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步影點頭撩起袖子仔細看。細看之下才現那紅點似乎比剛受傷擴大了些。顏色倒是依舊嫣紅嫣紅的隔了那麼長時間都不見減退。
「奇怪這四念蟲雖然很稀罕卻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蠱蟲而且據我說知沒有人會培植這種攻擊性都沒有的蠱……」
墨衣疑惑地打量著苦苦思索無解可朱顏早被催了眠按理說不可能撒謊這是什麼道理?再看看葉步影除了剛才被自己猛力一按痛得抽搐之外無病無災的模樣怎麼……「啊!」突然一聲驚呼墨衣一拍腦袋道︰「步影那其余的蠱蟲呢?死了還是……」
「還有三色進了別人的身體。」
墨衣突然瞪大了眼。
「這四念蟲四者缺一不可分開片刻就會枯靡而死……除非入了活物體內。如若分開在兩個人身體里就會……絞痛萬分一方死了念蟲聞到尸味另一方體內的念蟲在身體里翻竄不已直到……同死。」
葉步影听得愣了神卷起袖子拿手指在紅點旁轉了個圈酥酥癢癢並沒有什麼翻竄之感。
「現在當然不痛那人應該還沒死。等到痛的時候你怕是連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墨衣頭一次了火眼底的火都快燒起來。
「你這幾天不許出門我去查查醫書。」
說風就是雨向來是她墨衣的寫照當即風風火火地丟下葉步影一人在房里也不顧房里的葉步影還是一臉茫然。
墨衣一走葉步影只覺得疲憊立刻涌了上來正昏昏欲睡時忽然察覺有什麼聲響頓生警覺。
床邊立了個櫃子櫃子上放著一壺一杯。
葉步影身體負擔不起劇烈運動索性拿了本子瞄準氣息所在的方向狠力擲出。
杯里有水一撞上窗欄水就糊了窗戶紙。馬上傳來一聲極輕的吸氣聲雖然很輕卻任然可以辨別得出來確實有人悄無聲息地站在房外。
所幸剛才換下的衣服還在身邊葉步影翻到隨身攜帶的匕悄悄藏到了棉被下面又把軟絲劍擱在顯眼的地方這才吸了口氣冷道︰「出來!」
竟然這麼大膽子在摘星樓的地盤上如此囂張?
她本以為那人會就此消失或從窗戶進到房里正警惕地盯著卻听見房門口窸窸窣窣的幾聲片刻後居然是房門緩緩打開從門口進來一個身影。
意想不到的人何怨。
他果然是自顧自逃出了祭風教。雖然知道這是最正常不過葉步影還是有些憤懣。淡淡掃了他一眼又躺回了床上。
何怨看著難得沒有表情的葉步影突然覺得說不出的別扭想著從此該是陌路人他沒有緣由地惱怒一咬唇雙手撐著床欄俯瞰她一雙眼楮瞪得圓死死望進葉步影的眼。想了想挪開一只手指指自己又作勢甩開。你想反悔?
「怨七音說你很能干打算栽培你。」
早在回程途中七音就向她要過這個僕從說他知進退打算好好栽培這是事實。
何怨听了面色一暗猛地站起身帶倒了床邊的茶幾慌忙想甩手扶住衣袖卻弄巧成拙將茶幾上的茶壺帶了下去。砰的一聲落地水濺上衣袖碎片掉了一地。
見他一派慌亂葉步影淺笑︰「休戚相關生死相連不要告訴我剛才教主夫人的話你沒听見。你是待在我身邊死還是去七音那里一展宏圖?」
既然讓他知道了她身體的致命傷患她絕不允許留他在身邊。
若不是七音好像對他很感興趣的模樣以他手無縛雞之力的體質葉步影早就下了殺手。
何怨被盯得不自在閉著眼搖了搖頭額前碎遮得眉角刺字若隱若現。
他來這里是遵照摘星樓主夫人的意思絕無偷听的動機。听到葉步影的命系在一個人身上只是意外。
「如果我沒現你會讓我知道你這個‘無意’麼?」
何怨垂下眸氣勢去了一半。
他自然不會殺身之禍他不會去招惹。本來是個殘廢自然做殘廢該做的事听得到也不說。
「那就祝怨你——宏圖得展!」
一句宏圖得展讓何怨愣了神。
七音深不可測若他是有心幫自己確實可以讓他宏圖得展報仇有望可七音確實可以順得了他的意讓他栽培嗎?何怨平日里心思向來細如牛毛直覺葉步影和七音有什麼不一樣卻抓不住這到底是個什麼微妙區別。
不想思考何怨慌亂地收拾地上的碎片。不小心劃破了手指一點嫣紅冒了出來眼前突然掠過那夜葉步影眼里閃動的光芒也是這般艷紅一片。
「怨在擔心那毒?」葉步影突然笑出聲「解藥我會交給七音說不定七音會直接給了你當見面禮。」七音的作風必是先服人而後用人指不定哪天要用何怨前先替他解了毒。
葉步影你想干什麼?何怨不明白明明有選擇的是自己為什麼卻好像是被逼著往下走。
讓他不由想起了半個時辰前樓主夫人攔下他對他說的一番話。
「你居然還活著還逃了出來青月痕有難了。」
墨衣不顧他滿眼的驚恐自顧自地笑道「五年前樓主沒見你我卻見過怎麼不記得我了?當初在……」
「今天听七音說你成了步影的侍從你想要什麼我知道。」
樓主夫人眼色凌厲得很被她打量過的每一寸都像是有刀鋒劃過經不住戰栗。
「本來摘星樓與你並沒有什麼利害關系你要報復祭風教更是幫了我們不少忙。只是我那徒兒對步影可是寶貝得緊你若在她身邊難保有一天不會為了報仇害到她。」墨衣嘆了口氣緩道「大丈夫的確能屈能伸我倒是佩服得很。不如做個約定如何?」
這就是摘星樓的作風麼?逼得人不得不做些抉擇。
何怨低頭思索終于還是點點頭。這樓主夫人認得他由不得他討價還價。
「你若誓死跟隨步影無論如何不像這次一樣自顧自逃走等到步影大仇得報與七音攜手江湖時你失去的東西摘星樓會鼎立幫你奪回來。」
本來來找葉步影就是為了這件事誰知不小心听到了這等事事情一下子變得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