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急越不知道想表達什麼心亂如麻思緒如潮。
知道鳳宮開得了鳳宮入口殺流絮還有義父的話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那個答案有沒有鳳神標記早已微不足道。小小的印記若是存心厭惡想去掉還愁找不到法子麼?
可她偏偏躲躲閃閃不肯承認!
「我不管你是葉步影還是鴻兒!你……」滄陌忍無可忍伸手抓上她的肩膀突然現手下覆蓋的地方溫熱一片還伴著遏制不住的輕顫霎時縮回手。卻瞥見葉步影的痛得眼楮鼻子都皺到了一塊兒嘴唇早沒了血色。「鴻!」
「啊……」
一不小心讓他按到了傷口之上葉步影狠狠喘了幾口氣眼波一閃突然身子一軟直直地倒向地上。
「鴻兒!」
滄陌飛身上前一把攬住將倒的身軀指尖微涼傳自那日里夢里思念的人兒。頓時心緒澎湃將她摟入了懷里緊緊擁住。
「鴻兒?」
他忽然察覺懷中人情況有異等到低頭看去已經為時已晚。
一把雪亮的匕早已趁著他不備抵到他的腰月復要害。此時只要葉步影再用幾分力就能頃刻要了他的命。
「你在想干什麼!」
激蕩不已的心被葉步影這番舉動潑了盆涼水滄陌霎時冷靜下來審視這個不明所以的人。她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這樣的傷還想挾持他?她知不知道只要他閃過這一個匕或者干脆踢開匕她根本沒有力氣再刺第二次!
葉步影輕輕喘氣目光飄過手上緊握的匕神情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剛才有機會刺下去的只是關鍵時候想多了些誤了時機為什麼?
「鴻兒跟我出去。」
見葉步影不再有反應滄陌以為她是妥協了想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忽然神色一滯。
葉步影竟然將匕掉了個頭對上了自己的胸膛。
「滄陌……我想出去你不會攔著對不對?」
她說罷神色竟柔和了起來仿佛是累極的人遇到出歇息的地方渾身的線條都緩和了下來輕道「如今的葉步影是個廢人打不過你可至少自己身上我還刺得下去比你快得多。如果你想留著我解毒最好不要跟來……」
滄陌的命還得靠她的血吊著這是她現在唯一的籌碼。
「你放下匕!」滄陌語氣慌亂。
葉步影抿了抿嘴角手一用力匕便刺入一分。眼見滄陌臉色一變失了鎮定不由眯眼一笑。
「那你會追來嗎?」
一紅一白隔了僅僅幾步之遙輕聲細語。
滄陌出神地著她紅衣如血。
隔了十年她的臉上竟然沒了當初的怯懦滿是堅毅。也無怪他會沒有認出來。他有預感如果這次再攔她那匕怕是會真的刺穿她的胸膛。鴻兒或許下不了手葉步影絕對做得出來!
「你走吧。」
當真?葉步影聞言眯起眼心底想笑卻笑不出來。想不到她葉步影的「藥效」還真是明顯這就讓祭風教的祭祀眼睜睜看著摘星樓的奸細在眼皮底下逃走。
「鴻兒。」
她剛邁入通道口就听見伸手滄陌一聲呼喚本能回過頭卻瞥見滄陌笑意融融。不由暗罵自己沒長記性怎麼對這名字還有反應憤懣地回了頭繼續前行。
「你記著我放你不是因為蠱毒未解。」
她身後是滄陌淡淡的聲音。
今日里別了鳳宮難得是心平氣和。其實有些時候隔了些東西反倒和樂譬如仇恨譬如其他。
都說是風流雲散一別如雨。
鳳宮里是風淡雲清另一處也是安逸得很不過這風淡雲清里夾帶著隱隱壓迫。
祭風主殿禮遇來客。
祭風教主和仇家摘星樓的公子七音居然同處一室還談笑生生若是傳到江湖上定然沒有人會相信。
可事實就是如此。
「這麼說七音公子此行是為了抓貴樓的叛徒?」青月痕呷了口茶神色儒雅得很。
「勞煩青教主幫個忙抓了那個叛徒樓主對這叛徒可以氣得緊若不能活捉回去听憑他老人家處置七音可是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大堂之上一折紙扇揮得一派逍遙的自是今年來江湖上聲名鵲起的公子七音。
說是惶恐樓主責罰七音臉上卻沒有半分慌張的模樣擺明了是借著摘星樓主的名號對青月痕施壓。
在這祭風教的殿上已經快消磨了一個時辰青月痕還沒有松口的意思七音有些著急卻又作不得。
「祭風教戒備森嚴據我所知並沒有現七公子要找的那個‘叛徒’哪。」青月痕莞爾笑道「公子怕是要失望而歸了不然若是祭風教現了這叛徒改日我派人押了上摘星樓如何?」
青月痕話說得是客氣得很言語間透露的確實謝客之意。顯然是刺探夠了想知道的事情想盡快請走七音這個隱患。
七音臉上笑著心里忐忑得緊。他們還沒找到影麼?
這次他表面上是一個人來實則派了好些零閣的暗探一同潛了進來借機尋找影的下落並約好了過時則撤。哪知都過了一個時辰還沒有接到暗號暗探怕是早就撤出了祭風教多留也無意。
昨夜見了影身邊的那個何怨來報說影暴露了身份他連夜求見樓主才得了個「送拜帖」的任務來祭風教現在看來怕是無濟于事。
「公子貴人事忙想必摘星樓還有不少若在蔽教消磨時間長了恐怕……」
青月痕言下之意已經明了得很。
七音雖然不甘卻沒有選擇只好合了紙扇抱拳道別︰「如此就不多作打擾七音別過。」話畢望向門外垂下的手藏在一襲濡衫長袖中已然捏得泛了白。影!「告辭!」
「七音……」
忽的听到輕輕一聲七音才邁出殿門的腳定在那里。
「影?」猛然回頭卻見一模紅色自殿上高台教主座旁閃現突然一躍而下像斷了線的風箏般翩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