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惡夫君 第16章 講學

作者 ︰ 蕭蕭十香

「敬慎三這一段的意思,也即是說陰和陽的特性各是不同的,男女的行為也應有別。陽性以剛強為品格,陰性以柔弱為表征,男人以強健為高貴,女人以柔弱為美麗。所以諺語說︰生兒子像狼一樣,還怕他軟弱不剛;生女兒像老鼠一樣,還怕她像老鼠一樣凶猛。然而女人修行沒有比恭敬更重要的了,避免過于剛強沒有比柔順更重要的了。所以說恭敬柔順是做女人的最大禮義。」

手里持著《女誡》講解著,表情是向來的溫婉得體,一顰一笑都是王府郡主毫無瑕疵的高貴典雅,珠圓玉潤的清婉嗓音,宛如不食人間煙火。正如所行使的花朝女的職責,和善美的花神心腸。

「妻子侮辱丈夫不加節制,丈夫予妻子譴責呵斥隨後;憤怒的情緒不停止,丈夫鞭打杖擊妻子隨後……」文辭之間,丈夫體罰妻子就是應該的,好可笑的混帳話,好一本約束女人言行舉止的聖賢書!妻子之所以侮辱丈夫,不外乎丈夫背叛于前;丈夫背叛了妻子,妻子便侮辱不得了;侮辱過分了,還得得丈夫鞭打杖擊!然這就是花朝女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教授命婦們的德工,是我的職責,我不但得照著‘聖人’的書本講解,還得違心地、不得有不認同地做出一副嫻靜貞淑的面容荼毒灌輸這樣的知識給女人們。

這樣的言論最為我行我素的三嫂所鄙薄了,可不,底下有輕微的呼嚕聲,那個趴在桌子上睡的呼呼的少*婦正是我的三嫂——嫁給了三哥,原是寒門女子的她,被皇帝封作正三品皓命夫人,宗親府年輕一輩們听我授課,她自然得與大嫂一道前往了。況且因她是寒門女子,皇帝為她和三哥賜婚之時,皇後便說,宗親府听課,命婦們誰有事來不了都可以缺席,三嫂合該多學些規矩,是一定不能缺席的——許是得了三哥婉言勸戒,這樣男尊女卑的言論,三嫂為了不仗義反駁,寧肯呼呼大睡。不然,便是教授這樣知識的花朝女是她的小姑子,她也不會給我留一點情面,便那樣咆哮大吼了。

三嫂的呼嚕聲似乎大了些,坐她旁邊的大嫂推了推她,底下的命婦們亦是早聞到了,有些耐不住掩口取笑了起來,平陽郡主摟著三皇子冷冷掃視過笑謔的命婦們,講堂里始安靜下來。

我復又講課,不經意轉眸間,卻見一襲白緞衣袍的南宮絕靠在講堂外的柱子上,俊雅的面容上,是魅惑眾生的笑,即便是那樣懶散看我的姿態,也自成一道明媚的風景。男子形貌如此狐媚妖冶,實是禍國不祥,我蹙了蹙眉,視他為無物,繼續講著課。

今日授課特別地累,女子身份卑微于男子已不公平,卻還要做老師攛掇女子們菲薄自己的命運,自己是宗親郡主,講堂里亦都是身份尊榮的命婦們還好,那些地位低下的女子,卻是命運輕賤。

疲倦地走出講堂,一直在講堂外听我授課的南宮絕很是贊同地道︰「恭敬柔順,女子就當如此。」

他笑的那樣瀲灩,顯然是看出我授課之口是心非,故意說與我听的。

冷漠地將目光從他臉上轉開,在秋冬護衛和春夏的扶持下頭也不回地離去。

「明月姐姐!」

三皇子低促叫我,待跑到我身前,惶亂圓潤的臉才洋溢起微笑。

保定帝北皇瑞膝下有三子六女,大皇子北皇譽為德妃所出,業已成家,娶的是德妃的表佷女,不過大皇子資質平庸,庸懦無為,保定帝甚是不喜;二皇子北皇灕為賢妃所出,弱冠之年,尚未成家,睿智聰穎為保定帝所喜,連帶賢妃也長寵不衰;三皇子北皇繕為蘇淑妃所出,今年十二歲,性格頑劣,是皇城人見人怕,有名的混世小魔王;公主們除了大公主下嫁禮部尚書,二公主和親突厥外,余下四位公主都還待字閨中。

三皇子笑容溫順地撲在我懷里,緊緊地抱住我,他已是十二歲男子,今年我更是已經十四歲,這樣被他抱著實是于禮不合,春夏驚的要委婉拉開三皇子,我搖頭微笑。平陽郡主踱步而來,笑嘆道︰「小魔王只有在你面前,才會溫順乖巧。」

榮親王是保定帝唯一在世的兄弟,且與保定帝一母所生,作為宗親府的榮親王府,地位自是不同尋常。榮親王與榮親王妃伉儷情深,膝下只有平陽郡主一個女兒,這位名副其實的宗親郡主,深得皇室寵愛。三皇子北皇繕的母妃蘇淑妃,與榮親王妃是姐妹,三皇子常逗留于榮親王府,與表姐平陽郡主親情甚篤。我在榮親王府授課,自他隨平陽郡主前來听課見過我,便姐姐姐姐地叫著。平陽郡主長我一歲,驕傲卻不驕縱,我與平陽郡主一見如故,每次來往榮親王府,三皇子都是寸步不離地跟隨著。

「明月姐姐,今天留在榮親王府好不好?」

我微笑道︰「母妃還等著我回家呢。」

「那帶我去汝陽王府玩好不好?」

他是正兒八經的皇子殿下,我怎敢肆意帶他回我家?平陽拉過他,低斥道︰「繕弟弟,不得胡鬧!」

三皇子委屈間,卻听一聲呵欠聲,是三嫂伸著懶腰走了過來。三嫂那一個不雅的懶腰,卻不動聲色地將杵在南宮絕身前的女人們隔了開來。——那些已成婚的命婦們還好,尚未婚配的官家小姐們,卻不由自主地簇攏在南宮絕身前,偏偏南宮絕神色莫名地看著我與三皇子,竟是沒意識到圍得他水泄不通的女人們。

那花痴的場面我和平陽早看到了,三嫂有意無意從她們中間走過,擾醒了她們,平陽再冷冷一哼,一通官家小姐們不由都面紅耳赤。南宮絕也回過了神,溫雅和煦地與官家小姐們微笑著,然太過了解他,他眼中分明有零星般的冷意掠過,身形微動間,更是旁人不覺地撢了撢他衣襟,似給她們玷污了,要擯去髒污似的。

在場之人,除去侍女不提,便只有我、三皇子,大嫂、三嫂以及平陽未那般花痴地寄情于南宮絕,三皇子是男子,我和大嫂三嫂算得南宮絕家人,自不會對他有什麼男女之情,然平陽卻不同。南宮絕看著平陽時,不禁帶幾分暖暖的笑意。

我趕緊將平陽拉到一邊,慎重其事地與平陽道︰「他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別看他長的好,才能好,心腸最是狠毒不過。平陽,你可別也像別的女子一樣,被他的表象迷惑了!」

平陽冷哼道︰「我豈會注目他?玉驕愛慕的人,就是我的仇人!」

我驚疑道︰「玉驕?」

平陽道︰「沒錯,就是宮里那個死玉驕!」

平陽所說是北皇玉驕,保定帝最年幼的女兒玉驕公主。玉驕公主今年十五歲剛及笄,因其母妃胡昭儀十數載得寵龍恩,她又是保定帝最年幼的女兒,且生的明艷不可方物,甚得保定帝寵愛,是而飛揚跋扈。去年宮中未明湖游湖,玉驕公主的船沖撞了榮親王妃的船,榮親王妃落水,差點一命嗚呼,平陽自此就與玉驕杠上了。

我疑問道︰「你是說,玉驕對南宮絕……」

平陽皺眉道︰「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有幾次在宮里,我看到玉驕私下與南宮絕在一起。這一次南宮絕出征回來,進宮面聖不僅見了皇帝叔叔,還去見了玉驕。」

忘記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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