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杏兒!」這時候,杏兒應該守在門外才是,我便朝門外喚了兩聲。
果不其然,我方喚罷,杏兒便非常有效率的推門進了來。
只見她手中端著洗漱用的盆子,進來後只那麼愧疚的望了我一眼,便迅低下頭去,「奴婢伺候娘娘更衣。」語落,便敏捷的伺候我起了身。
洗漱完畢,杏兒微頜著,眼眸低垂始終不敢正視我,取過昨晚放在床頭的錦裙,小心翼翼的為我穿上,我低頭靜靜看著她為我系腰帶。
「不穿男裝了麼?」我兀自開口,打破了屋內壓抑的平靜,杏兒聞聲,倏然一愣,系腰帶的手頓了頓,隨後諾了一聲。
我知道杏兒還為昨晚的事心有余悸,心生愧疚,認為是她的疏忽大意才使我中了毒。
不以為然的笑笑,伸出手覆上杏兒的手背,語氣舒緩道︰「鳳炎沒有為難你吧。」
本想是安慰她一番,哪知她听了我這句話,反應有些愕然,櫻唇顫了顫,竟索性跪在了地上,任我牽著她的手腕,小聲的嗚咽起來,答非所問。
「奴……奴婢昨晚端著甜湯,踏出廚房門檻時……絆了一腳,甜湯已然月兌手,幸而被安荷皇子的婢女扶了一把,甜湯被她穩穩接住後交還了奴婢,奴婢當時沒想那麼多,哪知,竟會害了娘娘,奴婢……奴婢……」
我伸手扶了扶杏兒,她卻毅然不動的跪在地上,也不覺深秋地寒,我無奈的望著泣不成聲的杏兒,索性不再扶她起身,只怪封建奴性思想的束縛。
「鳳炎,沒有為難你吧。」我深吐出一口氣,很有耐心的將問題重問了一遍,杏兒終于抬起淚水縱橫的小臉,一雙氤氳覆蓋的眸子忐忑不安的望著我,「回娘娘,皇上昨晚什麼都沒有問奴婢。」
原來如此,我一臉的明了之意,正因為鳳炎對杏兒不予處罰,不予詢問,才使得杏兒心中七上八下沒個著落,總是忐忑而惶恐,心中的負罪感便越來越重。
暗自思忖著,我並未忽略杏兒口中的安荷皇子,照杏兒這麼說,她倒認為是安荷皇子的婢女下了毒,若有所思片刻,我撓了撓凌亂的青絲,狐疑道︰「安荷皇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