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英雄不再(下)
鐘乳洞內溫度鑠石流金,猶同夏末,高溫令鐘乳石表層,仿若害羞那樣變紅,更騰起白練無數。
洞內本就大若球場,霧氣在一騰起使得此處變得像傳統汗蒸房,使每個人汗流不止。
蕭桐面頰潮紅,肩膀與鎖骨周圍呈現出不同程度的粉色印痕,印痕斑駁塊狀,倘若不是高溫鑒明,別人看了還不得誤認印痕是歡愛後的余韻。
「東華閉嘴,別亂說話。」蕭桐將季東華擋在身後,看向女人提醒道。
他跟腱穩固,腰板筆直,但衣衫襤褸的模樣看上去很搞笑,而且雙腿向內微曲的站姿,還令女人不禁呵出一口熱霧,莞爾嚶嚀。
「好修長的腿,你是在誘惑我?你害怕了?」
事到如今,蕭桐後悔將女人引來,因為他不想失去出生入死的好伙伴,然而,季東華還未認識到女人的威脅性,替蕭桐信口答道︰「誘惑又怎樣?你還想現場表演呀?」
「閉嘴」蕭桐偏過頭喝止對方。
現在他想做的就是拖時間,好抓住這段間隙苦心思慮,如何能毀滅妖刀,假若妖刀附身季東華,又該怎麼做。
宮錦城與霍鐵格分別駐足于蕭桐兩側,同樣汗流浹背。
「要是附身了怎麼辦?」宮錦城眼動臉不動,側視蕭桐問道。
「要不搶機會先攻?」霍鐵格問的低不可聞
「先別妄動。」蕭桐說完話後,一只手掌便搭上他的肩。
手掌寬而有力,蕭桐還以為是季東華,可轉過頭後對上的,卻是一雙銳利的紅眼。
焚雷眼在充血,嘴角更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看到對方這樣蕭桐有點心驚,「你怎麼了?」
這一刻,女人交叉雙臂于胸前,抱住膀子看向他二人,目光興味盎然,像是在看好戲。
焚雷垂首到極限,下巴貼上了勁窩,使大伙看不到臉,「我與你自小相識,更撇份日夜趕去深山給你送吃的,你冷我送狐裘,你熱我送冰塊,我對你怎樣?」
大敵當前,焚雷這段話使鬼衛們頓陷惶恐,更讓蕭桐幾人愣的忘語。
焚雷自問自答地講︰「可你又對我怎樣?視我如糞土,殺我之心更甚,難道我還不及你在草野結識的季東華?季東華有何長處?他有難,就可以把你嚇成這副德行?」
暖風像一把無形的梳齒,將焚雷下垂的劉海梳向兩側,使蕭桐幾人看到他那一顆接一顆地淚珠。
焚雷在風中搖了搖頭,又苦笑著抬頭看向蕭桐,遂看清了那雙漆黑無底的眼。
「看看,你又是這樣絕情的眼神,恐怕我的真意連枯石都能打動,可你為何就不懂。」
「我們遲些再說。」蕭桐草草答道。
「我不」焚雷厲聲喝道。
鐘乳洞變得比何時都要靜,一時間彷如與世隔絕,成為虛渺的異空間。宮錦城與霍鐵格紛紛舌忝了舌忝裂開的唇,用憐憫的眼神對焚雷搖頭嘆息。
「你看好我什麼?這張臉對吧?假如不是這張臉,恐怕你也不會昭告天下,江湖上有風華公子這號異類。」蕭桐忽然挑高眉,鄙夷地問。
「這又有何?我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偶像更是外八行之首身為至尊無上的我,難道還不能任性索要一份感情?」
「你是英雄?你表面故作清高,私下里作惡多端,先滅了墨天統,後又親手殺害發妻小公主,到頭來還不知悔改,忍心對唐馨下手,你這也算是英雄?」蕭桐字字冰冷,目光更清冷如雪天冰錐。
「你說我作惡多端?那你自己呢是誰誘惑了九命天驕,是誰偷了劉塞妃的玉笛想做蘭花門主,是誰令攝政長公主對朝政不聞不問,又是誰害的墨天統沉淪美色而不理門中事物,是你挑撥離間的你而我只是在收拾你的爛攤子」
霍鐵格听到這,不禁皺眉看向了宮錦城,顯然這一切都是鮮為人知的秘密。
「注意你的語氣,你嚇到了我的小東西。」女人玩笑似的話傳入眾人耳中。
頓時,焚雷歪過頭盯住了妖艷的女人。
忽然之間,蕭桐和宮錦城幾人眼前一花便被焚雷猝不及防地推倒在地。
焚雷在推開他們後凜然踏步,桀驁的眼神,彷如視眾人為拖油瓶。
他趾高氣昂的走向了女人,金邊九龍靴在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黑黑的腳印,肅殺之氣再次驟然生成。
蕭桐匆匆從地上爬起,于是看到了妖婦的美人眼中,有一絲不明意味的精光快閃而過,便徒然要制止道︰「別過去」
焚雷視蕭桐所言如耳旁風,此刻他眼中只有女人,是吃了成砣鐵了心要獨自挑戰妖婦給蕭桐看,哪怕受傷殞命,這就像頑童間在慪氣。
突然,妖艷的紫光現形了,並以女人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快速綻開。紫光美得如夢似幻,將煉獄鐘乳洞原有的金黃色,被迫與紫色絞纏羈絆,從而整合為九彩斑斕的光,剎是好看。
光來到焚雷腳下,停在六芒星陣型的臨界點,這已是警告焚雷的最後通牒,在六芒星吉位以外的世界,妖刀才是最強的。
「狂妄鬼輩,此時此刻將會是你返回地獄前的噩夢」焚雷講完後,眉心凜然浮現一個袖珍圖案,那是一個小小的符文,燦金色就像法老王棺槨上的雷形咒語。
「痴兒,我代你滿足那個願望可好?」忽然,女人面朝焚雷大幅度撇開雙腿,並狠狠一拉束帶,使鬼王黑袍貼合她飽滿的嬌軀,像綢緞般流落。
頓時,紫光變得更為奪目,因為光源就在女人**之間。
光源是妖刀的刀把,確切的說是刀柄尾端上的那顆紫寶石,如今妖刀整體還在女人體內,只有刀把在**之間露于體外,並且妖刀在受某種力量驅使,奮力想要月兌離女人的身體。
「妖婦毀滅吧」
豁然間,洞內紫光的強度,隨焚雷這一句話達到巔峰,假若有人在這時去觀摩妖刀,只會被妖刀的光刺瞎雙眼。
下一秒光線倏然熄滅。
慢慢的,蕭桐和大伙都拿下了捂眼楮的手,可看到的卻是一副再也詭異不過的場景。
焚雷背對他們依然屹立,英姿之挺拔令場中鬼衛拍掌叫好,因為那名妖婦已倒在焚雷腳下。
看完這一幕後,蓮影不禁上前數步想要提醒蕭桐什麼,誰知焚雷竟在這一刻轉過頭來,使大伙看清了他異樣的目光。
無上孤傲,**強盛便是他的眼神。
于是接下來,笑聲戛然而止,沒人敢相信焚雷是被妖刀所附身了。
頓時,宮錦城與霍鐵格交換了眼色,先後退回了長生位
蕭桐也和季東華一閃來到蓮影面前。
「焚雷被附身了,妖刀就在他體內。」蕭桐急切道。
「不要緊,我們還有長生位。」宮錦城看向焚雷提醒道。
「不,少了焚雷控制長生位,吉位對于咱來說已經無用了。」
听完蕭桐的話後,蓮影對霍鐵格與宮錦城點了點頭。
「那該怎麼辦呀?跑嗎?」季東華听過焚雷先前那番話後,此時顯得倍加木訥。
「還不能跑,這條綢帶蓮影你來拿。」
蕭桐從腰間抽出綢帶一條,故意不去看焚雷,就這樣背對焚雷講道︰「大家看到妖刀先前的那副身體麼?一會要把它奪過來在撤。」
蕭桐講到這,舉高怨靈綢帶晃了晃,又道︰「這上面有條魂魄,影你該清楚如何辦,要借尸還魂。」
蓮影听後連連點頭,可就在她抬手想去接過綢帶的瞬間,蕭桐竟在一刻急速退遠,但確切的說是被某種力量吸走,吸到了焚雷那邊。
蕭桐沒料到妖刀能有這般伎倆,猛地錯開雙腿減速,但卻敗得徹底,于是閃電般地撒開手,使綢帶飄向了蓮影。
下一刻,蕭桐狠狠撞入焚雷懷中,傳出巨響一聲。緊跟著,蕭桐又被焚雷反剪雙臂死死制住。
「風華」
宮錦城幾人同時上前,向焚雷疾攻而去,然而焚雷卻詭異一笑。
「轟」
蕭桐與焚雷二人腳下瞬然斷裂出一個碎洞,轉眼間這兩個人便陷落消失在碎洞中,而碎洞也在季東華幾人趕到的前一秒,合並的嚴絲合縫無處可查。
季東華站在碎洞上方後,狠踏地面未果,然後他捕風捉影地抬起手,慌亂之余逮住了怨靈綢帶,後又轉過頭來像傻了一樣地望向蓮影。
同樣,蓮影也徹底愣了。
蕭桐的嘴被焚雷捂住,雙手也被迫舉過頭頂,禁錮在焚雷懷中。
周身是一片令人咋舌的場面,岩漿滾滾橫流無阻,像一條條火龍,在蕭桐眼前蜿蜒直達這個煉獄世界的天涯海角,地面更熱的能煮熟生雞蛋,令褻衣被彼此的汗液兩面浸濕。
下一刻,蕭桐本就殆盡為的外套,在焚雷的大笑中化為碎片。
兩個人就這樣糾纏在煉獄中央的一座土丘上。
熱浪之強勢,就像一枚枚無形的熱吻落于蕭桐全身各處,甚至還包括敏感點,使他不由自主地有了反應。
「呵」焚雷輕笑一聲推遠了蕭桐。
蕭桐狠撲到地上,兩條修長的臂被參差不齊的地面硌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不該呀,就算你身為狐媚也不該這樣完美,我猜是那顆寶石的功效。」焚雷說完話後,快步上前去拉蕭桐繃直的狐尾。
蕭桐感到焚雷接近後,跟著狠踏地表竄出好遠,但他心想著逃跑,可放眼望去卻無處可逃。
熱浪帶來的快感,使身無寸縷的他接近崩潰的邊緣。
無奈,他只能背對焚雷豎直脊梁,想著用口才來談條件,不料目光戲謔的對方,卻率先道來。
「你知道恥字如何寫嗎?面對敵人竟會有反應,身子骨抖啊抖的,難不成想做了?」
「放屁」蕭桐用狐尾擋住羞處,轉過身來面向焚雷,透過對方逼視那只萬惡的邪靈。
「放屁?那我還是走開的好,別我放屁再把你燻暈了。」焚雷目光戲謔,更把對方從頭到腳打量個遍。
話罷,焚雷轉身要走。
「等等你不殺我,反要把我留在這?」蕭桐忍不住去看烈焰火海,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烤成灰燼。
「沒錯,這是我的世界,難道你認為不好?其實我早該把你們都帶到這,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呆會你就不會寂寞了,因為那些人都會來陪你的。」
「等一下」蕭桐第二次叫住焚雷後,追問道︰「你到底要什麼?如果是寶石的話,那麼我警告你,你現在不來取,我保證你回來的時候,它已經燒成灰了,因為我會跳下去,讓你永遠得不到寶物。」
說完話後,蕭桐看到焚雷倏轉回身,頓時勾出冷笑臉。
「看來漂亮的你很不听話。」焚雷輕笑著來到蕭桐面前,用一根食指挑高對方的下巴,調戲地盯著對方細細端詳。
高溫把汗液蒸騰,空氣里彌散開好聞的汗香味。
焚雷很享受地聞了聞汗味,後又在蕭桐面前快速寬衣解帶。
于是,當焚雷胸膛坦誠的剎那,蕭桐親眼目睹到那面寬胸膛上,長有一顆血淋淋的眼楮。
這只眼楮蕭桐見過,正是長在妖刀上的那顆。
這只眼表面由紫氣繚繞,正看向蕭桐忽閃,而且每眨一下,瞳孔就會在縮小一些。
千萬根數不清的毛細血管連通這只眼,因為血管在把焚雷的新鮮血液,輸送給妖刀佔為己用,也就是說,妖刀暫時與焚雷必然是一體。
蕭桐看完這一幕後,深黑無瞳的眼,跟著變回淡粉色,已是放懈了所有防備。
「別這樣走,我們還可以談條件。」
「條件?泥菩薩過江的你除了容貌外,難道還有籌碼能值得一提。」
焚雷圈過他,用指尖沿著他光滑的脊背,滑入下半身的溝壑。
「不值錢的家伙,你可知道自己在戰栗,我突然很想知道小狐狸看完這個場面,會怎樣。」
蕭桐與那只血淋淋的眼盡在咫尺,忽然他雙眼彎為新月,仰面看向了焚雷。
「你就只有這點本事用手指來的?焚雷可比你強好多。」
蕭桐的笑顏如花,頓時令焚雷猛一失神,變作不自在的收回魔爪,但卻又將對方環的更緊。
狐尾開始歡快地左搖右擺,比蕭桐微眯的眼還要靈動。
他的注視令焚雷心驚,這點出乎了蕭桐的意料,于是他趁熱打鐵,踮起腳張開雙臂,輕柔抱住了焚雷的脖頸。
焚雷變得木訥,盯著蕭桐的笑臉想要說話,卻無法言語。
「 」變痴的焚雷自然也沒听到這個稀疏地聲音,這聲響是蕭桐咬碎了口中的銀丸,那顆統領送與他以防不測的銀衣毒藥。
這一刻,蕭桐放開焚雷並輕合上眼,為的是要藏起他作嘔的目光。
當吻像雨點般落上焚雷的胸膛,焚雷頓感胸膛甚至于整個人,都被這一點濕軟,點燃了每個角落從而變得滾燙。
頓時,焚雷舒爽的仰起頭,三只眼同時緊緊閉合。
「妖孽,你有詭計對不對?你一定有詭計要針對我」焚雷失聲驚叫道,可嘴角總是不由自主地上揚。
蕭桐沒搭話,用心繼續落吻。焚雷身高威猛,就算蕭桐踮起腳也啄不到對方的臉。
「你的詭計是什麼?為何你不講出來或許你該說說要講的條件或要什麼東西我答應可以考慮但你別想走不要妄想能逃走」至此,焚雷徹底陷入癲狂,被碎吻折騰的雲來霧去。
突然,焚雷一把擒住蕭桐的發,迫使這張帶有兩個酒窩的小臉蛋面朝自己。
「你有什麼詭計給我說」焚雷目光閃動,怒目切齒地喊。
蕭桐一樣沒說話,怕張口吐言會導致毒液流入月復中,那麼他的計劃就全完了。
這一刻,蕭桐在熱浪的撫弄下,釋放在焚雷面前。
白濁觸目驚心,遲遲都沒能流盡,一時間弄得雙腿上滿是,更散出**的氣味。
「這幅身體不適合你,我該留下你的頭,給你找新的女兒身,但在這之前——」焚雷話未說完,驀地吻住了蕭桐。
他動作粗魯到了極致,瞬然撬開蕭桐的牙關,將他的舌強行卷入口中吸食。
冥冥中,藍色毒液透過四片唇的**,多半涌入焚雷體內,更有少許流落在地。
焚雷閉眼吻得很用心,但蕭桐在冷眼觀察他的變化。
沒隔多久,焚雷在太陽穴周圍的毛細血管,最先變作藍色,隨後是鼻尖,嘴唇,最終毒液在焚雷的忘情下得以全面擴散,使得膚色都變作湛藍。
是時候了,你這個惡魔。
蕭桐暗暗念道,同時伸手去模焚雷的胸膛,隨後指尖便觸及了那只眼。
蕭桐會心地笑了,于是將拇指指月復放到那只眼上,就這樣狠狠地壓了下去
頓時,從唇瓣間隙流出的再也不是藍色毒藥,而是觸目驚心的血珠,因為劇痛使焚雷幾乎咬斷了蕭桐的舌
「啊」焚雷一吼將蕭桐狠狠地摔了出去。
再一次,蕭桐被狼牙一樣的地皮,硌的滲出鮮血,但這次是全身各處,幾乎體無完膚。
焚雷用雙手捂住面頰慘叫,步伐慌亂地左沖右撞。
蕭桐傷的是妖刀邪眼,可如今淌血的竟有三只眼楮,果不其然是妖刀與焚雷成了一體,看來蕭桐的苦沒有白受。
蕭桐坐直身,忍痛抱住雙膝來看焚雷,鮮血順著唇角橫流,但蕭桐已忘卻了疼痛。
「這就是你詭計嗎你的詭計」焚雷捂住眼楮跪到遠處,嘶吼道。
看完這一幕後,蕭桐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他舌根的傷同樣不樂觀。
「你居然戳瞎我苦修得來的心眼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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