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寵——冷王寵惡妃 臨別大禮,你們都要得起!

作者 ︰ 蘇小單

正眯著眼看戲的人鼻子一癢,他揉揉了鼻尖,又拿出起一個鼻煙壺,放在鼻子下輕輕吸了吸,這才緩解了鼻癢。

「莊主,風王快要支撐不住了,我們是否……」他手下的賓客見楚隨風的衣袖被凌厲的劍氣劃開了好幾道,有些憂心的問道。

他眉心一挑,淡淡地說道︰「我們和風王沒有深交,不用趟這趟渾水!再說了,本莊主已經派人進城送消息去了,算算時間,他們也快到了,只要風王能夠撐到援兵趕來,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是,那位姑娘似乎也撐不住了……」這人看來是十分了解他們莊主的性子,大膽的說著。

果然,南追月微微起了身,看著被圍在中間的陌逐雲,下令道︰「動手吧!」

一聲令下,原本靜立在馬車後面的隨從施展輕功,提身進入戰圈。

有了十幾個武功高手的幫忙,戰局很快便發生了變化,原本穩據上風的黑衣殺手漸漸與他們持平,戰局僵持了起來。當然,待到風王府的侍衛趕到,勝負之數,便很明顯了。

「快撤!」那手持碧玉劍的人瞥了一眼周圍的動靜之後,下令道。

然而,這時才走,卻已經晚了。

齊殷、齊殷帶著王府一干侍衛前來,將場地團團圍住,那群人經過幾番生死搏斗,已經筋疲力竭,哪里是風王府精心訓練過的侍衛的對手,不多時,兩撥人馬紛紛落馬。

不過,其余的人均死在了亂戰之中,被抓的人,只有十三個,沒有人逃掉。

「沒事吧?」見大局已定,楚隨風過來問。

陌逐雲搖搖頭,眼神看向那輛精致的馬車,陰沉著臉說道︰「我沒事,但他會有事!」

楚隨風啞然,搖頭表示無奈。

齊殷、齊勤安排好押送人犯之後,走過來詢問接下來的安排︰「王爺,刺客均已落網,該如何處置?」

「殺了!」楚隨風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毫無語氣地說道。

齊殷、齊勤一愣︰「王爺,不用審問?」

「都是大峪的人,不用審!」

陌逐雲一愣,有些心虛地瞥了他一眼,卻見他冷眼看著別處,如初見時一般,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齊殷、齊勤也看見了陌逐雲,臉上不由得有些詫異。

那日入宮對質,他們也知道皇上打听她的下落是為了和鳳影聯姻,所以,此刻見她與王爺在一起,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王爺到底是喜歡陌逐雲呢,還是喜歡眼前的這位姑娘?

準確來說,他們心里應該是這麼想的︰王爺到底是喜歡男人呢,還是喜歡女人?

不過,齊殷再次見到這位將他打得爹娘都認不得的姑娘時,心里驀然多了一些陰影,將臉低下,沒有去看她。

陌逐雲也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打過、嘲笑過之後就忘了。正巧南追月已經下了馬車,走到這邊來了,因此,將心思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姑娘,沒事吧?」南追月主動過來打招呼。

陌逐雲露出標準的八顆牙的微笑,不過,若是細看的話,便會知道,她的笑容很是僵硬,完全是硬擠出來的。「多謝公子出手相助,我很好!」

南追月只是注意到她臉色不好,以為是被嚇著了,只是很隨和的笑了笑︰「沒事就好,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復看著她,只覺有些面熟,又毫不避忌地打量起她來,問著︰「姑娘看上去似乎有些面熟啊,我們是否見過?」

陌逐雲低眉順眼,嬌羞地笑了笑︰「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我與公子從未見過,卻都覺得見過面一般。」

「呵呵,是嗎?如此說來,還真是緣分!在下南追月,不知姑娘芳名?」他友好地伸出手去。

陌逐雲羞答答地伸手,「我姓雲!」然而,手卻被一旁的人握住。

楚隨風全身泛著冷意,也不說話,只是握住她的手,似乎是在宣示所有權一般,這次的力道比之前都重了一些,握得陌逐雲感覺手將要被他握斷。

南追月的手就被晾在了他們的面前,片刻之後,他尷尬地笑了笑,自若地收回手,「原來是雲姑娘!雲姑娘真是女中豪杰,遇到刺客、強人也不慌亂,在下佩服!」

雖然這話是對著陌逐雲說的,可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楚隨風的身上。

「呵呵,南莊主抬舉小女子了,只因有王爺在啊,他是南寧的戰神,心胸開闊,武藝高強,自然會護著我的!」陌逐雲的眼神有意無意掃過楚隨風嚴峻的臉龐,見他仍然沒有松手的念頭,不由得狠心在他手心掐了幾下。楚隨風仍不為所動,尖銳的指甲嵌入手心,一點都不疼,因為,疼的是心。

「你沒話要說?」他冷冷地問道。

陌逐雲干咳一聲︰「沒了,王爺若是有事,就先走吧。」

果然,話一說完,手心的溫度驟失,楚隨風果真帶著齊殷、齊勤離去。

「王爺請留步!」南追月叫住楚隨風,「敢問王爺,那日將陌逐雲帶往何處去了?」

楚隨風原本提步就走,沒有理會身後的人,直到听到陌逐雲這三個字,才停下來,用復雜的眼神看著兩人,聲音依舊很冷︰「你找她做什麼?」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說,王爺可曾見過他人?」然而,他的一席話還沒說完,前方的人已經走遠。

看著那一襲白衣遠去,陌逐雲心里卻空落落的,有些難受。他是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雲姑娘……雲姑娘?」南追月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知是怎麼了,連叫了幾聲。

「啊?你在叫我?」陌逐雲回過神來,看著他,問道。

南追月︰「……」這里貌似只有她是女子了吧!

「姑娘可是有話要對在下說?」他擰眉問她。

「南莊主不是要去找陌逐雲嗎?小女子就不打擾你了……」她吸了吸鼻子,準備朝著回城的方向走去。

果然,南追月上當了,將她攔住︰「雲姑娘等等!在下本來是要出城一趟,不過,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姑娘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若是再遇上刺殺一事……不如一同回城吧!」

「如此,多謝南莊主了!」

馬車不僅寬敞,豪華,而且很舒適,兩邊的座椅旁,還有一張精致的小木桌,上面放著一整套紫玉茶盞,馬車後面還有一張軟榻,坐墊上鋪著的貂皮都是上好的紫絨貂,有市無價。

陌逐雲在心里暗罵著南追月的奢侈腐糜,卻裝出一幅羨慕崇拜的模樣。

「哇……好漂亮的馬車啊!」

南追月笑了笑,話里卻是掩飾不住的驕傲︰「也就一般吧,雲姑娘請!」

兩人相對而坐,陌逐雲抿唇傻笑。

南追月再次問道︰「雲姑娘莫不是有話要對在下說?」

陌逐雲低下了頭,似乎有些傷心︰「其實,我只是不想和風王一起回京,才……希望南莊主不要見怪!」說完,又緩緩抬頭,眸中含情,眼巴巴地看著他。

南追月只覺得心神一悸,扯唇笑了笑︰「想不到南寧還有不願和風王扯上關系的女子!雲姑娘放心,在下又沒有損失,又怎會與雲姑娘計較?不過,在下看得出來,風王對雲姑娘的態度很不一般啊,不知你們是什麼關系?」

陌逐雲悄悄撇了撇嘴,他的意思是,有損失,就會計較了嗎?果然是奸商,斤斤計較!「呃……其實,我和他只有幾面之緣,並不熟。」

「那你不喜歡他嗎?」南追月問得直接。

她突然愣住了,這個答案應該想了很久了吧,她不喜歡他,可是,為什麼當要說出來的時候,卻又不忍心說呢?

「其實,小女子還是很仰慕風王的,不過,他行為粗魯,不解風情,莊主您看,我的手現在還紅著……」

說完,伸出手,讓他看手上被楚隨風捏紅的地方。原本蔥白如玉的小手,因為楚隨風的怒意,已經是紅一塊、紫一塊的了,說不上難看,但也絕對不是好看。

「疼不疼?」南追月看著有些心疼了,他平日憐香惜玉慣了,絕不會做出傷害女子的事,何況眼前的人,又嬌俏可愛,惹人心生憐惜之意。

陌逐雲含著眼淚,點頭︰「疼!」

「回去之後,我幫你上藥!」他的語氣極其溫柔,至少,對男裝的陌逐雲好了幾百倍。

「好,謝謝莊主!」陌逐雲嬌俏地眨了眨眼,心里一陣竊喜,覺得特別有成就感︰南追月,你這個色胚子,看本公子不玩死你!

南追月顯然不知道陌逐雲的小心思,有些憐惜的看著她,一時,兩人陷入無語的狀態中。

「南莊主啊,這馬車真漂亮,那個……我可以看一看,模一模嗎?」她笑著說著,眼里卻是有著不明星光閃爍。

「好,請隨意!」在女子面前,南追月總是顯得謙卑有禮。陌逐雲「噌」的站起來,四處打量著,又敲又模。

「南莊主,這是什麼材質做的呀,好硬啊,還有一股香味?」她故意用力敲打著馬車內壁,問道。

「哦,這是沉香木,堅硬如鐵,香味宜人!」

「南莊主,這個按鈕是干什麼用的啊?好奇怪啊,馬車里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呢?」陌逐雲指著手邊的一個黑色按鈕問道,還假裝好奇,按著沒有松手。

南追月本是不經心地看著她的動作,也沒在意,回答道︰「這是我請人設計的添水裝置,按一下,就可以自動給杯子注滿熱水……雲姑娘,快松手,水溢出來了!」

滾燙的水溢出紫玉杯,流在桌面上,又滴落在地,一旁伸出來的水管,還在不停地朝著杯子里注水,不多時,整個馬車里水汽騰騰,白霧翻滾,看不清人。

「呃……南莊主,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對不起!」陌逐雲忍住笑意,假意道歉。

「呵呵,沒事!沒燙著你吧,讓我看看!」南追月在氤氳霧氣中找到她,拉過她的手,關切的看她有沒有被傷到。「馬車里有很多的機關,還是不要踫了,傷到了就不好了,知道嗎?」

「啊?可是,我剛剛不小心……踫了好多個……」

話還沒說完,原本平穩的馬車漸漸搖晃起來,並且發出了咯咯吱吱的響聲,南追月自是不知,眼前的女子就是陌逐雲,而陌逐雲是機關高手,她隨意鼓搗幾下,再加上之前暗用了內力,一輛馬車已經毀在了她的手里。

「遭了……」南追月低低地說了一聲,一把摟住陌逐雲,沖出了馬車外。

「轟……」

就在他們剛剛踏出車外,馬車四分五裂,散開在路邊上,原本一室的霧氣,也隨著風漸漸消散了。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陌逐雲癟著小嘴,抽搭著鼻子,委屈得幾乎就要哭了。

「沒事,是這馬車做得不夠結實!」南追月大方著說著,「還好沒有走遠,不然啊,這要是毀在荒無人跡的地方,我今晚就要露宿荒野了!」

「真……真的嗎?」陌逐雲忽閃著一對大眼楮,問道。

「嗯,是的,好在我們離城門口不遠了,不如走回去,我送你回家,如何?」他的手還摟在她的腰上。

「那你可不可以先放手?」她故作害羞狀。

「咳咳!」南追月尷尬地咳了幾聲,「不好意思,剛才急了一時沒注意到這些,雲姑娘,你傷到哪里沒有?」

「沒有!」

……

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走了南追月,陌逐雲又換上了一身男裝,對著鏡子傻笑了一番,南追月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出她的真實身份,一個勁的管她叫「雲姑娘」,對她關懷備至,好得不得了。似乎,他有些喜歡這個雲姑娘了吧。

不過,她當然明白,像南追月這種人,不可能真心愛上一個人,說白了,他就是一花心大蘿卜。

入夜之後,她竄進了一條小巷子,模進了一小戶人家。

整個房間一片漆黑,但她知道,她要找的人,在里面。

「臭老頭,房間怎麼這麼黑?」陌逐雲模索著,不同于以往的作案風格,進門就咋呼著。

「姑娘,老夫是個瞎子啊,點燈豈不是白費燭火錢?」房間里坐著的人,正是白天在街頭給他們算命的賈半仙。

陌逐雲上前,冷哼一聲︰「燭火錢?你今天勒索的錢就已經夠你用幾輩子的了,你還會在乎這點燭火錢嗎?」

「唉,姑娘,你可要知道啊,以那位公子的身份,若是知道老夫受你脅迫,說假話騙他,我這條命都會搭上去。冒這麼大的風險,收點安心費,這都不行嗎?再說了,那位公子也不像沒錢的人家,這點錢,他不會放在心上,是吧!」

陌逐雲一把揪住他的胡子,不懷好意地問道︰「你再說一遍,你是受誰脅迫,嗯?」

「咳咳,老夫失言了!沒有受人脅迫,公子命相如此,實為大凶之兆啊!」賈半仙急忙改口。

「哼,算你識趣!」陌逐雲松了手,把之前從南追月的馬車上順手拿來的銀票丟在桌子上。「老頭,這些錢足夠你養老了,以後你就少出去擺攤了,省得被人發現,丟了性命,再說了,你算得一點都不準,就不要出去騙人了。」

「姑娘憑著良心講一句,老夫算得真的不準嗎?若是不準的話,姑娘早就將我這地兒給砸了吧?」賈半仙一語中的。

「你……我……」陌逐雲搖搖頭,「不跟你說了,反正我不信你!」

說完,轉身出門。「姑娘,既然你不信,那老夫再幫你卜一卦,如何?」賈半仙叫住她。

陌逐雲沉著臉瞪了他一眼,想到他看不見,又咬著牙說道︰「你再胡說,信不信我真的拆了你這房子!」

「怎麼,姑娘不敢听了?」賈半仙態度也變得強硬了起來,沒有之前的唯唯諾諾,直接說道︰「姑娘,強行改變他人的命數,小心這些會報應在自己身上啊!」

「哼,我才不會信你!」陌逐雲不再理會他,徑直翻窗出門。

時運不濟,莫要出京,否則將要大禍臨頭!

想到他在街上給楚隨風的忠告,她又有些心悸,但是,瞬間之後,又將這些拋諸腦後,這話明明就是她自己編的,她怕什麼?

于是,心安理得地走了,去了另外兩處地方。

哼,既然都要走了,總該給人家送一份大禮吧。而且,這份大禮,他們誰都受得起。

丞相府的格局與風王府相差無幾,但是守衛防護卻遠遠不及風王府了。陌逐雲潛進丞相府邸,不僅沒有被人察覺,反而在一路上,竟然沒有看到多少巡衛隊。

不是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麼?司陵清做了這麼的多的壞事,他就不怕有人闖進府里,暗殺他?

顯然,這問話得不到回答,陌逐雲一路夜行,去了後院。

今天在街上讓南寧第一美人兒差點跌出轎外,她會有什麼反應?

她沒承認的是,司陵宛心的確很美,美到她都惦記上了,想去調戲一番。反正不喜歡她,不玩白不玩!

由于事先並不知道司陵宛心的小院在哪,陌逐雲兜兜轉轉,繞了很大一個圈子,卻是找到了丞相夫人柳淑眉的院子里。

落羽軒大而安靜,因此,顯得里面的談話聲有些刺耳。

陌逐雲來到門外,听著里面人的談話。

「老爺,溪兒都已經過世這麼些年了,你還忘不了她嗎?你知我和女兒們于何地呢?何況,縈陽陵墓乃是公孫大哥親手所做,連你都不能找到主墓,何況是其他的人?」

嬌美的女聲傳來,陌逐雲在心里暗暗猜測著,說話的這人,應該是柳淑眉無疑了。

接下來是有些剛硬的男聲︰「不是忘不了,溪兒……是我對不起她,沒有保護好她和我們未出世的孩子……夫人,你可知道,最近我一直夢到溪兒的那雙眼楮,她似乎在怪我,怪我當年沒有來得及救她出火海,怪我沒有守護好她的陵墓,讓一些無關的人闖了進去……」

陌逐雲暗想著他們之間的關系︰師父和司陵清的關系應該不菲,而他喜歡的女子,又是司陵清的妻子,但司陵清卻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喪生火海,因此,師父才對他的怨恨特別深,從來就沒有提到過他。

她輕輕捅破窗紙,透過小孔去看里面的人。

司陵清和柳淑眉均是站在大堂里,司陵清表情嚴謹,臉上似有痛苦之意。

柳淑眉則是一臉的惋惜,她容貌端好,雖是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氣質風情不輸于司陵宛心,但卻又比她多一分嫵媚和端莊。

「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落玉劍譜事關皇宮機密,當年先皇消耗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都沒有找到,而今得知它有可能出現在溪兒妹妹的陵墓中,自然要取出來啊……相信妹妹在天之靈,一定不會怪罪于你,而且,她還會保佑風王,早日回朝……」

司陵清欲言又止,落玉劍譜,分明是個幌子而已,當年的賊人,偷到之後,當面銷毀了,只是世人不自知而已。

而他,現在也後悔著,那晚不該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嗎?

可是,那晚看到的白衣女子又是誰?她分明就是溪兒啊!若不是當年親眼見證溪兒的尸體,恐怕他真的會認錯人!溪兒的確死了,死在了十八年前的大火里。

司陵清揉了揉太陽穴,欲舒緩頭上傳來的陣痛。柳淑眉十分體貼地扶他坐在,玉手輕輕按著他的頭側,幫他按摩。

好一幅伉儷情深的場景!

「夫人,我最近一直夢到溪兒,你說,她會不會沒死?」

只是,司陵清只顧閉著眼享受著頭上傳來的柔軟力度,卻沒有看見他身後人的臉色早已陰沉了下來。然而,站在窗外的陌逐雲卻是將她滿臉陰毒的表情看得分明。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最近被溪兒的事急昏了頭,自然會夢到她了,可是老爺,當年她的尸體是你親自從火里抱出來的,又是我們親手將她下的葬,她怎麼可能沒死呢?」柳淑眉說這話的時候,眼楮一直是半眯著的。

陌逐雲嘴角勾起,冷笑道︰恐怕是你不想她活過來吧!

「夫人,你說,溪兒肚子的孩子……」他猛然住口,睜開眼楮,怔怔的看著前方。

柳淑眉眼里的怒火越燒越盛,放在他額間的雙手也停了下來,不料,卻被他雙手握住。「夫人,我並非有意提起……夫人說得對,溪兒已經過世了,孩子也去了,我不應該常常緬懷與往事,還好我還有你,還有鏡兒和宛兒!」

柳淑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回應著司陵清的話︰「並非我想與溪兒妹妹相爭,而是我覺得,妹妹在天上,也不會希望老爺過得如此傷感……」

果然是一幅賢妻的模樣!

陌逐雲沒有接著听下去,人家的家事,她也沒興趣知道,她想的只是,代師父去一趟縈陽陵墓,畢竟,師父一直在山上守了她那麼多年,最後去世的時候,都沒有機會去見溪兒最後一面。

出了柳淑眉的院子,不多時,陌逐雲也找到了司陵宛心的「雅芝院」。

院子不大,但卻精致,院前栽種著一大片的花,入院清香宜人。

此刻,司陵宛心也正和那個叫做紫菱的丫鬟說著話。

「小姐在憂心什麼?過幾天就是小姐的選夫宴了,嘻嘻,到時候,我們小姐就可以如願以償,嫁給風王,成為風王妃了!」

司陵宛心啐了紫菱一口,道︰「胡說!」

「紫菱哪里是胡說?」小丫鬟似帶著一些委屈,接著問道︰「難道小姐打算在選夫宴當日,選他人為婿?」

司陵宛心怔了一怔,而後微微低了頭,問道︰「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紫菱,你說,今日我們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姑娘是誰?她和風王是什麼關系?」

「小姐多想了!不管她和風王是什麼關系,只要皇上、皇後娘娘未曾同意,這正妃之位,還是我們家小姐的!」

「僅僅只是正妃之位麼?」司陵宛心有些傷感。

紫菱一時急了︰「奴婢一時失言,請小姐恕罪……」

司陵宛心拉著她的手,勉強地一笑,道︰「不用這麼見外,紫菱,我從未將你當成下人,你是知道的!」

「小姐!小姐放心,王爺若是娶了小姐,必定會一心一意對小姐好的……」

陌逐雲卻听得有些心酸︰其實,她說討厭司陵家的人,針對的該只是司陵清一個,可是為何,今天在街上的時候,看見司陵宛心的轎子,就忍不住出手,想讓她當街難堪呢?

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忍心了,自己的確是在無理取鬧!哥舒涵雪出言得罪了她,她可以將她整的大病一場,可是她有什麼理由找司陵宛心的麻煩?

想到這里,她竟然又原路退了回去。

然而,她卻是不知道,她走了之後,屋子的對話還在繼續︰

「對了,紫菱,今日街上的事,可有什麼疑點?」司陵宛心詢問道。

紫菱眉心一蹙,問道︰「小姐指的可是轎夫突然跌倒、差點摔了小姐之事?此事的確有些蹊蹺!」

「怎麼了?」

紫菱道︰「小姐不知,回來之後,我按照小姐的吩咐,帶那個轎夫看病,結果大夫說他並沒有風寒病癥,反而在他的膝蓋里側發現了拇指大的一塊紅斑!據他所說,他當時只覺得腿上一疼,便右腿無力,朝著地面跪了下去,這才差點傷了小姐……」

司陵宛心面色變得沉重︰「這麼說,是有人暗算,而並非他的緣故!」

「是的!可是小姐今日剛回京,平日也沒有與人結怨,誰會暗算小姐?而且,我在責罵轎夫之時,也查看過地面,並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拇指大的紅斑,若是是暗器所致,暗器應該不小才是,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紫菱分析地頭頭是道。

司陵宛心也思索了一會兒,並沒有得出頭緒,當然,因為楚隨風事先將暗器清理出了「案發現場」,這才沒讓她們找到「疑犯」。

「紫菱,你說會不會是風王身邊的那個姑娘?」女人的第六感的確很準,司陵宛心一下子就將目標鎖定到了陌逐雲的身上。

紫菱皺著眉,搖頭表示不知︰「應該不會吧,小姐,我看那姑娘長得溫婉可愛,嬌小瘦弱,似乎不像是會武功的人……再者說了,風王武功那麼厲害,為人正直,若是知道身邊的人有意加害小姐,哪有不阻止的道理?」

說完,她又笑了,調侃道︰「小姐先前還說紫菱是在胡說,果然,現在就露出本性來了,小姐這是見不得有人在風王身邊吧!」

司陵宛心繼續啐道︰「你這該死的丫頭,居然敢調笑小姐來了,是不是我平日太寵你了,你便得意忘形,越發沒個正經,連小姐都不放在眼里了?看來你的心也大了,我可不敢再留你在我身邊了,改日稟告爹爹,給你尋戶人家,早早把你嫁出去……」

然而,就在司陵宛心和紫菱正在討論著疑凶事宜的時候,司陵府突降火災,著火的地點正是柳淑眉的落羽軒。

陌逐雲站在不斷跳躍的火光前,反而有些安靜了,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確認這場火不會輕易被撲滅,嘴角微微上揚,道︰「師父,雖然我不知道您和她的關系,可是,我想,她的死應該與丞相夫人逃月兌不了關系,至少,與司陵清月兌不了關系,這場火,就當是為了她放的!」

她口中的「她」,自然就是他們說的「溪兒」,師父喜歡的女子。

听得耳邊有腳步聲臨近,青色身影滑過夜空,便是不見了人影。

不久,這場火災也驚動了司陵清和柳淑眉。

看著不斷上躍的火勢,司陵清漸漸沉浸在了往事了︰十八年前,也是這麼一場無妄之災,燒毀了他的家,也燒死了他最愛的女子和未曾出世的孩子……

溪兒,是不是你回來了,警告我不要讓人去打擾你?

柳淑眉站在火前,似乎透過火光,看到了在火中掙扎的女子,一抹悄然的笑意,漸漸爬上了她的嘴角。

火被撲滅的時候,整個落羽軒已經被火勢毀掉了一半,由于火是從側院燒起,落羽軒的主院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只是,他們在起火的地點,並沒有發現什麼跡象,自然也就沒有疑心什麼,只當是天災。但是,司陵清的心里,卻是頗不平靜了起來,他總覺得,這是冥冥中,溪兒在看著他。

一病未愈,心病再生!

……

丞相府的火光之後,皇宮大內也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是一批,而非一個!

送給楚臨淵的臨別贈禮,陌逐雲決定招攬一幫子的同道中人,一同為他準備。于是,不多時,皇宮里,雞飛狗跳,眾侍衛東奔西跑,自顧不暇。

宮殿眾多,人多手雜,不一會兒,這個妃子失聲尖叫,說是有賊進來偷了東西,便是那一個妃子驚慌失措,說是看見刺客,要刺殺皇上。

當然,這些都只是障眼法而已,皇宮真正的損失,便是守衛空虛的藏寶閣。

陌逐雲親自帶隊,一路破解了機關,將人送了進去,而後,返身回到一座宮殿之上,坐觀下面的慌亂場面。

火光到處亂竄,這是大內侍衛打著火把四處捉拿亂闖皇宮的人,看著眾人忙得團團轉的場景,這讓她非常有成就感。

當然,這麼大的事最終還是驚動了楚臨淵,看著他滿臉憤怒的樣子,陌逐雲笑了笑,總算是給自己報了仇了,于是,淡淡轉身離去。

……

兩日之後,風王府來了一批人,是從皇宮而來,不過,楚臨淵卻是微服。

自從那天從城外遇刺回來,楚隨風仍是一如之前的冷漠,閑暇時間會在書房練字,其余的時候,便是去了軍營,整日練兵。

「皇兄!」楚隨風淡淡地行禮。

「風,不用多禮。朕今日是微服而來,無需太多禮節!」說完,大步朝著正廳走去。

「是!」楚隨風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楚臨淵主動開口問︰「風近日可有陌逐雲的消息?我們還欠鳳影一個說法!」

「沒有!」的確是沒有,不過只是限于這兩日罷了。

楚臨淵嘆了口氣︰「偏巧朕派出去的密探也沒打听到那位姑娘的下落,你說,若是真的惹惱了鳳影,到時兩國生變,可怎生是好?」

「戰!」楚隨風淡淡地說出了一個字。這個結果,會是必然的!

楚臨淵搖了搖頭︰「不行,打的話,南寧勝算太低!」

楚隨風驀然,不說話。想必他親自前來,必是有了什麼想法吧。

「風可還記得十八年前的皇宮失竊案?」楚臨淵主動問道。

楚隨風有些印象︰「落玉劍譜?」

「嗯,是的!落玉劍譜背後還有秘密,這個你也應該知道吧!當年落玉劍譜被盜,父皇大肆尋找,卻沒有找到,如今,朕也堅持了這麼多年,終歸是有了一些線索!」他一幅如釋重負的樣子。

「這與鳳影有何關系?」楚隨風接著問道。

楚臨淵有些忿恨了︰「風你可知道,前天晚上,皇宮潛入一批賊人,將朕的寶庫偷得所剩無幾,其實,國庫本就不充裕,加上寶物又大量失竊,朕是在擔心,若是三國真的打起來,南寧的勝算恐怕更低啊!」

「所以,當務之急是尋到辦法,充裕國庫!而落玉劍譜的秘密,其實就是有關于太祖皇帝之時,流傳下來的寶藏!」

楚隨風擰眉︰「不是皇宮秘事麼?」

楚臨淵扯唇笑了笑︰「皇宮秘事只是掩人耳目之說,寶藏才是真的!只可惜父皇也是在劍譜失竊之後才得知此事,不然的話,也不會等到今天了……剛好可以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皇兄來找臣弟是為了?」楚隨風直言不諱。

「其實,朕是想將此重任交給你!此事關乎南寧國運,知道的人切記不能太多,眼下,朕也只相信你了……只有你能夠取出落玉劍譜,找到寶藏……」

楚臨淵這話說得誠懇,似乎真有其事一般,若是陌逐雲在這兒,一定會罵他「睜著眼楮說瞎話」,而且是面色不改的那種!

「在哪?」

「縈陽鎮上,有一處紫龍山,山里的一處陵墓,也是丞相早年逝去的夫人的陵墓!」

楚隨風頓時想到那日和陌逐雲在街上算命的結果,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來源?」

楚臨淵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悠悠地看著前方,道︰「當年,‘妙手巧舌’公孫飛揚愛上一女子,只是這女子卻已嫁做人婦,後來,女子喪生火海,公孫飛揚凝其畢生心血,為那女子鑄造了一絕密陵墓,主墓幾乎沒人能夠進去……而後公孫飛揚不知所蹤,想必是在陵墓中為那女子殉情了吧!」

「那劍譜在陵墓之中的消息,又是從何得知?」

「當年劍譜被盜,都說是公孫飛揚所犯,而今十八年已過,劍譜仍未出世,想必也只有放在這個地方了……風,雖然入得陵墓會有一定的風險,但你卻是唯一有希望能夠進去,找到劍譜,尋到寶藏,挽回國運的人……」他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好!」

「至于邊境,你不用擔心,朕已經稍後便調楊天易將軍前去,為你暫守陣地,等你回來!」

楚隨風淡淡地推辭︰「不必了,有齊殷、齊勤就好!」

楚臨淵臉色一變,接著說道︰「此番尋寶,危險重重,兩位齊將軍一直是你的貼身護衛,這次就依然隨你去吧,邊境那邊,朕幫你做主便是!」

「臣弟只帶齊勤就可!」楚隨風堅持說道。

「那好吧!」楚臨淵拍了拍他的肩︰「此次重擔就交給你了,你務必小心,等你回來,朕必有重賞!」

其實,他也有潛台詞︰那也要你能夠回來!

「嗯!」楚隨風不冷不熱地答應著。

「那你什麼時候動身?」楚臨淵繼續問道。

「今日午時。」

「明日乃是相府二小姐的生辰,朕特意為她舉行盛宴,不如你將行程延後一日?」楚臨淵建議到。

「國事為重。」

「那好吧,朕也該回宮了,你好好準備一番,朕等你回來論功行賞!」

------題外話------

咳咳,親們,第一卷「公子性本邪」已完,第二卷明天開始,章節名為︰王爺不許笑。

嘻嘻,為啥是這個名呢?「不許笑」就是說,冷王笑了,而且還是露齒大笑的那種笑哦,咳咳咳,雲兒干了些什麼事,讓風也笑了呢?嘻嘻嘻,有木有很期待啊?

這一卷,感情戲居多,有獨處啊、同室啊、逼婚啊……咳咳咳,至于有沒有肉肉,就得看親們支不支持了,嗚嗚,小單真的有努力碼字的,親,乃收了瓦吧!

咳咳,小單還有廢話要說,從明天開始,更新時間調到十點,行不行?若是親們有好的提議,可以說出來哈,小單盡量采用,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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