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龍城內的軍民正嚴陣以待。
葉楓通過民衛署的宣傳科把敵人即將來犯的消息告知了全體市民,並號召大家行動起來積極準備戰斗。市民自衛隊日夜不停地演練,模擬敵人來犯時如何阻敵、偷襲、救援、包抄等種種戰術。其他市民在各家所在的街道、巷口、庭院、屋頂、牆頭又抓緊修建了更多的防御工事、掩體、秘道和殺敵的機關。
城防軍團和邊防軍團負責城牆上的防御,新組建的夏震武的關防軍團擔任支援部隊,並負責守衛四個城門。守城需要的箭矢、石塊還有黑油都已準備得很充足了。夜里,負責巡邏的士兵增加了一倍,以防敵人突然夜襲。一切準備工作都已就緒,就等敵人來犯了。
過了兩天,圍城的敵人至少增加了兩個軍團,敵人的帳篷明顯增多了。但奇怪的是他們反而變得更加小心謹慎起來,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發起進攻,但包圍圈越來越密。守城的士兵在夜間經常看到許多敵軍的巡邏隊舉著火把在城下四周細細的搜索。那細致的程度,好像連一只老鼠都要被逮住盤問幾句。盧龍城被封鎖得密不透風,外面的消息一點也透不進來,盧龍城已經處于與世隔絕的狀態。
這種緊張的等待能夠使人發瘋。派出去的密探一個也沒有回來,不是被敵人抓獲砍了頭,就是在包圍圈外逡巡著不敢進來。柯爾納和洪邁已經有兩天兩夜沒合眼了,這種等待真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敵人行營前的旗桿上懸掛著的密探人頭越來越多。柯爾納和洪邁對密探能帶回消息這一點差不多快絕望了。並準備停止這種無謂的犧牲。
當兩位守城的提督把敵人圍城的狀況報告給公爵大人的時候,柳琛憂心忡忡地說︰「敵人如此嚴密的封鎖消息,是怕我們去救援慶陽城。看來慶陽城是危在旦夕了。」
「那咱們怎麼辦?咱們不能見死不救啊。」柯爾納憂慮地問。
「已經晚了。」柳琛嘆了口氣,說,「這次敵人有備而來,慶陽城沒有盧龍城高大堅固,只怕守不了多少天。」
果然如柳琛所料。第二天,柯爾納和洪邁就看到了從慶陽城方向涌來的大批敵軍。那旌旗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盡頭。
敵人的隊伍除了穿黑色制服的昌都王國的叛軍之外還有大批北方游牧民族軍隊。他們趾高氣揚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在他們身後有排成隊的戰俘,戰俘們穿著阿爾夏王國的軍服,垂頭喪氣地往前走,走得慢了還要挨鞭子。
「公爵大人說的不錯,慶陽城完了。」柯爾納痛心地說。
「這也太快了吧,前後不到七天城就破了。」洪邁說。
「是啊,看來來者不善啊。」柯爾納說。
敵人的大隊人馬出了北征大道之後,就像潮水一樣向盧龍城的四周漫延開來,他們在原有圍城的六個軍團後面又扎起了大營。中軍大營還是建在東邊,而且離盧龍城的東城門很近,洪邁和柯爾納能清楚地看到中軍大營中央新豎起的大將軍旗。旗上一個大大的
「這是雷川的雷霆軍團。」柯爾納與雷川兩度交手,對雷霆軍團的凌厲攻勢印象深刻。雷川是巴特隆手里的王牌,如今把雷川派到這里來,看來巴特隆對盧龍城是勢在必得啊。
「人家現在是大將軍了。統率的可不止一兩個軍團。」洪邁說。
柯爾納指著敵人的連營說︰「你覺得他們有多少人?」
「至少也有七八個軍團。」洪邁說。
「這場仗有的打了。」柯爾納笑道。
雷川似乎並不急于攻城,他命令士兵安營扎寨埋鍋造飯然後睡覺休息,第二天依然如此。
這讓柯爾納和洪邁很惱火。難道他們到這里來是野營度假來了?這打又不打,走又不走的,到底什麼意思?
到了第三天,雷川開始下令攻城。叛軍經過兩天的休整精神煥發,斗志昂揚。攻勢雖然很猛烈,但好像投入的兵力並不多。所以雙方打了個旗鼓相當,每面城牆上依然飄揚著飛豹旗。雙方打到黃昏時分,就收兵不打了。
洪邁來到柯爾納的防區詢問情況,看見柯爾納皺著眉頭,就不解地問︰「你這邊情況怎麼樣啦?有什麼問題嗎?」
柯爾納說︰「問題倒是沒有,可我總覺得不對頭,這個雷川攻打狼關時比這要猛烈十倍,怎麼這次會如此輕松地守住呢?」
「我看這雷川也不過如此,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你還是小心點兒吧,不會這麼簡單。」柯爾納以一個過來人的口吻說。
果然,吃完晚飯之後,叛軍很快又開始攻城。但叛軍攻城時並不點火把,只听到震天的喊殺之聲,卻看不清人影。城頭的弓箭手舉著箭不知道往哪里射,最後只好朝聲音最響的地方射,這樣一來準確率就大大下降了。在星空下,一隊隊模糊的黑影扛著雲梯越過干涸的護城河撲到城牆上來。不僅敵人的軍服是黑色的,連雲梯也被漆成了黑色。守城的士兵不敢怠慢,舉著火把到處尋找,看哪里被架起了雲梯,然後招呼同伴前來防守。但沒想到敵人夜晚進攻投入的兵力比白天多得多,剛把這里擋住,那里又冒了出來。不一會兒就看到很多叛軍攀上了城牆,在奮力與守城的士兵爭奪城頭。
柯爾納和洪邁都明顯感到兵力不夠,趕緊派人叫夏震武的關防軍團前來增援,三萬多新生力量爬上了城牆,與敵人激烈爭奪。雙方拼死搏殺,寸土必爭,絲毫不讓,直殺到天快亮了,雙方這才收兵休整。這一番夜戰,盧龍城三個軍團的損失要比白天的戰斗多得多。但敵人也沒佔到多少便宜,雙方打了個旗鼓相當。
三個提督看到敵人被逼下城頭,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剛想命令士兵進行休整,突然又有人來報,敵軍開始攻城。
這時三個軍團的士兵都已疲憊不堪了,如今看到叛軍又來攻城,只能咬著牙提刀應戰。柯爾納等人終于明白中了雷川的詭計。雷川把攻城的軍隊分成兩批,一批白天進攻,一批夜晚進攻,以夜晚進攻為主,目的是不讓守城的軍隊休息。這樣晝夜不停地攻擊,能迅速使敵方的士兵進入疲勞狀態,從而使戰斗力大大下降。而盧龍城的守軍每一場戰斗都全力以赴,並沒有安排軍隊輪休。這樣一來,經過一夜激戰疲憊不堪的士兵要和休息了一整夜,精力充沛的士兵對陣,當然是要吃虧的。
但令雷川沒想到的是身體極度疲憊的守城士兵依然表現出了昂揚的斗志,白天的進攻,叛軍絲毫沒有佔到便宜。但雷川明白,斗志代替不了體力,等到了精疲力竭的時候,光有斗志是沒有用的。所以他也不著急,白天打到快日落的時候,他就下令收兵了。
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更猛烈的夜間攻勢開始了。守城的軍隊咬著牙堅持戰斗,雙方又激戰了一整夜,守城的軍隊傷亡明顯比昨天增多。很多士兵不是死于敵人的刀槍之下,而是由于體力不支倒下了。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雷川意識到他的疲勞戰術應該發揮效力了,他進行了一次戰前動員,要求今晚發動總攻,爭取一舉拿下盧龍城。慶陽城就是這麼被攻克的,如法炮制,盧龍城也不會有什麼意外,雷川對此充滿了信心。
這一晚,雷川並沒有再使用模黑戰術,而是命令所有的士兵都舉著火把。
從盧龍城牆上往下看,敵人的火把星星點點細密如麻。三個守城的提督心里都明白這是敵人準備發動總攻了,而守城的士兵們已精疲力竭,士氣低落,能否擋得住這一次進攻,誰心里也沒底。
三個提督商量了一番,覺得這城守得差不多了,如果現在被敵人攻克城頭,應該是最自然不過的事。于是決定派人通知大公府,叫柳琛和柳明秀做好固守大公府的準備,並同時通知葉楓的民衛署,準備指揮巷戰。
葉楓接到柯爾納派傳令兵送來的通知,就緊張起來,他從來沒有指揮過軍隊,如今敵人馬上就要出現在自己面前,怎麼指揮,他心里一點兒底也沒有。所以他趕緊派人去找伊普雷。
柯爾納給伊普雷的近衛營下達了一個城破時掩護部隊後撤的任務。伊普雷現在重任在肩,實在月兌不開身,他只好派傳令兵告訴葉楓︰「下令各部堅守陣地,不可輕舉妄動。加強大公府和物資倉庫的防御力量。我一退下來就來幫你指揮。」葉楓沒有辦法,只好按伊普雷所說的下達命令。
柳琛坐在寢室的床榻上看書。當他接到柯爾納派人送來的通知後就悄悄放在了桌上,什麼也沒說,打開書繼續看。
範雲台不知從哪兒得來的消息,頂盔貫甲,拎著大刀,率領全副武裝的親衛隊跑到了樓上來。他認真部署親衛隊保衛這幢小樓,並親自提刀守在了柳琛寢室的門口。範雲台的這一番舉動弄得屋里的文書和侍女們非常緊張。
柳琛派人把範雲台叫進來問︰「你這是干什麼?」
範雲台進來的時候身上的鎧甲叮玲當啷直響,他向柳琛行了一禮說︰「我听說城牆快守不住了,所以特意來保護大人。」
「你把衛兵都派到這里來了,那別的地方呢?」
「民衛署已經派人把守了。副署長葉楓派人告訴我只要全力保護好公爵大人就行了。別的地方不用我操心。」
「你把這里的衛兵撤了吧,你去準備我的戰馬和鎧甲,等候我的命令。」
「啊?大人,外面太危險……」範雲台想勸阻。
「還有,你派人通知柳明秀,讓她穿上盔甲帶上武器,隨時準備帶兵出擊。」
「大人!」
「執行命令!」柳琛的態度極其堅決,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範雲台無奈,只好皺著眉頭下去執行命令去了。
城馬上就要破了,葉楓的計劃能不能實現,他的市民自衛隊能否抵擋得住雷川的進攻,他心里也沒底。畢竟這是一個從沒有先例的打法。作為一個統帥,柳琛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柳琛自幼習武,喜好軍事,雖然重病纏身,但那顆為國殺敵,戰死疆場的雄心卻從來沒有變過。他給自己設計的種種死法中,唯一讓他無法接受的就是死在病榻之上。雷川是帝國的名將,是他一直很尊敬的對手,如今兩軍對壘,如能親自披掛上陣,和雷川作最後一戰,即使死在戰場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雷川披掛整齊,騎上戰馬站在中軍大營之外凝望著盧龍城的東城門,城門樓上站著美拉梅公國城防軍團的提督洪邁。兩個對手都在燈光下,彼此都看得很清楚,洪邁也穿上了鎧甲,拎著厚背大砍刀,準備拼死一戰。
雷川听到各部派來的傳令兵匯報都已準備就緒,面沉似水的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微笑。他將令旗向洪邁站立的方向一指,低聲說了兩個字︰「攻城!」
雷川一聲令下,東面的軍陣前吹響了攻城的號角聲,緊接著南面、北面,最後是西面也響起了攻城的號角聲。嘹亮激越的號角聲響徹雲霄,但很快就被輔天蓋地的喊殺聲淹沒了。舉著火把的士兵們就像夏夜里的螢火蟲般向盧龍城的城頭飛去,于此同時,所有的投石車、弩機車、和攻擊城門的沖撞車也都被推上了陣。
雷川投入了全部的兵力,他是想畢其功于一役,一舉擊潰盧龍城的守軍。
柯爾納、夏震武、和洪邁指揮軍隊拼死抵抗,但敵人的攻勢太猛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七八處防線被攻破,敵軍如螞蟻一樣沿著雲梯連續不斷地向城頭攀爬,城頭上的敵軍越來越多。此外,攻擊城門的沖撞車也被推到了城門前,城門在劇烈的撞擊下抖動。城門內的守城士兵用力抵住大門,但城門抖動的幅度還是越來越大。
最先失陷的是東城門,這里擔當主攻任務的是雷川一手帶出來的第三、第五軍團。洪邁率軍英勇拼殺,但敵人的攻勢太猛烈了。攻上了城頭的士兵有組織地將城樓的守軍分割包圍,而以包圍保衛洪邁的軍隊人數為最多。看來他們深知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洪邁被涌上來的敵軍重重包圍,他率領軍隊邊戰邊退,但沒想到,退路竟被敵人堵截了。洪邁無奈,只好又退回到城樓里,城樓雖然利于防守,但同時也增加了突圍的難度。洪邁指揮軍隊幾次試圖突圍,都失敗了,他自己也負了傷,正在洪邁感到絕望,而又不想讓敵人活捉,準備自殺的時候,伊普雷率領的近衛營殺了過來。他突破了敵人的防線,把洪邁救下了城樓,然後組織掩護,且戰且退。洪邁當時已殺紅眼,看到自己那麼多部下還在跟敵人激戰,他說什麼也不肯離開東城門,這是他的陣地,一個將領丟失了自己的陣地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伊普雷很果斷,他不由分說,下令將努力掙扎著的洪邁捆起來放在馬背上。
于此同時,守城門的士兵看到城頭已丟,害怕被人堵在城門洞里,不得不放棄城門。東城門被沖撞車撞破,大批的敵軍從城外涌進了盧龍城,其中還有為數不少的騎兵。
伊普雷把手腳被捆的洪邁抬到了柯爾納身前。柯爾納一邊吩咐將捆在洪邁身上的繩子解開,一邊假裝很生氣地訓斥伊普雷。
「你怎麼可以對洪將軍這麼無禮!?你當兵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麼一點兒規矩都不懂。」柯爾納一邊訓斥伊普雷,一邊偷偷看洪邁。
「是您吩咐說洪將軍如果不肯撤就把捆起來的啊。」憨厚的伊普雷一時沒明白柯爾納的用意。
「胡說!都是你擅做主張!」柯爾納一邊罵,一邊朝伊普雷眨眼楮。
「是!屬下知錯了。屬下這就向洪將軍賠罪。」伊普雷低眉順目,畢恭畢敬地站在那里接受訓斥。
洪邁獲得自由之後,理都沒理正在演戲的柯爾納和伊普雷,怒氣沖沖地搶過在一個士兵手中的大砍刀,又想向東城門方向沖去。
柯爾納從身後一把抱住洪邁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洪,你忘了當初在狼關你是怎麼勸我的啦?」
「不記得了!你放開我!他媽的,我就不信!我非要把東城門再奪回來不可!」洪邁努力掙扎,柯爾納死活就是不松手。他一邊用勁抱著,一邊勸道︰「你冷靜冷靜!東城門已經丟了,我這里也守不住了。現在咱們最重要的是要守住大公府,大公府要是再丟了,咱們可就真的完了!我已讓撤下的部隊向大公府方向集結了。」
洪邁沒有再掙扎,想了想說︰「老柯,你放開我,我不會再去東城門了,我要去召集我的部下,和你一起去守大公府。」
柯爾納松開手,然後命令伊普雷保護洪邁去尋找打散的城防軍團。自己率領余部一邊抵擋攻過城來的敵軍一邊向大公府方向撤退。
雷川周圍的將領和參謀官看到自己的軍團已勝利攻進了盧龍城,都高興得雀躍歡呼。這時捷報頻傳,四個城門已陸續被攻克,軍隊正在進城繼續攻擊退卻的守軍。一切進展順利,勝券已然在握,作為主將的雷川沒有理由不高興。可他臉上依然面沉似水。
雷川坐在馬上凝視著夜幕下的盧龍城。這座城市跟其他即將被攻破的城市相比有一種沉著冷靜的氣質,這令他感到驚訝,也讓他感到困惑。他的內心隱隱感到一絲不安,可他又說不清這種不安到底是什麼。他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地望著盧龍城,沒有下達任何命令。
攻入城的叛軍們士氣大漲。尤其是烏拉特族和呼爾巴什族的士兵,他們嗷嗷叫著向路面最寬闊裝飾最華麗的街道沖去,憑他們的經驗,這些地方應該有無數的金銀珠寶在等著他們來拿,他們得趕快沖,沖晚了就會被後面的兄弟搶走。他們期待已久的可以縱情**擄掠的美妙時刻終于到來了。他們覺得這盧龍城應該和西都城還有慶陽城沒有什麼兩樣。他們認為,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馬上就會充斥著驚叫聲、申吟聲、哀號聲,痛哭聲,還有頭顱被砍斷的「 嚓」聲。那些驚惶失措、魂飛天外的市民們或者抱著金銀細軟滿街亂跑,或者躲在暗處瑟瑟發抖偷偷哭泣。
他們的期待落了空,盧龍城里出奇的安靜。仿佛是一只蹲在黑暗之中的巨大野獸。
最先沖進城門的那一批士兵,根本就顧不上隊形,也不想再戰斗,他們只顧著找金銀珠寶店然後猛砸店門。當他們砸開店門沖進店輔內的時候就再也沒有消息了。許多士兵闖進了居民家中,但他們看到的不是財寶和美女,而是明晃晃的刀槍。還有那在大街小巷上往前肆意沖殺的軍隊,往往莫名其妙地就掉進了插著鋼 的深坑里,或是被從牆壁的孔洞**出的冷箭擊斃。那些突然從天而降的巨石和從樹木草叢中捅出來的長槍更是令人心驚膽寒。
已經開始有負傷的士兵往城外潰逃,他們好像在城里見了鬼了,他們那驚慌恐怖的樣子受到了剛沖進城的士兵們的嘲笑。
「為什麼沒有沖天大火?為什麼沒有驚叫聲、哀號聲?這里面肯定有問題。」雷川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安了,他覺得脊背發涼,這種感覺是他自率軍征戰以來從未有過的。他果斷地下令後續部隊停止進城,並派人進城仔細查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同時傳令城池四周的各個軍團,讓他們也停止進城攻擊。
雷川的兩個軍團令行禁止,讓他們停止進城,沒有人敢違抗命令。可其他軍團就沒那麼容易了,尤其是北方的游牧民族軍隊,大戰之後要進行一場燒殺擄掠,作為辛苦作戰的獎賞和酬勞,這已經成為一種慣例,想收手豈是那麼容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