來向他們查問情況。
「在黑旗軍出現之前我們沒有察覺任何征兆。他們埋伏在路旁的森林中直到距離我們不足十丈時才跳了出來。我們措手不及被他們圍住廝殺起來折損了好些手下……」
在瓦萊特團長向迪約克團長敘述當時經過時在後排休息的一個士兵靠向身邊的高個士兵壓低聲音道︰「真的和紀貝姆先生說的一樣!真的很容易就混進來了。」
高個子的衣著打扮與一般士兵無異卻有一頭頗具貴族氣息的金。盡管在前面應付迪約克團長的是那個「瓦萊特團長」這金士兵才是這支「押送隊」的真正頭領也是黑旗軍領「聖劍士」艾里。
站在他左側向他低聲說話的則是剛從山賊轉職成反賊的班內特。右側那個個頭對男子而言稍嫌矮小些的士兵則是蘿紗扮的。今日的行動必須要借助她的力量所以雖有風險她也必須一同前來。
艾里小聲應答班內特道︰「看起來容易卻是因為紀貝姆先生事前做過周密的籌備這些人才會乖乖上當。」
一周前他們擬定了這個計策。撻闊族人比較了解巴蘭軍的內部情況手上還有在伽多羅軍時的軍服、腰牌紀貝姆由此想出了這個計劃隨後便開始著手行動的準備工作。
參與這次行動的主要人員不僅要有不錯的身手更重要的是不能被人一下子便看出破綻。所以紀貝姆從當過巴蘭士兵的撻闊戰士和新投奔的人中精心挑選出有南方口音的戰士。接下來他便開始調查有關索美維駐軍補給的情報設定行動路線、伏擊地點……
今日一早黑旗軍便換上巴蘭軍服在運送補給的巴蘭部隊將要經過的路線上埋伏好。待到補給部隊按情報所說的時間來到後他們如天兵天將一般突然出現在巴蘭軍隊的面前。萬萬沒想到在深入巴蘭勢力範圍內的地方竟然會出現敵兵巴蘭軍措手不及被打得潰不成軍。單就事實而言除了對黑旗軍的兵力有些夸大外那個「瓦萊特團長」倒是沒有說謊……
不過黑旗軍有紀貝姆坐陣指揮巴蘭軍怎會有漏洞可鑽?巴蘭士兵大半被擒殺小部分逃走的士兵也無法突破黑旗軍在前路設下的數道攔截令計劃不致有穿幫危險。從被擒的領隊軍官身上搜出補給車隊的交接文書他們便拿著它蒙混過關進入索美維駐地。
一開始便找到對手的潛在弱點來制定計劃在實際部署中對行動的每個細節都仔細推敲針對每個可能的變數制定出應對之策準備得滴水不漏。計劃的進行看似簡單平順實是策劃者智謀的體現。若論思慮的周密嚴謹黑旗軍中無人能出紀貝姆之右。經過此事艾里對他更是佩服。只是班內特一個大老粗也分不出這用兵之道的高下。
看著巴蘭軍隊的指揮官近在眼前班內特又覺興奮又覺緊張「艾里大哥巴蘭軍的長官就離我們這麼近耶!」他知道艾里幫山寨突破洛桑軍圍剿時是因為琉夜在妖精領域之外的地區只能在遺骨周圍二三十丈以內活動這樣的限制令他們很難找到敵人腦的確切位置無法靠制服領主月兌困但這次情況卻不一樣了……
班內特心中忽地興起一念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向艾里道︰「如果我們現在抓住那個團長……」
艾里駭笑道︰「別輕舉妄動啊!這個團長又不是什麼名將就算抓住了他也定會有人代替他的職務。我們現在卻等于是待在狼窩里憑我們這一百多人要是暴露了身份可就死得難看了!」
「啊?又不對啊?」班內特搖搖頭不敢再亂說話了。
迪約克團長未覺有詐听過那撻闊族戰士偽裝的「瓦萊特團長」的報告只覺事情頗不尋常。命部下安排地方讓押送隊的人療傷休息他和幾個幕僚神色凝重地走了出去商討對策。
幕僚中有的認為這是黑旗軍在準備突襲駐地時湊巧遭遇補給隊伍不得不暫時放棄稍後整頓好隊伍必定會重新進犯我軍必須立刻備戰;有的則斷定黑旗軍是要截斷洛桑至我軍的補給線路慢慢困死我軍一時尚不會有大的動作為今之計應該以信鴿聯系伽多羅將軍雙方相互配合突破黑旗軍封鎖。
雙方相持不下迪約克團長越听越是混亂。談到天色將暗他們也沒得出個結論只是命人盡快以信鴿將情況傳報給伽多羅將軍。
與此同時在偽裝成補給部隊的黑旗軍休息的營帳中艾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向周圍幾個人打個眼色大家便行若無事地向他靠去。眾士兵高大身軀的遮掩下不知何時金士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艾里掀開帳篷後方的布幕四顧打量見沒有什麼哨兵留意這里便輕捷地鑽了出來。他閉目凝神嗅了一陣象在辨別什麼味道。不一會兒他似有所得開始潛往營地後方。琉夜跟隨他左右見附近有衛兵靠近便向他示警艾里就躲入各座帳篷間的陰影下避開崗哨。
越靠近營地後方他所追尋的味道越明顯。過了不久他的目的地便出現在前方——軍營的伙房。
索美維駐地設立好幾個月了伙房不比士兵休息的地方只要擋風遮雨就行是營地中少數幾座建築之一。陣陣食物香味不斷自窗口中飄散而出。循香尋來的艾里躲躲閃閃地挨到伙房外偷偷探頭向內張望。
現在正是準備晚餐的時間伙房內十分忙亂十幾個人來來往往地忙著準備晚飯。就算艾里動作再敏捷要不被現地進入房中也是不可能的。不過他略一思量便有了主張。
偷偷模模繞到了伙房正門口他拍掉剛才躲藏時沾上的泥塵枝葉便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進去。里頭的人們果然透來驚訝眼光。艾里卻神色自若嬉皮笑臉地靠近他們道︰「我是卡特隊長手下的他差我來看看今天什麼時候才能吃到晚餐。」
哪里都少不了嘴饞的家伙伙夫們也是見慣了並未起疑。只有伙夫長疑道︰「兄弟你是哪里人?怎麼有些奇怪?」
艾里忙解釋道︰「我原先是在各國間流浪的佣兵去年才從軍的。」他原是正統凱曼拉寇迪地區的口音不過十多年的流浪生涯令他的口音改變不少。巴蘭這大半年來為了在南方佔據優勢吸納了許多佣兵擴充軍力。偶爾踫到操外國口音的巴蘭士兵也不奇怪。
伙夫長沒多加懷疑只是皺眉想將他趕離。「就算你們隊長肚子再餓我們也沒法提早開飯。我們忙著呢!你杵在這里妨礙大家飯上得更慢!」
「我也是這麼說啊!我們隊長卻心急非讓我跑來看看。」艾里忙附和話鋒一轉……「他老婆上次把他和他姘頭捉奸在床後一氣之下就再沒給他準備肉脯現在天天喊肚子餓。他還以為我不知道他這回事在我們面前拼命裝樣真是笑死人!」
「被老婆現?真是倒霉的家伙!」
「他姘頭長得如何?漂亮嗎?」
旁人的**本就很能吊起人們的好奇心更何況還沾染上一層**?單調沉悶的軍營中士兵們听到這類話題很少不感興趣的。伙夫們果然上鉤忘了趕艾里出去手上的事情也做得心不在焉個個都色迷迷地向他追問捉奸細節。
艾里一邊信口胡吹繼續引開伙夫們的注意說得有「聲」有「色」有如親見一邊若無其事地在伙房中走動。走到中央一口巨大的湯鍋前他揭開鍋蓋看了看「哦今天是土豆湯啊好香!」拿著鍋蓋的手略斜一些青色粉末便從袖中悄悄落入湯中。
這是紀貝姆以魔界植物自制的昏睡劑藥效比普通麻*醉藥物強上許多只需一點便可以令數千人昏睡不醒。鍋中湯水翻滾轉眼粉末就消融得不見影蹤。
「快接著說啊!他老婆沖進去後怎樣?那女人來得及穿上衣服嗎?」伙夫們沒有察覺到艾里的小動作一徑催促他繼續講。
既已達成目的艾里無心再繼續編排這出現場版的色*情劇目三兩下收了尾。推說卡特隊長等他回報大概要等得飆了他便匆匆離去。伙夫們這才怏怏做回自己的工作心中還在回味剛才的細節……
忽地有人出疑問。「卡特隊長?有人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卡特嗎??」
卡特是很普通的名字駐軍中叫這個的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剛才那人說了半天到底說的是誰的事啊?
不過他們並沒有猜疑很久。分過晚餐後留在餐廳中用餐的數千士兵吃著吃著便6續倒伏在桌上呼呼大睡。這幕景象對他們的職業的尊嚴無疑是一大沖擊。正要查看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便有十幾人沖了進來。
這些人一樣是巴蘭士兵的打扮不過手中那一把把明亮的兵刃卻足夠證明他們絕對不是同伴……雖然人數上與對方相若但伙夫少經戰斗全不是他們對手三兩下便被擒下捆綁住。
之後又有許多和那些人一伙的士兵進來。伙夫們認出了其中一個高個金士兵就是傍晚時到伙房中說了一陣長官的緋聞的那個士兵終于恍然醒悟有問題的不是自己做的晚餐而是這個士兵。
那金士兵似乎地位頗高在他指揮下一百多士兵迅將餐廳中的桌椅收拾起來。隨後他們便來來回回地扛來了許多昏迷的駐守士兵放置在餐廳大堂中。其中大部分是昏睡的也有一些是和伙夫們一樣被捆綁著帶來的。
引人注意的人物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頭花白卻說不清年紀的男人。他差遣著其他幾個士兵走來走去地在大廳的地面畫下奇怪的線條和文字。
在這孤立的據點中怎麼叫喊一時也不可能有援兵來救所以那些士兵並沒有堵住清醒俘虜的嘴巴。伙夫們看著同儕6續被搬進來心中恐懼越來越盛小聲地著敵議論人的意圖。敵人把俘虜集中到食堂里總不會是為了開宴會。那究竟是要做什麼?
其中一人的猜測讓大家一下子刷白了臉。
「該不會是……是要放火一把將大家全部燒死?!」
一直鬧到將近半夜俘虜們才終于被全數帶到了食堂中。數千人一個靠一個地坐在大廳中央密密麻麻地一大片。
「呼這才是這次行動中最困難的部分啊!」艾里抹著滿頭的汗向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站到一邊的紀貝姆嘆道。
紀貝姆的計劃是能很輕易地制服敵人。藥性作後營地大部分士兵都無力反抗少數還來不及吃晚餐而保持清醒的人員也在他們各個擊破下束手就擒。但是憑自己這一百多人把駐地中六千士兵集中在一地實在是很累人的事……好在總算做完了。接下來的就是蘿紗的工作了。
艾里等人將場面收拾好後便全數退出食堂只在遠處觀望。清醒著的俘虜們見了都道是他們要開始屠殺了害怕得尿了褲子的人也不是沒有。
然而出乎他們的意料並沒有著火也沒有出現血腥的殺戮景象只有一個清瘦的矮個士兵走到食堂出口附近站定一邊翻著本魔法書一邊開始念念有詞。
當然如果這些俘虜知道這士兵過往的魔法記錄也許會覺得她的危險性不啻于手持利刃的凶悍戰士。
※※※
這次的行動本身還不算如何困難困難的是如何處置俘虜的數千士兵。黑旗軍自身不過三千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收得了數倍于自身的俘虜。留下他們等于是在身邊放了頭隨時可能掙月兌牢籠的猛虎。
在艾里問及處理辦法時紀貝姆正要回答「殺掉了事」忽然收住了口。
按著紀貝姆昔年在羅炎麾下時的行事對這種麻煩的包袱必定毫不留情地鏟除了事但在人界待了十年他已經知道對人族而言殺害俘虜似乎是很殘忍的事情。以艾里等人的性格是不可能同意的而且也會很大地損害黑旗軍對外的形象定位不利于長遠展……想到這些紀貝姆才在「殺」字剛出口時住了口。
「殺?」
見艾里等人果然都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紀貝姆忙改口道︰「我是說蘿紗。」短短一句話間他便想到了一個辦法。
「蘿紗?」眾人都是有听沒有懂。
「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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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紗平時使用魔法都是直接以意志召喚魔法精靈不需頌念咒文。不過這次用的魔法是紀貝姆剛交給她的一本魔法書上記載的她還沒有學會只能按書本所敘邊看邊做所以需要頌念咒文。不知該算黑旗軍的大幸還是食堂內巴蘭士兵的好運扣除中途失敗重來的那幾次魔法還算是順利地完成了。
大廳的正中央開始射出一束耀眼的白色光芒自身高旋轉著沿紀貝姆等人畫下的魔法陣向四周擴展開去。瞬間光的魔法陣有如一個光之牢籠將巴蘭士兵籠罩其中。巴蘭士兵見此情形都道這是能置他們于死地的強力破壞魔法膽子再大的勇士也忍不住驚叫出聲。驚恐的慘呼在整個大廳中回響。
而不管是身處其中的巴蘭士兵還是在外旁觀的黑旗軍每個人眼中都為強烈的白光刺痛不得不閉上眼楮。當人們感覺到光線消失再度睜開眼時魔法陣中一片空蕩蕩數千官兵已經不翼而飛。
「好、好厲害……」一個黑旗兵也不由駭然失色「幾千個人啊!一轉眼就干掉了嗎?!」
「笨聖女怎麼會那麼殘忍?你行動前都不听清楚說明的嗎?」他身邊的同伴沒好氣道「這是個傳送法陣啦!她沒有殺掉那些人而是把他們傳送到其他地方去了。」
這些俘虜留在身邊是個禍患那就干脆送到遠到千百里之外的地方自然就再構不成什麼妨害了。
雖然不是殺傷性的魔法但能傳送數千人的巨型魔法陣也不是等閑人物能夠操作的。這個魔法陣本該是由二十以上的中級以上魔法師協力推動但蘿紗所擁有的深厚得非同尋常的魔法力卻足以獨立負擔起這個傳送魔法陣。紀貝姆知道蘿紗的潛質便決定利用這一點來解決俘虜處理問題。
至此行動已經基本宣告結束剩下的只是善後工作了。除了少數士兵留下整理場地其他人都下去休息。忙了一天大家都很累了。
分手前班內特好奇地問蘿紗︰「妳究竟把那些人送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蘿紗卻聳聳肩。「反正只要把他們送得夠遠不會那麼快回來就行所以我就沒有具體設定。他們被傳送到的位置是隨機決定的。」
幾天後從天廬中部某國傳來了該國中突然出現數千難民的消息……
※※※
三天後凱曼的七萬南征大軍果然如期抵達索美維秘道。南征軍的統帥是凱曼的老將凱文•拉維將軍。
幾年前仁明王加冕後開始清理老臣培植自己的班底。本已厭倦官場斗爭的凱文將軍看不慣仁明王的作為更是心灰意冷借機告老辭官退隱回家鄉。
然而眼下凱曼有能力的將領幾乎都在外征戰。這次與巴蘭達成的協議又務須保密否則萬一被南方諸國察覺出端倪攜起手來奪下索美維秘道事情就麻煩了。調撥軍隊還可以選擇走偏僻路線盡量隱藏行蹤但是若選用那些引人注意的將領率軍就很難不被別國覺察出端倪。
但是如若將領的能力不足又可能令南部戰場陷入膠著。屆時非但不能配合北方軍隊打擊聯盟中部負隅頑抗的那些國家反而會令凱曼陷入兩頭應戰的尷尬境況。凱曼也不敢冒險起用籍籍無名的人物統帥南征軍。
思來想去最後仁明王想到了凱文。
人們不會留意一個已經退隱的老將的行蹤而凱文的軍事能力也應該足以擔當這次重要任務。他就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不過凱文與仁明王並不相得。仁明王幾次差人召他入京他都裝病在家拒不受命。最後還是仁明王將他唯一的孫子「接」入王宮中「暫住」他才不得不受命出征。
抵達索美維秘道後凱文命使臣先穿過秘道去通知巴蘭軍並交待他同時確認巴蘭軍是否會遵照約定放行。
使臣遵令而行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他知道萬一巴蘭有變自己恐怕就沒命活著回凱曼了。不過當他到達秘道出口時這種顧慮便煙消雲散。在出口駐守的巴蘭士兵一听他表明身份態度就變得畢恭畢敬一面殷勤地為他引路到駐地一邊派人趕去通報統管這里的瓦萊特團長。
剛踏入駐地團長在眾部屬的陪同下笑容滿面地迎向使臣將他延請入營地中最像樣的主樓中。巴蘭軍官眾星捧月般奉上美酒佳肴招呼得殷勤周到態度謙恭得甚至可以稱之為……卑下。
人心真是很奇妙的東西。先前還對巴蘭軍戰戰兢兢的使臣一旦看到對方的姿態放得比自己低便不自覺地擺出了凌駕對方之上的氣勢。他立時挺直腰桿神氣透出了倨傲居高臨下地向微弓著腰的團長說話。
「我凱曼大軍已經抵達索美維秘道特命我來知會你們一聲。待我回去稟報過將軍就起兵通過秘道。」
使臣的口氣便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公貴族紓尊降貴地駕臨某個小地方要地方上的人盡心準備接待一般。不過那瓦萊特團長卻毫無慍色反而搓著手陪笑。「貴軍長途跋涉真是辛苦了。不知屆時可有什麼需要我們效勞之處?」
巴蘭軍方態度之諂媚連凱曼使臣都有些受不了。他皺眉顯出幾分鄙夷。「不用了你們只要安份地讓開路就行。」
此刻使臣深深覺得自己先前的憂慮實在很可笑。凱文將軍也是多慮了。巴蘭在南部雖算是強國但與大6最強大的國家凱曼相比根本就不值一哂。巴蘭人應該也很清楚他們是無力負擔凱曼的報復的怎麼可能還敢違背與凱曼的約定在背後搗鬼?
國與國之間全憑實力來說話正義、尊嚴之類的虛浮不實的東西都只是用來裝點門面。這些巴蘭人既然出身弱國自然只有卑躬屈膝地向凱曼人低頭的份兒。何需在他們身上多廢心思?
一方面對巴蘭軍方的謙卑態度抱著鄙夷一方面也滿意于自己所見的一切使臣輕松地返回秘道那端的凱曼軍營向凱文將軍篤定地回報巴蘭方面絕沒有問題。
凱文將軍本也不覺得以巴蘭目前的狀況會在背後搞什麼鬼只是謹慎起見才交待使臣留意觀察。听他如此回報更無疑慮。第二天凱曼軍便拔營開撥進入了索美維秘道。
凱文將軍認定這會是很平順的一段路程一路上也確實都走得很順遂。臨近出口處時听過使臣對巴蘭軍描述的人都不由在心中勾勒出巴蘭士兵無奈地站在出口兩側讓出道路讓他們通行的樣子。
然而當從出口處射來的亮光照在他們身上時凜冽的刀光也在同時耀花了他們的眼楮。
他們的前方是黑壓壓的一道人牆。大群的士兵擺出戰斗姿態密密麻麻地圍堵住了凱曼軍的出路。在窄道中兵力上的優勢無法揮凱曼軍的數目雖遠勝他們卻很難突破他們的封鎖。
更何況在凱曼士兵能與這些手持兵器的士兵刀劍相交之前還要應付數十個妖精箭手的弓箭。凱曼軍就算想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會是昨日還在討好逢迎自己的那幫人?!
凱文將軍身邊昨日才從巴蘭駐地回來的使臣張大了口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
他的目光掃過前方的軍隊。每個士兵的眼中都躍動著昂揚的戰意。這麼多雙眼楮匯集在一起便凝聚起一股如有實質般的強悍氣勢令與他們對峙的人不敢輕易越雷池半步……
他怎麼也沒法把眼前這支危險的軍隊與昨日巴蘭駐軍在他腦中留下的謙卑諂媚的印象重合到一起。那時的一切原來都是對方為了消除南征軍的戒心而作的戲。想到他們在接受自己不屑的對待時肚子里可能在怎樣嘲笑自己使臣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狠狠地咬牙切齒。「巴蘭人竟然敢背叛我們!」
「不對。巴蘭不可能這麼快就轉變立場。」凝視著前方嚴陣以待的軍隊凱文緩緩搖頭。「而且你幾時听說過現在大6上的哪個國家能擁有妖精族的戰士?」
被點醒的使臣懵然道︰「那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眼下凱文將軍尚也是不得而知。而現在也不是慢慢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更重要的是決定凱曼軍該如何反應。
估量過形勢凱文將軍斷定自己是不可能率軍沖出索美維秘道強行突破只會造成無謂的犧牲。他下令停止前進全軍穩步後撤回到昨日營地隨即差人盡快將這個消息傳回拉寇迪。之後原地待命便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了。
不過雖不知巴蘭那邊究竟生了什麼本來就是被脅迫地踏上這趟征途的凱文將軍倒是莫名地覺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