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節馬六甲驚魂
不要以為海盜只有索馬里才有，比起索馬里，歷史更悠久，手段更凶殘的是馬六甲海盜。馬六甲的海盜早在荷蘭殖民者到前之前，就形成了很大的規模。
當年的殖民者，荷、英、法、西班牙、葡萄牙等國，不怕清政府的水師，卻很擔心海盜。有時甚至「不顧體面」，與海盜簽訂互不侵犯條約。
當然，「不顧體面」的說法，是我們對殖民者的蔑稱。其實，從性質上看，這些殖民者，並沒有什麼體面問題，他們無非就是在國家支持下的大股海盜罷了。
與索馬里海盜單純的要贖金不同，馬六甲的海盜，一旦襲擊得手，就是船也要，貨要也要，稍遇反抗，連人都殺，最後還會索要一筆贖金。如果有可能，他們會榨干船主身上的每一滴血。
凡是被馬六甲海盜，襲擊得手的，無不傾家蕩產。
這些年來，隨著馬六甲各國政府的聯合打擊的力度增大，海盜勢力大減。馬六甲的海盜，一般都是小團伙，只有幾個人，駕著漁船，襲擊的也只是一些沒有任何防御能力的小船，像振夏4號這樣排水量達15萬噸的巨輪，他們是沒有這個實力的。
那麼
弱小的海盜，為什麼會突然襲擊巨輪呢？他們吃了豹子膽嗎？
衛華沖出去的時候，廣播已經通報了情況，說是一艘可疑的游艇，不顧勸阻，靠近了油輪，當靠上的時候，游艇上忽然閃出十幾個執槍的武裝人員。向著我方開槍。他們身穿迷彩服，蒙著黑頭套。
照先前的分工，「太子組」是負責左船舷，「草根組」是負責右船舷，而這游艇，靠近的就是左船舷。衛華趕到的時候，他看到陳信仁全副武裝的藏在鋼板後面，縮著頭，喝令其鄰近二個掩體的吳康華和洪叔記，拼命反擊。
吳洪二人，根本不敢探頭去看，一味的盲目射擊。結果，盡管佔著高度優勢，反而被海盜給壓制住了火力。只見大量的子彈叮叮當當的打在鋼板上。鋼板被打得正面凹下，背後突出一個個尖口，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衛華來得匆忙，沒穿防彈背心，也沒有戴頭盔，手中的武器，僅一把ak－74，此外就是從不離身的大刀。
大刀是照衛華的要求特制的，用鎢鋼打造，入手很沉，重達十八斤。運足力量，削鐵如泥，不在話下。背面有鋸齒、卡扣、鉗口。
刀身刃面處開有血槽，兩面磨光。
刀柄中空，里面藏有手術用的針線、止血藥、消毒粉、抗生素、繃帶。
如果將此刀所有的功能算上，有十八種之多。因而一亮像，就被兄弟們稱之為「屠龍刀」。
衛華在跑動中觀察了整個戰場情況，情況已經十分危險了，他估計，海盜們此時，一定是在設法登船。
如果換位思考，假設自己是海盜，船上的火力又被壓制住了，不正是登船的絕佳時機嗎？
萬一被海盜登船成功，後果就很難預計。
冒著彈雨，衛華沖到一塊鋼板掩體的後面，左手拔出「屠龍刀」，伸出船舷。屠龍刀光滑的側面，像面鏡子，可以用來觀看海盜們的動靜。
情況正如衛華所預計的那樣。海盜們正準備登艦了。從海盜用的游船頂部，到船舷還有六七米的相對高度。海盜們拋出兩副帶鉤的軟梯，也許是海盜們業務不熟練，一連拋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衛華不禁好笑，如此業余，也來當海盜？
大概是屠龍刀的反光照射到了某個海盜，衛華觀察四五秒後，忽然有海盜注意到了那突出船舷的大刀，用m16對著屠刀龍就是一次三短點射。衛華感到手一震，一子彈「當」的一聲打在屠龍刀側面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巨震傳來，差點月兌手。
本能的收刀、喘氣、思索對策。
海盜暴露出來的有十二人。六人在船頂，二人拋軟梯，四人壓制射擊。另外六人，在甲板上，他們屬于後備火力，重武器有一支槍榴彈和一支。
他們個頭不高，且很平均。剛才衛華的屠龍刀，被某個警戒的海盜，個短點射就命中，這說明他們的槍法很準。
結論，這伙海盜，經過了長時間的軍事訓練。但干海盜這個「有前途」的職業，卻很有可能是頭一回。很生疏。
衛華的眼楮忽然被紅光晃了一下。這是狙擊手用的激光瞄準鏡，特有光點。衛華順著看過去，只見一人像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的爬在油輪的制高點。
看來是狙擊手屠夫就位了。他用是一把狙擊步槍，配有激光瞄準器。用激光束照一下衛華的眼楮，是為了提醒衛華，他已作好的準備。
衛華用手勢，詢問屠夫，能否觀察到海盜。屠夫用手勢回答，一清二楚，請下令。
衛華做了一個砍脖子的動作。
「噗」加裝消聲器的，輕輕的跳動了一下，游船頂上，一名正在拋軟梯的海盜，腦袋便像西瓜一樣炸開了。
附近的幾個海盜被澆了滿頭滿臉的腦漿。大驚失色，愣了一秒。
「噗」又有一名海盜應聲而倒。同樣是爆頭。
接下來連開三槍，游船頂部的六名海盜，死了五個。
屠夫更換彈夾。
最後那個海盜撿回了一條命，從「天窗」跳了下去。
當屠夫換好彈夾的時候，在甲板上的六個海盜，只剩下最後一個的背影了，屠夫毫不客氣的擊碎了這個背影的心髒。一弘鮮紅，彪出五六米遠，將甲板染成斑駁的豹紋。
橫躺在入口處的海盜，被他的同伙，拖了進去。鐵門關上，游船啟動。看樣子，海盜們想要退了。
在屠夫大顯神威的時候，衛華的大刀又伸了出去，觀察海盜們情況。見海盜有要逃的跡象，本想放他們一馬，讓他們逃去。但是，海盜們在驚慌中吼出來的模模糊糊的幾個詞，讓衛華怒火攻心，誓要消滅他們。
「開船！」
「支那人狡猾，伏有狙擊手。」
「任務失敗！」
「佐莆君死了！」
是日語！
衛華雖然沒有正式學過倭語，他一直認為，獸語沒有什麼好學的。人要是學了獸語，那還不很野獸一個樣了？但是在異時空的抗日戰場，與鬼子打了幾年的仗，一些簡單的倭語，不想學也會了。
這些倭寇，當海盜都當到馬六甲來了。
呃，不對，一定另有所圖。
衛華扔了槍，起身，助跑，右手撐住欄桿，一躍而下。轟的一聲，跳到了游艇頂上。震落一地的灰塵。艙內的海盜查覺有人到了頂上，對著凹陷處猛烈射擊。但他們用的是m16，這種槍的特性就是穿透力小，雖然游船的頂部鋼板僅零點幾厘米，但是內有裝飾層，子彈穿不過。
衛華撿起一具尸體，從天窗拋了下去。里面的海盜，只覺得天窗一暗，有人影下來，便不顧一切的射擊。結果尸體落地的時候，已經被打成篩子了。
再扔一具尸體下去，仍然如此。
再扔……
仍然是一陣暴風雨般的彈雨。火力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看來海盜們的彈藥十分充足。
衛華懊惱起來，為什麼一枚手雷都不帶呢？如果從天窗扔一枚手雷下去，立即「」。
游船在不斷的加，離油輪越來越遠，別的戰友想要跳上來增援，已經是不可能的。
進退兩難的時候，衛華忽然听到屠倭大喊，「接住！」
只見一黑點飛來。衛華一伸手，穩穩的接著。原來是一枚防御型手雷。哈哈，來得正是時候。
撥掉保險，將冒著白煙的手雷從天窗扔了下去。
三秒之後，轟隆一聲巨響傳來。爬在艙頂的衛華，被拋起十幾厘米高，四面的玻璃，帶著人體碎片，向外飛射，濺落在蔚藍的大海里，盛開千百朵潔白的水花。
硝煙從破碎的窗子，和天窗滾滾涌出。整艘游船，像個四處冒煙的大鐵盒。
衛華又扔了一俱尸體下去，這次沒有任何的槍聲響過。
再扔一具下去，同時，抓住船頂用來系繩子的扶手，一個鵠子翻身，如同箭魚穿梭，窗子里鑽了進去。
這是聲東擊西的戰術。對于一個戰士來說，他一生也許要面臨大戰小戰無數，但是生命只有一次。想要提高生存機率，就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想盡一切可以用得上的辦法。
艙內的余煙還沒有散盡，目光能看到的地方，血跡斑斑。
一截帶血的斷指，十分湊巧的粘在油畫上，正好位于老外肖像的嘴中。看上去，這個畫中老頭，像是叨著一支煙。
修羅地獄，不過如此。
衛華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相反，他在這充滿血腥味的艙室內，還有一種嗜血的興奮。
逐一檢察，現，其中一名海盜，還有心跳。只不過，斷了一只手，由于失血過多而暈厥。
總算沒有白忙，抓到了一個「舌頭」。接下來，如何審問，就要看屠夫的了。那個變態，有一百零八種方法，撬開敵人的口。
游艇的、羅盤、電視都壞了，但其他的設施都還完好。衛華駕著，靠近油輪。
船員們拋下纜繩，衛華將之系在游艇上，拖著走。
一場突如其來的海盜襲擊，就此結束，但留給衛華等人的疑團還有很多。
麻煩的是，如何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